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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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
余晟津搞定完笔录下午就没什么事了。
江平给余晟津暂时放了半天假，让他四处走走。
现在的线索里，唯独翡翠的方向一直都是一个未解的迷。
余晟津下午没事，他就在市区里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
现在虽然说还没到下班时间，但由于今天跨年的缘故，周围的车一直非常多。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车位，他把车给停好，按照周围环境开始沿着一路走。
眨眼到了饭点，余晟津肚子有些饿了。
加上中午饭没吃，余晟津只想速战速决。
他打开手机，通过大众点评的推荐找到了一家店。
店名叫樱本，是附近新开的一家居酒屋，离他现在的位置只有八百米的距离。
走去餐厅的时候，他再次遇到了廖芜媛。
廖芜媛跟在一个职业女性后面，走得很慢，眼神还在不停地东张西望。
“别东张西望，小心看车。”
廖芜媛看着他，像是很意外。
“怎么，不认识我了？”
见她发愣，余晟津冲着她笑了笑：“你在这吃饭？”
廖芜媛笑着回应他：“嗯，公司今天在这搞团建。”
“还不知道你在哪上班呢。”
“我在宏卓设计有限公司，做平面设计师和法语翻译。”
余晟津似有似无地点点头：“嗯，蛮辛苦吧。”
“还好啦。”
廖芜媛搓了搓手，她还在用自己的嘴巴往里面吹气。
余晟津问：“是不是冷？”
廖芜媛看着他，脸色微微泛红：“不……不冷。”
余晟津走上前直接捂住她的手：“冷啊，还说不冷。”
廖芜媛脸更红了。
“谢谢你啊。”
“有什么好谢的。”
“你也来这吃饭吗？”
余晟津看了一眼店门的红灯笼：“嗯，来这吃。”
“我……我不是很喜欢这里。”
“那你等会儿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廖芜媛缩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余晟津。
廖芜媛笑着问：“你……你难道不忙吗？”
余晟津说：“早上我结束了工作，领导放我半天假。我只是肚子饿了，来这吃几口寿司就回去了。你若是愿意，我就在这一直等你，我带你回家。”
“嗯……我更愿意跟你回家。”
空气里，暧昧的气息更重了。
说出这句话的廖芜媛，她开始不自然地晃了晃自己的身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修身的咖色针织灯芯绒连衣裙，外加一个白色大羽绒，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那好，我就在这吃，吃完我带你走。”
“麻烦你了哦。”
“没事的。”
他跟在廖芜媛的后面，但因为没有订位，他也只好在前台等。
不过好在他是一个人，又没有特殊的位置要求，他直接选择了大包厢和洗手间一旁的小桌子坐着。
他点了两盘毛豆，两盘煎饺，一份玉子寿司，一份青瓜小卷和一瓶可口可乐。
余晟津吃得非常慢。
在确定能抽烟之后，他点了一根烟。
点完之后，吸了几口，最后掐掉吃着口香糖。
不得不说，他面前这个包厢的声音很大，他能听出里面的人语气都很咄咄逼人。他能从里面听出压根儿没有廖芜媛任何的大小声，虽然餐厅人多，但包厢里的声音也是分分钟入耳。
尤其是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声音，他更加确定她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就这么干坐着，一边等着她出来。
可等了很久，他也没有等到她。
竹门打开，他发现她脸色的异常。
她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她想回家。
但更多是请求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还没等他眼神回应，一个男人的身影就挡住了他们。
他有些担心，试图想去找她。
想着她最后忍住的目光，他还是帮她把对面的椅子挪了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竹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是她一个人出门了。
他准备走过去扶住她，却被她阻止了。
直到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坐着说话，他才买了单。
………
坐在余晟津的车子上，廖芜媛的手开始泛起红疹。
她不停地用手抓，一边还在说：“余晟津，带我去一趟药房。”
余晟津一边看着路况，一边焦心地说：“你是不是吃海鲜了？”
廖芜媛无奈道：“嗯，我吃虾了。”
余晟津停在红绿灯前，一脸心疼看着她：“你不是不能吃虾吗？”
“还不是因为那个Sam，他……他让我吃的，我不能不吃。这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过敏的，加上同事都在说，我也没好意思表达，就怕他们说我装。我也不是不想抗议，而是我在这个公司处境很尴尬，这是我家里人的企业，我不能被他们乱说话。”
廖芜媛撸起袖子抓手臂，抓完手臂又抓脸，显然是受不了了。
绿灯亮了。
余晟津开着车对她说道：“要不咱们直接去医院吧。”
廖芜媛摇摇头：“不用，直接去药房。”
余晟津又说：“你家附近有药房的吧。”
廖芜媛脸低下来：“有的，对不起啊……真的太痒了。”
她一边抓，一边难受，一边强忍。
余晟津示意她：“门下面有水，你喝点水。”
廖芜媛拿起车门下的水，开始打开喝了起来。
但很明显这个没有任何效果。
直到开到繁栀花园，廖芜媛示意他：“你把车停到车库。”
“车库？”余晟津以为听错了，“我能开进去吗？我不是业主。”
“我爸爸给我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顺便买了车库，平时也就杨程他们过来停，今天就给你停吧。”
余晟津默默地把车开了过去。
但很快他们被保安叫停了。
廖芜媛按下车窗，对里面的保安说：“你好小陆，麻烦你开个门。”
保安走上前看到廖芜媛，一下子认出她：“廖小姐，这位是……”
廖芜媛还没开口，余晟津探着个头询问小陆：“请问我身为访客，是不是需要提供证件？”
小陆回答：“是的先生，我们需要登记一下。”
余晟津把手刹拉紧，双闪打开，他从驾驶座下来，向廖芜媛处背着身子给保安证件。
小陆被这证件给吓了一跳，余晟津小声地说：“我是廖小姐的男朋友，我今天送她回家，你……也看到了，她的脸和手臂都有疹子，还挺严重的。我得赶紧送她回去，等会儿还要给她买药，请问哪里有药店？”
保安一边登记一边说：“您等会儿如果从这个门出来的话，走出去右拐第二家。这家店是中西药合并，十一点才关门的。不过……今天跨年，应该会早关门。”
“好的谢谢。还有，这个证件别跟她讲，我怕……”
说到这的余晟津，看了一眼副驾驶座认真挠痒的廖芜媛。
保安明白他所说，“我明白，得低调。”
“你把这个改成工卡证明。”
登记完后，余晟津上了车。
余晟津转身问廖芜媛：“还痒么？”
廖芜媛强忍着痒意：“还……还有点。”
余晟津说道：“你停车位在哪？”
廖芜媛示意他：“先一直往前，然后第一个路口左拐。”
余晟津小心翼翼地开着，接着左拐。
左拐后，廖芜媛接着说：“右边第一个车位。”
余晟津开始倒车，最后稳稳地停好了。
下车了之后，廖芜媛看着余晟津起身要走。
她及时拽紧他的羽绒服：“你去哪？”
余晟津直接握着她的手：“我准备去药店。”
廖芜媛并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说：“你不知道在哪，我陪你去。”
余晟津努努嘴：“你先上去吧，等会儿我上来找你。”
廖芜媛依旧带着少女般的青涩：“一起去吧。你不知道门栋密码，我陪你，怕你上不来。”
余晟津看着她那一张带着红疹的脸，无奈地笑了一声。
“别笑！”
“好，我不笑。”
“那我陪你？”
“好好好，一起去。”
余晟津退了几步，把她的手拉得更紧。
“别拉，我这都是红疹子……”
“没关系，我不嫌。”
廖芜媛脸更红了。
这一红，把红疹子悄然盖住了。
她们从刚刚的路口上去，廖芜媛直接带着他来到药店。
由于跨年的缘故，药店得提前关门，他们幸好赶了个巧。
店员走上前刚要询问，就被廖芜媛抢下话。
“麻烦你，我要一盒红霉素软膏，一盒西替利嗪。”
店员点点头，起身去拿药了。
到了付钱的时候，余晟津抢下一步用二维码付了钱。
余晟津拿着白色小袋子，左手还拉着廖芜媛的右手。
“走吧，回去。”
廖芜媛点点头，默默地把头往他的胳膊上靠了靠。
走下车库，又走了几步路，最后他们在蓝色的二栋门牌下停了下来。
她对他说：“我就住在这一栋，1711。”
廖芜媛低头对着屏幕输入密码。
借这个机会，余晟津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记住了吗？”
余晟津愣了一下：“记住什么？”
廖芜媛抬起头看他：“我家的位置和密码。”
余晟津奇怪地问：“什么密码？”
廖芜媛按着电梯键，一边笑着说：“没有密码，你下次怎么进来？”
余晟津故意唔了一声：“哦……下次，你还想着下次呢。”
廖芜媛拉着他入电梯，说：“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余晟津笑着说道：“是吗？我说了吗？”
廖芜媛仰着头看他，像是在说：“就是你说的。”
他揉了几下她的头发，继续说：“好嘛，不过你头发真好。”
“那你记住了没有呢？”
余晟津说：“密码多少，你告诉我吧，我刚没看到呢。”
“73807。”
余晟津默默地记了一下，便记住了。
“记住了？”
“嗯，记住了。”
“说说看？”
”73807。”
“你记忆真好。”
“我可是警察，记忆不好怎么做警察？”
他们走出电梯，廖芜媛直接掏出钥匙开门。
廖芜媛蹲下身去鞋柜拿拖鞋，对他说：“这是我哥哥的拖鞋，你先凑合着穿。”
那是一双灰色的棉拖鞋，余晟津穿着刚刚好。
廖芜媛也换上了自己的拖鞋，她直接把她的包扔在了客厅，接着去了房间。
余晟津脱下羽绒服放在衣帽架上，借着她去房间的功夫，仔细地看着她这个房子的布局。
家具设计都是北欧风格，周围很整洁。
客厅的大墙上还有三幅帆布油画，分别是梵高的《星空夜》、《夜间咖啡馆》和《矢车菊》。
洗手间有哗哗的水声，像是廖芜媛在洗澡。
他转入厨房洗手，却发现水槽里全都是脏碗盘。
看着眼前的脏碗盘，余晟津笑了半天。
这一小举动，他发现她跟自己小时候一样，一样不爱洗碗。
他想起小时候曾经为了逃避洗碗总是装拉肚子，现在想想这个理由还真的够扯淡的。
余晟津帮着她每一个碗盘和筷子过了过水，然后帮她把脏碗盘放入了洗碗机进行消毒，最后不忘把手洗干净。
“你怎么在这干活呢？”
廖芜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很意外他会干活一样。
“没有，我刚好来洗手，刚好看到你的碗……”
廖芜媛拉着他来到客厅，示意他坐。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益力多交给他：“我这没有茶，我也没煮水，你先凑合着喝。”
余晟津一边甩手，一边望向她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洗澡了……洗澡了啊。”
廖芜媛穿了一件长袖长睡裙，身上还有一股隐隐地花香味。
沐浴露的香味很浓，余晟津用力吸了几下鼻子。
“嗯……”
余晟津把益力多放在茶几上，坐姿很端正，如同一口钟。
“我给你上点药吧。”
廖芜媛直接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出一包拆开的棉签给他。
余晟津笑着说：“你倒是真的不跟我客气嗬！”
廖芜媛别过头去，脸上显着一大片的红晕。
余晟津把红霉素软膏拆开，挤出一点在棉签上，示意她坐过来。
透过客厅的吊灯，廖芜媛觉得他脸上的轮廓像是更清晰了。
她小心翼翼地举起左手，想摸他的那张好看的轮廓。
“等会儿再摸，现在给你上药。”
难得被看穿心思，廖芜媛只剩下了内敛。
她一向都是一个闷得不能再闷的闷葫芦，但因为他的存在，她想来一次飞蛾扑火。
他擦得很认真，生怕一点点把她弄疼。
“擦好了。”
“那……”
“那什么？”
余晟津继续说：“该擦手臂了。”
不比刚刚脸上用棉签的温柔，余晟津对于胳膊是两个反差。
他帮她掀开长袖，接着用力地挤了一堆在自己的掌心上，开始像擀剂子一样来回揉搓，就像涂防晒一样整个把她那白皙的一双胳膊涂的严严实实。
不得不说，他的手是真的热。
余晟津擦的时候，廖芜媛感觉他像是在揉橡皮泥。他手掌里的茧子点触着她的胳膊，有大有小，又厚也有薄，茧子在他的这骨相的衬托下完全不搭配。
“好了。”
余晟津甩了甩手，微微弯身去茶几抽了一张纸。
廖芜媛就这么坐着看他，像是入迷了。
余晟津打开益力多的铝纸，三口两口就把益力多喝完了。
“芜媛？”
余晟津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现廖芜媛没有动。
直到余晟津用双手拍了一个巴掌，她才反应了过来。
“啊，怎么了？”
“该吃药了。”
“哦！”
廖芜媛从包里拿出刚刚喝过的矿泉水，一边抠了一片西替利嗪就着矿泉水送服。
吃完药，她就把电视打开了。
现在电视里正在直播放跨年晚会。
跨年晚会上，方继学是主持人之一。
她看电视，他看她。
他问她：“你爸妈没有回来吗？”
她说：“我家里人不住这，这里我一个人住。”
他叫她：“芜媛。”
她转过头，回应他：“嗯？”
“你冷不冷？”
“为什么这么说？”
“你穿太薄了。”
“没事，这里有地暖。”
“……”
显然，这个话题很无聊。
她靠在沙发靠背上，静静地抱着沙发靠枕看电视。
她很专注着看电视，他仍然在看着她。
电视什么内容，什么节目，都跟他毫无关系。
余晟津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也挺好的。
他半空中的左手在她的右耳旁，他想轻轻地触碰她的发梢。
突然，她转过身。
“怎么了？”
余晟津显然有些慌乱。
“余晟津。”
“嗯？”
“你……你……”
他在等她说话，她却觉得自己紧张。
“你说。”
“我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
余晟津轻轻地靠近她：“不喜欢什么？”
他以为她会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但他很快发现，他百分百想错了。
这个女孩子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所以她的答案总是非常特别。
他的眼眸里充满着温柔，导致她突然停顿了片刻。
这片刻的停顿，让他明白她心里绝对有他的。
只是这份感情很沉重，她不敢直面面对自己罢了。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看跨年晚会，我这里还有电影看。”
余晟津微微蹙眉，像是在等她继续说。
“嗯……你真的不喜欢吗？”
见余晟津不说话，廖芜媛只好一个人走向电视柜，打开了一旁的抽屉。
她从抽屉拿出一个DVD收纳盒，直接跑了过来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这个距离，他俩几乎脸贴脸。
电视虽然在放跨年晚会，但他俩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声音，显然是盖过了跨年晚会的喧闹。
廖芜媛把白色收纳盒交给他：“你想看什么，这里都有。”
余晟津接过收纳盒，开始翻了起来。
翻的时候他在想，她应该问的是：“你真的不喜欢看电视？”
收纳盒里面确实有很多电影。
在余晟津眼里，这里每一部电影都很吸引人。
“这是宫崎骏的电影，你喜欢看宫崎骏吗？”
余晟津点点头：“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哈尔的移动城堡》。”
“那你知道哈尔是谁配的么，那个人是我妈妈的偶像！”
余晟津笑着回应：“我知道，那是木村拓哉。”
“对啊，木村拓哉配的哈尔老棒了！”
说到这，廖芜媛开心地说：“要不我们就看哈尔吧。”
余晟津表示同意。
廖芜媛喜滋滋地换了光碟，一边还问他：“你喝不喝热可可？”
“可以啊。天气这么冷，喝一杯热可可也不错。”
“那你等着……”
廖芜媛直接把收纳盒直接扔在地上，冲到厨房去了。
厨房叮叮咚咚地声音传来，余晟津先是帮着她把收纳盒放回抽屉，接着双手插兜地跟了过去。
她背对着他，正在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做热可可。
透过灶台上的那微弱光线，他望着她那美丽的倩影发呆。
他慢慢地走近她，从她身后环抱起了这纤细的身躯。
“余晟津……”
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背着双手撑着厨台，轻轻地叫他。
“诶。”
廖芜媛转过身，透过灶台的暗光，他的轮廓像是更加清楚了。
“低下头。”
余晟津低下了头。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你既然那么想摸，那就摸吧。”
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一片羽毛落在她的鼻尖上。
他们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也能静距离听到彼此的心跳。
她伸出左手，慢慢地摸着他的脸。
或许是她的手太冷了，一开始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很快，他的脸适应了她的温度。
摸着他的脸的时候，廖芜媛发现他的脸跟他的手一样，都非常热。
她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他知道，他们彼此是双向的。
余晟津的双手在她的后背抚摸着，跟她额头顶额头。
廖芜媛唇角露出别样的笑意。
最后，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耳语道：“Mon amour。”（译：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