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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两年后 ...

  •   傅行舟吐血的事,湛霜一无所知,他检完票后,刚准备登机,湛雯发消息过来。

      【boss,你是不是今天下午搭大夏航空的航班飞加市。】

      【对,怎么了?】湛霜看到消息立刻回问。

      形势十万火急,一刻也耽搁不得,湛雯火速回道:【别上飞机,boss。天钦叔他们已经知道你要卖掉手里股票的事了,他们让我爸查了你的航班号,我感觉他们近期要有动作。】

      闻言,湛霜没说什么,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湛家的家训便是如此,一切以利益为上,逼不得已之时,可以不择手段。

      湛霜不怪他们,冷静回道:【我知道了。】

      【我已经让王栎为你准备好了车,boss。】湛雯安排道:【你现在找个机会,从登机口离开,boss。我们在T2航站楼的外面等着你过来。】

      湛霜道:【好。】

      说话间,湛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并冲检票的地勤道:“我去趟洗手间,让排在我后面的人先登机吧。”

      说着,不等地勤答应,湛霜便已经悄无声息离开。

      脱离人群后,他按湛雯所说,直奔T2航站楼而去。

      此时,在T2航站楼外面,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正等在门口。

      “这里!”湛雯打破了线下从不见面的约定,亲自开车过来,他坐在主驾驶,从反光镜远远见到湛霜,摇下车窗,招手道:“这里,boss。”

      湛霜看见他,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湛雯在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将车门打开,湛霜上车后,湛雯立即发动车子。

      等驶离机场,湛霜道:“雯雯,你带股权让渡协议没?”

      “带了。”湛雯一边开车一边道,“你坐的位置旁边的包里就是,boss。”

      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款款放在座位上。

      湛霜拾起包,拉开拉链,取出包里厚厚的一沓合同,大致浏览了一下,拿起笔,在末尾页唰唰签下名字。

      “我的身份,大概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在使用了,我把我手里的股权转让给你,雯雯。”湛霜签完字道。

      湛雯在准备这份转让合同时,就已经预测到了事态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然道:“我知道,boss。”

      “雯雯,你给我准备个新身份。”湛霜签好字,将合同和笔重新装回公文包里,道。

      湛雯一早就让王栎帮湛霜重新制作了一个新的身份,此刻王栎已经将湛霜的新身份发到了湛霜手机上。

      “boss,看消息。”湛雯提醒。

      湛霜闻言,翻查起消息来,王栎新帮他制作的身份是一个大一学生,出身于孤儿院,品学兼优,无不良嗜好。

      湛霜还算满意,最后交代道:“雯雯,如果今晚我之前准备搭乘的那架飞机果真失事了,那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在露面,后续的事情,只能交给你和栎栎出面了。”

      “我知道,boss。”湛雯一口应下,“后续我会处理好的。”

      “关于我手里这份股权转让的事,我已经和薛家谈过了。”湛霜继续交代,“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买,过了今晚,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死了,后续由你去谈。”

      “好。”湛雯应下。

      “还有,我之前想要接近瞿天骄。”湛霜继续道:“现在才见过一次面,本来打算在见几次面,但现在我害怕我的身份被宣告死亡后,即便我伪装的再好,后续我再出现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我就不出现了,那事也交给你了,雯雯。”

      “嗯嗯。”湛雯再次应下。

      闻言,湛霜沉吟,继续思索,看近期要办的事中,有没有遗漏下来,没交代给湛雯的。

      湛霜思前想后,想了一圈,发现没有遗漏的,便靠回座椅上,闭目养神。

      湛雯一路将车开到郊区。

      等车停下,天色已暗,路上没有路灯,到处都是蝉鸣。

      湛霜过去七天六夜没怎么休息好,一路颠簸下来,有些昏昏欲睡,湛雯停下车后,替他拉开车门,推醒他道:“boss,我们到了。”

      “嗯……”湛霜呻.吟着醒来,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三层小楼的檐廊上挂着一盏提灯,可以看见夏夜的蚊虫不停绕着提灯飞舞。

      湛霜收回视线,撑着车门,从车上下来。

      与此同时,新闻已经在播报大夏航空JT4301号航班,从天海飞往加市的飞机,因雷暴天气,坠毁在了太平洋。

      “boss。”湛雯先看到了新闻,将手机推给湛霜。

      湛霜早有准备,低头浏览了一眼,表示道:“雯雯,帮我找个精神科医生。”

      “啊?”湛雯不明所以,“boss,你好端端地找精神科医生做什么?”

      湛霜道:“我最近夜晚多梦,总是睡不好,我想找个精神科医生把我解决这个烦恼。”

      “好。”湛雯道:“我明天这个时候会带精神科医生过来,boss,你今晚先凑合一下。”

      “成。”湛霜表示理解,下车后伸了个懒腰,才信步往三层小楼走去。

      湛雯不方便久留,他在将湛霜送到后,甚至连门都没进,就立刻开车离开。

      湛霜在这里居住到第三天,湛雯才姗姗来迟,他没带任何人来,只送来了一盒由精神科医生所开的处方药。

      “boss,医生说,每天两次,每次半片,可以有效改善多梦症。”湛雯将药盒递给湛霜后,仔细地向湛霜交代了他手里处方药的用量。

      湛霜点头,表示知道了,道:“最近几天情况怎么样?”

      湛雯此次前来除了要送药,最关键的就是要和湛霜报告,他身份被宣告死亡后,这三天来,发生了什么事。

      “boss。”湛雯一时不知从何说去,沉吟片刻,道:“瞿天骄死了。”

      “嗯?”湛霜愕然,“他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湛雯道:“我只收到了他溺亡的消息。就在你搭飞机去加市那天,他溺亡在了湖中。尸体是三天后捞上来的,我从公安局得到了一手消息,我怀疑是天钦叔他们做的。”

      湛霜反问:“你的意思是天钦叔他们已经知道我把我手里的股权全都抵押出去了的事吗?”

      我不能确定。”湛雯道:“但我猜他们已经知道了,最近有人在暗中调查我父亲。boss,虽然家族的情报系统是掌握在我父亲手里,但我这些年来一直偷偷使用它,帮你调查各种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暴露了,对吗?”湛霜听明白了,道。

      “对,我怀疑我们暴露了。”湛雯道。

      湛霜闻言,沉吟半天,道:“从明天开始,雯雯,你不要再来见我,此外,你把与我和栎栎的所有的聊天记录全部删掉。”

      “好。”湛雯点头。

      湛霜道:“你现在立刻从这里离开,回去后如果被人盘问去那了,去做什么了,你自己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我晓得。”湛雯点头。

      湛霜又道:“我今晚也会从这里离开,你之后就别在过来了,等风声过去,我会联系你。”

      “OK。”湛雯点头,然后收拾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先一步开车离开,等他走远,湛霜将楼上楼下打扫了一遍,收拾了一点现金,背着包,出了门。

      出门后,他没走大路,而是钻进了一旁的密林,躲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后面。

      等他躲好,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而来。

      湛霜躲在树后往外看,两辆黑色越野一前一后疾驰而来。

      等这两辆车停下,湛霜偷偷打量,发现这两辆车,车身上都没有挂牌照。

      单看车身,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少顷,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从第一辆越野车上下来。

      湛霜躲在暗处偷偷打量他,但却看不出什么深浅。

      这是一个陌生人,湛霜不认识他。

      这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下车后,径直走进了屋子。

      湛霜等在一旁,大致默数了一下时间,约摸十分钟后,他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打电话道:“老板,我到地方里,屋里没有任何人。”

      电话那旁,湛天钦道:“周围检查过没?”

      湛霜听不到电话那旁湛天钦的吩咐,但他听到站在他面前,魁梧的中年男人道:“还没有,老板。我这就检查。”

      闻言,湛霜立刻起身,往密林身处走去。

      还在打电话的中年男人听到树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暂停通话,往树丛方向走来,湛霜看见了,直接夺路狂奔。

      这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慢了一步,等他走到近处,湛霜已经踪迹全无。

      而这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也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单纯以为是风吹树响。

      等他将电话挂断,招呼其他人下车沿着密林展开地毯式时,湛霜已经先他们一步跑出了密林,来到了公路上。

      路边,停着一辆大货车。

      从后视镜中看到湛霜已经从密林中跑了出来,被通知前来接应的王栎赶紧打开车门,跳下车,拉开货箱。

      这个货箱有着隔断。

      表面上车厢里装了满满一车大白菜,但实际在这些码放整齐的蔬菜下面,有着一个小小的侧门,从车上下来的王栎在湛霜来之前,就已经将侧门附近,成箱的蔬菜清到了地上,湛霜一到,他一句话没说,打开侧门,递给湛霜一个眼神,湛霜便心领神会,立刻爬了进去,王栎在外面将侧门关上,然后将之前清出来的蔬菜重新码了回去。

      追兵追出密林时,王栎依旧还在码白菜,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过来,询问道:“小哥,你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跑出来?”

      “没有咧,怎么了?你们是在追什么人吗?”王栎暂停码白菜的手,抬起头来,先是在衣襟上擦擦擦手,然后才道。

      来人没说,只是道了声谢谢,便带着人继续往前追,王栎继续码白菜,等他将所以白菜码好,然后关上货箱门,慢悠悠上车,开车离开。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留在附近,密切观察他的追兵,丝毫没发现异常,就这样让他载着湛霜安然离去。

      王栎上车后,丝毫没有停歇,连夜开车,将车开出了天海。

      “sir。”

      离开天海后,王栎将货箱门打开,湛霜被关在狭窄密闭的货箱里一整天,十二个小时多一点,也幸好他没有密闭恐惧症,扶着王栎的胳膊,从车上下来,王栎将他带到了天海市往西五百公里的京门市,现在车正停在一处服务区,湛霜下车后先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他几乎已经麻痹了的手脚。

      等他脸上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丝血色,王栎将一袋速食面包递了过来,道:“sir,我们现在条件艰苦,你稍微凑合一下。”

      湛霜不想不给王栎面子,接过面包,咬了一口,艰难咽下,道:“栎栎,你把我放在这里,继续往西走,等我这边一切稳妥后,我会给你和雯雯发消息。”

      “yes,sir。”王栎也不问为什么,答应的极为痛快,临走前,他给湛霜留了一个包,包里他装了厚厚一沓现金。

      湛霜接过他的包,也没打开,便与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包放在了一起。

      王栎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道:“sir,你千万小心。”

      湛霜冲他点头,道:“你放心,栎栎,我不会有事。你等我的消息就好。”

      王栎对湛霜绝对信任,闻言,二话没说,微微点头,按湛霜所言,上车开车离去。

      等他走后,湛霜躲进服务区的更衣室,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换上他从家里带来的衣服。

      一件毫不起眼的白色连衣裙,然后又将头发重新染成黑色,并极富创造性的在左侧脸颊上为自己画上了一个红色蝴蝶胎记。

      这块胎记,从下颌绵延过来,覆盖住了整个左侧脸颊,完美地掩盖了他的容貌。

      做好这一切,湛霜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了一会,他收拾好东西,拎起包,缓缓走出更衣室。

      与此同时,先前在湛雯处曾追过湛霜一段距离的追兵再度追了过来。

      刚走出更衣室的湛霜与他们迎面撞上。

      碍于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一行五人举着手电筒,鱼贯而入,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在服务区里检查往来人群。

      湛霜与他们迎面撞上,然后看到他们五人中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叔叔湛天钦身边的秘书。

      看到他,湛霜基本就确定了是他叔叔湛天钦在找他。

      显然,他的所作所为暴露了,湛天钦已经得知他将湛家股权抵押出去的事了。

      湛天钦一旦入局,他手里的那份股权就失去任何可以操纵的空间。

      说到底还是自己棋差一招,湛霜懊恼地轻啧。

      但事已至此,在多想也于事无补,湛霜很快便将心情平复下来,冷静地迎着湛天钦的秘书而过。

      就在湛霜与他们一行五人擦肩而过时,湛天钦的秘书将他拦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打手,举起手电筒,夺目的白光打了过来。

      湛霜给自己化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湛天钦的秘书款款从怀中拿出湛霜照片,对着化到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湛霜仔细比对,湛霜本人是白发,瞳孔颜色极浅,脸上没有胎记,湛天钦秘书比对完,没发现异常,便将他放了过去。

      湛霜全程保持冷静,被容许离开后,信步走远,直冲服务区的停车场而去。

      此刻停车场有休整完毕,准备开车离开的人。

      湛霜走过去,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一辆刚点火的银色雪佛兰的后座门,款款上车。

      驾驶坐上正在开车的是一个独身男性。

      湛霜上车后,直截了当表示道:“不好意思,先生,现在外面有人在追我,请问你能带我一段路吗?”

      驾驶坐的男子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发动车子,在湛天钦的秘书反应过来之前,驾驶车子驶出了服务区。

      从服务区离开后,这一路上,驾驶坐上的男子既没问湛霜是谁,也没问湛霜是谁在追他,沉默地将车驶进了京门市区。

      “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驶进京门市区后,驾驶坐上的男人将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打开车门示意道。

      这个十字路口的后面是一个夜市,街上人头攒动,往来车流川流不息。

      湛霜表示完感谢,下车之后,立刻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自此之后,湛霜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直至两年后,一个夏天的晚上,他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湛雯的求救电话。

      过去两年来,一直是湛霜单方面联系湛雯。

      因此在接到湛雯电话的一刻,湛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虽然他已经感觉到湛雯大概要出事,但还是立刻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异常喧嚣,各种各样的脚步声充斥在其中,湛霜仅是听着,没有开口,少顷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突然响起,伴随着这声尖叫声落下,这通电话戛然而止。

      湛霜非常熟悉湛雯的声音,他听出来了在电话末尾,惨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湛雯,但他全程没说话,沉默地将电话从耳边移开,置于眼前,盯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少许时间,默默拨通王栎的电话。

      “栎栎,你别说话,听我说。”等王栎将电话接通后,湛霜立刻道:“雯雯暴露了,他已经被我叔叔他们控制住了,你现在立刻动身,从国内离开,后续除非我亲自联系你,否则你不要露面。”

      王栎没想到湛雯这么快就会暴露,惊道:“sir,我走了,你和湛雯怎么办?”

      “栎栎,你不用担心,我会把雯雯捞出来的。”湛霜道:“你先走,过去两年我们账户里的钱,我这两天分会多个账户转给你,你看形式收,如果形式不好,那些钱我们可以不要。”

      “no,sir。”王栎不同意,拒绝道:“我们账户里的那些钱,是我们过去两年夙兴夜寐,好不容易赚来的,绝不能这样说不要就不要。”

      湛霜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他账户里的剩余资金,那些钱是他过去两年,扛过多轮资本轰炸,好不容易在资本市场里累积下来的。

      就这么放弃,对湛霜来说元气大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湛霜都有可能缓不过来劲,但也不至于为了钱将王栎的性命搭进去。

      “栎栎,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湛霜道:“你自己把握好形式,不行,就全部舍弃。”

      王栎表面答应道:“yes,sir。”

      湛霜不能和王栎通话太长时间,闻言,便挂了电话。

      “行舟,你是不是又放我了我鸽子。”傅行舟刚下班,傅行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给你介绍的第五个女孩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的、女的?”

      傅行舟才回到家,刚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一旁的管家,傅行月现在差不多每个几天就要给他介绍一个相亲对象,这些相亲对象有男有女,傅行舟不堪重扰,抱怨道:“哥,你现在这么闲吗?你每天就没有一点事可以做吗?你去做点事吧,别在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行不行。”

      “行舟,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你也奔三了。”傅行月和每一个催婚的家长一样,痛心疾首地表示道:“我和父亲都希望你可以安定下来,结婚生子。”

      “哦。”傅行舟兴致缺缺,道:“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你要是这么喜欢做媒,哥。母亲也去世快二十年了,你可以给父亲介绍个新女朋友。”

      “傅行舟!”闻言,傅行月怒不可遏,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傅行舟悄无声息翻了个白眼,冷漠道:“不知道,我累了,这事以后再说。”

      “哎……”傅行月知道傅行舟心里不痛快,叹气道:“行舟,那个小鬼他已经死两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一点,好不好。”

      湛霜因飞机失事,葬身太平洋的消息传来后,傅行舟吐完血,立刻让人去核对了湛霜的登机信息,据航空公司的内部信息显示,湛霜他的确在那天检过票,登上过飞机,机场监控也显示,湛霜自从进了机场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种种一切摆在面前,傅行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湛霜死了。

      “我知道,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哥。”这两年,傅行舟迟迟走不出来湛霜已死的阴霾,面对傅行月的一再提醒,傅行舟的情绪有点崩溃,语气十分不善道。

      傅行月一点也不在意傅行舟不善的语气,叹息道:“哎……行舟,你要向前看。”

      傅行月这两年,翻来覆去,就用这一句话劝他,傅行舟有点受够了,冷道:“哥,你如果找我没用其他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行舟!”通常傅行舟说挂电话就会挂电话,傅行月在傅行舟挂电话前,紧急道:“这周末我为你安排了一场全新的相亲,地址我发给你助理了,你这次不能在放鸽子,说什么也要到。”

      傅行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在听,冰冷地将电话挂断,随手扔到入户门旁,造价数十万的鱼缸里,悻悻上楼。

      他把卧室搬到之前湛霜所住过的二楼房间,房里依旧延续着湛霜走时的布置。但属于湛霜的气息在经过两载春秋的洗礼后,已经快要消失殆尽。

      傅行舟倒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痛苦地呢喃道:“娇娇!娇娇!”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

      过去两年,湛霜说到做到,从未再在傅行舟的梦中出现过。

      傅行舟知道湛霜恨他,但他对湛霜的思念却与日俱增,这两年来,他虽然用了更多的工作麻痹了自己,但每当夜深人静,想起湛霜,他就会痛苦得无以复加,周围的一切,每一个呼吸,他都会想起湛霜。

      过多的痛苦快要把傅行舟逼疯,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才勉强入睡。

      与此同时,工作了一个晚上,才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钱分批转进中转账户的湛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书柜。

      过去两年,湛霜的医生经常为他开一种抑制剂,这种抑制剂可以有效抑制湛霜的大脑活跃程度,让他能够做到少梦多眠。

      药盒一直被湛霜放在书柜上。

      湛霜走到书柜旁,从书柜上拿起小小的蓝色药盒,困倦地打开药盒,却发现盒中的药已经被他吃完了。此时药盒里空无一物,湛霜将药盒翻转,开口向下,抖了抖,也没得到任何意外之喜,无奈将药盒扔进垃圾桶后,心怀侥幸爬到了床上。

      过去三天,他一直在盯手上一直濒临跌停的基金,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困得眼皮直打架,没办法再硬熬一夜,爬上床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心怀侥幸,觉着就算不吃药睡觉,也不一定就会做梦。

      但谁承想,他刚一睡着,梦中暌别已有两年的白雾铺天盖地袭来。

      随即,一串金色大字从大雾中升腾起来,漂浮在半空。

      【欢迎您回归,3415号世界1号候选人。】

      【下面是回归福利,1.时空静止,2.隐形,请选择。】

      “……”

      湛霜什么都不想选,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默。

      与此同时,金字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等倒计时来到一时,湛霜依旧没有做出选择,金字替他选道:【隐形,隐匿掉的是身形,藏匿不住的是我爱你。】

      如果时间倒退两年,得到这个道具,湛霜可能还会欢欣鼓舞,但现在他对傅行舟的情绪已经很淡了,既不喜欢,也不恨,仅是不想见他。

      获得这个道具后,他的第一想法竟是太好了,不用和傅行舟面对面了。

      怀着这般想法,湛霜得到隐身道具后,第一时间启动了这个道具。他的身形逐渐隐匿在了迷雾中。

      等大雾散尽,周围的一切变成了他之前的房间。

      而傅行舟则正侧躺在他之前的床上,呼吸急促,似乎在做噩梦。

      湛霜被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他瘦了,狭长的眉宇紧紧蹙着,好似正深陷于某种巨大的痛苦之中。

      今日不同往日,湛霜的心境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对傅行舟已经没有一丝额外的感情,他站在傅行舟的床边看了一会,便不想再看下去,他想出去,但却被空气墙挡住,既然出不去,他索性直接席地而眠,干脆利落地躺在了傅行舟床下的地板上。

      傅行舟睡了一会,被梦中的窒息感憋醒。

      他掀开被子,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

      被他掀开的被子垂了下来,砸到了湛霜身上。

      湛霜蹙眉,不太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抬手去推垂到他身上的羽绒被。

      然而,湛霜的这一声低吟就宛若一块巨石投进风平浪静的湖面,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被刚惊醒的傅行舟给听到了。

      由于湛霜是隐形的,傅行舟闻声后环顾四周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影,厉声道:“谁?”

      湛霜自是不会离他,不悦地推掉他垂到自己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安然合上眼睛,准备眯一会,结束这个梦境,然而他隐身的效果是有时效的,俄顷,他的隐身效果失效,从床上下来,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声音来源的傅行舟看到了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