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女君》幽幽若水

19、众星捧月

　　她们这边，除了她，朝颜和十七子有战斗力，外加十一个样子货风信子，其它天都是老弱病残，需要保护。

　　而对面是成千上万的私军，他们穿着高级的战衣，身持精良的武器，拥有科技风拉到顶尖的战机。

　　三对万，不专心对敌，她们都要死在这里。

　　至于叛徒，到出来背刺的时候自然会蹦出来，她又何必粮费时间，粮费精力的去找到？

　　陆晨曦向风信子叮嘱，“看住他们……”

　　他们自然包括朝颜和十七子。

　　“明白。”

　　风信子有些犹豫道：“一人换数千人是很值得，可你也要想想，你是超凡，只要活着，未来可以救更多的人。”

　　“所以我还是会被放弃，是吗？”

　　骨瘦如柴的女孩空洞着眼神，机械的说。

　　朝颜心疼的抱上去，呢喃着，“只有我没死，就不会让你们死！”

　　那女孩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很快就灭了。

　　她己经绝望太久，早己失去了追逐光的勇气，只要她不抱有希望，这世上就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了，不是吗？

　　“我是仿生人。”

　　十七子打趣道：“人总是要死的，只要死的有意义，我这一生就没有白活，父也会以我为骄傲！”

　　朝颜十七子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冷哼着冲入黑压压的人群中。

　　“既然如此。”

　　陆晨曦淡笑着，心里却一片沉重，默默的补道：“那我也疯一次吧。”

　　她是贪生怕死，是想活着。

　　活到未来救更多的人也是个很好的借口，可周围的人都在无私奉献，这让她又如何自私的下去？

　　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半空，充满了暴虐不详。

　　她好像看到那血腥在缓缓褪色，变得清冷皎洁，散发着莹莹华光，温和清透，陆晨曦透着它好像能遥望到五千年前的岁月。

　　「陆晨曦，走啊，别愣着，大过年的要走亲戚呢」

　　现在要去的小姨家。

　　小姨有两个孩子，而她只有陆晨曦一个。

　　压岁钱，以一换二，太不值得了，陆母拉着陆晨曦就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这那是走亲戚，分明是当冤大头，再怎么不想去，表面关系还得维持一下。」

　　陆晨曦看着那熟悉的脸旁微愣住，轻喊了声：“母亲？”

　　她不是被古文协会围住了吗。

　　怎么会在田间小路上，雪花轻飘飘的飞舞，带来丝丝寒冷，切肤入骨。

　　她回去了？

　　不可能！她一个新晋超凡，根本没有这个能力穿梭五千年的时光。

　　“你这死妮子，傻了不成！不是我还是谁？走吧，你小姨还等着呢。”

　　陆母唠叨着：“完了还有你大姑，三爷，二奶……她们家的孩子都多，每年光压岁钱都赢麻了。”

　　“你不是我妈，她嘴上会心疼，可更多的是得意，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可都没我有出息，这可是让我母亲亏钱还值得高兴的事。”

　　这幻境只能根据欲望具现，却根本不管合不合理。

　　太假了。

　　画面如镜子般破碎，陆晨曦不舍得回望最后一眼。

　　「母亲，抱歉了。」

　　她的意识回归，双眼的血红褪去。

　　四顾满目疮痍，到处是残肢断臂，溅满了血红，她的衣摆湿嗒嗒的，脸上却满是圣洁，仿佛是从猩红血恶里爬出来的月神。

　　“放了我……”

　　那战士的眼中闪过惊恐，绝望的祈求。

　　陆晨曦好像明白了。

　　“超凡就像五千年前不可控的核武。”

　　风信子低沉的说道：“虽然拥有无法想象的伟力，但核武就是核武，用它是有代价的，一旦神性压过人性，我们好像不再是自己。”

　　血月没有理智。

　　所以冰系月属的她没有神性。

　　一旦失去理智，便会像荒兽那样，充满暴虐，只会肆意破坏。

　　“快，杀了她，不然我们都要死！”

　　无数私卫踩着残肢断臂向陆晨曦冲去。

　　血月状态下的祂太可怕了，血腥残暴，还有连解离枪都破不了的肉身，完全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杀戮机器。

　　陆晨曦以为自己会恶心不适。

　　但她的情绪好似被削弱了一百倍，淡漠的好似真的神明，口含天宪。

　　真邪？

　　可假邪？

　　大梦三千，镜花水月，梦境沉沦……无形的精神力扩散，让他们全都站在了原地，沉沦在梦境中，无法自拔。

　　敌人失去了战斗力。

　　朝颜赶忙的跑去，疯狂补刀，被长期研究切片的实验体也一窝蜂而上，发泄，大骂盛家，大骂古文协会，终于有了些人样。

　　只有不能伤害人的十七子一下子有空了，有些担忧询问，“太奶奶，您还好吧？”

　　“没事。”

　　在04号暗狱只有她们三个闲人了。

　　陆晨曦转头望向另一个格格不入的女孩，有些疑惑道：“你不恨吗？”

　　淡漠对上了空洞无神的眼睛，那女孩机械回：“不恨。”

　　“你叫什么名字？”

　　她思考了半会儿，眼中闪过一点光，低声道：“我以前叫楼星，独坐高楼，看众星捧月的楼星。”

　　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苦。

　　十七子叹了口气，搭话道：“楼星……好巧，我也认识一个叫楼星的小姑娘，她和你一般大呢。”

　　陆晨曦突然抓住了丝灵感。

　　所以我还是会被放弃……

　　“你认识风信，他为了别人放弃过你？”

　　“对。”

　　女孩有些空洞道：“我们三条命，换六十一条命，很值。”

　　“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十一个风信子异口同声，惊讶道。

　　“是。”

　　“抱歉，如果时间能重来，风信还是会那样做的，你哥哥一直很想你，他若知道你还活着，会很开心的。”

　　她居然是文成的妹妹。

　　风信为了大局舍弃的人，难怪风信子如此关注文成，看着文成长大，帮他成为景轩，成为古文协会的首席序列。

　　“他的身边己经有楼星，不需要我了。”

　　“你说的是楼星啊，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古文协会害的家破人亡，文成当时一直在要妹妹，所以风信便劝文成收养了她。”

　　风信子有些尴尬。

　　然后他们劝文成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一直楼星，楼星的叫到了现在。

　　可没想到真正的楼星还活着。

　　“抱歉，是我错了。”

　　“没关系，我也有了新的名字。”

　　女孩空洞的望着这个世界。

　　陆晨曦还没有调整过来，有些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没有余力思考，这个女孩被祂舍弃，被亲生哥哥遗忘。

　　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名字，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面对无数冰冷的仪器，痛苦，绝望磨灭了眼底的所有的光，她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这时，通迅器响了。

　　文成的虚影显现，向前着急的看去，急喊道：“楼……妹妹，是你吗？”

　　“不是，你妹妹再己死在了那一天，活下去的是我。”

　　女孩有些机械的偏头，怪异的嘲讽道：“或许在你眼里，你的妹妹并没有死，她不就在你身旁？”

　　“她是我的爱人，而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

　　楼星有些惊喜道：“哥，你说的真的吗？”

　　“是真的，我以为这次行动过于危险，我们生还的机率不大，所以并没有和你说，等陆小姐她们回来，我们就和妹妹去C区隐居，一起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你不早说……”

　　文成看出来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了，紧张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我，是我把这次的行动告诉了会长。”

　　会长大人对她说，他虽然冷血自私，可他也是个人。

　　他可以对她们救人视而不见，可是陆小姐的危胁太大。

　　论力量，她是新晋冰系超凡。

　　论谋略，她一人，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掌心，分不清真假。

　　论小心眼，她们言语得罪了些，就开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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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了她，他们寝食难安，所以陆小姐，新晋超凡-希大人，必须要死。

　　“而五方暗狱，本就是人间练狱，但要用来换新晋超凡-希大人的命却是很值得。”

　　楼星想到，朱志强对她的劝说：“这样我对上头有交待，你们也能顺利的救出她们，并且我们古文协会的势力你也是知道的，你喜欢景……不，文成是吧？我向你承诺，此间事了，我可以对你们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免于四处逃亡，好好过日子，一举三得的事，不好吗？”

　　“所以这次的行动我们才会这么顺利。”

　　“糊涂啊。”

　　“是糊涂，没有想到，我们的妹妹也在那里。”

　　楼星没有听明日他的深意，自责道：“朱会长承诺放我们走，却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04号暗狱，所有人必须要死！”

　　“陆小姐救了这么多人，你反手将她卖了，你不觉得你做的不对吗？”

　　“她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什么也不敢做，救了这些人只是……”

　　“够了，是我没有教好你。”

　　文成闭眸沉思，“你这儿呆着，只怕他们还有后手，我去救陆小姐。”

　　风信抢道：“你去只怕没用，还是我去吧。”

　　“好热闹，只是他的后手就是我，你们又要杀我一次吗？”

　　“楼星……”

　　“楼星？”

　　现在叫楼星己经不合适了。

　　女孩空洞的眼中没有一丝光，机械道：“我以前或许叫楼星，独坐高楼，看众星捧月的楼星，但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残月，”

　　“残月？”

　　陆晨曦等人下意识的喊道：“你和那个疯子研究员弦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