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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 ...

  •   这些秘密隐晦得连星星也不能偷听,但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星星不能知道的呢?
      星星知道少女的头发如何从发髻中落下,一绺绺雅致地散乱而交织着,一部分遮住了额头,另一部分则盖住了后颈,它们闪耀着熠熠的华光,甚至窗外的夜景也黯然失色。如果要画下她此刻的模样,少年应该会把她的头发画成云集的纷飞的蝴蝶,秀丽的线条围拢在它们的运动轨迹与光线形成的光晕里。

      这时借口把手伸过去帮她理一理头发,这时就能清晰看到,手指也能狡猾地蹭过耳朵,瞬间着色。右边的耳朵,她的弱点。幸村的食指和大拇指交叠揉捏着真弓的耳垂,顺着耳廓抚摸微微凸起有点坚硬的耳骨,稍微有点小小的绒毛覆盖在上面,摸起来很舒服,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随着一下一下的抚摸逐渐消失。在这些时候,那条摇摇欲坠的界限开始隐没,就宛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感情,烫死理智。

      “真弓。”
      “嗯?”
      “让我咬这里。”
      “好。”被安全带束缚住身体的她只偏头,垂着眼眸,然后手轻轻抬起,自己挽住头发,撩到耳朵后面,红着脸请求道,“但是别留下痕迹可以吗?”

      他点点头,牙齿已经触上耳垂,舌头舔湿那些绒毛,柔软的耳朵在他的嘴里升温加热,像脆弱的花瓣;而同时用食指和拇指按住真弓两侧锁骨的连接处,推出去,摊开手掌,直到轻轻抵住她的喉咙,感受她温柔的脉息。这个动作并没有任何危险的意味,仅仅是为了更想要贴合她的身体,不仅在显而易见之处,还在那许许多多的凸起或者凹陷的地带。

      巫女服的衣襟已经敞开,将寂灭中摇曳的爱恋之焰点得更明亮了。少女的骨骼会因为动情的颤抖像扇子般闭合,而没人会疑心她的肩膀就是翅膀。当她俯卧在眼前时,他可以揉捏着双翼坚硬的边缘。他的恋人一定是正处于换羽期的天使;身体像蜻蜓般轻盈,蕴藏着强大的能量,不久以后这里就会长出巨大的金色翅膀遮蔽阳光。
      只是他现在多少显得有些笨拙,因为始终找不到那排金属质地的开关。
      偏偏宇贺神真弓这时还发出笑声,她握着他迷路的手臂,指引着他来到正确的位置。
      “在前面。”她低头笑他。
      这种时候被看低是真的会不爽,可是她偏偏最喜欢搞这种恶作剧。一定会教训一下她的,热气腾地升上他的双颊,他低下头双手并用,终于咔哒一声解开了那个棘手的难题。
      终于触碰到了身体最柔软的部位,幸村的手掌向下移动,往和服里探去,温柔地抚触,像是在绿色已经占领春天而蓓蕾即将盛放的四月,去精心呵护随风摇摆的花朵,这份与心脏相连着的爱怜会灼痛他的手指,当看到她轻轻皱起眉头的时候,自己的心会不受控制地感到超出负荷。

      “唔……”
      “怎么了?会痛吗?”
      “不会,只是弄得我有点痒。”真弓只是轻轻握起他的右手,借着窗外夜景的光细细看着他掌心的皮肤,那里因为长年累月的破皮和重组已经长出了一层茧,“我是想问你这里会疼吗?”
      “掌心还好,手掌外侧那里打单反手的时候会被球拍的拍底刮到,有时候会有点疼。”
      “但是这是练习没有懈怠的证明。”她用嘴唇碰过那些粗糙的地方,自己的手并不算小,可是少年的手指还是足足比她长了一个指节,白生生的,青蓝色的静脉血管粗壮有力,是健康漂亮的样子,“真的很努力啊精市。”

      她转了转手腕,他的手指便与她十指交错,紧紧扣住,然后轻轻一扯,他就落入了一个芳草连天的陷阱里,成了那个被困住的人。温热的风吹到他的脖子上、额头上、嘴唇上,身上的每一个感官部位突然都呼啦啦地张开了,激流涌荡周身,心尖被无限拔高、拉长,好像坐着云朵飘上了天空。眼前的一切都因为过于美好而显得失真,乳白色的脖颈、玫瑰色的脸颊、透亮的黑色眼睛——对于幸村来说那是一双爱神的眼睛。

      两个人吻了很久,这让幸村渐渐领悟到侵略与退让的时机,唇齿间粘连出让人心跳加速的水渍声,尖锐的情欲从小腹蹿升,缠绕住他的腰与背,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正在无法自控地发热与抽痛,像是站在铁轨中央,听到枕木随着将近的电车而震颤不止。
      “是很努力,因为最近正在研究战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
      “什么战术?”
      “攻守转换,怎么更好地控制比赛的节奏。”
      他抽出手指在她身上重重揉捏着,手心里未干的清冷水痕烙在她炽热的皮肤上,激起微小的汗毛,接着用舌头去吮吸和啃咬。

      那种滑溜溜又热溶溶的甜蜜酷刑简直让人发疯,会让人忍不住生出流泪的冲动,可是就连这些泪水也会被吻掉,少年把它们全部卷进嘴里,像在品尝蜜桃味的刨冰。
      “等等,不是这样的……”
      但幸村吞掉她的闷哼,把膝盖卡在一个脆弱的弧度上,以此达成一种封锁和控制。
      “比如快速击球,减小对方反应时间,以此来增加进攻的威胁。”
      “我……”接下来,轮到手指了。
      “今天的防守太软弱了。”他笑得很故意,眼神滑落到她翻卷起来堪堪遮住腰间的裙摆,又轻巧回到了她薄红的眼睑下,“是因为已经有感觉了吗?”

      好强的报复心,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是由好胜心和荷尔蒙组成的,这点她也一样。
      所以她必须承认身体里那一股无法忽视的热意,这让现在的她如同一条挣扎的洄游鱼,被温暖的汛期水流卷到半空,又搁浅在嶙峋的浅石滩,被迫接受如日光般灼热的注视,仿佛被看穿一切。真弓感觉自己此刻成为了小径分叉的花园,不停被标记通道、入口和出口。青春的深井是如此紧实神秘。一根蠕动的手指很难摸索得到前厅的位置。

      “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阶段性地示弱,这是她战术的其中一种。
      “好。”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不逗你了。”
      他把手指轻轻游进去,被鱼吻一般湿润柔软的部位紧紧咬住了,贴在真弓的耳边安抚着她:“放松一些。”

      幸村总是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进行,手指急一阵,慢一阵,每次动作放慢了就抽出些注意力去研究真弓潮红氤氲的表情、破碎的喘息、汗湿的鬓发、抑扬的音节、自由的肢体动作,都是与平日的常态剥离开的、新奇可爱的表现,把人的身心都吸进去,不觉瞪直了眼睛。原来女朋友还会有这样的样貌呀。他心里得意地享受着这份特权。与此同时,他的告白和亲吻一样甜腻,而且无穷无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问了一遍又一遍,必须等到肯定的答复,才愿意继续。爱抚像雨那样滚落,又像火那样窜到身体的深处,把所有的痒淹死一遍,再烧死一遍。
      对于真弓来说,这份爱意有时候显得好沉重,在身体的答题卷上书写得快要溢出边框。但她喜欢这种被珍重地浪费的感觉,她恍惚之中,手指抓着被垫在身下的羽织,原来是这个用途啊,怎么逃脱不了外套的魔咒呢?

      “可是把你的衣服弄脏的话……”
      “哪里脏了?我不觉得。”他不解地笑,“而且这毕竟是别人家的飞机,不做些措施的话,很糟糕不是吗?”
      “现在才醒悟过来吗?被迹部同学发现的话……哎呀。”被咬了一口。
      只见男朋友露出可怜的表情,装模作样地耷拉着眼角:“怎么听到了其他人的名字?这种时候就不能只想着我吗?”
      “别太过分了,我会用H开头的那个单词骂你。”虽然以前也骂过,但是在这种时候骂只会起反作用,无异于助长对手的士气。
      “嗯,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那就做一些更符合这个身份的事情吧,“对,就是这样,做得好。”
      身体的舒展好像拉动的弓弦,卷发与直发亲密地汇流。手指轻轻抚触,将速度的砝码循序渐进地垒上去。最近也有在训练爆发力,你觉得怎么样。他愉快地将这个成果也告知。
      真弓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春天的海潮漫上四肢百骸,让她的神情也随之涣散出去,只能托着幸村的肩背,手指深深地陷进那道狭长的脊窝,指尖的触感是介于大理石和绵软云层之间的维度,是深夜看的官能小说里无数幻想具像化的感知。餍足感的沼泽灌满枫糖浆,让她快乐得要停止呼吸。

      “能解开我吗?”真弓艰难地说出一句断续的话,像一个迷路的猎人,小径在哪里转弯,在哪里分叉,又在哪里汇合,她需要重新整理脑海里的地图。
      “当然。”他给她提供了另一个选项,那就是让她坐到自己怀里,从背后包围她,一条胳膊取代安全带捆住她的腹部,另一只手用以拨乱那根紧绷的琴弦。
      这个境地更加危险了,因为低下头看到的风景堪比站在临风的悬崖边,如果往后靠的话却是把自己推入一片岩浆之中,太……烫了。
      她做过这样的噩梦,自己从高空坠落的瞬间,身体无力地旋转,风声在耳边呼啸;或者是双脚失去支撑,身体如同无重力般下坠,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别怕,相信我,靠着我,会很舒服的。她听见身后的人这么说,接着用力抱紧了她。

      在理性彻底丧失之前,她终于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
      “精市,那束卡萨布兰卡是你送的吗?”
      “是我。”
      “谢谢你。”
      虽然真弓看不见,但是幸村的脸上确实露出了今天最甜蜜、最纯良的一个笑容,声音也完全该属于一名天使:“不用谢,对真弓来说很重要的人和事,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却不给她任何时间去掂量和品味这句话的分量与内涵,手上出乎意料、毫不客气地探索着,那手法分明属于一名恶魔。
      爱神出生在美丽地的山林里,吃甜甜的煎草饼长大,从小就坚称自己的理想型是具有人性美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结缘之人是这么一个长着神子面庞的小撒旦,机舱里散落的仿佛不是两个人的衣服,是弓、箭和矢袋,它们是强大爱神的得意武器,可是她现在必须全情回应信徒的期待和盼望,没有力气去把它们一一捡起来。

      炽热的月夜,在彼此怀里的发光的瞬间将成为永远的回忆,并一次次地在脑海里百转千回。
      “精市。”真弓把小臂搁到眉骨上,一片昏暗笼罩住他们,空气突然不再流动了。恍惚间她感受到两个人像躺靠在一棵紫丁香树下,她的肩头和脸颊时不时传来几点柔软的触感,不用睁开眼,就知道头顶有繁茂的丁香花正在为他们下一场紫色的雪。有花瓣落到她的眼睛里,衣襟上。沉寂的空气里有一丝咸涩,是汗水的气味吗。

      “精市,”她又叫了一遍,声音轻得像在呓语,“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尾音漾一点游散开去的笑意。

      她于是等来同样温柔的回复。

      “嗯。”幸村精市慢慢地回答,把指尖搭上她的手心,轻轻挠了挠,双眸互相映照彼此,“我们两个现在一定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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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1.两本If线文案已经全部开放,优先写完本篇所以具体开放时间未定,大家可以按需食用(鞠躬) ·不二周助 - 《花粉症治疗手册》 ·丸井文太 - 《助演男配角大赏》 2.关于本文的一些配图、杂谈可以红色书本“兔牌年糕”浏览~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初步定于明年春天之前完成高中篇正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