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比较没空

5、第 5 章

　　"妈。" 许彦轻声呢喃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
　　他推开自家房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张星醒家那种弥漫着温暖的氛围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孤寂和清冷。偌大的房子里，寥寥无几的物品随意摆放着，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寂寥。
　　目光扫过屋内，最终停留在客厅的沙发上。那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她低着头，专注的织着什么东西。
　　那是许彦的母亲，岁月已经在她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而温柔。
　　她戴着一副老花镜，双手熟练地摆弄着一根毛衣针，正在编织着什么。身旁散落着一堆粉白色的毛线球，仿佛一颗颗柔软的糖果，其中一些还拖着长长的毛线尾巴，像是被无意中拉长的思绪。
　　许彦伸手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原本沉寂的空间顿时增添了几分生机。
　　他脚步轻缓地走向沙发前的茶几，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毛线球，将其卷成一团，放回沙发上。
　　"妈。" 许彦再次轻声呼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许母听到儿子的呼唤，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关切："找到星星了吗？"
　　许彦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蹲下身子，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他仔细端详着母亲那布满老茧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许彦仰起头，凝视着母亲的脸庞，微笑着问道："妈，您刚才在织什么呀？
　　许母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团毛钱球上，嘴角微微上扬：“我正在织毛衣呢。”接着，她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给星星织的，等到秋天的时候给她。”
　　许彦愣了一下，他轻声呢喃道：“妈，这些年，您辛苦了……”
　　许母却摇了摇头，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许彦的头发:“妈不苦。”那只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温暖。
　　许彦伸手抱住母亲。他感受着母亲身上传来的温度，他在母亲耳边低声说道：“妈，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吧。”
　　让我来照顾您，
　　让我来呵护她，
　　我必定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您和她……

　　张星醒家客厅内——
　　“你见女朋友去了？让你看外面是谁，你看那么长时间？”张嘉欣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怼着刚进门的张建生大喊道。
　　面对张嘉欣的质问，张建生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着张星醒举了下手机：“刚刚接了个电话。”
　　张星醒见状，微微点了点头，但尚未开口便又被张嘉欣给抢了过去：“那人呢？谁啊？”
　　只见张建生将目光缓缓移到张嘉欣身上，深吸一口气后，有些无奈地道：“你能不能别顶着一头温柔的头发却这么大声说话？”
　　张嘉欣闻言先是眨了眨眼，然后一只手捏住一侧的马尾，并开始故作娇羞、忸怩作态地扭动起身体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张建生的眉心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嘉欣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嗲声嗲气：“昂~是吗？哼哼哼……人家没有很大声说话了嘛，建生哥哥，刚才外面那人到底是谁啊？”
　　听到这话，张建生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而一旁的张星醒捂着嘴笑。
　　张建生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没谁，我不认识他。他说他有个亲戚住在这里，以前来过一次，可能记错了，还以为是咱们这栋楼呢。”说完，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张星醒挠了挠耳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个小区的道路和房子看上去都差不多，很容易让人搞错。”
　　张嘉欣则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你叹什么气？”张建生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张嘉欣咬着后槽牙，愤愤不平地回答道：“我还以为是隔壁刘阿姨那个帅气的儿子呢！”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张建生听了，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一天天的，满脑子都是男人！男人！男人！你脑子里面除了男人还有什么？”
　　张嘉欣毫不示弱地扬起下巴，反驳道：“按照逻辑推理，我脑子里全是男人，我的脑子里没有你，说明你不是男人！”说完，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张建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张建生顿时语塞，一时间竟无法回应。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张嘉欣，心想这逻辑推理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嘛......然而，正当场面陷入一片死寂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张嘉欣面带微笑，轻快地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对着张星醒挥舞着，娇声说道：“我对象的，我去接一下哈。”
　　随后，她转身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接通了电话：“喂，宝贝，怎么啦？是不是想我了呀？”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卧室门紧紧合拢，原本热闹的客厅瞬间恢复了宁静。
　　张星醒有些担忧地拉了拉张建生的衣角，低声问道：“生气了吗？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张建生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轻声回答道：“没有，我知道的。”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便站起身来，对张星醒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
　　张星醒理解地点点头：“嗯嗯，路上小心哦！” 张建生走到餐桌旁，将上面的垃圾清理干净，顺手拎起来带出家门，并嘱咐道：“我明天早上会过来给你送饭。”
　　张星醒向他比划出一个 OK 的手势。然而，张建生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略带惋惜地说道：“本来还想着等会儿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呢。”
　　张星醒脸笑了笑。
　　他慢慢地关上了门，但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轻轻地打开了一点，头从门缝里探进来:"你让里面的人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他轻声说道。
　　张星醒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知道啦！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上班就要迟到了。”
　　张建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满脸的不舍离开了。
　　少顷，张嘉欣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张星醒见状，不禁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嘉欣咬了咬嘴唇，声音略微低沉地说：“我男朋友刚出车祸了……”
　　张星醒心头一紧，连忙看着她的脸追问道：“啊！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张嘉欣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否则他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张星醒稍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就好......那你赶紧过去看看他吧。”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张嘉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不安，询问着张星醒。
　　张星醒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回答道：“这样可能不太方便，你快点去吧，不用担心我，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张嘉欣应了一声，收拾东西走了。

　　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星醒推动着轮椅缓缓地进入卧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寂寞。
　　她来到书柜前停下，伸手从一排整齐摆放的小说中轻轻抽出一本。
　　这本书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但它却是张星醒最喜爱的读物之一。
　　这些书籍都是张建生担心她在家中感到无聊而特意向许多女孩子打听后购买的各种小说类型，然后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这里供她阅读消遣。
　　实际上，这些书买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张星醒几乎每一本都翻阅过无数次，对其中的情节和人物早已烂熟于心。
　　然而每次重新打开书页时，她总能从中找到新的感悟和乐趣。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中午时分，张建生为张星醒叫了一份外卖送到家中。她吃完饭后便拿起垃圾袋走出院门，将垃圾放在门口放置的小型垃圾桶内。
　　这个小小的举动看似平凡无奇，但却蕴含着张星醒的一个独特习惯——白天产生的生活垃圾她都会先扔进院子外自设的小垃圾桶里存放，待到夜晚再统一将其倒入离家数十米远的大型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