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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殿下的侍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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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部的那顿饭吃得不太友好,毕竟没有哪只单身雌虫,在亲眼目睹着心动的漂亮雄虫阁下被另一只强大雌虫抱在怀里,细声安慰轻轻拍背,自己还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还能吃得下去饭的。
经次一饭,再一次陷入失恋悲伤中的伊泽和菲瑟尔,深觉对方和自己同病相怜,竟然出乎意料地一哭消恩仇,相见恨晚,建立了革命友谊。
在原小说剧情中,本来因为观念不和长期敌对的两只虫,奇迹般地和好。蝴蝶翅膀扇动,某种意义上,也将后来因为两个中将发生矛盾而导致的军部分裂,反派上将西拉尔重伤的剧情成功改写。
听到系统告知自己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尤安正在研究上将的翅膀。
或者说是只剩下一点微微翕张的缝隙和肉芽的断掉的残翼。
西拉尔作为全本书最大的反派,在想要推翻主角统治的道路的反派道路上自强不息兢兢业业。
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一个性格暴虐,手段残忍,做事全凭自我想法的雌虫,堆造出这样一个反派形象的因素有许多,另一名主角斯佩德算一个因素,西拉尔对权力的渴望贪婪算一个。
他的那双断翅也算得上一个。
在西拉尔的翅翼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硬生生从根处切断了摘除的。
那时他还并不是上将,甚至连少将也不是,只是个名不经传的中尉,接受来自上级的指令,护送一名重伤晕倒的雄虫去往首星治疗,但却在到达指定位置时,被被突然袭击陷入昏迷,再醒来时浑身是血,背后的翅翼已经被摘除,那名雄虫也消失不见。
恐怖的断口处,还残留着些奇怪的味道。
是属于那只被护送的雄虫的气息。
后来这个任务便莫名其妙地被认定为完成,西拉尔多次请求上级告知那名雄虫的身份,却都被拒绝,不管是明面上的寻找还是暗地里的调查,所有虫都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仿佛那雄虫就这样原地消失了一般,甚至在档案里都找不到关于这场任务的痕迹。
只有西拉尔断裂的翅翼能够将这件事情牢记。
这件事情本来和主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时的西拉尔死倔着不肯放弃调查,竟然真的被他查到了皇室的某位官员身上,甚至还有更深入的趋势,却在此时遭受到了主角的阻挠。
调查困难重重被迫中断,还多次被暗中警告,断翼导致的信息素紊乱也让他几乎一度想要发疯。
这样的绝望,让西拉尔滋生对主角的怀疑和怨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两年过去,西拉尔却没有在绝望和愤恨中沉沦,反而凭借着他强大又不怕死的疯劲闯到了中将的位置,然后又在新虫皇上任后,被提拔到了上将的位置。
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来叙述了作为反派的西拉尔,有多么倔强强大但又悲惨残忍,被当做主角的对比,玩味地捧到手心又碾在脚下。
这些叙述若真的只是在书中,尤安还会惋惜地感慨一声。
但偏偏,这些事情是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雌虫的身上。
那双翅翼真真切切地被残忍割去。
尤安将面前写着剧情的面板用力挥散开,但即便如此,那些字符还是像烦人的苍蝇一般在雄虫的脑中挥散不去。
让虫心烦又莫名觉得心慌。
尤安越想越生气,泄愤似的,忍不住捏了一下雌虫背上从缝隙中探出来的一点点柔软的肉芽。
这实在是轻到不行的力道,却还是令半趴在床上,将脑袋紧埋下去的上将发出一道闷哼声:“唔。”
但恼怒的雄虫却扔嫌不够,纤长细腻的指节将那点肉芽揉搓把玩着,偶尔不小心加重点力道,使得西拉尔控制不住地僵硬身体,腰身也紧绷着弓起来,但却仍然没有反抗。
满满带着侵略性却又像是示弱一般显得湿腻的,属于雌虫的信息素的气息在房间中四溢开来。
西拉尔终于忍耐不住,翻过身去慌慌张张地按住殿下还在胡乱动作的手指,压抑着声音说:“殿下,您检查好了吗?”
前几日,西拉尔忽然觉得背上时不时传来些痒意,就像有什么数不清的东西想要挣扎着破出来一般,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了自己残缺的翅翼,本来想暗地里去找医生检查,结果却在某天晚上结束信息素交流后,被懒洋洋趴在自己背上的雄虫发现。
那时的尤安并没有仔细看,发现那道突然出现的小肉芽时,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先伸了出去。
雌虫的翅翼是全身蕴含信息素最多的器官之一,更何况是新生的嫩肉,尤安殿下的动作很轻,但猛地一揪却还是令雌虫在一瞬间脑子变得空白,汹涌到有些恐怖的快、感让毫无准备的上将缓了大半个晚上才缓过来。
当然也害得本就已经劳累了半宿的七殿下,又不得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地继续给反派努力浇灌信息素。
一夜之后,尤安就顶着两只黑眼圈,亲自拉着西拉尔去了医院。
结果出乎西拉尔的预料,断口处并没有恶化,反而是不可思议地长出了新生的小肉芽。
如果持续健□□长下去,说不准就能重新拥有一对翅翼。
这件意外之喜不仅是出乎西拉尔的意料,也震惊到了尤安,毕竟在书中的剧情中,可完全没有提到西拉尔的残翼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或许这也是尤安绑定系统后,所带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之一,并且还是最直观的一次反应。
让雄虫很是好奇,时不时就手痒痒地想要掀开上将的军装来看一看,捏一捏,确定它们是真的存在。
但雌虫的翅翼一般情况下都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在虫化战斗状态,以及被刺激到大量分泌求-欢信息素时才会展开。
所以在白日里尤安是看不到的,只有晚上等到辛苦工作的上将回来后,才能义正严词地借着“检查”和“上药”的名头,来好奇地看看。
听到西拉尔的话,尤安便停下手,却也不帮着雌虫将被推上去的衣物放下来,白净的手无意识地放到了西拉尔的腹部,阻止了雌虫整理衣物的可能性。
“我又不是医生,检查不好。”尤安闷闷地说。
心情不好,让雄虫的红眸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灰雾一样,雾蒙蒙的,令虫难以看得真切。
西拉尔抿住唇,他察觉到了尤安的不对劲,却没有问出来,也不出口让按到自己腹部的雄虫将手放开,只是垂着眸子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尊冷漠的雕塑,只有紧绷的腹部能稍微展现些不平静和纠结。
但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下一秒,就被凶巴巴的雄虫气急败坏地按倒,凶狠地跨坐了上来。
那只本来乖乖放到雌虫腹部的手,因为被气晕了脑袋,没有过多思考就上移到某个位置,不轻不重地一揪,就让装哑巴的上将泄出了声音。
尤安很生气:“你干嘛不说话。”
金发红眸的雄虫眼尾一垂,整只虫就从气恼非常变得露出几分委屈起来:“谁让你当时非要离开的,有我在谁还敢欺负你。”
这句话一出,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的雌虫,忽然就有种神经被硬生生切断的感觉,身上的力气突然就泄了开。
西拉尔曾经是七殿下在军校念书时的侍卫,这是极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两年过去,曾经沉默寡言的侍卫变成了残疾上将,矜贵的七殿下变成被虫皇打压的落魄皇子。
即便因为意外走到一起,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之前的事情。
西拉尔垂着眼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尤安牙痒痒,才想要一口咬下去,就又听到雌虫声音平稳地开口:“殿下,没有谁会想要一直做侍卫的。”
西拉尔说完这句话就半闭上了眼睛,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细细看过去,却能发现雌虫垂下来遮住眸子的睫毛在细微地颤抖着,仿佛是在心间落下来的巨大阴影,压抑遮掩着汹涌的情绪。
雌虫自暴自弃似的闭着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过了半响,身上的雄虫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甚至过了一会儿后,轻手轻脚地从西拉尔的腰上下来。
殿下温热的身体和那点让虫留恋的草莓的滋味,也顺着这动作和雌虫分离。
西拉尔便蓦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去寻找着那道修长的身影。
却发现尤安已经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了桌子旁边,在抽屉中翻找起来。
西拉尔抿住唇将被推到了胸膛之上的衣物放下来,军雌的力气没轻没重,更何况西拉尔此时的注意力又不太集中,将衣服用力一拉,指甲和上衣猛地从胸口被弄红肿了的某一处擦过,又让雌虫一阵战栗。
他将差点泄出口的呻-吟咽回去,沉默着站起身来到尤安的身后,犹豫了下后才开口:“殿下,我刚才不是……”
后面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先一步地被雄虫所打断。
尤安的声音听上去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总是一副好脾气心情很好的样子,一双眸子弯弯的,像是星际里最纯粹的红色钻石:“西拉尔西拉尔,虫婚所说我们的匹配度是正常的,但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和精神力状态不太稳定,让我过几天再去一次,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能去登记了。”
“刚好明天是休假日,我们一起再去测试一下。”尤安是帝国年纪最小的皇子,不知道是不是成年了的原因,两年前西拉尔总是能在七殿下笑起来时看到的软软的婴儿肥,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西拉尔的脑中有些乱,下意识地答应一声,翻开雄虫丢给自己的测试报告。
在匹配度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50%。
明明是早就已经知道的数字,但再看到的时候,还是会令西拉尔产生点复杂的情绪。
还没有等他理顺思绪,却发现雄虫已经抱起了自己的枕头和一只旧旧的兔子玩偶站在门口。
西拉尔忽然就产生点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漂亮的殿下矜持地对着他点点头,弯着眉眼解释:“星网上说在做匹配度测试的前一晚,两只虫不能挨在一起睡,否则会导致测试不准确,所以……”
尤安抱着大而柔软的枕头和玩偶,柔软又蓬松的金发垂在肩头,微微对着僵硬不动的雌虫歪了下头:“上将今晚就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