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3]索姆家族记事》乔时一

38、白骨之神（十二）

　　戈塔什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一行人重新回到岸上，穿过岩洞见主脑。

　　凯瑟里克：“做好准备，一起使用耐瑟石摧毁主脑。”
　　邪念抗议：“我才是队长！”

　　戈塔什：“我之前仍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主脑搬回来又带上王冠，当然主要是邪念出力。”
　　邪念看着他的眼睛：“不用谢。”

　　戈塔什抿抿嘴继续：“就这么处理掉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主脑做点别的。”

　　凯瑟里克深吸一口气：“只要涉及到变夺心魔，灵魂就不会平衡，神明就会来找麻烦。如果不用控制夺心魔，留着这个主脑干什么用，涮脑花吗？”

　　邪念：“好像不错吃。”
　　凯瑟里克：“你闭嘴。”

　　突然，他们被一阵精神波攻击。
　　那感觉仿佛有蜡烛灼烧大脑，令他们几乎无法站直。
　　戈塔什：“这是来自主脑的方向？有哪里不太对，还是摧毁它好了。”

　　一行人来到泛着臭气的营养池边，主脑从中缓缓浮出。

　　邪念啧一声：“它是不是长得更大了。戈塔什，我不在的时候你喂了它什么？”
　　戈塔什没有回答，同凯瑟里克一起拿出耐瑟石。

　　“死亡三神的神选呵，我们再次见面了。一切如我所料，你们把三块耐瑟石一起带给了我。”
　　主脑的环形眼瞳亮起红色光晕，如果按人类的情绪理解，那似乎是……蔑视。
　　没有计划实现的兴奋和喜悦，只有对低等生物的鄙薄。

　　邪念掏出红色耐瑟石：“你话真是太多了。现在，自裁吧！”

　　凯瑟里克和戈塔什也一起催动耐瑟石。
　　主脑被击中，剧烈颤抖，整个山洞也随之震动起来。

　　“愚蠢！你们无法阻止我，只会让我愤怒，让自己死得更加凄惨。”

　　主脑的声音恍如精神攻击，从耳鼓刺入脊髓，三人差点无法握住手中耐瑟石。

　　“你们以为耐瑟王冠可以控制住我？”它不知喜悦为何物，但可以从傲慢获得满足，“恰恰相反，被带上王冠的那一刻，我得到了力量，看到了一切，计划了一切。”

　　主脑抖落耐瑟石的攻击，迅速恢复，声音重新响起，
　　“我利用邪念的至上真神计划，告诉戈塔什星界棱镜的力量，放开了对君主的控制。我知道，君主为了摧毁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到我身边，带给我自由！现在，是时候向你们的主人屈服，成为我伟大计划中的一环！”

　　众人脚下地面震颤不已，无法站立。

　　凯瑟里克第一次听到邪念的呻/吟，仿佛夺心魔蝌蚪将要破脑而出。

　　“还没有结束。”君主低沉的声音响起。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凯瑟里克和戈塔什脑中没有蝌蚪，最先恢复。

　　邪念表情有些狰狞，声音也带着颤抖：“凯瑟里克，主脑刚才独独没有提到你。”
　　凯瑟里克：“这是你最关注的地方？”

　　“不，邪念说的有道理，也许你是它计划中的漏洞。”戈塔什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是星界棱镜内？”

　　凯瑟里克望着身前被魔法束缚的吉斯洋基人：“是的。”

　　戈塔什：“你同邪念来过？”
　　凯瑟里克：“并没有。”
　　邪念：“你是在吃醋吗？”
　　戈塔什：“你想多了！”

　　君主像是忍无可忍，打断他们：“够了。”

　　邪念：“耐瑟石无法控制主脑。有下一步的建议吗？”
　　君主：“问题不在耐瑟石，也不在已经进化成更强大的耐瑟主脑，问题在你！”

　　邪念想要反驳，君主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主脑可以同时分析全部可能，而你只能一步一步走。若要战胜主脑，必须能够像夺心魔一样思考。”

　　凯瑟里克觉得君主是在暗戳戳的嘲讽他们智商低。
　　邪念已经说了出来。

　　“我并没有那种情绪，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君主说，
　　“只有夺心魔才有能力面对主脑并摧毁它，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将耐瑟石交给我。我会获得王子的力量，从而离开棱镜，帮助你们一起打败主脑。”

　　凯瑟里克：“怎么获得王子的力量？”
　　戈塔什：“呵呵，吃掉他的脑子吗？”

　　“我是夺心魔，自然使用夺心魔的方法。我从没有对你们说三道四过，但你们显然对我的种族存在偏见。”

　　邪念想了想，认真说：“我觉得君主你可能有点种族敏感了。”
　　君主：“我帮了你一路，当然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由。然而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你却选择不信任我？”
　　邪念：“这是两码事，戈塔什刚才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君主：“你对我的态度，因为戈塔什大有转变！”

　　眼见戈塔什嘴角挂上招牌笑容，凯瑟里克深感自己误入奇怪的修罗场。

　　“我需要你信任我！”君主忿忿道，“这是你，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那可未必。”拉斐尔伴随浓烈的硫磺气息出现，
　　“我的交易仍然有效。拿上锤子，解放这位俄耳甫斯王子。”

　　君主：“当他获得自由，感知到你们脑中的夺心魔蝌蚪时，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们。”
　　拉斐尔：“更可能的是，当他知道你们将要英雄般的面对一位主脑时，会毫不犹豫的加入你们。”

　　“这可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却让我想起被奥林捅开脑子前的一些事。”邪念沉思很久，
　　“我们投票好了！这才公平。”

　　凯瑟里克：又来投票？

　　君主：“那么，我也需要加入。”
　　拉斐尔耸耸肩：“我并不喜欢投票，不过可以偶尔勉为其难一下。”

　　邪念连连点头：“有道理。”
　　凯瑟里克无语：“你们两位是明票，并不会影响结果。”

　　戈塔什清清嗓子：“我草拟了第一轮投票议题：夺心魔·君主是否可以吃掉吉斯洋基人·俄耳甫斯的脑子。”
　　君主：“抗议。我反对这种充满种族歧视的描述。”
　　邪念：“收到抗议。那我们先投票决定议题。”

　　投票结果四比一，议题通过。

　　君主：“可恶。”
　　凯瑟里克若有所思：原来可以用这种方法操纵守序邪恶。

　　戈塔什宣布开始第二轮投票。

　　投票结果四比一，不能吃脑子。

　　君主：“好可恶。”
　　拉斐尔：“呵呵。”

　　戈塔什宣布开始第三轮投票，是否与魔鬼交易。

　　投票结果四比一，不进行交易。

　　拉斐尔：“什么？”
　　君主：“呵呵。”

　　邪念：“你的交易条款我不太喜欢，我们可以再谈谈……”
　　拉斐尔：“你们没有其他选择！”
　　君主原句奉还：“那可未必。”

　　拉斐尔被自己的话嘲讽到，嘴角露出刻薄微笑：“这真是意料之外，看来你们更愿意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夺心魔。那么，再见了。”

　　魔鬼消失，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凯瑟里克开口：“用耐瑟石的力量，也可以打破俄耳甫斯的束缚？”
　　君主：“只有我可以，但我不会这么做。”

　　邪念：“为什么？我们一路走到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却要放弃？”
　　君主被自己的话砸了一脸，声音提高：“他是吉斯洋基人的王子，与夺心魔为敌。”

　　戈塔什：“我觉得你才可能对种族存在偏见。”
　　君主：“我不会用我的生命做赌注。”

　　凯瑟里克提议：“用物理手段先把俄耳甫斯绑住。”
　　君主沉默半响：“好。那么，现在，把耐瑟石交给我。”

　　再次回到信任问题。
　　作为夺心魔的君主是否真的可信。

　　凯瑟里克正试图站在君主的角度思考时，邪念已经将耐瑟石交给他：
　　“瞧，我并没有不信任你。只是需要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如果俄耳甫斯真的不问清情况就直接动手，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我们之间已经出现裂隙。”君主冷哼一声，“不过，谢谢你。”

　　凯瑟里克对君主的怀疑并没有消失，但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对邪念的信任超过这份怀疑。
　　他之前的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这份不知什么时候生根的情感，也许正是其他人愿意追随邪念的原因。

　　他同戈塔什对视一眼，也递出耐瑟石。

　　然而，不等他们绑起俄耳甫斯，君主已经解开他的魔法束缚。

　　吉斯洋基王子落在地上，慢慢爬起身。

　　“ghaik!”
　　他拔出长剑，做出攻击的姿态。

　　邪念：“等等！我们没有敌意。”
　　君主：“我同你们说过。”然而，他并没有出手，只是飘向邪念身后。

　　俄耳甫斯转而望向邪念。

　　一阵探索的精神力穿透他的大脑，又在蝌蚪附近徘徊。
　　蝌蚪不安的挣扎，恨不得将大脑搅碎。
　　他过往的一切经历都被俄耳甫斯的精神捕获，也许，还有那些他已经忘记的事。

　　“你也是将会成为夺心魔的怪物！为一己私欲利用我的力量。”俄耳甫斯愤怒的说。

　　然而，他却慢慢收回长剑：
　　“我不会原谅你，但战胜耐瑟主脑更为重要。我会同你们合作，因为我别无选择。这个怪物有一点说得没错，只有夺心魔才能使用耐瑟石的全部力量，摧毁主脑。只有解决掉主脑，我才能回到我的人民身边，继续战斗，将他们从欺骗中拯救。”

　　俄耳甫斯的态度似曾相识。
　　凯瑟里克很快回忆起，这和艾琳对自己的话逻辑相同，总有比仇恨更重要的事。
　　他又不无感慨，俄耳甫斯的原因似乎更加崇高，而他和艾琳的唯一纽带则拴在伊莎贝尔身上。但也许那是另一种强大——虽然艾琳是天界生物，她和伊莎贝尔的关系却比自己所能理解的更加紧密，这也令他感到更加心安。

　　邪念像是没有理解俄耳甫斯的敌意，愉快回答：“那真是太好了。”

　　君主语气依然冷淡：“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邪念接话：“但这是为了一个更好的结果。你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明明也很赞同。”

　　“……”君主光秃的眉骨抽搐，忍了又忍，
　　“闭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