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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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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开学季。榆山大学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招生季,校门口贴着横幅,挂着灯笼迎接新生。
作为大四老滑头的刘季扬组了一个饭局,约在了家新开的饭店,饭店的名字叫做临景轩。
饭店离商圈中心几百米,店内卫生环境和服务态度都十分良好,包房内有用餐和KTV区域,刘季扬订在了二层临窗位置,窗户半开,可以一览无余外面的风光,绿植映入眼帘,刘季扬翻了翻菜单,抬眼看到付云浅忙着嗨歌,周涛吹着啤酒,沈丘———人呢?
刘季扬掐了烟,颇为不满地说:“又迟到,又迟到,能不能有点集体观念,快点过来,再不过来狗都要上桌啃骨头了。”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季扬急得骂街:“你敢,滚也得给我滚过来。”
约莫是等了四十几分钟,周涛才开始点菜,付云浅点播了首新歌,刘季扬还想再打个电话催催,对面却响起了非常大的声音,有瓷器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叫喊声。
付云浅率先走过去,随后喊他们:“妈的,沈丘挨打了,你们两个快滚过来。”
“你他妈谁呀,你打我儿子。”付云浅虽然是个“小弱鸡”,声音却十分洪亮。
刘季扬他们出了包间,正看到这样的场面。
玻璃渣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沈丘的额头在往外渗血,他被掀翻在地,眼睛有些失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将他打翻在地的是一个肌肉猛男,西装革履,俊美无俦。他身材颀长,逆这外面打进来的光,充满了威严感,他的眼神充斥着鄙夷,给人不屑一顾的视感。
半个小时前,二楼对面包房。
尚余晖两只手扶在沙发两侧,阳光透着窗户缝隙射下来,灰尘在房间中扑动,他冷哼:“你以为躲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又不是聋子瞎子,我找得到你。老子给你道歉不行吗,我不操别人了,我以后只□□。”他的话丝毫没有愧疚,他问:“开心了吗,能他—妈回去了吗?”
向小箱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商铺,前几天那里还是一家电用家具公司,现在公司已经搬空,楼下也不是往日热闹。
“你怎么不理我,还生气?”尚余晖从后面把人揽了个满怀,他强劲有力的用臂膀固住他,尾音雌性而沙哑:“在看什么,我买了送你。”
他其实不错,甚至于比向小箱见过的大多男人都不错,脾气差但务实,执行力很强,他有着蒸蒸日上的事业,有野心,有能力,他骂人很凶但也有温柔的时候,他有很多恶趣味,但也有很多优点。他会哄自己,也愿意哄自己。
但是他滥交。他养了一大群“外室”,每一片池塘都玩,玩心大的时候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他固执,不管弄了多大的矛盾,他不会真正的认错,就像他现在保证的不会再有小三小四一样,那都是放、屁的。
向小箱眼睛突然模糊,他脑中阵阵激荡,坦然地说:“这一次真的结束了,谢谢这么多年来的照拂,我们好歹同居了这么久,好聚好散吧。”
一如向小箱料想中的那样,尚余晖狠狠的扭过他的身子,薅下领带将他双手绑住并打了个结,边往外拖边咒骂:“你真以为自己能做得了主?你他|妈的闭嘴吧。”
向小箱几番挣扎,但力气始终太小,他拼力挨着墙边,借着和墙壁之间的接触,将手扶在边缘借力,尚余晖怒火中烧,锁住他的喉:“你别跟我闹了,回家我给你扇,你再不走,我可真就生气了。”
“救命,这里有个变态——”
向小箱被他勒着脖子,脖颈之间浮起一条红肿的印子,他拼命挣扎着,一阵叫喊令周围空气迅速紧张起来,率先冲过来的是恰好赶来就餐的沈丘,他似乎一眼就认出了向小箱,飞快的冲了过来,拿起房间里的瓷器砸了下去。
顿时瓷器碎裂,尚余晖的后脑疼痛蔓延至心脏,用手摸向后脑,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溢出,尚余晖模糊的意识渐渐回归,他一声嘶吼,攥紧双拳。
“沈丘,快逃呀,他要打你。”向小箱在他背面说。
沈丘偏偏像一个被鬼吸了精气的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尚余晖浑身颤抖个不停,他不可置信的面对向小箱,狰狞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你他.妈的认识他,你他.妈的还敢认识他。是不是就是这个小白脸“草”的你不想回来了,你敢出轨,我杀了他。”
“你超雄啊,你吼什么吼。”
“我吼怎么了,是他超雄还是我,我的脑壳都快被砸烂了。”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沈丘帮向小箱松绑,向小箱扶着墙角想站起来,沈丘又连忙去扶他,这一举动无疑彻底激怒了尚余晖。
尚余晖身强体魄,一米八七的身量,拎起沈丘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他狠狠的将人摔在地上,压着他的额头往地板上撞。
咚咚咚,不过才两三下,向小箱抓住了尚余晖的衣袖:“打人犯法。”
“他先打我的!你他.妈的,我养了你十多年了,我刚才都不敢用力掐你,你在干什么,你认识他多久了,是个人你都心疼,偏偏不心疼我,啊?”尚余晖气不过,将沈丘的脸抵在地边上抽。
餐厅的安保人员和其他的群众迟迟赶来,有人报警,有人往外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将这里围成一团,有位群众慌张的将玻璃杯往尚余晖身旁砸去,可惜并没有砸中,玻璃渣碎了一地。
尚余晖又是一脚将人掀翻在地,恰巧付云浅几人撞见了这一幕。
沈丘前额受伤,鲜血流成一片,胸口也被踹了一脚,他有些晃神,一动不动。
付云浅攥紧了拳往前冲,却被一人生生阻隔住。
向小箱挡在前面:“你们打不过他,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沈丘啐了口血唾沫,这么长时间了,他反应过来,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再一次的“见义勇为”只不过是人家两个小两口在调情。
他还真是次次办傻事。
沈丘起身,踉跄着爬住付云浅,付云浅还想安慰说一定给他撑腰,却听到他说:“咱们吃饭去吧。”
付云浅脑中一片空白。
刘季扬:“……………”
周涛连忙走到沈丘面前:“兄弟,他把你脑子砸坏了呀,我的好兄弟,你的脑子死的真惨。”
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尚余晖说:“看什么看呀,是他先砸的我。”怕别人不相信,他还转过身体,只见后脑竟是划落到后背的一道血痕。
众人议论和打量的眼光又落到了沈丘身上,沈丘这个“受害者”身份眼看要保不住,作为本件事的始作俑者,向小箱贴近尚余晖提醒:“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尚余晖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跟我回去,否则没门。”
向小箱闭眼:“好。”
沈丘没有再说一句话,进到了刘季扬订的包间,把门关上,躺在中间的沙发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刘季扬和周涛想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刚开口,付云浅就掐住周涛。
“你们两个傻|鸟都闭嘴,除了打120,其他都别干。”
“不是你怎么只掐我不掐刘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