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好人进入无限流》风屿兮

13、妄想症

　　其他人就没有沈于的好运，守卫先让人发消息给家里报平安，后面搜刮了名下的所有存款，强制在网上各个平台借贷。

　　“不行，我真的不能借。这么多我根本还不上，到时逾期借贷公司肯定会联系我的家人。”

　　“我没钱，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们放过我，这样我这辈子都毁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们，求求了。”男人跪地，哭着祈求。

　　“不会的，你忘了你是来公司上班的。只要你努力工作还上这些，很快的。有压力才有动力，我相信你。”守卫语重深长道。

　　男人嘴里不停呢喃：“不，不，不是这样的。”心一横，抬起脚步朝着门口跑，手刚碰到门，就守卫提了回来，随手摔在地上。

　　沈于注意到有人逃跑，守卫眼里没有愤怒，反而闪现着笑意。心中不解，为什么？不是说园区最忌逃跑吗？

　　很快沈于就得到了答案，几个守卫笑呵呵地把男人围在中间。

　　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起来，众人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守卫四肢变得细长，长长的脖子一圈圈缠绕在男人身上。嘴角咧到耳后根，密集尖锐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张大嘴，迫不及待咬向男人，咔嚓咔嚓声清楚地传进到每个人的耳朵中。就像吃薯片，没几口刚才鲜活的男人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只剩下地上的血迹。

　　守卫满是眼白的双眼，透露着愉悦，鲜红的长舌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地上残留的血渍。

　　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细长的手指剔了剔牙，淡淡看了眼其他人，悻悻然转过了脑袋回到之前的位置。

　　二十几个人，有的腿软靠在墙上，有的直接瘫软在地。有不少人站的地方变湿，大家捂住嘴巴无声哭泣，生怕发出声音步了后尘。

　　大多数人眼泪和鼻涕在脸上混合，狼狈不堪。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不少人生理性的反胃，酸水倒流灌进喉咙。

　　刚准备吐脑海里莫名闪现什么恐怖的画面，下意识惹着恶心咽了回去。

　　迷糊的画面一直在沈于脑海中挥之不散，可却始终看不清楚。沈于努力回想，脑袋愈痛，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头顶上的白炽灯不在闪烁，刚才还恐惧的人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同伴，疑惑大家怎么凑在一起。

　　注意到守卫的眼神，立马乖乖站了回去。

　　罗明眨了眨眼，盯着面前熟悉的贷款界面，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快没能抓住。

　　“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贷款。”

　　守卫轻飘飘地看了罗明一眼，冷哼了声。翻了页手上的资料，“是吗？你也不愿意也没事。”

　　罗明不敢置信，公司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许是太过震惊，连手中的手机被抽走都没反应。

　　“我看资料，你有个妻子怀着孕。你不愿意，不如我现在打电话给她，我想你妻子或许愿意呢？”

　　守卫嘴角扬着笑，手机屏幕对着罗明，手指就要点【视频通话】。罗明红着眼，伸手就想阻止却被守卫一脚踢开撞在墙上。

　　嘟嘟嘟！听着声音就像催命符，罗明心中不断祈祷着妻子不要接，可惜事与愿违。“喂？谁呀，有”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

　　罗明再听到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立马就妥协了。守卫才把电话挂断，幸好幸好来得及，罗明心中庆幸。

　　肖莎莎的情况没有比罗明好多少，守卫翻着手中肖莎莎的资料。“哟，还是个主播，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卡里有那么多钱。”

　　“钱也给你们了，贷款也贷了，我是不是能站到一边去了？”肖莎莎见面前的守卫一直迟迟不走，出声问道。

　　明明沈于，弄完这些就被守卫叫去房间的另一边站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去了。为什么自己面前的守卫还一直看着自己？

　　“按理说是可以。”守卫故意停顿了下，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不过你不一样哦，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起进来公司的1027？”

　　守卫直盯着肖莎莎，一脸看戏的模样。“她和你是一个村的，你每月都会给你奶奶打钱，是吧？”

　　听到这个肖莎莎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眼神像是要吃人般。

　　守卫不以为意，继续道：“要不是1027，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呢，现在打电话回去，让你奶奶把卡里的钱转到你的银行卡上。”

　　“刚才旁边的1025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个电话，你想也得打，不想也得打。要是等我打的话，你可不知道你奶奶老人家到时受不受得了到时的场面？”

　　“你奶奶年纪也大了，你说要是到时候老人家不小心受了刺激，会发生什么呢？”

　　1027，你真的是，好得很。肖莎莎心中充满了恨意，颤抖着抹去泪水，给熟记于心的号码打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肖莎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用着平常的声音叫道：“奶奶。”

　　刚叫完一道慈祥的声音就急迫的问道：“莎莎，你现在在哪儿啊？刚才肖晴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被骗到了，要交赎金才能放人。我把卡里的钱都打过去了，怎么样，你们现在有没有逃出那个地方？”

　　“奶奶我，我，”肖莎莎喉咙哽咽，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无助的抱紧自己，肖晴你真的非要做的这个地步吗？

　　一旁的守卫虎视眈眈，仿佛没拿到钱就誓不罢休。肖莎莎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就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砰的一声。

　　“奶奶，你怎么了？奶奶，奶奶！”肖莎莎焦急道，可无论她怎么喊电话那头的老人就是没有回应。

　　“不会的，不会的，奶奶一定不要有事。”肖莎莎浑身都在颤抖，手上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手抖翻着联系人找邻居婶子的电话。

　　刚准备打过去，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说话声，来人像看到什么吓得大叫一声。

　　“莎莎她奶奶，怎么回事，倒在地上。当家的，你快过来，莎莎奶奶晕在家里！”

　　很快就传来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守卫这时过来就要挂断电话，肖莎莎死死攥紧手机，不放手。

　　守卫手臂上被挠了几条血痕，守卫气急就对肖莎莎拳打脚踢起来，最后，手机还是被抢走。

　　电话挂断之前，肖莎莎清楚听见“没气了。”三个字，瞬间垮了，守卫说什么都听不见。

　　整个人失魂落魄，还是守卫嫌着碍事，将人拖着摔倒房间另一边。

　　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靠墙睡了过去。醒来时，脑袋发涨，昏昏沉沉的。

　　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离自己远远的，眼神充满了不对劲，肖莎莎缩成一团，整个人失魂落魄。

　　罗明的情况也算不上好，金发男正蹲在前面，盯着自己。还没等沈于弄清发生了什么，金发男就调侃道：“1044，睡的还舒服吗？”

　　“你说，睡就睡吧。怎么，还说上了梦话？怪物，吃人，你小子怕不是小说看多了吧。”

　　金发男捧腹大笑，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怪物？”又拉过旁边的一个守卫，指着。“他像吗？他呢？你看，房间里的人是不是都像怪物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金发男捂着肚子捧腹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刚才看沈于的守卫接话道：“金哥，这小子，上学时就患上了幻想症，经过几年治疗治愈了。结果大学毕业在第一家公司上班又发病了。”

　　“怎么办事的，这种人也送来公司？”金发男心中不满，收钱办事，就这质量？

　　守卫接着道：“阿山也是在路上，这小子突然晕倒才发现的。”

　　金发男啧了声，提醒剩下的新人。“刚才你们都看到了。1044，有妄想症。他说的话不要相信不然到时出现什么问题，公司可不负责的。”

　　说完守卫把人都送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除了罗明和肖莎莎都离沈于远远的。

　　凑到一起小声讨论，“我就说，他怎么救个人还下死手？原来是脑子有病，怪不得。”

　　“是啊，其实一开始看到他眼睛，我就觉得他精神有问题。”说着指了指脑子。

　　“我家小区就有精神病，有次我远远见过，那眼神和他一模一样。那他们两个还敢跟他坐一块，就不怕他突然发病。”

　　“谁知道呢，反正我以后睡觉都不敢睡死，不然1024发病突然给你来下，找谁说理去。”

　　“那倒也是，毕竟之前他救人那个女人，那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

　　罗明张了张嘴，想要问沈于是不是真的。但犹豫一番还是没有问出口。

　　郝建这时走向沈于，想要拍下沈于的肩膀，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

　　沈于疑惑的看向郝建，郝建退后了两步，小声道：“那个1024，你，你真的有病啊？”

　　房间的讨论声瞬间消失，大家都张着耳朵等着沈于的回答。就连罗明也张着耳朵，如果1024真的有妄想症，那之前他说的那些话还能信吗？

　　公司真的他说的那么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还有不跑真的等着的就是死路一条，可出去了那些贷款怎么办？

　　沈于轻笑一声，黑色的眸子直看着郝建的眼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