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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Red ...
“我(仆)是Saber,保护你而来的从者。”
亚瑟微笑着,对眼前呆呆仰望自己的棕发少女说道。
月光如水,花瓣漫飞,宛如重叠在许久前的那个命运之夜上。
除了召唤出他的女孩,刚刚因受到袭击而慌乱来到花园(Garden)的女孩,俨然长到了自己胸口的高度。
啊。还有鼻梁上挂上的眼镜。
“把手给我,沙条绫香。”
“诶……你怎么?”
虽然嘴上提着疑问,她还是听话地递出了手,他随之抬起左手,将它牵住。
“你作为御主,需与我的魔力回路连接。”
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蹙起眉就要反驳:“啊那是!我什么时候当御主了,我根本——”
“确实是召唤被触发了,我才得以应召现界。第二次东京圣杯战争打响了。至少,先让我在早上到来前保护好你。”
绫香似乎找不出辩驳的理由,不到二十秒,魔力回路就连通了。
“契约完成。”
月色下,亚瑟能清楚察辨少女气鼓鼓一脸着恼的神情。
但她很快将之收敛起来。
啊啊,仿佛和小时候的女孩比还有别的变化。
他看着绫香终于被庭院的狼藉转移了注意,另起话题道:“Lancer撤退了。他是玲珑馆召来的从者。”
绫香心疼地注视受破坏的绿植,直到他的后半句话如雷贯耳。
“你说玲珑馆?谁?美沙夜小姐吗?”
他不知道再次成为对手的御主之名,但仍给出绫香要求的答案:“从气息上判断,应该是。”
“为什么你了解玲珑馆的事?为什么可以叫出我的名字?”
她返身回到他面前,又一次隔着那透明的镜片瞪住他。失策了,亚瑟在那一刹想道,是他因为得以重返此地,依循守护她的誓约归来,所以竟大意忘了宫廷交往和骑士的礼仪,直念她的名谓。
“我参加过第一次圣杯战争。八年前。以沙条家,你姐姐沙条爱歌的从者身份。”
绫香的表情瞬间从不满惊疑转为震惊……以及,他隐约能分辨出的悲恸。
真糟糕。他迟钝地领悟到,原来她不记得自己了。
不记得八年前在这个花园的见面,不记得他对她立下连同世界一起守护的誓约。
那就解释了一切。
也难怪,毕竟尚年幼的她,却经历了那痛苦残酷的一夜。
“请你出去!我现在要修复这个花园。”
赫然发怒的少女将他赶了出来。虽说是驱赶出境,但可以称作出入口的门都已不在、被粉碎了。
一地盛开又飘落的飞花愈发反衬庭院的惨况。
绫香哀叹着,反复抹去冰凉的泪痕,打起精神先把温室的玻璃墙用元素变换的魔术修复。
亚瑟很多次想进去帮她,但这是淑女的命令,他身为一名骑士,理当遵守执行。
近两个小时过去,绫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大致恢复了外观的庭院。她母亲留下的花园实在太大了,留下的名为明天的爱的摇篮,开阔且美丽,而显然绫香尚不具备将之从破败状态快速复原的能力。
他看得出她有点筋疲力尽了。
沿着不远处主屋的惨烈痕迹,亚瑟可以推断在他现界前,少女是如何防备、反击、逃生的。
“是活在了阴影之下吗。”他喃喃自语着。
回过神,绫香已越过他向主屋走去,毫不犹豫地,他动身跟上。
神色阴郁的少女一言不发穿过洞开的墙壁,碎片灰屑满布的长廊,在转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时,方顿了顿脚步,“我不想参加什么圣杯战争!天一亮,你喜欢到哪里就去哪里,愿意找新的御主我也无所谓。”
她的面上迷茫一瞬而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他并没有确切地听到。
苍蓝的夜色里,目送绫香消失在楼道的背影,亚瑟意外地感到有些落寞。
“晚安,吾之御主。”
他侧首,透过窗棂仰望流泻的月光,她光辉而又冰冷地照亮着大地,如同无情的女神笑看已然在静谧中拉开战争序幕的城市,就连墙上他身着武装的投影,也在意味深长地觑视着这个重回故地的亡者。
西历一九九九年的极东之都,日本东京。
沙条绫香知道他还在。
那个自称应她召唤而来的英灵。
圣杯战争必须的,与七名魔术师匹配的,七骑从者(Servant)之一。
但凡他们的魔力回路仍相连着,作为供给维持Saber现界的魔力的御主(Master),她都能不费力气地感觉到他。
“我根本没发动什么召唤……”
不过是被那个高大男人的枪贯穿了胸口而已。
“噫——!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虽然不能清晰记起那一刻发生的事,但它确实发生过,她的上衣被前后整齐地切开了一条裂缝。绫香无法忍受地拽过被子盖住头。明明从八年前一切结束的时候就在抗拒,什么圣杯、什么圣杯战争——
她一点都不关心!
可偏偏,她还活着,身上没有任何致命的伤口。
绫香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只要那个Saber离开了,这些煎熬肯定都会一同消散。
带着这样近乎自我催眠的念头,她才慢慢放缓呼吸,抵不住因魔力消耗过大的疲倦,蜷缩着身子睡去。
在床上翻了一次、两次身,总算有些知觉的眼皮掀了起来。探出手摸索一旁的数字型闹钟。
“闹钟怎么没响?现在几点……”
够到了目标,把长形闹钟拿近一看。
“什么!已经八点了?!”
尽管一墙之隔,亚瑟仍听得清自饭厅正上方传来的手忙脚乱。
“为什么啊我才换的电池……不对啊能响啊难道哪里坏了……床单要换洗可恶我昨晚就应该——”
活蹦乱跳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
不久,绫香出现在面朝客厅的二楼栅栏前。
一脸忍无可忍。
“我都说了不想参战,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亚瑟坐在沙发上,喝着热度刚好的咖啡,任少女的怒气连珠炮地发泄出来。
“等等你拿着的——是我的洛克杯!”
绫香半个身子伸出了栅栏,亚瑟真有些担心自己再不回话,她就要从楼上一跃而下。他抬头迎向绫香锐利的视线。
“说的什么话呢……首先,我作为一名骑士——”
似乎料到他准备说什么,也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绫香不客气地打断:“我根本没想要什么保护!你的目标是得到圣杯吧?需要强大御主的话,去找美沙夜小姐好了!”
说完就气势万钧地往回走。
“的确变更御主,只要从者和御主协商同意就能达成。”亚瑟轻轻放下杯子,对着她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只是,我更喜欢绫香。”
绫香身形一滞。
“什么?”
扭过头的她,随即被接连灵体化转实体的自己吓了一惊。
亚瑟悄然落地,站好。
仿佛以骑士的荣誉与骄傲起誓,他凝着少女无所适从的面容:“这次,我一定会……”
“这次……一定?”
他本想说下去,可如今是白天,亚瑟忽然发现那经由外间日光反射影像,阻隔在他和她目光之间的镜片着实碍眼。
“这副眼镜,你戴着够见外的……”他凑近确认了一番,然后伸手摘了下来,看着终于变得像彼时在花园,天真而热情做着自我介绍的女孩的绫香,似有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头翩然拂过:“摘下后看起来精神多了。”
绫香反应过来,不由分说要把眼镜抢回去。
“给我!快还给我!”
他也没想捉弄她。只不过他也没撒谎。
眼镜不一会便物归原主。
沙条绫香做着早餐,没有预他的份量。
是要惩罚他擅用了她的洛克杯吗?
Saber的御主准备午饭,未向他垂询。
是自认对他捉弄而收取的代价吗?
即便是蕴含神秘的高效人形兵器,从者也是半个活人啊。亚瑟无视着因颗粒未进涌现的心理不适感,在绫香继洗晾衣物接续宅邸的修复工作时,在周边巡查了起来。
其实,只要对他的魔力供给不断,她只满足自身需求也没关系。
确定没有别的从者在附近活动的气息或痕迹,他即将顺着宅区小道返回沙条家之际,一丝异样在他身后闪现。
“你就是和枪使打了一架的从者吗。”
亚瑟面向来人,五米外,一个身着时髦衣束的古铜肤色青年,浓郁的金黄色刘海、鬓发跋扈地往后飞扬。然而不管与自己一般作着怎样的常服打扮,他们都不是这个现世的普通人。
“阁下想开战吗?”
对方自喉咙溢出愉悦而不屑的笑声,“不不,Saber。圣杯之战才刚刚开始,留到最后的才有资格和我(俺)对战。”
亚瑟不为所动。
他防范着,哪怕并未从来者的气息中洞察分毫杀意。
“好戏来日方长。你们可要让我尽兴啊!”
青年大笑着转身离去,犹如只是兴起到自家的园林散步解闷。
绫香在窗前看着凝神而立的Saber。
结束大量的修复工作,去冲了个澡,总算把身上沾了一天一夜的“霉气”洗了干净。就在这时,她发现刻印胸口的黑色令咒。只有利落一笔,恰似那柄尖枪遗下的疤痕,也是自此闯入她生活搅得她一团乱逼迫她活在死亡阴影中的锋利长剑。
往镜面张手一抹,好像这样就不用再面对既定的事实。
可是,当时值饭点,她来到饭厅打算准备晚饭,却不经意望见在屋外,一身风衣配套衫长裤,乍看与她同学无异的金发外国男生。有魔力在他四周交换变化,依循着他的意旨。
他是认真的。
绫香悲哀地认知到。
自己是无法赶走他的。
她也气愤地明白到。
踏出屋门,绫香大概了解他在干什么了。
尽管每个魔术师家系都会为居所设立结界,但在八年前她变成自己一个时,就没有安享这种平静的权利了。经过Lancer的袭击,她难道还会幻想靠自己那点资质,即使翻出爸爸最得意的魔术笔记,就可以张开无惧从者的结界吗?
她在一定的距离住了脚步。是流动的带有神圣气息的风挡住了她吗?或是害怕靠近的心跳叫她踟蹰?
手,不自已地按在令咒所在的位置。
“你来得刚好,御主。我已经在屋邸周围设下结界。”
Saber转过头,笑得泰然而包容,大约自现界起,他就一直是以这副神态对待她。绫香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
“谢谢。”
“虽然不是很强力的结界,但有危险发生时,我都可以立刻应战。”
“嗯。”
围绕亚瑟的风渐渐停了,阳光越过主屋,从后染出一地的金红。他瞧着忽然肯好好跟自己谈话的绫香,决定打破这怪异的静默:“天要黑了,你回去做饭吧。”
她抬起眼帘直视他:“你呢?”
“我去侦察附近可能有其他从者的地区。”
有什么在她眼底挣扎胶着。
若回到她八岁那时,他也许会忍不住摸她的头吧。啊这可是和淑女交往的骑士大忌,亚瑟被自己的莫名想法逗乐。
可下一秒,绫香的声音即把他拉回了现实。
“吃了晚饭再去吧。”
亚瑟一时反应不过来,并非他没有听到那番话,只是……
“你可以留下来,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发展,有点出乎亚瑟的意料。赶在少女懊悔反口前,他莞尔答道:“明白,御主(Yes, Master)!”
久违的餐桌。
久违的生活气息。
事实上并没有多久远。由“梦”里的这个世界、这座城市离开,仿佛都只是日前的事。回想在沙条家的时日,他能接近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其说是优待,亚瑟毋宁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主食是米饭,可以么?”
她仍不清楚自己的真身,自不可能像以前那位一样,特意烹制奉上各式的英国料理。
“当然。”
淘好了米,插电,盖上电饭锅盖,绫香既而从冰箱搬出相当份量的食材。他注意到她曾两次看看自己,又再把关上的冰箱门打开。
“绫香的手指受伤了对吧?”
霎时响起的声音几近让她跳起。转头看去,脱下了风衣的Saber正伫立一步之外。
“如果你同意,伤愈前就由我来做饭……不对,是请一定要让我负责。”
“我今天的早餐和午饭不也……”绫香的视线在他跟料理台上堆成小山的蔬菜和一盆鸡蛋之间来回,最终让步道:“各做一餐,如何?”
未达成一致,Saber依然迅速接受了。“那就从这顿晚餐开始吧。”
绫香旁观着让出位置,孰料扫视了一遍已经是冰箱过半库存的食材后,他有些难为地问她。
“没有肉吗?”
她逼迫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好吧,“他”乃是非同寻常的英灵,就算是凡人男性,都极少吃素度日吧。
打开急冻柜,她拿出为数不多的两包香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黑魔术师,所以只有这些了。”
“好。”
洗净蔬菜,该块状的、切丝的,无一遗漏,十几只鸡蛋转眼变成起泡的蛋浆,最后是香肠,被他利落的游刃割开包装,切去封口、剖除封膜,整齐地排在锅中。
看样子,这名英灵生前应该厨艺不错,或至少常常下厨,否则不会主动请缨吧。老实说,绫香以为在自己提出留下吃饭的时候,他可能拒绝的。虽说他不是第一次应召现界,可她想不起来见过他,更无从了解从者的各个方面。
除了作为魔术师间相传的杀戮兵器这一点。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证明,原来他们,或者是他,在进食上是抱着接纳甚至乐意的态度。
炉火烧起。
调料洒下。
闻到香气时,绫香已经在餐桌前摆好碗筷杯勺,亚瑟按下自方才盘旋脑海的不解与猜测,默默跳过让她试味的念头,回首继续忙活,翻煎、上盘。
“好丰富。”
对这句比起感叹更像陈述的评价,亚瑟报以同意:“足够绫香和我一人一半。”
“什……”正装饭的她一下定住了动作,“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吃得下这么多!别说一半,再一半我也吃不了!”
这样啊。亚瑟有些困扰地皱了皱眉。
“你别告诉我,你也吃不完……”激动过后,绫香惊颤着问他。
为免事态进一步严重,他只好笑着放话:“赌上骑士的荣誉和骄傲,这些于我绰绰有余。”
露出“真的么”一般将信将疑的表情,她把米饭压成小山包的碗递给了他,然后坐下,闭上眼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亚瑟觉得有趣,跟着模仿:“我开动了!”
柔和白灯下,执起筷子的少女面颊透出淡淡的红晕。
席间一度安静。
他印象中的沙条绫香并不是那么内向的一个孩子。也许会害羞,也许会生怯,但她对旁人,饶是才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只要一点点的话题,她都能很开心、真诚地分享出自己的所有。
亚瑟的目光微微一暗。
“我是叫你‘Saber’就可以吗?”
骤然的发问,亚瑟的思绪应声断开。
“是的。”他放下了碗,视线与绫香的交叠:“虽然从者都有各自的真名,关乎御主对从者在战斗中的配合协助,但目前来讲,绫香不知道我的真名会比较安全。”
“因为我是最下位的御主对吗?”
啊。这个问题他可不能肯定。
“姐姐……爱歌姐姐是很优秀的御主吧?她还只是魔术师时,就已经非常厉害。”
终于。
“嗯,你想得没错。无论作为御主,亦或单纯的魔术师,你姐姐相信都是十分出色的。出色到……其他对手为之失色。”
忘了见过他。
同时也忘了那一夜的经历。
亚瑟望着镜片后曾经闪耀的双眸,无可自已地闭了闭眼。
“那……你们赢了吗?”
“是吧。”
“咦?”
“大概是这次召唤异常的缘故,上次的事我没有全部记起。抱歉,御主。”
绫香脸上闪过窘迫:“也、也不是你的责任。”
“谢谢你。”
“趁热吃吧,放凉就浪费了。”她不自然地偏过视线。
亚瑟重新端起饭碗,眉目间一扫片刻前的阴霾:“绫香尝尝煎蛋的味道,看好不好吃?”
绫香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了筷子,在叠成巨无霸尺寸的大盘煎蛋外缘夹起一块。这是Saber喜好的煎蛋方式吧,她暗忖着,一边把食物送进嘴里,咬碎、细嚼……
二月的东京尚未真正迎来春天。晚风在外猎猎拍动着紧闭的玻璃窗,饭厅中她与他的首次共进正餐却犹自安稳。
就这样,绫香开始了和才结识的英灵同一屋檐下的生活。
赶急赶忙地由二楼下去,转过走廊,着手到厨房准备早餐。
时间七点十五分。说是Saber接受轮流下厨的决定,可保不准她要再次意外起晚了,他又会以什么骑士的准则主动担起今天的早餐。他标准的食量是多少绫香已经无所谓了,但如果被认为自己也是能多吃的人则是另一回事。
换了新的胶布,熟练地握起菜刀,将依然保鲜的剩余蔬菜咚咚咚地切了起来。她说得上擅长的事便只有这个了。
“果然太平凡了……”
“早上好,绫香。你今天起得真早。”
突如其来的少年音。
手上的动作僵了半晌。
她不得不回过头,Saber就站在一旁,朝东的窗户撒进朦朦亮的金色晨光,祝福般缠绕在他身上。
错觉。
“你别吓我啊!”
“对不起,我完全没那个打算。只是绫香很专注呢。”
“为了不多贴一块胶布嘛。”
“怎么会。绫香很会使菜刀。”
她强迫自己收回注意,“……才不是值得夸耀的事。”
平静地小声道,好像这样就不会再受到反驳,就能说服自己。
算了,快点完成工序吧。
与平日相差无几的蔬菜沙拉和牛油吐司,还有煎荷包蛋。得益于昨晚的共餐,她把剩下的香肠也翻出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接受不了带血的、有肉感的食材呢?
绫香无法清晰地忆起。
她关掉炉火的同时,Saber也得力地把煮过的牛奶倒进水杯中,早餐就绪。
“好像很好吃。”
与上一餐不同,此刻的他选择了在她邻座坐下。
“或者和你期待的味道有出入。”不知怎的,绫香想起他的那盘煎蛋。
“是会更美味吗?”
受不了那不符实际的称赞,绫香没再理他,径自进行开餐前的必要仪式。这回,她刚一阖眼,Saber亦紧随做了。
这人……她已经不知怎么说他好。
见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流利地操作起刀叉,让面前餐碟上的第一只荷包蛋分为两半,淌出金黄的流浆,绫香方姗姗意识到问题。
“抱歉,应该先问一下你的。”
“嗯?”
“荷包蛋,我做的是半熟。”
他却摇了摇头,如常是那种接纳所有的从容神色:“哪种做法我都可以。尽管照你的喜好来。”
喜好,吗。
她在心中默念着,有些失神。
其实更喜欢吃全熟的荷包蛋,至少,那是八岁前自己的想法。然而因为姐姐做的是半熟,她不自觉就当习惯一般适应了下来,渐渐地,连到底自己真正偏好的是半熟,抑或全熟的做法都搞不清了。
主屋西侧的花园。
妈妈留下的堪比庭院一样的美丽花园。透光的玻璃墙温室,现在看来已经跟前天没有区别。可那些倒下的、死去的绿树,是不会再复苏。跟爸爸修习的她,使用黑魔术能达成的就更只有夺取这一个结果。但妈妈还是给必然继承黑魔术师身份的自己,留下了这么一座庭院。
晨光中,昨日又飞回来不少的鸽子聚集着,亲近地靠在她脚边。
想着手指上的胶布,绫香抱起一只鸽子。
八年前发生过的事,关于姐姐的记忆、关于爸爸的记忆,可以想起细数的,唯有片段。
“绫香!”
变得熟悉的男声拂过耳畔。花园的玻璃门旁边,他在等着自己。
是在微笑着。逆着已然明亮的阳光,纵使脸上有着阴影,绫香仍能笃定他现在的表情。
轻轻放开怀中扭动脖颈的鸽子。
对着明眸散发翠绿光辉的他,少女敛着眉,却依旧作出了应答。
“走吧,Saber。”
踏出张着结界的沙条宅。
——迈开步伐,以七位的御主和一位的从者。
——前往一九九九年,再次在这东京进行的第二次圣杯战争。
Theme Song: Knight of Sky-Silver【《苍银广播剧》第五卷37节】, Fate/Apocrypha
*
此夜、花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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