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路人甲每天都在男主片场》楼邵

26、chapter 03

　　“Ω。”赵晔手上的触手露出爪牙。
　　黑色营养仓中的心脏裂开第三只眼睛，“你饿了吗？”赵晔看着手指被含住，打了个寒颤。

　　——

　　“这个学期麻烦你了。”看到花臂男的期末成绩还不错，苏翊接过教导员的红包。
　　高中家教按时计费，教导员刚搬家手头有点紧，可是按花臂那副性子不补课成绩肯定上不去，就在她愁眉难展之际，从偏远地区考到一中的苏翊让她有了好主意。

　　“你跟肖哥说这周的聚会，赵夫人会去他奶奶家。”赵杰忍不住反驳，小肖也知道他不甘心去农村。“赵晔期末成绩比我好，赵老爷子就让那戏班子上了报纸。”
　　赵晔当过戏子，小肖不可能把他当真豪门，反倒是走失的赵杰和他从小一条裤子，又是α，“当心什么，上了车，他回圆满村，你自己看着办。”
　　苏翊过去时撞见落单的赵晔，只见他捏着嗓，不伦不类地唱两句戏腔。
　　“……”
　　赵晔见着苏翊乖巧的眉眼，抬着肉乎乎的手打了个招呼，“苏翊同学，你来见先生吗？”
　　“先生今日无事，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很少人提先生了，苏翊瞧着他，左看右看眼熟的很，“放假不回家？”
　　“明天我就回圆满村。”

　　前景黑暗的圆满村下，一趟列车开进涯边。　　电灯忽明忽暗，列车上的时报留着玩家的血手印。
　　“同班同学突然变成死者，你让我不要看！你松手——”
　　湿答答的皮肤挣扎着两片纤细的蝴蝶睫毛，赵晔的裤子洇湿了一角。
　　催促的电话铃声吸引了站台的列车长，“你冷静点。”苏翊挡着赵晔的路，他们班已经死了三个，“苏丽没死。”
　　循着香甜气味的α打开商务座的门。
　　漆黑的车厢依稀回放着庆祝升学的学生旅途。
　　***
　　数时前。
　　“赵长君他吵着要回圆满村。”被按在厕所隔间的赵晔头昏眼花，“我们这是送他，怎么能说绑架。”看不惯欺凌的苏翊松开门把，被小肖叫住，“肖哥，教导让我来的。”
　　“他妈，还不是替赵杰讨回公道。”小肖明目张胆地将人关进门，“整个班就你和苏丽是Ω，眼睛不好使的是赵看板。”
　　“前排是赵杰的书包，大家都不想有变故。”赵晔咬着他不放，“找死！”书包被他扔到车站。
　　“真不怕赵杰他妈来参和？”他们相视一笑，“换了赵杰不做少爷，就不算朋友了。”
　　争论间苏翊闻到Ω的味道。

　　“有病吧，不打抑制剂。”找小肖填报销票的小丽被过道的α拦住，“对不起……”
　　“啊啊！”从厕所飞出的书包砸在苏丽身上，几个被引诱的α对她下死手，“救命。”
　　奄奄一息的Ω被断掉的拖把杆压到咽气。

　　犯烟瘾的花臂男从赵杰那里知道赵晔的位置，教导员在前站下车了，没人管他，他找乐子的方式除了折磨赵晔还有压制比他弱的α。
　　“苏翊，你找他还不如找我。”花臂男见苏翊背站着β，神情讶异。
　　Ω与α的厕所不同，这是他们满18岁后就有的共识。
　　“教导员让我找赵晔。”苏翊从接受对方是α到自己是特殊的Ω只有一天的时间，但这个认知并不妨碍副本的时间流逝，十五天后，玩家还是会死。

　　“肖哥，住手吧。”小肖见赵杰出声，跟花臂男有联系的几个α使了个眼色，“肖哥已经教训过他。”
　　花臂男知道他们误会了，也没解释。“教导在前面走了，你们随意。”
　　对面挨着过道的厕所发出凄厉的叫声，被关在门后的赵晔，听到的响声还不如苏翊知道的清晰。

　　敞亮的包厢里，门的夹缝露出一只眼——玩家吓得后退，撞倒身后的拖把，伤口裂开，地上落下血渍。
　　两个玩家身后冷飕飕的，小声交换，“快跑，门后有鬼。”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话音刚落，玩家就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另一个玩家消失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头颅被扭到背后，“啊！”

　　“叮，杀人游戏已死亡1名玩家，角色结局是伥鬼～”

　　等他们离开已经是夜晚，赵晔是摸黑踩着马桶离开的，“河伯保佑。”
　　过道留着一盏灯，铁皮车厢除了轰鸣还有雨声，夜半三更，车内只有脚步声。
　　***
　　在女巫的迷雾箭雨里，沐骇只身迷失在破庙的郊外，湖面宽广无波，赶亲的阴尸渐渐湮没。

　　一阵动荡过后，坤海仿佛孤鸿落毛，一片空寂，沐骇跟着黑色的乌鸦，在圆满村神社的台阶前落步。
　　乌鸦奇异的红眼宛若女娲捏的的筋骨，它们同有慧根的阴尸共同抢夺坤海的地盘。

　　羽毛化为灰烬只消片刻，沐邪的游戏商店加载了乌鸦的种类，村民随嫁的面具幻化成道具[爱憎]，乌鸦在石灯身边盘旋，出乎意料地没有攻击沐骇。
　　“玩家？”他看向神社上的镜子，苏天师残留了一段有关人皮鬼的信息——但这里是圆满村脚下，重回坤海需要洛水新郎的请柬。
　　月光如练，白衣轻绯，红尘做半的神医朝舍利子上了三炷香。

　　“你赢了。”神医笑得清凌凌，一点寒光渗透，脸上是蜿蜒的伤疤，“我还会变得更强大。”舍利子背后的小人又长了一个鬼影，神医痴迷地看着它，“绝代花旦……”
　　咿咿呀呀的皮影戏又在神社的幕布上演，吊着阴尸的细线勒出了活人的献血。

　　***

　　自从赵晔离开圆满村后，赵奶奶已经很少招新弟子搭戏班子嘞。
　　一来是他娘亲和继父在闹事，二则是她寿命将尽。
　　公馆出事后，赵奶奶见着埋在土里的女娃，眼里都是算计……
　　“您好。”苏丽低着头，眼前是一双绣花鞋，“我大孙明儿回村。”赵奶奶浑浊的眼打量着她的破相，笑容慈祥。
　　村里头因为水厄的事情，三天两头往坤海的公馆跑，在捡到苏丽前一夜，馆里正给淹死的一对情侣唱往生的渡经，传了十八代的河伯这次想请赵奶奶的戏班子办点“特色”，说是阴湿太重。
　　“我先前是说过阿晔会留在戏班子当个花旦……”见老人家有退让的余地，怕她搁担子不接这茬，河伯看向破相的苏丽，“女娃娃好，这花旦一绣上妆，又是好戏！”
　　“说什么呢，来一个说不准走一双！”没等到赵晔回村的赵奶奶不满，“人死不能复生，又是死在坤海，大户人家的事情不好随意置办。”
　　“这样吧，给我留个丫鬟的角，好接上他们的香火。”河伯话里有话，赵奶奶想着“赵晔”那大胖小子，“凡事好商量，只不过赵晔的八字用的是城里那户。”
　　“这事好办，我从西巫那里请了个送子女神像，朝她拜上一拜，这八字准不准，戏也好办。”河伯给她看了帖子，回头见苏丽直勾勾的眼神，额头冒汗，“咱圆满村可没有城里那套，我们都是普通人。”
　　苏丽僵硬地点头，她盯着那红艳艳的帖子，饿了三天的肚皮仿佛嗅到荤腥一样叫了起来。
　　“叮铃铃——”
　　“哎哟，我大孙终于来电了。”和河伯交谈间，赵奶奶屋里头的电话响了，“这个点只有您孙子在意，但也别忘了我们的法事。”
　　圆满村都是土家，如非赵奶奶这户戏班子出了换子这等事，怕是要被“特殊”处理。
　　——

　　“叮，杀人游戏已死亡3名玩家，角色结局是伥鬼~”

　　“这是一则通知：杀人游戏已更新补丁。”

　　赵晔的书包被小肖落在车站了，他着急回家，只能找上头等舱的列车长。
　　“已经报备了！”列车长的不耐让赵晔不止郁闷还不解，“下午1点半我才刚上车，我的书包是之后丢的。”
　　“那我帮你拨个寻失电话。”列车长若有所思地回过身。
　　赵晔无意间瞥向车窗，窗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

　　“啊晔，奶奶来见你咯——”电话那边传来赵晔熟悉的声音。
　　“奶奶！”他开心地见到列车长的脸庞融化成“赵奶奶”的模样。

　　****
　　“咳咳——”被赵家丫鬟劈晕的少年渴醒了，他绕过熟睡中的青年，很快拿到了水壶，水壶里的水不多，少年很快就喝完了。

　　“你还想喝吗？”就在他到处寻找水源时，关切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少年自然地回道：“不用了。”
　　“是吗？” 听到他的话，少年背后的“人”不置可否，她抬起头，只见铜镜中映出披着嫁衣的红粉骷髅。

　　对方身形不动，而是将头颅慢慢扭转，那颗头颅挂着满是针孔的腐肉，充血的眼窝里转着两颗铁锈红的眼珠。
　　“我的好孩子......”

　　洁白的莲花在少年的脚前绽放，少年瞳孔紧缩，不受控制地往镜子前走去。
　　背对着少年的黑影扭曲着肢体，镜面在他的用力下，渐渐裂开。
　　“嗤——”温热的处子血浇到了莲花花苞。
　　“咯吱咯吱——”

　　恶鬼啃食躯体的声音就像挠床的鼠，隐藏在漆黑的夜里，而恬睡的青年毫无知觉。
　　“咕咚。”

　　这场巨大的食宴最后以吞咽声告终，细长的身体开始不断膨胀压缩，最后形成“少年”的模样，他靠近赵晔，“嫲嫲！”

　　“戏子的障眼法你也信。”困在深院的门童靠在墙角，裂开的铜镜照不出他的真容，“吃了你，我就是赵家大院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