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罩外》青山树

4、第 4 章

　　第四章
　　大家来到大楼门口列队，只见医务人员站在网状球形物旁边，另一边一排持枪士兵严阵以待。
　　喆品源凑到詹粒身边小声说话：“小粒，你说这性别检查怎么做啊，难不成一个一个扒了裤子看？”
　　詹粒也不清楚：“不能吧，当时在营门口检查不也进来了嘛。”
　　“也对”

　　天空呈灰黑色，没有阳光直射，但众人仍能感到到闷热和炙烤。
　　詹粒本来苍白的脸在炙烤下微微泛红，双眼也被风吹的泛出泪来。

　　喆品源好奇地四处看，看着看着转过来盯着詹粒的脸，吞吞吐吐道：“小...小粒，我觉得，我觉得你有点好看。你不会吧？不是那个吧？”
　　詹粒用手肘捣了喆品源一下：“想什么呢，我看起来像间谍啊。”

　　喆品源哈哈一笑：“对对对，是不像”。
　　没直接说自己是男的，顾左右而言他，必定有问题！
　　喆品源站直了身体，余光警惕地注意着詹粒，随队伍缓慢移动着。
　　詹粒感受着喆品源的目光，心中嘀咕，突然叫我叫的这么亲热，我还觉得你有问题呢。

　　“小粒！我进来之前听我爸说过一个事儿，你想不想知道？”哲品渊挤眉弄眼地说道。
　　“想，你说。”
　　其实不是很想听。

　　“我爸说前段时间有一个L还是M基地，就有一个女间谍混进去了，而且还一直隐藏的很好。然后她就引诱了好多的士兵，好像还有高级领导！就那个嘛，最后套到了好多军方情报，整个基地都被攻占了。”
　　哲品渊说完就盯着詹粒的表情，希望看到一些破绽。
　　但詹粒只露出疑惑的表情：“那没有人举报吗？而且性生活不仅能和女的，和男的也可以啊”

　　哲品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小粒，这你就想错了，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说完慢慢凑到詹粒耳边：“喜欢同性哦。”
　　詹粒故作镇定地抬头，看着哲品渊打量的眼神。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这种东西藏不住的，同类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一个世纪以前，同性婚姻终于在全世界获得了合法的胜利，但在生育率越来越低的情况下，喜欢同性又变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詹粒隐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好像变成了一个过家家的游戏，被别人一眼看穿。
　　“那，你帮我保守一下秘密？”詹粒小声问。
　　哲品渊笑嘻嘻地回应：“那当然啊！保护你就是保护我自己嘛。”

　　“体重在65kg以下的排左边，65kg以上的排右边！”林霖朝队伍喊道。
　　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向左边的队伍挪去，詹粒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排在了左排末尾。

　　队伍移动，每一个进入检查的士兵身后都紧跟着一名持枪人员，还有三个人就轮到詹粒了。
　　前方球形检查室内突然出现一声枪响，然后是乒乒乓乓东西掉落的声音，□□搏斗的声音。一声哀嚎后归于平静。

　　刚刚进入体检的士兵被拖了出来，裤子被褪至膝盖，腿中间赫然出现的是女性生殖器。尸体被越拖越远，只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众士兵噤若寒蝉，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杀。

　　詹粒深吸一口气，跨过脚下的血迹进入球形监察室。
　　军医坐在一台巨大设备旁边，头也不抬地对詹粒说：“躺在仪器上，裤子脱到膝盖以下。”

　　“是”
　　詹粒轻轻躺上去。
　　“医生我想问一下，刚刚那个是间谍的话，需要把所有人的裤子都脱了检查，都是男的倒无所谓。但看女性的生殖器，不是违法的吗？我觉得这不尊重女性权益。”

　　军医听到这话，才抬头好笑地望向詹粒：“不尊重？连活命都难的年代，这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小伙子，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詹粒没说话，但皱起的眉头明显表示不赞成对方的话。

　　仪器启动，詹粒头顶降下一个大型盖子，视线越来越暗，终于被盖子全部覆盖，周围只有一片黑暗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詹粒感到一阵眩晕恶心。在快受不了时，仪器停止运行，盖子缓慢打开了。
　　詹粒忍不住弓腰呕吐起来。

　　“检测合格，之后还有定期的五次检测，都通过之后即完全认定为男性。”
　　“医生，为什么我要这么久啊，我看其他检查室的几分钟就出来了。”詹粒眼泛泪花地问道。

　　“女性虽然可以短时间改变性状，但体重较轻。你们这一列更容易出现间谍。所以检查会更复杂。”
　　詹粒欲哭无泪：“可我是没东西吃才这么轻啊！”
　　“那你多吃一点争取下次去其他检查室。”

　　晚上士兵在浴室洗澡，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隔板阻挡，所有人都□□相对。
　　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地点和行为，但因为白天的性别检测而变得不正常起来。
　　喆品源又缓缓凑过来，眼神几次飘向詹粒的□□：“小粒，你说那些女间谍只能暂时隐藏自己的性状，那洗澡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啊。”
　　“而且和女的一个澡堂洗澡有没有很刺激！”

　　詹粒被水流冲的有点睁不开眼，抹开眼角的泡沫，对喆品源无奈地说道：“别盯着我那儿了，像个变态一样。你怎么老想这些猥琐的话题呢，要是发现女间谍，我觉得你是第一个包庇的。”
　　“那绝对不可能！我也不好那口啊。”

　　詹粒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你白天说的是认真的？你，你别乱来啊。”
　　说着缓缓用手盖住□□。

　　“哈哈哈小粒你好可爱啊，但是，林□□那种的才是我的菜！看看那制服包裹的腿和腰！太性感了。”
　　詹粒双眼睁的更大：“林□□亲自说的不能产生感情啊，同性之间也不行，严重了会死的。”

　　喆品源皱眉，不断摇头：“死亡在爱情面前算什么？与其孤苦一辈子，还不如在爱情中轰轰烈烈的死！而且我们这个职业说不定哪天上战场就没命了，潇洒几天是几天喽。”

　　詹粒听了之后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小粒，人这么多，那我们能不能一起洗啊~”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