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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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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林之凡和夏小希看着闹脾气的许则,又疑惑地看向安意,可对面的安意却像没事人一样。
正在下菜的安意察觉到投来的目光,抬眸不解地问:“你们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夏小希终于忍住地吐槽:“安意,你可真沉得住气,你看看你旁边的家属都快气出脑溢血了,你居然还能这么全然无视的吃。”
夏小希话音落下,一旁的林之凡给自家媳妇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安意无奈地看向许则,问他:“许则,你生气了?”
“没有!”许则依旧是不看安意。
安意又问:“那就是吃醋了?”
“我没有!”
安意看着嘴硬的许则,无奈叹气。许则这个大醋缸子一旦打翻,是能呛死人。
“好了~别生气了,我的错好不好?”安意像哄孩子一样给许则夹菜,“我不应该答应齐景浩的邀请,更不该当着他的面凶你。别生气了,笑一个嘛?”
安意给了他一个台阶,许则也识相地往下下,“那你不能去听齐景浩的讲座。”
“好好好,我不去。”安意撒谎了,她既然答应了齐景浩是不会食言的,可面对吃醋的许则,她也只能顺着他。
“不去就行,吃饭吧。”许则高兴地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食物,这情绪变化的比天气都快。
可把林之凡两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许则吗?
那霸气外露的许大总裁去哪了?
这现在是安意只要给一点甜头,许则就可以高兴地尾巴都快上天的节奏。
果然,爱情使人白痴。
这一点也不夸张。
周六下午两点,大教室的最后一排,安意安静地像学生一样端正地坐着,目光也认真地看向讲台上的齐景浩。
齐景浩的讲座坐满了来听讲的学生,而且第一排还坐满了校领导,可见学校对这次讲座多么重视。
一个小时的讲座结束了,大家纷纷和台上的齐景浩合影,安意顺着混乱的空隙溜出教室。
寂静的楼梯口处,安意正倚在栏杆上时,眼前走来一个人。那人先是叫一声安意的名字才朝她走来,安意抬眸去看,见是贺倾欢便站直了身。
“好巧啊,你也来了。”贺倾欢眉眼带笑地看向安意,从她的神色里,安意看出了细微的变化。
安意也笑着回她:“对,你来是…”
贺倾欢抬了抬手,笑着解释道:“教授找我有点事,准备走时,听到齐景浩在这里有讲座就顺便看了一眼。”
“是吗,我也是来听学长讲座的。”安意话语落后,二人陷入了尴尬。
二人沉默几秒后,贺倾欢有点难以开口地说:“安意,对不起,以前我做的那些伤害你的事,非常抱歉。从前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祈求得到你的谅解,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
对贺倾欢突如其来的道歉,安意先是愣住,随后会意地笑道:“其实以前我是挺恨你的,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能认识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
对于安意的大度,贺倾欢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则会这么爱安意,因为安意她值得许则的爱。
“安意你真的很好,祝你和许则幸福美满。”
“谢谢。”
二人相视一笑,过往所有都就此皆过。
江临大学门口,安意和齐景浩错位站在一起。二人身边来回很多人,可他们却全然无视地聊天。
“看出来了,你已经得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祝福你。”齐景浩看着满眼都是爱意的安意,其实从他回国就听说了一些关于许则和安意的事情,也知道许则帮安意挡刀的事,所以现在他真的可以放心地退出无他的故事。
安意笑着点头:“谢谢学长,也希望学长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会的,未来我们都会幸福下去的。”
迎着落日,齐景浩放下了曾经的执念,或许未来他会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幸福。
11月底,安意回了趟榕城。回家的这几天里,安意一直都在忙碌何云和于叔叔的事。
周末的时间,趁着休息的时间,双方的儿女聚在了一起。可事情却没有安意设想的那么美好,而且还非常的糟糕。
于严的儿女非常反对二人的婚姻,安意在饭桌上听到来自于家儿女刺耳的谩骂后,目光严肃地拉起何云离开包房。
从包间到回家,安意都黑沉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何云小心翼翼坐到安意旁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小意,其实你于叔叔和我说过他儿子和女儿不同意我们的事。但是我和你于叔叔都觉得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这些。”
“你们两个人的事!”安意怒气地看向何云,“妈,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儿子和女儿不同意你们的婚姻,就算你们结婚了,未来他们还是会以各种理由找你的麻烦。”
“我知道,可是…”
安意厉声打断她:“没有可是,如果于叔叔解决不好他儿女,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安意,妈妈不在乎这些的。”何云低头小声的低语。
看到何云的卑微,安意更加生气了,“妈!我今天明确的表达一下我的意见,我不反对你和于叔叔在一起,但前提是他的儿女要接受你,更要尊重你。可现在呢,你也听到他们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凭什么我妈就能被他们贬的一文不值,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安意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不见于严的儿女,原来从头到尾他们压根就瞧不起她们,“妈,我是你女儿,你被他们羞辱,我心里会比你更加难受。所以请您也体谅一下我的感受,如果不能让你得到同等的尊重,我宁愿做一回不孝的女儿。”
“小意…”安意的话听的何云早已泪流满面,情绪崩溃的何云紧紧地抱住安意,安意也只是拍拍她的背不再说什么。
于此同时,于严的家里也是一团糟,儿女围坐在他身边,各种难听脏话说着何云各种图谋。
“爸,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们母女俩就是图你的钱。”于严的女儿满脸嫌弃,“你现在这把年纪对方能图你什么,除了图你钱还能图什么,你就傻吧。”
“对,我妹说得对。”于严的儿子附和着妹妹的话往下说,“您老就没看见她们母女俩被我们揭穿真面目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爸,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我们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不同意…”
忍无可忍的于严将桌上的茶杯一摔,站起身怒气地指着他们,“逆子!你们口口声声说小云图我钱,那你们呢,你们不也是图我的钱吗。”
“我们…”
于严大手一挥,厉声说道:“我告诉你们,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就算我老了,也轮不上你们在这指手画脚的。还有人家安意男朋友是大集团的总裁,你觉得她会在乎我这点钱吗。”
“哼!”
“都说养儿防老,可你们有做到儿女应尽的义务吗?”于严掐着腰怒眼地看向儿女,“上次我生病住院是你何阿姨没日没夜的照顾我,如果没有你何阿姨,我早就上西天了。有你们还不如没有呢,你们还不如人家安意呢,安意还知道来看看我。可你们呢,除了打电话气我,什么都不是。”
“爸,不是,我们…”
于严烦心地甩手走人:“滚!都给老子滚!”
兄妹俩呆呆地立在原地彼此看着对方,逐渐地各自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在想是不是真的错怪了何云。
三天后,墓地。
安意怀抱着一束百合走到站在一块墓碑前二人的身边,安意弯腰将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听于叔叔说,你们妈妈生前很喜欢百合花?”
于严的女儿伤感地看向照片上母亲灿烂的笑容:“对,小时候每次爸爸出差回来都会带一束百合,可每次那束百合都会枯萎死去。”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爸妈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于严的儿子抚摸掉墓碑上的细雪,“爸爸对妈妈看似很关心,其实他不知道我妈妈对百合花过敏。”
“妈妈很爱爸爸,可是爸爸不爱妈妈,有时甚至恨妈妈剥夺了属于他原本的幸福。”于严的女儿靠在哥哥身上抽泣着。
安意的目光停留在年轻女子的笑容上,原来在这段爱情里,一直都是四个人的痛苦。
“阿姨你好,我叫安意,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您。”安意温柔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于严的儿子将目光落在安意身上,疑惑地问她:“难道你就没有怪过你的妈妈吗?对于她和我爸的事,你就一点反抗都没有吗?”
安意看向他,笑了:“有过,小时候我妈妈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无论我做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曾经我恨过我妈,为什么她要把她不幸的婚姻加在我的身上。可我爸爸总是会告诉我,妈妈只是不会表达,她只是把她对我的爱藏在心里,可能是痛苦和遗憾使她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外表,所以她把自己厚厚地裹起来。”
二人疑惑地看向安意,可安意只是笑着继续:“我知道你们抗拒的心理,其实一开始我也反对,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父母在成为我们父母之前,他们首先是自己,是独立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他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就像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于严的儿子默念着:“独立体、自己的决定权。”
“对,自己的决定权。”安意的目光看向前方,此时一群小鸟翱翔于蓝天,“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无论对与错,自己选择的路都一定有其自身的价值。”
人都有自己应有的活法,所以我们都不能企图以自己的意愿来改变他人的选择。何云的事让安意明白,她是她的妈妈,但也是她自己,所以何云有自己的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