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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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位于王宫近处，位置极佳，守卫森严，二人凭借轻功静息潜入了尚书府。
在寒云峥带领下，二人易如反掌的躲避了明卫和暗卫，悄悄跃入书房外。书房是卢尚书放置侍卫防线的地方，想必这里会有和西宛人交接的线索。
黎沁小声道：“世子，我认为卢尚书没有理由自己私通西宛，毕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都会怀疑到他身上。”
“嗯，话虽如此说，可顶风作案，铤而走险，越是觉得他不可能，就越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他成功的几率便越高。不过尚书府其他人也需认真细查。”寒云峥从窗户悄悄瞧着里面。
“虞安虞风宁茜。”黎沁叫出暗卫。
“世子，借您禾念用用。”黎沁又问道。
寒云峥侧眼看了看黎沁，低声嗯。
禾念便出现了。
黎沁安排暗卫四人各自任务：“虞安，你去后院；虞风，你去卢大公子处；宁茜，你去卢二公子处；禾念，烦劳你去下人处查一查。我和世子把书房前院翻一翻，小心着人，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
“是。”几人领命去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四处查看暗卫换岗无人之时，寒云峥挑开书房后的窗户，他向黎沁示意，黎沁便先一步踏过窗户跳了进去。
书房窗前立着一扇屏风，月光下隐约可见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绕过屏风，便见一架紫檀木书桌，桌上密文书籍摆放整齐，笔墨纸砚也皆洁净无瑕。
黎沁走到跟前，细细查看。
桌案正中放着的是一张北辽使团进京安排接待的草稿纸，用的是衡远蜡纸，纹理精细，施以白蜡，手感滑嫩，此纸保存长久，皆为重臣用纸。草稿虽简单几句陈列，却字迹工整，甚耗心血，黎沁实在想不透卢尚书这样看似忠心耿耿的臣子为何会背叛南黎投靠西宛。
寒云峥此时正绕着桌案的几排书架观摩，书架上藏书极多，文山书海，密密麻麻。
寒云峥伸手摸向书卷上方，又转身朝向月光明亮处，果真如他猜想，这些书从未有人动过，此刻书上满布尘土。
几排书架，密不透风，似乎实在遮掩什么。
寒云峥短暂思索后，走向最后一排书架。
黎沁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点了一盏微笑火烛，跟去书案后。
“是此处。”黎沁照着寻找一番，在右上角的一排书架上发现了端详。
此处木质格外光滑，在烛光照射处略显锃亮，定是有人经常触动才导致此处不落尘埃。
寒云峥将此处书卷拿开，露出了一个铜作藏诗锁。此藏诗锁为七言诗句，比寻常见的五言更难解一些。
黎沁生于书香世家，寒云峥又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二人分头协作。
“万个石觐？万个篝灯？还是万个长松？”
寒云峥转头看向黎沁，烛火中她认真嘟囔拼凑字数，眉头紧皱，不似初见时外表疏离，也不似熟知后活泼喜乐，恍然间似回到之前认识的那个黎沁模样。
“影落配篝灯，则万个长松，碧流深处，香生石觐。”黎沁突然间解出前四句，欣喜笑着靠向寒云峥。
寒云峥也不甘示弱，忙把最后一字的锁扣拧好：“墙，房，湿，凉。”
“书房外景。”二人看清全诗面貌，异口同声道。
万个长松覆短墙，碧流深处读书房。香生石觐春云湿，影落篝灯夜雨凉。
听咔哒一声，锁解开，一暗盒出现，黎沁在手上套以绢帕，打开暗盒，只见最上面的便是侍卫防线图。
还没等细细查看其他，书房外远处便听闻脚步声。
二人耳目尚阔，相视一眼后，连忙恢复原样，离开书房。
去搜寻各处，也未能有其他结果。不过此番也不全算空手而归，藏诗锁乃南黎工匠设计，用的都是五言诗句，此七言律诗难见，愣是让他们二人解了许就。
若说有西宛暗卫来偷，恐怕未有这文采绝伦的本事。
一个时辰后，众人集合。
其他人也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倒是宁茜疑惑着说道，在卢家二公子的橱子中，竟发现了刻有彤字的肚兜。
黎沁拿过肚兜来，仔细看了看，因她不懂绣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你感觉这是黎彤的？”
宁茜回道：“属下也不是很确定，但因为黎彤和西宛的关系，让我第一时间想到黎彤。”
黎沁将肚兜递还给宁茜：“你先把东西放回原处，我们先查探一番，万一是人家小妾的，那多尴尬，先不打草惊蛇。”
“是。”
黎沁又转头立马安排：“虞安，你去查查王城中所有女子名字带彤字的，大名乳名小名都查，虞风你去查查卢二公子身边的小妾和丫鬟。”
“是。”
等宁茜回来，众人便离开卢尚书府。
——
出了尚书府，又入了全宁街，寿祭节虽终，可庆典犹未过。
寒云峥一身墨黑，身形高挑，他沉稳如泰，纵是在他两尺以外，黎沁也觉得周身安心许多。
寒云峥轻启薄唇，缓慢安慰道：“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黎沁却沉溺于自己思绪，百思不得其解，怎会有男人有癖好会收集女子肚兜。
黎沁忽而上前来，跨住寒云峥胳膊，仰头问道：“世子，你会把小妾的肚兜放在衣橱里吗？”黎沁实在没法子理解古代男子的想法，抓个男人问一问。
“不会。”寒云峥站住，斩钉截铁道，又伸手将黎沁跨于他胳膊上的手，扯下，“公主在外，不合礼数。”
黎沁将手背起，忽而又看他，只觉他行止有度，颇为谦谦有礼，心里不觉得有些喜悦。
“为什么啊？”黎沁追问，她觉得按理来说应该会有自己特别喜欢的小妾，喜欢的也想把她的东西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吧。
“吾爱吾妻，必不纳妾。”
黎沁听此不觉惊讶，好一个痴情男儿，这放在古代是何等难得。她又上下看着寒云峥，气宇轩昂，眉目清秀，处事沉稳不惊，又颇有雄才智谋，待人温恭直谅，实为良婿人选。
可寒云峥似乎对她，多为照拂，恐怕了无男女之情。何况他为北辽使臣，她是南黎公主，若没有和亲，恐怕以后也会无甚交集了。
黎沁用力甩了甩头，将脑海里那刚刚萌动的心思压下，他们二人只能以兄妹走下去，想来这样呆在一起便也是极好的。
寒云峥被黎沁打量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撇开黎沁先走了。
黎沁赶上，回到案子上，追问：“那你假如是卢二公子，你会……”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声音，“没想到在宫外竟然看到了公主。”声音不大不小，可正好让寒云峥和黎沁听见。
“还是和世子一起出来，真是让本王长见识。”又一人发声。
黎沁回头，寒云峥也回头。
黎沁笑着躬了躬身子：“原来是明王和三皇子啊！幸会。”
明王和三皇子也行礼。
寒云峥拱手回礼。
明王板着一张冷脸，道：“不知道黎王知晓公主出宫吗？”
黎沁眯起眼睛来看他，这是在威胁她？
当黎沁她是好欺负的，灵机一动，忽略明王的话，对宗莫说道：“三皇子幸会啊，不知道你的宝……”
宗莫立马打断黎沁：“公主，这宫外风景极好，多游玩游玩也是可以的。”他可不能让黎沁说出来边境宝藏的事，难保寒云峥知晓了不会插手。
“长兄，不是约好了要去听曲？晚了可就不好了。”宗莫转头对明王说道。
明王点头答应，他也是知晓其中的道理的。
二人离开。
黎沁也跟着寒云峥回了客栈。
这是第一次从正门进客栈，客栈三层阁宇，声势浩大，一排排长兴灯笼将客栈照的雅静明亮，一题着“百鹭轩”的牌子挂于门楣之上，想来这便是客栈的名字了。
她忽而想起看过的书籍，曾记载，此客栈因服务周到，又可海纳百川，穷人可住富人也不觉委屈而声名鹊起。
一进门，只见有一直径三尺的花形瓷缸立于殿堂中间，活泼的五彩鱼儿正在缸内驰游，正对瓷缸的是一个高起台面，此刻竟有两名女子在登记信息，如此多像现代酒店的前台人员。
“世子为何会雇佣女子在这里接待客人？”古代少有雇佣女子工作的。
寒云峥解释道：“这叫接待姑娘，负责安排住宿，缴纳住宿费用等其他事务。”
“那掌柜呢？”
“掌柜就是负责监管所有的东西，统帅全局。”
这不就是现代的前台和大堂经理吗？
黎沁不觉赞叹道：“世子这些想法倒是很现代化。”
“现代化？”寒云峥不解的问道。
黎沁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很先进，很有想法的意思。”
寒云峥盯了黎沁片刻，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想法？是我一个同门的建议。”
同门？莫非同道中人？也是穿越过来的？黎沁心里想着念叨着。
“那我倒是十分好奇十分欣赏你的这位同门，可否让我见见这位有想法的人。”黎沁试探道。
“你会见的。”寒云峥眸色一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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