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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初识不曾问君名 ...

  •   慢慢地,谢知禾又感觉自己恢复了点知觉,她感受到了温暖的火光在周围跳动,还有柴木被火烧开的声音。

      “劈——”的一声,渐出零星的小火花。

      她睁开了双眼,这是哪儿?

      没有想象中漆黑一片,这火谁烧的?

      她的目光从眼前那个小火堆移开,看向前面那个看不大清面容男人,洞口已经封闭了。

      “你是谁?”问这话时谢知禾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没人碰过。

      那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谢知禾的心悬了起来,整个人立马警觉起来,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敌是友,有何意图,更不确定没有武器的自己要如何自保。

      差着几步的距离,男人停下了,火光将那男人的面容照应得清晰起来,看上去应该不是个俗人,是敌的话,不好对付。

      男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声音淡漠:“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杀了人,而且那个人是朱大人的儿子。”

      谢知禾压着嗓子继续装作男音说道:“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呵,我倒没那么无聊,那个人死不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李定酌轻蔑笑了一声,“还有,你是个姑娘吧。”

      此言一出,谢知禾下意识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李定酌只是拿着木棍扒拉着火堆,“还有,外面的人可能正在搜查你,我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出去。”

      “这里是我进来的那个山洞?”谢知禾还是跟这个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是,你很聪明。外面有个机关,可以打开山洞门,你刚误触了机关打开了这个山洞,现在我把这个山洞门关闭了。”

      “可我的剑还插在……”谢知禾有些担心,因为这把剑离洞口机关很近。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将那把剑扔下面去了,又托人搬来了具尸体替你背锅,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就血肉模糊了,官府那些人大多昏庸不会细追不放的,他们只是办事的,只想有个交代。”

      谢知禾松了一口气,“谢谢。”

      但依旧没有放下警惕,毕竟,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人的善良。

      她表面温和低垂眸光,实际上在用余光去扫荡这个山洞寻找打开洞门的机关。

      “不谢,你那把剑,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谢知禾很冷静。

      “……无聊。”李定酌懒得编个什么理由。

      “不对,你刚才明明说你懒得朱无永的死,那可是朝廷命官之子你都没兴趣,可见你不是什么好事之人,又对官府有所了解,我想阁下应该非等闲之辈,我们之间非亲非故,您怎么可能会闲的无聊跑过来救我?”谢知禾说着,心里盘算着套这个人的话,看看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呵,姑娘,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我既然救了你,就无需问这么多吧?”

      “未必,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救另一个人。”

      “那我要是说我是这山洞主人,看你误入躺在我这里所以顺手救了你呢?”李定酌想着,反正这人上来后就累的睡着了,大概也不会清楚这山洞里面原先有没有人吧。

      “不可能,我进来之前这个山洞不可能有人。”谢知禾很坚定,火光落在她眼中很亮。

      “姑娘缘何这么肯定?”

      “我进来之前这个山洞是没有火的,先生也不必说什么这火是我进来后生的,还有,没猜错的话,先生身份不凡,轻功也不错,不然不会在这个位置设个机关,还能找人往下扔尸体在这么多官府兵在场情况下。”

      李定酌看她的眼神有些欣赏了。

      “当然,公子要是不想说自己身份可以不说,我也无心打探,只是想知道公子到底有何目的,公子不说我也不会强求,你看出来了,我只是一个女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只想保全自己性命而已。”

      “你倒是有意思,若只想保全自己性命的话又为何去杀朱无永,你跟他有仇?不过看你在大街上的表现也很可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好!套出来点有用信息了,这人是在她在大街上就开始注意到她了——谢知禾心想,果然人只要多说些话就能套出点信息。

      但是李定酌捕捉到了谢知禾眸中一闪而过的那点狭光,谢知禾正打算再开口时却被李定酌打断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费心思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没心思害你就行了。”

      谢知禾没说话了,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角落,对于这种捉摸不透的人物还是少说少错,卖弄小聪明或许还会惹恼他。

      李定酌闭着眼,散发出一种威压来,却突然开口问道:“不冷吗?”

      “啊?”谢知禾有点意外,这是关心吗?

      这个看上起冷心冷脸的人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谢知禾有点琢磨不透,这人绝不是同朱无永那样的废物。

      “不冷。”谢知禾飞快回复道。

      山洞潮湿阴暗,明明生了火,谢知禾还是更习惯于在一个阴暗湿冷的角落里呆着,这不是刻意更多是一种习惯。

      骗人,明明受伤的手还在微微抖动。

      李定酌没揭穿她,只是将火往她那个方向拨弄了些许,又将火生的旺了些。

      “等到这根木头烧完时,外面的天就该黑了。”李定酌漫不经心拨弄着火。

      谢知禾知道他的意思,等天黑,就好脱身了。

      不然自己这一身装扮还有血迹,很容易被认出来。

      “多谢,若日后有缘相聚,小女子一定会报此大恩大德。”谢知禾一脸真诚,心里却盘算着千万别跟这种人缠上关系,否则以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一开始还戒备想套话呢。

      “现在言谢有点过早了。”李定酌说这句时自己都没注意到内心那一丝隐藏因喜欢而产生的坏心思,但他很快收了回去。

      “那……公子是想?”

      “我很好奇,姑娘身手不错,应该是习过些武,为何拿剑的姿势都不对。”李定酌说这句时语气明明很平淡,可不知为何,越是平淡越让人感到威压。

      “我从未习过武,这身手嘛,大概是天生的。”谢知禾强迫着自己眼睛看着他,这样就不会显得心虚。

      虽然谢知禾把自己化得很丑,但那双眼睛……李定酌不大好意思了,他偏过头,“这样啊,姑娘如此天赋,又有如此胆量,不学武可惜了。”

      可惜……?

      谢知禾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不觉得一个姑娘习武会有失体面吗?”谢知禾还是没忍住这样问了。

      “为何失体面?习武本就是好事,人人都有习武的权利,读书也是。”李定酌说完这句时想到自盛国女子的处境和自己的母亲,“抱歉,我忘了这件事本就对你们很不公平。”

      “没事,谢谢你。”说这句话时,谢知禾眼眶有些湿红,这次的道谢,是真心的。

      李定酌却不能坦然接受,他总觉得话语跟行动比起来太轻太轻了,而且这本就是该有的尊重,没什么好谢的。

      火渐渐小了下去,李定酌走到洞口左侧,向某个地方按动下去。

      轰隆隆地一声,门开了。

      “以后想来随时来吧,我不常在这里。对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送你一把趁手的武器。”说着李定酌沉思片刻,“对了,你或许会遇见一个奇怪的人,不过别担心,她没什么恶意,如果你真的想学点什么武功的话,可以问她,她会很高兴的。”

      望着月光下这人挺拔的背影,谢知禾不禁思考,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要我拉你上去吗?”

      “不用。”谢知禾拒绝得很干脆,对于轻功她还是很自信的。

      她快得像一阵风,不一会儿就爬了上去,“公子可要帮忙?”

      “呵。”李定酌有种被小看的感觉,不一会儿也上来了,不过确实没谢知禾快,这点他承认。

      “接着。”说着李定酌向谢知禾扔了个小药瓶,“治疗伤疤很有效。”

      末了,又添了一句:“我这人,不喜欢帮人,但一旦决定要帮便会帮到底。”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连声再见还没来得及说。

      谢知禾停在原地,拿着这瓶药,仔细闻了闻,居然猜不出来这药到底有何制成,香味独特。

      月凉如水,一切都静悄悄的。

      谢知禾换了身干净衣服,将那身带着血迹的衣服一把火给烧了,做好这一切时偷溜回了宅院,依旧是翻墙,她轻轻掩了门窗,回了房。

      纤云见了她连忙抱了上去,“哎呦我的小姐啊,你可总算回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房间里闷了一天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辛苦你了。”谢知禾摸着她的头。

      纤云在她怀里撒完娇后看了下谢知禾这身打扮,“小姐,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早上出去装扮成一副邋遢汉模样,夜晚回来,你倒是确实整了一件干净衣裳,只是你这衣裳……府里下人穿的都比这好吧。”

      “这衣服我偷的。”

      “什么???”纤云一脸不可置信,“小姐你……”

      “也不算偷了,我给了钱的,但是我没问人家。”

      “你给了多少?”

      “我想想,我买剑后就把钱袋里的剩下的钱都放人家晾晒的另一件衣服那里了。”

      “就这件衣服……你花这么多?”纤云一副看“败家子”的感觉。

      “我看这人家很穷,都不怎么舍得点灯。”

      “……好吧。”纤云还是有点心疼,“那可都是银子啊,小姐你攒下来也不容易啊。”

      “给都给了,有什么好心疼的,好了,你去歇息吧,我也要好好休息了,今天累一天了。”说着谢知禾伸着腰。

      纤云本来想问些什么的,可见谢知禾的样子实在疲惫,于是退下了。

      见纤云离开,谢知禾才将一直握着的手松开,上面全是划开的小伤口,膝盖上也是。

      谢知禾打开药瓶,不着急上药,而是翻找着医书。

      她记得这种香味书上记载的有。

      找到了!山江草!

      可是,这种草药只有皇宫才有。

      莫非,今天遇到那人是皇室中人?

      另一端……谢府屋顶上。

      李定酌心里盘算着:“将军府的人?谢家,谢大将军的女儿?”

      可为什么,她的感觉,不像是被娇宠出来的女儿。

      正想着,却感觉后面来人,于是一个回身抓住了那背后欲偷袭之人,下一刻正准备把这人甩下去,却听那人道:“哎哎哎,是我!”

      看清是慕云川之后,李定酌放下了手,还是那副冷淡模样,“你来找我作甚?”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真是。”慕云川翻了个白眼,之后学着他的样子道:“我这人,不喜欢帮人,但一旦决定要帮便会帮到底。”

      末了吐槽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李定酌没说话。

      “你真看上人家了?”

      “我看得跟侯府夫人说声了。”

      “说什么啊?”

      “你也该娶妻了,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乱猜。”

      “喂,你……”他话还没说完,李定酌再次跑没了影儿,没办法他轻功差追不上。

      于是,慕云川站在原地,再次把李定酌说的话给学了一遍,“我这人,不喜欢帮人,但一旦决定要帮便会帮到底。”

      “切,还不每次把兄弟丢半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草药名都是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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