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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亦悠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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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沉默是金,刚才该沉默的没有沉默,如今不该沉默的却沉默。沐秋思拔出了利剑抵到两人,“活着还是死呢?”
“活!活!活!”
“好呀...."真好笑....沐秋思笑着,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他自己不进,怪不得谁呀!”
“恐怕连城门都没有开吧?”
“那你怎进来的?”
“你们猜,和你们说的废话真多......”
“要活就活着.....”
沐秋思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两颗。“来,张嘴。”
那两位不由自主的,极其艰难的张开,桌上的美酒佳肴仿佛在颤抖。
药自己入了嘴里,沐秋思好似想到了什么。沐秋思笑着,又拿出一瓶道:“这是解药,只有一颗,谁活着就能吃。”他将剑丢在地上,“来吧,不要浪费时间哟!”
他们俩人摸着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好.....”"他们俩的没有心重重刺了一下,像是早已猜到了般心平气和.….
两位四目相对,在面对着生与生不如死之间,人性的丑陋,朝夕相处的伙伴,今日已反目成仇。
剑刺穿了身体,温热的液体流动着,冬天又夺取一个人温度....可笑,人性亦是如此!活着的人声嘶力竭的喊道:“解药.....药!?我要药....”
看了一场好戏的沐秋思笑着,“药分解药和毒药,有利有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注古难全。”
“牢在哪里呢?”
“在..西边….….”
他们将会把沐秋思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沐秋思轻轻抚摸着师父,须臾,他来到牢笼。
守卫没有在旁..这坐牢很大,四处都有窗户,但除了崔岩,都很向往外面波澜壮阔的世界。眼前便呈现出这一幕:将军崔岩在满是十恶不赦的人的牢里,罪人见有人来,却不是送饭的,纷纷表示:“还有人来,奇了怪,谁还往里钻?”闲言碎语吵个不停。
沐秋思摸着自己的头发丝,暗想“在哪?怎么不见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找了半晌,他将银丝放进锁里,稍微弄几下就开了。
崔岩泡在盐水里,身上是一道一道的伤痕,他闭目养神,抿唇敛声。
最里面是一间大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沐秋思将门缓缓推开......
“多谢。”
“不用。”
将军崔岩走了出来,谈吐文雅的翩翩公子竟落地如此狼狈不堪,身上的锦绣华服换作了粗布,变得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傻笑道:“生平心疑,也抵挡不住……”
崔岩和沐秋思慢悠悠来到了城门,崔岩四处张望,沐秋思想着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头,让崔岩等着他:“你在这等片刻,我随即就来,有一件事我得做..….”
沐秋思来到一间屋子,打开门踏了进去,床上躺着的是汐时,沐秋思手一挥,汐时变成不倒翁,放进衣袖中。
沐秋思大摇大摆来到城门,没来由说了一句:“走吧。”崔岩皱眉严肃道:“看来还得打一架,有没?我好像不必多言,你就是出门有无数个万一的!”只见数百士兵围着他们,裴仁从战士中走了出来。
崔岩说着说着,沐秋思便将长枪丢给了崔岩,他手接过长枪,“这把长枪不错,送给我吧?”“你乐意就你的。”......
裴仁头上束发,手握长枪,身披铠甲,腰间挂着和田玉的玉佩,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头发短而整齐,就像是一片刚毅的青松,向世人展示着他的严谨和果敢。
大战一触即发,万念俱灰,大开杀戒。
“瞧瞧,这野杂种居然在这呢?!有娘生没娘养的。”其中一个战士说着说着,便用剑刺向了躲在角落的人。
沐秋思不知为何想把那人带回去,也许太像了吧。
沐秋思将如昼一刺,手伸向他,拉着他的手,将阵破了,打开城门。给崔岩使了个眼神,崔岩心领神会。
来到城外,外面的敌人见阵破了,城门开了,奋勇杀敌夺城。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须臾,沐秋思和崔岩来到了空地,两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未动容,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沐秋思问道:“你饿了吗?我这里有糖和糕点,但是没有馒头.....”说的时候有点沮丧,“我叫沐秋思。”
他姓苏,名晓迁。苏晓迁没有回话,而是抽咽道:“尸...尸体。”喊的声音小,仿佛把他的嗓子抓住了。
崔岩转过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突然脑子响起了“沐川!沐川还在吗?沐川…..他怔了怔,双目猩红,“你师父呢?”
“逝者已逝.....”
一个小男孩从树上跳了下来,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男孩缺了颗门牙,看着有点好笑,身上粗布麻衣。
供手作礼,“我叫燕遇衔,叫我小衔就可以,你们好啊!贵姓?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气质与众不同,是哪家公子吧?”
此时的崔岩顿感一种尴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回礼,“免贵姓沐名秋思。”
崔岩走到放尸体的地方,一眼便看见了沐川,他双手抱着沐川,紧紧抓住,温热的脸贴着冰冷的温度。那一刻,夜幕的月光照在他们俩脸上。
“你说过,你会再来找我的呢?”
沐秋思笑着:“逝者已逝,对啊?!终究是心中的意难平罢了。”他是笑着,但最思念师父的还他。
苏晓迁看了一眼沐秋思 静静来到了尸体旁,看着其中的一个女尸,手握着她的手,脸贴着手,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瑟瑟风声醒的寂静。
苏晓迁静静看着,将那女尸边的剑拿了起来,剑锋利得反映出苏晓迁的容貌:一副单纯样。又隐隐约约的看见沐秋思凝视、打量着他。
燕遇衔接受到了之前(很久很久)的教训,便没有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紧沐秋思手上的糖和糕点。
沐秋思暗想“他为何要尸身?师父怎么会死呢?即使没有武器也能逃走呀?师父之前说过‘我死后,尸身就交给师弟师妹,他们会把我安葬在亦悠山的‘看来得送回去,安葬在亦悠山.......”
他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如炬,呆滞片刻,回眸一番。
沐秋思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将手中的糖和糕点递到了燕遇衔的面前:“你吃吗?小衔。”
“这位公子真是好心,那不客气了,真是令在下佩服,不知你们待会儿要去哪?我闲来无事,也未存凌云之志,没有目的,没有结尾,一颗糖便能结束我的童年,一根草便能结束我的青春,一丝白发便能结束我的暮年,不像公子,定是踌躇满志吧?”
沐秋思感觉公子这称呼不合适,“沐秋思太过于陌生了,叫你秋思如何?”
“行.....吧.…..”虽然不想被这么称呼,但是避免他叫我公子..…...
燕遇衔喃喃自语道:“少年不惧岁月长,彼方尚有荣光在。可在这乱世之中,且行且看吧!”燕遇衔恍过神之后,便拿上糕点狼吞虎咽,看起来倒没有一丝一毫的饿相。
沐秋思走到了苏晓迁的面前,“你吃糖吗?”苏晓迁深知自己没有用处,也毫无可骗之钱财,手默默的接过了糖,糖纸被一点点剥开,含在嘴里,并没有入口即化。
“叫苏晓迁。”
漆黑的月夜,有一束明亮的光彩是多么不可得,今日的月,撒下了无数的光彩。
月光下沐秋思的笑容明媚,苏晓迁的眼神寒冷刺骨,宛若盈盈秋水,崔岩的目光刺眼,燕遇衔的面容恰似能察觉他在思考人生。
须臾,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燕遇衔躺在松树上,昏昏大睡,疲劳烟消散,然而,则用双眼观察周围;沐秋思双手环胸,靠在自己带的椅子上,目不斜视;崔岩席地而坐,欣赏着夜空,雪已经停了;苏晓迁躺在地上,沉沉的深思着.…..
“明天上山,亦悠山。”
“本来他选择安葬在亦悠山。”
燕遇衔已经呼呼大睡了,没有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装的)
苏晓迁赏着明月,叹着世态炎凉,是那般璀璨夺目,虽有小桥流水、灯火阑珊、亭台楼阁、峰峦叠翠、清风明月...
冬天晚上的寒风刺骨,星辰熠熠生辉,如同点缀在黑暗中的闪烁珍珠。星光映衬着白雪,寒风在寂静的夜晚中游走,带起冰冷的寒意。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早晨的宁静被鸟鸣打破,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气,和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映在沐秋思和燕遇衔的脸上。
燕遇衔将朦胧的睡眼睁开,问向沐秋思道:“秋思,睡醒没?不过肚子又饿了,你们要去哪呀?”
沐秋思睡眼惺忪的打了一个哈欠,道:“醒了,先去客栈吧,把早饭吃了,后面回山门。”
“回山门?那个?”燕遇衔带着好奇的语气问,
“现在就启程去客栈吧?”
“亦悠山上的亦悠宗.…”
燕遇衔感到震惊“亦悠宗!据说这个宗门只有百余个人,之前却能吊打扶光宗呢!好像是他宗里的一个弟子在那里受欺负了,师父为了他全宗跑去报仇呢!扶光宗也是不一般的,”
越说越激动,“它排进前十的一个宗门呢!秋思,这事你知道吗?”
沐秋思感觉一种尴尬迸发,心里道:“说起来还是有点尴尬,一年前的事了,怎么还在传?我脚底扣出亭台楼阁,我都快忘了”
燕遇衔翻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
苏晓迁静静的凝视着他们俩。
崔岩心里道:“沐秋思也没有个心眼子,怕不是跟他师父学的,之前沐川.....不要想了!”他掩面叹息,脸颊一片绯红。
燕遇衔盯着他道:“崔岩,今天咋这般红?”
崔岩一阵语塞..…..
启程吧!
走在辽阔无垠的草地上,客栈连影都看不到。燕遇衔大声道:“秋思,还有多久啊?我感觉还有很久......要不问个路人?”
“也不能穿梭,连客栈的地点都不知道在里..”
“还是保存力气,少说点废话吧。”崔岩一本正经的道,“连路人都看不到。”
燕遇衔的沉默震耳欲聋.....心里道:“你让我感
到恶心....
苏晓迁依旧是那副沉默是金的样子。
“等会儿再找吧,先休息会。”
“走了多久?才走1个时辰。”
“一个时辰不久吗?”
“带兵出城袭击敌营,就得走一夜,路途比这还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