《描述》阿种

1、第 1 章

　　2024.4.20晋江文学城
　　《描述》阿种

　　鹤牧遥在飞机即将起飞之际，回了句微信消息。
　　紧接着就是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他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四个小时后，他就不再属于这里了。

　　空姐在过道上来回走动提醒乘客手机关机或开飞行模式，在说话间抽空看了眼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男生。
　　-
　　落地陆溪后，鹤牧遥去拿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把行李箱从减速带上拿下来，抽空看了会手机。

　　对方还没有回他的微信。

　　鹤牧遥叹了口气，这还没到家，他好像就已经看到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他拉着行李箱拉杆低头看着手机走了几步，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叫车。

　　“帅哥！”
　　一声嗲嗲的女生声音。

　　鹤牧遥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余光扫了她一眼，直觉好像是在叫自己。
　　但叫他干嘛呢？买保险吗？

　　女生拎着一个单肩包，小跑过来。
　　“帅哥，你走好快啊，我都跟不上了。”说完她又笑笑，“不对，你这是跑吧，腿也太长了，我完全跟不上。”

　　鹤牧遥不太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秒，确定真的不认识她。
　　鹤牧遥才开口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但等会就认识了不是吗。”女生笑着打开手机微信，把二维码递在他面前。
　　“扫一下吧帅哥。”

　　鹤牧遥看着她的举动挑眉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摇头，无声表示着拒绝。

　　女生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她震惊的拿手指了指自己：“你难道觉得我不漂亮吗！”

　　真是会瞎想，鹤牧遥心说。

　　但他还是说明了原因：“没有，你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你有女朋友吗？还是说有喜欢的女孩？白月光？有暗恋的女同学？”

　　他表示无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女生强行把自己手机塞他手里，“你就加一下吧，我们当朋友也行啊。”

　　鹤牧遥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不好意思，不能。”
　　他把女生的手机塞进她单肩包隔层的细缝里，“没有喜欢的人也不加，我可是学生，不能早恋。”

　　他往后退两步和她保持距离，看她不会再动了，才继续拉着行李箱拉杆往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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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停车场，鹤牧遥继续发消息。

　　［牧童：你还在忙吗？］

　　他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打车APP上。

　　过了一会，石沉大海的微信除了支付消息终于响了起来。

　　［妈妈：没有，妈刚开完会，怎么了？］

　　鹤牧遥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真是死了的心都有。
　　他现在想把自己火速打包空运送回苏海。

　　［牧童：我在停车场。］
　　［牧童：「位置」］

　　鹤牧遥叹了口气把手机屏幕关上塞回口袋里。
　　早知道就不该选在旅游时段来。

　　［牧童：你继续忙你的吧。］
　　［牧童：把地址发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过了会，微信弹出两条消息。

　　［妈妈：「地址」］
　　［妈妈：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发来的微信消息总共就八个字，不看也没多大问题。
　　可鹤牧遥总是不满意，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是微信的原因，还是他的问题。

　　手机页面被切回打车APP，他在下车点的输入框里原封不动把地址输进去。

　　想来想去，他也只觉得是自己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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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小区后，他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了下来。

　　鹤牧遥拎着行李箱来到门口，保安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张纸条问道：“鹤牧遥吗？白女士的儿子。”

　　他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没说话。

　　保安继续说着：“3502的白女士对吧。”

　　等保安问完，他终于回答：“我是鹤牧遥。”

　　“那行，门卡给你。”保安松了一口气。
　　他用门卡帮鹤牧遥把闸门刷卡，然后又放回行李箱上，叮嘱道：”别弄掉了，小朋友。”

　　他进入大堂后用门卡刷了一下，电梯门自动打开。
　　到了对应楼层后，电梯门又自动打开。

　　这个小区的保密性和安全系数都很高，一层就两户，平时也不会打扰到对方。

　　鹤牧遥拉着行李箱来到3502门口，他照常输入密码，电子锁响了一声，门被他打开。
　　进入玄关的第一刻，他看到客厅桌上有丰盛的饭菜，应该是刚做好没多久的。

　　不过他现在头晕没胃口，只想着能不能睡会。
　　他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自己去其他几个房间看了眼哪个是自己的房间。

　　鹤牧遥在家里逛了一圈，那间干净的像间酒店标间的应该就是他的。
　　他给妈妈发自己已经到了的消息过去，随后拎着行李箱去房间。

　　他在房间里把自己带来的行李都拿出来，一样一样把这个房间填满，让它看上去也有些人气。
　　活干完了以后，他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房间在小沙发上闭目养神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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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牧遥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睡之前忘记给手机静音了，导致他现在醒来心情都有点不爽，想骂人。
　　他看了眼手机，是白女士打来的电话。

　　他去趟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下，好了之后再回到房间把电话打了回去。
　　手机振铃几秒，电话被接通。

　　他先开口：“喂，妈妈。”

　　“喂，牧遥。”白女生性格干练，是个地道的女强人，打电话也能在无形中带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刚处理完工作才看到你消息，你已经到家了对吧？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困了就睡会，饿了有阿姨给你做的饭，想吃就热一下，要实在不想吃就点点外卖，不要让肚子空着。”

　　“嗯，我知道了。”鹤牧遥一一记下，除了吃饭和点外卖那两条，他是真的没胃口吃东西，现在闻到味道都有点嫌恶心。
　　“晚上我下班后带你去和你干妈吃个饭，你还记得你干妈吧？就是你小时候常抱你的那个。”

　　大概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有几个常被提起的亲戚，虽然他自己也没印象。
　　但干妈他还是知道的，毕竟除了他妈，最关心他的就要属干妈尹浔了。

　　回想起小时候，鹤牧遥现在都快忘记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提起离婚这个话题。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不是爸爸在家里，就是妈妈在家里，他永远都看不到两个人和平待在一起的画面。

　　等鹤牧遥再大点，他们俩就正式开始走离婚程序。
　　最后结果下来，鹤牧遥跟着白女士。

　　读完小学，白女士就把他交给爸爸暂时抚养着，一个人回了陆溪打拼事业。
　　他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画面，那会个子矮矮的鹤牧遥还没有妈妈的腰高，和他说话还要把他抱起来。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鹤牧遥眼角还挂着泪水，眼睛哭得红红的。
　　“牧遥，妈妈要先回陆溪一段时间，等妈妈在那安顿好了，再来接你好吗？妈妈不骗你，妈妈会来的。”

　　因为她说她会来，鹤牧遥一个人在苏海等了她五年。
　　在这期间，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回来。

　　他像半个陌生人一样在那个家里待着，永远都在等妈妈来接他。
　　可这一等就是五年，叫他怎么甘心。

　　“牧遥，妈妈还要…牧遥？”意识到儿子已经不在专心听她讲话，白女士又喊了他一遍。
　　“牧遥，你在干什么？”

　　“嗯？”鹤牧遥回过神，“没干嘛，想了点事情。”
　　白女士叹了口气：“听人说话的时候要专心一点，不要总是东想西想的。”

　　“知道了，对不起妈妈。”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

　　白女士似乎还要忙一会，她对着电话里连忙讲：牧遥，我刚才听助理说，一会可能会下雨，还挺大的，你干妈她今天没带伞，你能帮忙送一下吗？刚好那个时间妈妈也忙完了，我们顺便一起去吃饭。”
　　“你先进去送伞，等你干妈下班了我再来接你们，顺路一起吃饭，这样可以吗牧遥？”

　　鹤牧遥听了一会，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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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逐渐呈灰色状态，雨看着应该会下挺大的。

　　到了一中，鹤牧遥给尹浔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尹浔打给保安，和他确认完一些事情，保安放了他进去。

　　鹤牧遥上了二号楼，爬到三楼时，尹浔给他发了消息。
　　［干妈：我在高二《5》班，你上三楼顺着走廊走第五间教室，我在那上自习。］

　　鹤牧遥把手机收起来放兜里，他听尹浔的指示顺着走廊一间间教室走过去。
　　再走到高二《4》班的前门时，他看到高二《5》班的班级牌。

　　他快走几步，最后在经过一面贴着爱心的窗户停下。
　　他记得一中好像是陆溪省重点，没想到省重点的窗户也会有贴纸这种东西，不知道学校领导看见了会作何感想。

　　顺着视线，他看见尹浔站在讲台上巡视着下方。
　　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尹浔和以前一样，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他刚要走过去敲门，突然看到什么想起点东西，又往那扇窗户退了几步。
　　鹤牧遥的视线停留在第二排靠窗男生的身上。

　　他穿着一中的蓝白校服，看上去青春洋溢。
　　少年手撑着脑袋闭眼靠着有窗户的那一面睡觉，应该是不想被老师发现。

　　但鹤牧遥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像…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