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孽缘》标准空气

29、(12)

　　来到城中已是下午，着左副将去兵部交公文，自己带着曹爽入宫。因都指挥使的差事仍兼着，一路上倒也没有人阻拦。只是宫中之人见到展昭颇为惊讶。
　　来至映月苑，只见宫门紧闭。宫门外倒有些朝臣，见到展昭前来议论纷纷。有那与展昭相熟的告诉展昭，皇上已有多日未见朝臣，旨意都是一个叫秦高的太监出来宣布的。
　　展昭上前扣住门环敲了几下，宫门打开一条小缝，钻出一个小太监来。
　　展昭一看并不认得，忙带着笑，从腰间摸出几粒“金豆子”递予小太监，道：“烦公公通禀一声，就说军中转运使展昭求见。”
　　“等着。”小太监收了“金豆子”不耐烦地道，关上宫门进去了。
　　展昭不由恨得牙痒痒。那“金豆子”还是做侍卫时八贤王赏的，多年了一直没用过。此次进京防有意外才带上的，想不到一入宫门便送了出去。一向都是皇上来见自己，不成想今日见皇上还搭上了东西。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打开宫门言道：“圣上有旨，龙体欠安，不见。”
　　“砰”地一声把展昭关在门外。
　　这本在意料之中，展昭转身便走。唬的众臣抓住展昭问东问西，乱成一锅粥。展昭胡乱答了几句，摆脱众人飞身掠起，直奔中宫而来。
　　中宫宫门口守候的太监远远地看到展昭来了，忙跑去报信。
　　入得殿来，只见曹皇后疾步向前，抓住展昭的手，叫了一声“大哥。”泪便流了下来。
　　展昭用另一只手拍拍曹皇后的手背，柔声道：“莫哭，是何情景？”
　　曹皇后收住泪水，慢慢道来。
　　三个多月前赵桢微服私访，遇到一个女子，名叫戴月儿。一见之下十分喜欢，带回宫中封为美人。自那时起日日留宿映月苑，后来竟掏空了身子得了病。太医诊了脉下了方，说是要远离女色，皇上也不理会，仍与戴美人日夜交欢。前些日子竟然起不了床。
　　原先服侍皇上的人现今一个也不用，俱用映月苑内的人，内里的情形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皇后大臣都不见，只有那个叫秦高的太监传旨。那秦高听说原先是个落第的秀才，会些武艺，很有些雄心壮志，因家贫才不得已做了太监。
　　只因摸不透情况投鼠忌器，皇后和宰相们不敢轻举妄动。想找人入映月苑探探，偏偏白玉堂去外地办案子了,一时也联络不上。万般无奈之下，曹皇后只好写信把展昭从南方叫回。
　　曹皇后指着旁边坐在绣墩上的人，道：“这是文彦博文大人，朝中的情景让他告诉你。”
　　展昭一看认得，文彦博与包拯是同榜进士，虽在朝堂上政见不同，私下里交情却很好。
　　文彦博道：“朝中大臣见不到皇上，不知如何是好，公推本官来见皇后娘娘，求个主意。既然皇后娘娘专等展转运回来才能定夺，不知展转运可有何良方妙计？”
　　展昭道：“圣上情形不明怎做计划，待展某夜探之后再作打算。”
　　当下曹皇后安排展昭在宫中等候天黑，展昭吃过饭后在侍卫房中和衣而卧，睡至三更悄悄起身，发现桌上放着夜行衣，穿上甚是合身，暗道皇后果然为人精细。
　　走出房来，一路上飞檐走壁来到映月苑外。侧耳听听无有响动，一个“鹞子翻身”进了映月苑。整个苑内悄无声息，只有一处亮着灯火，那灯火之处守夜的太监已睡熟了。
　　展昭走到那间房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向内观看，发现无人溜了进去。房内桌上有一盏灯，不是很亮，桌旁有一张雕龙画凤的床榻。
　　展昭走近一看，榻上之人正是赵桢。
　　只见赵桢两腮深陷，面色蜡黄，失去光泽的胡须下露出的嘴唇,却泛着潮红。一摸额头果然在发烧。
　　展昭走到桌前，摸摸茶壶还有些余温，倒了盏茶，坐在床榻边扶起赵桢缓缓喂下。
　　放平赵桢，展昭看了一眼他身旁之人，那女子想来应是戴美人。怎么看她的模样有似曾相识之感？
　　拿起灯来细看，那女子长的居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不但长相，身材亦是。此女比寻常女子高些，且肩宽胸平有几分男子气质，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美人。
　　展昭心内一酸，难怪文彦博大人今日见到自己话语不善。看着赵桢憔悴的脸，展昭轻轻地道：“桢，何苦啊。是昭害了你，昭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像是听到了展昭的声音，赵桢睁开了眼睛，看着展昭道：“昭，你不要走，不要走。”
　　赵桢的话惊醒了身旁的戴美人，戴美人揉揉眼睛，此时床榻前已无一人，戴美人道：“官家，你又说梦话了，快睡吧。”
　　赵桢“嗯”了一声，翻身睡去。
　　深夜,中宫大殿内静悄悄的。此时殿门口出现一人，殿内的人顿时都站起身来。
　　展昭走到曹皇后面前，道：“他还活着，正在发烧。”声音在深夜听来有些干涩嘶哑。
　　这天夜里，中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