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番外：王小毛外传（4）——我就是来给寂寞的阿姨解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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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毛一动，六道骸就醒了。
几个月前她找了份工作之后路开始早出晚归，然后说是老板提供住宿就干脆住在工作的地方，每个礼拜六放假才回来。之前还跟沢田纲吉他们有些疏远，没过两天又开始如胶似漆，每次回来就往并盛跑。
昨天原本傍晚6点就应该跟他在一起吃饭的人，跟他打个招呼就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出去了，一直到12点以后才回来。她打了地铺躺上去不到五分钟就呼呼大睡——明明双人床已经换了很久。
有工作有交友圈，她一天到晚很忙碌，一副要长期稳定生活的样子。除了这几个月连面都不太见得到以外，六道骸并没什么其他不满——收藏品也要经常见见阳光，不然总是藏在阴暗的阁楼里会发霉。
“哈——”王小毛闭着眼睛把衣服往身上套。套完衣服，又“嘭”地倒下去，好一会儿才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裤子。
“要走了么？”六道骸侧躺在床上，用手支起头，看她穿了半天还只把一只脚伸进裤腿。
王小毛勉力睁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啊，把您吵醒真是不好……咳——”他T恤的领口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她都可以看见那个……呃，胸口的突起了……
被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一刺激，王小毛什么睡意都没了，赶紧调转沿着六道骸身体线条往下死命想把碍事的衣服烧出个洞的猥琐目光，胡乱把裤子拉上，踩着鞋子就往外走：“在下去上班了。”
听着“咚咚”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六道骸下了床，看到遗留在地铺上的卡片：“……”
王小毛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住处开门的磁卡忘了带在身上，心里打算晚上下了班之后回去拿。
六道骸看着路对面蓝底白字的招牌：“藤井书屋”，到了门口对着绿色的“未满18岁请勿入内”贴纸挑了挑眉。
一进去就能看见墙上的电子钟，书店的光线很好，地面铺了瓷砖，一排排的书柜都是到人胸口的高度，看起来明亮又整洁。
大概是时间比较晚的关系，六道骸一路走过去都没看到有人，最后在倒数第二排写着“电车专属”的书柜前面发现身穿围裙的王小毛——她正在从脚边的纸盒里拿出光盘盒往书柜上摆。他走过去，把卡片放在她眼前。
王小毛看到拿着磁卡的黑色手套：“……请等一下。”这么热的天气还戴手套不怕长痱子？她偷偷抿了一下嘴角。摆完书，她转过去伸出手：“多谢。”
“一个人？”六道骸把卡片放到她手里，这才看清围裙胸口的部位印着“藤井书屋”的卡通字，勉强算是可爱。
“还有个工读生在上面，”王小毛有些得意地仰起脸，“不过在下是正式员工。”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明显的期待表情，六道骸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作为鼓励：“我回去了。”
【欸，这就要走了？】
王小毛看他快要走出门口，冲过去拉住他的衣服：“在下快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她在……干什么啊？！王小毛立刻后悔对着六道骸说出这种话来。
六道骸回过身，抬头是显示“21:47”的电子钟，低头是快要把他衣服扯破的王小毛：“好。”
“小毛姐，上面都整理好了。”年轻男人的声音硬生生地插.进来，“啊咧，你们在干嘛？”
是个外貌跟气质都很一般的青年，应该说是介于青年跟少年之间，看起来就跟他下巴上刚冒出的胡渣一样新鲜。他只比王小毛高了半个头，身穿跟王小毛一样款式的围裙，手里还提着水桶和拖把。
六道骸的目光在围裙上稍作停留便移了开去。
王小毛立刻缩回抓着六道骸衣服的手：“没什么……在下介绍一下，这位是一起工作的长岛君，这位是在下的……”
“侄子！”长岛激动地叫起来，“你一定是小毛姐的侄子吧？”
侄子？他跟她看起来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长相？六道骸扫了一眼刚刚还抓着自己不放的家伙，后者一脸镇定地回望他。
“嘿嘿，小毛姐早就说过她同母异父的姐姐生的小孩是个超级大帅哥。”长岛凑到六道骸面前啧啧作叹，“我们还总是不相信，原来是真的。长得很不一样啊！”
“因为姐夫是外国人，阿骸长得比较像姐夫。”
六道骸饶有兴味地看着王小毛，因为“阿骸”就暂时先放过她好了。
“长岛君，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她忽略掉六道骸的视线，往柜台走。
“嗯，小毛姐也辛苦。”长岛放好水桶跟拖把，换了衣服，对着随手抽了一盒光盘看的六道骸小声说道，“你跟小毛姐感情很好吧？”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感情好吗？六道骸把视线从光盘里调出来。
“据说是瞒着姐姐在这里工作，却告诉了侄子，这样说感情不好都没人信吧？小毛姐常常提起你呢！啊，真羡慕你，有小毛姐这样的阿姨！”
“……”他的眼睛跟脑袋都是装饰品么？不过，她常常……提起他？
“青春期的烦恼、生理上的问题、床上的事……小毛姐都很拿手啊！我们经常在一起交流心得体会呢！”
六道骸把光盘盒放回原处，对长岛说了第一句话：“心得体会？”
怎么好像突然有点冷？紧了紧领口，长岛挤眉弄眼：“就是‘那个那个’的心得体会嘛！不过小毛姐也有自己的烦恼。因为‘那个’，小毛姐还从家里搬出来了。”
“嗯。”
“对吧？”长岛耸耸肩，“不过邻居夫妇感情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毛姐又在成人书店上班，可是男朋友那方面居然冷感……”他露出很无奈的表情，“结果小毛姐都不看新片了，说要清心寡欲一阵子。我看她最近过得很辛苦呢。可以的话，你也好好安慰她一下吧。”长岛看了看电子钟，“啊，已经这么晚了。我先回去喽，下次见。”
长岛前脚刚离开书店，王小毛后脚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六道骸站在门外面。她拉上电闸总开关，锁好门，带着六道骸去她经常光顾的路边摊吃东西：“虽然是路边摊，但是味道很好，份量也很足，非常实惠。”
六道骸跟在她后面：“嗯。”
“您要吃什么。”王小毛指着摊位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小木牌，“菜单在这里。”他应该没吃过路边摊吧。六道骸随意地坐下，看到整整齐齐码成一排的小酒瓶，手一指：“这个就可以，我不饿。”
“要清酒还有肉丝面。”王小毛在他旁边端端正正地坐好。沉默中她只听到水“咕嘟咕嘟”煮开的声音跟肉在铁板上发出的“嗞嗞”声。
他以前也这么少话么？无事可做的王小毛努力回忆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身边飘。
不行！这人的存在感太强烈了!她朝另一个方向侧过去，用背对着他，这样就行了！
“老板，要个三人份的炒年糕！”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这时坐到她旁边。
王小毛一动不动。
“我说，姑娘。”路边摊的老板对王小毛挥挥手，“这边这么空，你坐过去一点。这位客人，”老板指指身材高大的男人，“都快摔下去了。”
她抬头看看那男人，他对她憨厚地笑笑。
“非常抱歉。”她往六道骸那边挪过去。六道骸托着下颌默不作声地喝着。
肉丝面一上来，王小毛就埋头苦吃，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六道骸把酒水倒进小酒盏里，推到一边：“你要不要喝喝看？”
她嘴里塞满了面，使劲咀嚼，还喝了一大口汤，才把食物都顺下去：“在下酒量很浅。”
“我喝过了，甜的。”
王小毛看着那个酒盏。“我喝过了”“我喝过了”“我喝过了”……这句话反复在她脑袋里盘旋，她拿过酒盏，犹犹豫豫地喝了一小口，整张脸都开始发烫。
“还要么？”
稀松平常的语气加上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语言内容，在王小毛的耳朵里盘旋过后衍生出了新的含义。早上看到的六道骸的身体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噌”地站起来，从钱包里拿出足够多的钱放在台面上：“在下吃好了，在下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在下先回去了，您请慢走。”说完，对六道骸鞠了一躬，转身就跑。
“kufufufu～”六道骸把头探进去，“再拿两瓶。”他站起来，手里提着两瓶清酒，朝王小毛跑的方向走。
王小毛的住所就在书店的上面，她坐在住所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六道骸的外在内在也好，过去现在未来也好，绝对绝对不是她的理想型。就算她有处○情结，也不会因为那层膜是谁捅破的就认定那个人是自己的那一位。
但是，他没事就说让人容易误会的话；动不动就抓着她又亲又抱；认真地陪她一起看工口；不喜欢黑手党，却没有阻止她跟彭格列的人来往；还带她去天朝找家人，虽然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听说匣兵器都是用来战斗的，每次遇到麻烦她都没有被使用过一次以致于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他的行为让王小毛觉得自己跟与其他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觉得自己是被人关心着……
于是她变得常常想起六道骸。明明他就坐在旁边，她还是会把头伸过去看他在干嘛。
一定是因为跟六道骸单独在一起太久才会这样，比较有文化的表达方式就是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典型代表的同类词句。
好吧，那就不要老是呆在一起。
她找了工作，朋友数量也在增加，活动不断——跟六道骸一个月见面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出来。
可是，好像，更加想了。
直到有一天她做了跟六道骸有关的○梦，惊醒的时候外面发.情的野猫叫得很凄厉。
这样下去，不行。
她搬出来了，六道骸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说实话，她有点失望。
只不过是早上的惊鸿一瞥，就影响她到晚上。
事到如今，王小毛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连心也一起搭上……那自己是不是太可悲了一点？
王小毛走进房间，刚要关上门，一只黑色手套把门给撑住了。
“……”她一惊，堵在门后面，“您还有什么事。”
两个酒瓶伸进来：“这个。”
王小毛吞了口口水，接过来：“在下收到了。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
“王小毛。”
只是听着他念出自己的名字，耳根就烧起来。她默默地打开门，她又……没阻止他的能力。
六道骸一走进来，房间立刻变得很拥挤，他的头都能碰到天花板了。王小毛去找杯子，他坐在地上，打量着她住的地方——大概是三个房间，厨房、浴室、卧室兼客厅——在他看来就是把一个房间分成了三部分而已，所以就算东西不多，也没有宽敞的感觉。
“请用。”王小毛把杯子放到他面前，开了电扇，然后坐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抱着膝盖发呆。
房间里只有电扇“嗡嗡”的声音，明明开了窗却一点风也没有，她有点心浮气躁，身上不停地出汗。
六道骸把手套脱下，放在桌子上：“你就这么想跟我母亲做姐妹么？”
温度觉失灵的人终于觉得热了？“说兄弟姐妹父女母子的话更加不会有人相信的。”王小毛看着他快要空的杯子，赶紧过去把门打开：“您路上小心。”
他剩了一口酒在杯底，站起来：“可是有人叫‘同母异父姐姐的儿子’安慰因为男朋友‘那方面冷感’而郁郁寡欢的‘阿姨’呢～”明明是她一直很抗拒他靠近，于是他尊重她的意见尽量不去碰她，怎么到头来变成他在那方面冷感呢？
王小毛差点一头撞在半开的门上：“没有那回事……”长岛那个家伙竟然是长舌妇体质！明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六道骸低下头，带着酒香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刚刚坐在那里想什么？”
“在下什么都没想。”这个距离太容易出事了！她别过头，小步小步地往旁边移。
“你让我进来。”他把她困在双臂中间，“难道，不是在期待我对你做什么事？”
调笑的口吻让王小毛很恼怒，她期待她的，关他什么事！现在是要彻底羞辱她吗？“没有，您快回去吧。”
“没有错，”六道骸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把门关实，“我就是来给寂寞的‘阿姨’解闷的……”
“唔——”他的报复心到底是有多重啊！一定要这样一直强调吗？
后面发生的事，王小毛一点都不想再去回忆，往事不堪回首腥风血雨中……早上睁眼看见六道骸身上青青紫紫的掐痕，她才第一次晓得自己作风原来这么狂野……
怎么她现在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么？昨天晚上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过后，早上居然醒得比平常还要早，六道骸还睡得很沉的样子，而且她也没有什么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后遗症，她果然不是个正常人类……
王小毛对着六道骸原本就有几道旧伤疤的胸口上新鲜的抓痕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在下最近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常常把您看成工口……在下本身也很困扰，所以一定会去看医生的。”
“看医生？”六道骸心情愉悦地睁开眼睛，“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番外：王小毛外传（4）——我就是来给寂寞的阿姨解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