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亦悠宗（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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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突然想起，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后来青云生活的那一个村子无一人存还，至今令我印象深刻。那个村叫做桃花村，年年盛产桃子，也用桃花酿酒。”
苏晓得呆愣了片刻，开口道：“继续讲余确吧，他学的是什么？”
“余确他学的邪术——傀儡操纵……”
“为何学邪术？有原因吧。”
“他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已经是万幸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这么做。”
“他待了多久？”
“七天……”
“他是怎么成为你师父的徒儿？”
“这说来有点惨兮兮的……”
“最开始，他和燕遇衔一样活泼开朗，喜欢说话，管不住嘴，行事鲁莽。”“最开始，他和燕遇衔一样活泼开朗，喜欢说话，管不住嘴，行事鲁莽。”
“你们之中最爱说话的人却哑了……”苏晓迁面带悲伤之色，有些惋惜。
沐秋思继续讲道：“他正听着斥责，轻轻的咬着后槽牙，低着头……”
那是约十五岁的少年（陈余确，他父亲给他取的。），被一个乞丐偷了钱，他马上跑过去，给了乞丐一脚。月色下撑着迷蒙的美，万家灯火悬挂着。
乞丐一只手撑着地，四仰八叉的躺着，奋力想站起来，疼着直嗷叫 。今日是灯节，好不热闹，稀稀疏疏的人流被吸引了过来，不明事理的众人议论纷纷：
“他怎么能乱打人呢？况且他还残了一只手，简直就是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
“地上的那个人，手中的钱袋看起来也不像是他的呀，不会是偷他钱了呢？”还是有人替他辩解的，但都掩盖在一句一句杂言之中。“穿着华丽的锦绣，定是哪家富贵公子耀武扬威。”
“这嚣张跋扈的气势，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没教养，我们这样的穷苦老百姓只能忍气声……”
“就是 ，就是。”
少年将乞丐手边的荷包拿了起来，拍了拍灰。
几个人看着这边热闹，也凑了过来 ，听着周围人的千言万语，一股脑的认为，就是富家子弟欺负穷人，当时怒气噌噌往上升，一脸的不服气。
但是还是心平气和的做礼仪，拱手道：“这位公子，还请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有什么事与我们讲也。”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斥责道：“你这样娇纵蛮横，欺负弱小的，小心遭天打雷劈，轮回不了。我们扶光宗……肯定不能容你，危害四方，搅乱安康。”
他反驳回去：“我没有，说话要拿证据。”声音极大，使场面安静了须臾，但又开始嘈杂。那个人又说道：“有胆做，还没有胆承认，大家都是证据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看见你欺负他，踹他一脚。这还不算实打实的证据，辰颉师兄，别跟他废话，他就是柴米油盐，一点不进，他嚣张不了多久……”
那位所谓的辰颉师兄，彬彬有礼的得拱手作揖，悠悠开口道：“师弟池墨……言语不当，露了丑样，当罚，闭门思过三月。但不知为何，这位公子踢二人一脚。”
“总来了一个会说话的人，前面的哪只狗在叫呢？这么吵，惹得人心烦不已。”
“说谁是狗呢？信不信我封住你的嘴？”池墨大声叫嚣着，说着说着，和少年过了招。
“池墨，休得无礼，该好好调教下你了，不要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了。你们先到客栈吧，我解决好了再去。”
池墨低着头 ，走了出去，自叹道：“又多话了，回去还有三个月闭门思过，啊？”
“该闭嘴了，多话狗！”少年在后面加了一句，池墨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意气风发的少年。
“公子为何动手？”“他抢了我荷包，里面装了钱，遇上这种人，真是倒霉。”月光照在少年的脸上，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少年手中拿着一只荷灯。
每到元宵佳节，花灯如海，灯笼高挂，流光溢彩，如诗如画。
周围依旧闲言碎语，吵个不停：
“把钱包抢回来就行了，还踢别人一脚，得饶人处且饶人，执念太深，不成体统，心无善意。”
“这也不能怪他呀！他还残疾呢，上有杖朝（80岁）之年老母亲，下有孩提（2～3岁）。”提嘴一人，虽不仪态大方，但心贼眉鼠眼的，活像是阴沟里爬出来的。
少年直接怒怼回去：“你这么了解，他和他一伙的吧？你连他家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就是来合伙骗钱的。借着舆论诬告陷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他人，这就是你的教养和含蓄。”那乞丐趁着他怒怼的时间，溜之大吉了。
真假不分，清白则不堪一击。欲冤枉一个人，易如反掌；而欲证明清白，那条路遍地荆棘。
那提嘴一人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屑于你胡搅蛮缠。”
少年笑道：“清者自清？天下被舆论压倒的人又有多少呢？又有多少人会在意别人真正的清白，谁又不是落井下石，倒打一耙？”
那人呆愣了片刻，不甚在意，心中早已腐烂发黑，露出自私、贪婪、吝啬、懒惰、迂腐……
人性本恶，人性本善，不知何其对也。
“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少年补了一句：“劝诫你们一句，眼见不一定是真的，耳听也不一定是真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不分真假愚者也。”
没有什么样的澄清，是能停止施暴者的恶意的。
辰颉看着他那强势的样子，弱弱的问了一句：“荷包拿回没？可以告到官府去……”
“拿回来了，不必告到官府去，不为别的，只为觉得麻烦。我这人生来就讨厌麻烦，与其让我麻烦的活着，还不如让我简单的死。”
“真的吗？你就忍心放下你手中的一切，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一丝一缕吗？”
“当然忍心啦，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那你的亲人呢？放得下吗？”
“我好像放不下，可我不想复杂，不想勾心斗角 ，想安静的把这辈子过完了就行了。”
“人有七情六欲。”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不是富家子弟，我的钱全是我赚的，我就是富豪…用了三年时间…”
说到这时，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自豪很好，因为他有骄傲的资本，心之所向。不与自卑，若有唯唯诺诺，若无吾也不厌之。其各具色彩。
辰颉执一支墨笔，站在少年旁，一身淡黄色的衣着，并没有配剑。
少年虽没有走正途，但三观正，足以了。
扶光宗的大弟子辰颉是以墨笔为武器，在这笔也不简单，画在笔下栩栩如生，亦可入画中，在画中，景色如画般。但会消失法力，即便是武器、技能、丹药、五行、邪术……也无用……
辰颉似乎是幸得缘分，和他相见，开口：
“少年尝人间疾苦，随性洒脱，知世态炎凉，明辨是非，自信。若是落笔，便就循序渐进 ，笔锋肆意……有幸识得少年，赠你一幅画，我亲笔，可好？”
他一脸玩味的说道：“好呀，也不知扶光宗的大弟子辰颉画的可有我母亲的好。”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余确，不是你的辰，陈年旧事的陈，一览无余的余，千真万确的确。”
一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少年抬头一看：“父亲，您怎……怎么……了？”
“我刚才可看见，你是不是在外面给我闯祸了？叫你出来散散步，赏赏花灯，没叫你出来打架，快回去！”
他又补充道：“你母亲在家中熬好了汤，盼着你回家喝呢。”
“让下人来，她怎么不好好休息呢？”他带着一些责怪的语气。
“他说他要亲自给你熬，怎么劝也不听。”他父亲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
陈余确的父亲在旁边滔滔不绝地斥责，他听着，低着头，咬着后槽牙。旁边是一条河，柳枝斜在旁，月亮之上，小船漂泊无定。
“噗噗”一声落水的声音，想在耳边。
“有人跳河了。快来救人啊！”一名女子惊呼出声，吓得花容失色。
一介布衣跳入河里，水扑通扑通的响，将一名女子拉了上来，女子惨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毫无血色。
“烟柳……你为何跳入河里呢？”那一名刚刚惊呼的女子着急的喊着。
陈余确喊道：“我们去看看吧！”
三个人一行来到桥头上，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理了理衣衫，从容不迫的问起了缘由。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女子身子骨污了，心悦她之人刚刚向她提婚，准备凤冠霞配十里红妆迎取他心爱之人，又改变主意。那女子便一不小心，从桥上跌落了下去。”
“他是这么说的‘你身子都污了，还跟我提谈婚论嫁，我看你就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在的，你值不值价。做你的春秋梦吧，身子污了还出来……’”
也有着妇女们在逼逼赖赖：“不守妇道……”
同身为女子，又何必针锋相对呢？
“那他旁边那位女子呢？”
“别提了，就一丑女，也不知道她收养他做什么，刚刚还不是见死不救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不知道什么自己什么地位。”
周围的言论像一根根刺，为所欲为的游走着。
“悲哀也，女子清白这般重要，为何不制裁那玷污女子之人，而来责怪女子不守妇道，妩媚勾引他人。她明明穿着得体之衣，却也没有躲过魔爪的，撕扯，所有的借口就能摆脱罪行吗？”
那丑女皮肤蜡黄，脸色憔悴，短短的头发遮住了少女的眼睛，手指粗糙留茧。眼神里没有光，阴沉沉的脸有些可怕，脸上长着雀斑。手臂上有疤痕，腿上是乌青，虽然在治疗，但是疤痕还是在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亦悠宗（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