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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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檐定妆照发布的前一晚，任白将他自己认为拍得最好的几组照片微信发给了禾黍，请他定夺到底要放哪几张，效果会更好一些。
午夜十二点，禾黍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他简单洗完澡没淋着后背，坐在电脑前，点开微信，就见任白的消息像连珠炮一样地弹了进来。
几十张照片疯狂往过来发，禾黍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他静静地看着电脑里不断弹射的消息，抬手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半干的长发。
两分钟后，任白选定的陆檐定妆照全部给禾黍发了过来。
——禾总，你看看发哪一张合适？
禾黍撂下毛巾，敲击键盘回复道：“你定。”
——别啊，这几张照片的效果几乎都很好，我就是拿不准所以才请你帮忙的，陆檐接演《暴风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个时候如果再放一张十分炸裂的定妆照出来，《暴风眼》的讨论度一定会再翻一倍的！
禾黍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把关也好。
——行吧，我看看
任白再没消息进来，禾黍滑动滚轮翻看着陆檐的定妆照。
成片效果比他预想得还要好，几乎每一张都是炸裂般的存在。
比如第一张陆檐戴着帽子，抬眼望向镜头的那个眼神，透着伶俐，傲慢，少不更事的混劲儿，睫毛被光照着，像薄薄的蝉翼。再比如，陆檐穿着制服仰跪在后期合成的一片冰天雪地里，满眼绝望，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下，风雪吹乱了他的发丝，狂风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透过屏幕，禾黍能清晰的感觉到洛枳这个人物陷入危难的绝望，破碎感很强，两张照片对比强烈，人物张力的冲击感很强。
宣发部的出图效果很好，在后期的恰当修饰，将陆檐五官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还有陆檐对人物的理解等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仿佛将洛枳这个人物活生生地搬到了荧幕上，每一张照片拍得都无话可说。
难怪任白难以抉择，就连他都犹豫了。
照片里的少年，少年时代的婴儿肥没有了，五官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立体了，他的面容就像落雪的海边建筑，洁白“柔软”中不乏冰冷锋利。
禾黍扫过所有的照片，挑挑拣拣，将几张代表性的照片移到了桌面上，思索到底该用哪张。
谢染窝在他床上，背靠着床头，抱着手机，游戏吵闹的音效声开得特别大。
禾黍扭过头瞅了他一眼，说：“声音小点儿。”
谢染瞥扫他一眼，默默调小了手机音量，继续他的游戏。视线回到屏幕里的时候，一个举着枪的小人就开始追他，还对着他连开了三枪。
“别打我呀，我TM和你一个战队啊！”谢染激动地开麦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队友根本不听他的话，在他骂完，一枪就把他崩了！
“啊——艹！”
屏幕里的小人已经死了，红色的几个大字占据了整个屏幕，谢染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他一脸怒意地盯着黑屏的手机，心想怎么招了这么一个大傻子，下次再也不和他组队了。手机连震了好几下，他没搭理，扭过头看着禾黍，见他在盯着几张男人的照片看，转头把怒火撒到了他身上，“你干嘛呢？大半夜看那个男人的照片呢，那么出神？！”
“滚去睡觉。”禾黍淡淡道，视线盯着电脑屏幕。
“我偏不，我今晚要睡这儿！”
谢染一个翻身下床，踩着拖鞋几步走到禾黍面前，看清屏幕里的人是谁时，叫道：“陆檐？！我靠你不是吧，大半夜还看他，真是痴情！啧啧啧！”
“这是定妆照。”
“……定妆照为什么要给你看啊，这不是任白他们部门的事儿吗？”谢染蹙眉道。
“他拿不准要放哪张，让我看看。”禾黍思来想去，最后在几张照片里选了陆檐跪仰在冰天雪地里的那一张和少年时代抬眼看人的发给了任白。任白比了个ok给他。
谢染蹙着眉，刚刚禾黍选中的照片的确很好，他突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凑过去两手撑着膝盖，沉声对禾黍说：“哥，把照片发我一份呗？”
禾黍幽幽地看他，“你才有病吧谢染，要照片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谢染一听就炸了，忙不迭与陆檐撇清关系，“我喜欢他？！你开什么玩笑，我要他照片不想着为你出口气吗？故意把他照片发在推特上，再p一下，娘里娘气的，一定会受到诸多gay的骚扰，这样一来他还不得疯啊！”
禾黍觉得谢染才是疯的那一个，陆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出道那么多年，媒体说他拈花惹草，拍一部戏换一个女朋友，私下连亲爹都揍过，亲妈也怼过，不服管教桀骜不驯是出了名的，而他对于这些留言都没有回应过。
谢染把他照片放推特上的想法简直是自取其辱，陆檐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禾黍劝道：“你可别闹腾了，泄露他人信息和肖像是犯法的。”
谢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可终究没那么干。
房间里静默下来，禾黍从椅子上起来，边擦头发边往卫生间走，对谢染交代道：“今天不方便留你宿，回你房间去睡。”
“我不！”谢染看着禾黍的背影执拗道，见他见了卫生间关了门，声音隔着门沉闷地响起，“随你便！”
见禾黍答应下来，谢染坐在了电脑前，微信跳进来一条任白的消息，他点开来扫了眼。
——禾总，要不说你和陆檐关系不错呢，选的照片简直把陆檐五官的优势和展现的淋漓至尽啊！他这个状态简直就是破碎的洛枳本人啊。
谢染在屏幕前歪嘴一笑，手放在键盘上，敲击回道：“因为他是我老情人啊！”
点击发送之后，对面好一阵没动静，估计被吓得不轻。
聊天界面最顶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谢染十分鸡贼的撤回了消息。
任白的消息弹了进来。
——真的假的？
——？什么情况撤回去干吗？
谢染就是不回，故意吊着他。然后关了电脑。
卫生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和楼下树荫里的知了猴一样吵闹，窗外夜色浓重，自高空俯瞰而下，霓虹灯亮着的光纵横交错，能想象的到这座几乎是所有中国人实现梦想的猎场城市，究竟是多么拥挤而辉煌的存在。
可出生在这里的谢染无心关心这些。
卫生间的门把手咔哒一声响，禾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就看见谢染箭一样离开椅子，抓起床上的手机朝门口迈步，“拜拜。”语气甚至有点可爱。
“哎你不睡这儿了？”
他刚说完，谢染就打开门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在走廊拐角一闪而过，没影了。
屋里冷气开得很足，夏天晚上特别热，到半夜也不是太冷，禾黍盯着紧闭的房门发怔，不是刚那会儿还吵着要睡这儿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以前不是没和谢染睡过，谢染睡觉不老实，特别爱动，他后背的伤还没好，要和他睡一夜，多半明天又得去医院。
不闹腾的要和他一起睡就太好了。
禾黍走回电脑前，发现电脑已经被人关了，于是他走回床边关灯掀开被子趴下睡，就在他刚刚闭眼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几下。
他抓起按亮看了眼。
——陆檐居然是你老情人！
——我怎么不知道！
禾黍被吓得眼睛都放大了一圈，和任白的聊天框里，前一分钟显示“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难怪谢染溜那么快！
他趴着调出键盘，两拇指敲击屏幕打了几个字过去：“你还真信啊。”
一条五秒的语音发了过来。
“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禾黍按着语音键，回：“你怎么这么好骗啊，”顿了顿接着公事公办道：“定妆照就发那两张吧，将两张拼在一起，文案最好简洁一些。”
“好吧好吧……嗯今天和陆檐去了训练场地，我感觉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看器械的时候特认真你知道吗？在模拟仓里陈机长教他开飞机的时候，身上那个劲儿，还真和媒体报道的不一样，之前他围读剧本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今天仔细接触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总有种，有种……”
任白的语音就涵盖了这么多内容，对于陆檐禾黍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的确变了很多，现在想起十年前的陆檐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以前的他虽然和现在一样张扬，但是现在的陆檐张扬的内里，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明明在笑，却总觉得有距离感。
禾黍想了想，想象了一下陆檐坐在模拟仓主机位开飞机的样子，给任白一个最适合形容陆檐的词，打字回道：“像《一路向北》的前奏。”
“……这个倒是挺贴切，的确挺肆意松弛的。”
陆檐就像山涧的风一样自由，他高大，英俊，像国王一样。
在高远的天空翱翔，云在天空住着，人在地上长着，飞机一路驶过既定的航线，飞跃山川河流，留下长长的白色尾巴，到达喀什那座神圣而古老的城市。
高而庄严的连绵起伏的雪山，清澈的湖泊，无数少女为之追捧，鲜花掌声为之同行，他像冬日的雪花落在海边的情形一样，寂静无声，肃穆又自由。
禾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知道他深深思念着陆檐。
他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心理，既渴望又胆怯。
墙上的钟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凌晨一点，房间里只有手机亮着微弱的光。
盯着聊天框看了有一会儿，禾黍眼睛开始发涩，给任白发了一条消息之后，他就放下手机侧脸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
陆檐的定妆照，次日早九点经紫荆花样发布，就在网上掀起了一片讨论潮。
紫荆花样在照片的旁边，也就是陆檐左边侧脸用手写了“暴风眼”几个黑体字，与白色的底图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眼就能看见电影的名字。
沉寂了许久的官微也因为这次定妆照的发布而再度活跃起来，不到三小时，官微粉丝就突破了五十五万。
——陆檐真的出演《暴风眼》了，片方挺厉害啊！
——这组照片的氛围感绝了，前面能张梦回顾丞啊，我开始期待成品了！
——比曹家宁可好太多了，曹家宁那小弱缺身体感觉完全撑不起来这造型，《暴风眼》我看好你哦。
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有正反两面，有人支持也有人不看好。
——曹家宁虽然撑不起这造型，但起码没有黑料好吗？谁不知道陆檐以前连亲爹都打啊，这样的人还有一大堆人追捧，究竟是哪种人喜欢他？
——要我说，别看陆檐平时笑眯眯的像个“狐狸精”一样迷得粉丝神魂颠倒，他当年耍大牌得罪资方，公开自己有病，还打过自己亲爹，背地里其实是个谁都不在乎的混蛋，这次能出演《暴风眼》估计是奔着影帝去的，好心劝片方一句，你把陆檐当宝，人家可不见得对你感恩戴德。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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