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场雨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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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只有扶越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所以两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同桌。只是程青山看她那样子好像不太情愿。
老师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书本也都发放完毕，没有什么事之后就都离开了。整个上午，都不会有课。
因此同学们也都是敞开了的在聊天，也有人提前预习下午要学习的科目。
扶越在看见他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后就把那张写有他名字的白纸给收了回去，因此他自然看不到这些。
由于程青山长的挺帅，在感情懵懂的初中年代，是女生普遍喜欢的类型。因此有不少人围在了他的桌边，和他聊天。也有人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时不时往他这边看。
其中不乏也有男生。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头发偏棕色的男生，班主任一走，他就转过身来：“兄弟，帅啊。从哪转学来的？”
“浙城。”程青山今天起得早，并不想和人多费口舌，说完这句话就把外套盖在头上，趴下来。
“浙城？那可是大城市。而且看你这鞋子价值不菲啊，大少爷下乡？接下来不会是要爱上谁了吧，然后为了她反对一切。我贼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校园文啊。”听到段泽洋这段话，程青山隐藏在外套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直起身来。段泽洋此刻是侧着身的，于是他很自然很顺利的就看到了他抽屉里放着的一本书。
“……”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同桌陶玉京就已经把抽屉里的书拿了出来，合上书本，仔细看了眼封面，大声吼出来：“段泽洋！！”
段泽洋闻言颤抖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的就站起来躲到程青山身后：“母老虎要发威了。”
“我说了你一个男生就不要看言情小说了。看完脑子里天天装的一坨屎，你还有偷我书，扣分！必须扣分，我扣死你。”
她拿出书包里的本子和一支笔，打开笔帽就要往下写。段泽洋见状赶紧走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嘴里还喊着“玉姐不要”“玉姐手下留情”等话。
程青山沉默了一瞬，扭头发现扶越趴在桌子上，但没有睡觉。而是露出两只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看门边，还是在看他。
“我记得你不是睡觉了吗？”
“他们太吵。”她小声说，“从开学就这样子，天天跟个欢喜冤家一样。段泽洋那家伙喜欢惹她，她又是老师钦定的班长，得力助手，一言不合就要扣分。”
“而且这个扣分关系到整个小组，小组的分就是按照成员的表现来的。有一次他害的我们整个十组，半个月扣了整整2500分。”
难得听她说这么多的话，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小组是怎么划分的啊？”
“四个人一个小组。就比如说，你，我，段泽洋，陶玉京是一个小组的。”
“那也就是说，我们是第十组？”
“对，就是这样子。”
“那岂不是段泽洋每次扣分的时候，陶玉京也都包括在里面，惩罚也是一体的？”
“对对对！”扶越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我之前有次吃午饭回来早，还听到有人说为什么她宁愿被惩罚也要扣他的分呢。”
前面的陶玉京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息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她把棒棒糖丢回给段泽洋，就气呼呼的往办公室走去。
段泽洋刚刚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他又有点耳背，而且班级吵闹，自然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句“怎么连糖果都不管用了” “下次试试薯片”之类的话。
陶玉京回来以后，就和前排的女生换了一个座位。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头脑风暴，悉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二人，则是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扶越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戳了戳程青山的手：“去吃饭不？你还不知道食堂在哪吧。”
“确实不知道。”他笑了笑。
于是两人借着这个理由，离开了教室。走廊也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去食堂吃饭，索性两人走到时间比较早，不用排那么长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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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程青山没有搞透家到学校的路线，又不想问扶越，所以下课铃打响后，他装作慢吞吞的收拾书包，实则偷偷看旁边的扶越。看见她站起身后，立马拉上书包拉链跟了上去。
她看了他一眼，他笑道：“真巧啊，顺路，一起走吧。”
她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笑容一僵，连忙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看她没有想聊天的欲望，他就没有开口。
秋天天黑的还是比较早的。这段路她走的很快，他皱了皱眉，拽住她的书包：“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要跟不上了。”
她被迫停下脚步，也是皱了皱眉，盯着他后方的巷子：“没什么，肚子饿了，想快点回家。”
“我可不信，你刚刚晚自习可是偷偷吃了一包咪咪的。”他不依不饶。
她的脸色白了一瞬，抬脚就想走。巷子口传来的声音却快了她一步：“唉，这不是扶越吗？你爸今天又给了你多少钱啊，都拿来！孝敬孝敬刘姐！”
程青山回头，下意识的就把扶越护在身后。两人面前的是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花着夸张浓妆的小太妹。她们非常默契的让开了一个供一人行的位置，口中喊着“刘姐”。接着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抽着烟的人走了过来，看到他先是挑了挑眉，然后凑近在他脸上吐了一个烟圈：“哟，还有个帅哥。”
没等他说话，身后的扶越抿了抿唇，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递了过去，“我只有这点钱了……”
“哈哈哈。”刘姐笑了笑，“小妹妹，姐姐今天不收你的钱了。你让这个小帅哥陪姐妹们玩一晚上，姐姐们这一个月都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程青山皱了皱眉，看了眼扶越，小声对她说：“你先走远点，保护好自己，记得报警。”然后又换了副表情：“好啊，玩什么？”
“哈哈，陪我们去酒吧玩呗小帅哥。”
“好。”他走过去，悄悄给了扶越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咬了咬牙，还是悄悄退走，从书包里翻出手机。
就在扶越打通电话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闷响，又是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就看见程青山一脚踹在了染着黄色头发的小太妹身上，而那个刘姐已经躺在垃圾堆里了。
她呆了一瞬，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一直问这边有没有人，怎么不说话。同时听见这里的声音，语气都严肃起来。
眼看着程青山又撂倒一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您、您好，怀水初级中学附近的这条巷子里，有人打架斗殴，请您们快点来！”
恰好这时程青山不满的瞥了她一眼，她擦了擦汗：“不、不对，是、是正当防卫。”
挂掉电话后，方才那群狗仗人势的小太妹已经都躺在地上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程青山把手上的血擦在裤子上，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地上。“等警察来吧。”
虽然危机解除了，但扶越总觉得他比那群小太妹还要可怕。起码她们只收保护费，不打架：“嗯。”
看见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他也没太在意，从书包里翻出作业就开始写。
“……”
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在他身旁蹲下。看他握着笔，没有要写下去的意思，就问：“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嗯？”他用笔尖一挑，抬起了头，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我学过散打。”
“哦……”她又不说话了，也不敢抬头看那满地血腥，只是低着头看脚底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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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内。扶越和程青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她手中拿着药膏给他上着药。陈云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面，以及他嗷嗷嗷的叫声。
陈云皱了皱眉，本来张嘴是责骂。可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软了心，语气也柔和了起来：“你说你，没这能力呈什么英雄！”
“陈奶奶，您也别怪他了。他一V六呢，还都打趴下了。”
“那不也是受伤了！”她布满老茧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感觉有点不适，但还是没躲开。
“外婆，警察说我这是正当防卫，笔录也做了，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方才扶越低着头，没有看清楚事情的全部过程，还以为是程青山先动的手。但当来到警察局调监控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个刘姐先对他动手动脚，还把烟弄在他的手上。
“好！好！回家。”她站起来，拉着扶越，又推着他：“不早啦，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不安全，顺路呢，就跟着我们走啦！”
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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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虽然不年轻了，却比他们都走得快。一顿唠叨后，就自己走在了最前面。程青山看着她的背影，用胳膊碰了碰扶越的胳膊。
“干嘛？”她歪头看向他。
“嗯……你以后走那条路的时候，不用那么快了。”
“她们最近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毕竟都在医院呢。明早等她们醒了警察就去做笔录，以后也不会了……”他的声音突然小起来，脸红成柿子，“到时候我见一个打一个。”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场雨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