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恰似你》握瑾怀瑜瑜

4、第 4 章

　　翌日
　　“如此神秘，原是带我来礼佛。”
　　“可是觉得无趣。”
　　“在家中每月逢初一十五都会陪母亲去文殊院吃斋礼佛，自小倒是喜欢寺院的清净幽然。不知皇寺会是怎样。”
　　“松拓寺历来不对外开放，皇家祭祀之地，历代主持也与朝廷交织颇深，寻常寺庙求签问命，无碍乎求财谋官或是姻缘求子，松拓寺的签文却往往影响着朝廷局势，甚至江山国祚。”
　　“那六哥今日来求什么？”
　　“哈哈哈，我？求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那是皇上求的，轮不上你操心，你还是求长林府的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比较合适。”
　　“哈哈哈，那你今日求什么？”
　　“我？自然是求瑜舍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好国朝的地界到处都有瑜舍那才好呢。”
　　“野心还不小。”
　　言语间车架停在了松拓寺门口，子湛牵着瑾瑜下了车架，松拓寺主持弘光法师领着一众僧人已在殿门口。
　　“见过法师。”子湛恭敬行礼。
　　“阿弥陀佛。”
　　子湛领着瑾瑜，说道“这是我跟法师提起过的瑾瑜，瑜儿。”
　　“施主，有缘了。”弘光法师。
　　“瑾瑜见过法师。”瑜儿行礼道。
　　简单寒暄后，子湛与瑾瑜貢香敬佛，燃灯祈福。
　　“我与法师有话要谈，你在寺中随意走走，稍后我去寻你。”子湛。
　　“嗯。”说着，子湛与法师步往殿后禅房，缳儿陪着瑾瑜在寺里走着。寺院里曲径通幽，小阑斜护，四下无声，只有虫鸟鸣啼，步行其中，忽觉时光都慢了下来，内心平静豁达。
　　直到傍晚日落时分，子湛才从禅房出来，唤了瑾瑜回王府。
　　“怎么去了这么久？”瑾瑜
　　“法师与我讲经，一时听得入迷，竟忘了时间，让你等久了。”
　　“可有发蒙解惑？”
　　“受益匪浅，走吧。”
　　子湛拉着瑾瑜上了马车回府，路上子湛略显疲惫，心里像有什么事，阖目休憩，一边握紧了拉着瑾瑜的手。
　　车架刚到王府门口，管家福伯迎了出来，手里拿着锦盒。
　　“少王爷和瑜主儿回来了，快去吩咐厨房传膳，”福伯一面吩咐下人，一面走到瑾瑜跟前。“瑜主儿，今儿左相府派人来过留下这枚锦盒，说是一定要转交给瑜主儿。”
　　“长林府的管家倒是成了谁的话都听，谁都可以使唤的了。”子湛略显生气。
　　“老奴不敢，今日是左相公子亲自前来，老奴知道于理不合，本不愿接下这物什，可公子却坚持等在门口，老奴怕连累府上名声这才坏了规矩。”福伯俯身跪下。
　　“福伯起来吧，此事因我而起，怨不得你。”瑾瑜接过福伯手中锦盒，不出所料，锦盒中果然是三副蜀锦刺绣，“缳儿，三副刺绣留下，送一盒银两去王府，带话给王大人，刺绣他既然不喜欢，银两我悉数退还，日后若有上乘佳品再请公子到瑜舍品鉴。去吧。”
　　缳儿笑着欠身，“是。”
　　瑾瑜抬眸看着子湛，“走吧，六哥，去用膳。”
　　晚膳间子湛一直不怎么说话，像是有心事，瑾瑜也没有多言，饭后子湛便去了书房与长林王议事。
　　梳洗沐浴，换下常服，穿着白色寝衣，层层白纱长及脚踝，微风吹过衣袂飘飘。及腰长发披散身后，仅一支素簪绾了发髻，本该歇下的时辰了，瑾瑜却步向房外。
　　“夜里起风，姑娘仔细受凉。”缳儿
　　“今晚月色真美，我就在门外站一会儿会儿，不碍事的。”来了帝都这么久，竟还是第一次欣赏这月色。静谧的夜色下，此时又会有多少人在不同的地方看着这同一轮月亮，阴晴圆缺又见证着怎样的悲欢离合。思绪就此散开，瑾瑜闭上眼睛，任微风拂面，扬起耳畔一缕发丝。
　　“夜里风寒，怎么光脚站在这里。”是子湛的声音。没等回头，瑾瑜已被拦腰抱起，倒在子湛怀中，不由分说被抱进寝阁。瑾瑜没有讲话，乖乖抱紧子湛的颈项。子湛将她放在房内软榻上，脚下一张白羊绒长毛地垫。
　　“脚竟这样凉。”说着，子湛便握着瑾瑜冰冷的脚伸进了自己的衣襟，用胸膛的温度温暖它。眼前的子湛，已然换下了下午的青黑色团纹常服，穿上了寝衣，眼神里尽是宠溺。
　　“都更衣了怎么还没歇下。”瑾瑜
　　“想过来看看你，还好过来了。入秋了不比盛夏，地板凉怎么可以赤足出去，也不知道你站了多久，生病了怎么办。”
　　“哪里那么娇弱了，这都能生病，那也太无用了。”
　　“是是是，瑜儿身强体健，那还不快为我生个一儿半女，为长林府开枝散叶。”
　　“你！”瑜儿扬起手打在子湛身上，“越发轻薄了。”
　　“今晚我不走了，便宿在这里。”
　　“那怎么可以。”
　　“瑜儿，你记住，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任何时候。我心悦你，便更会尊重你的心意。”
　　这一夜，子湛留宿在瑾瑜阁中，耳鬓厮磨时，瑾瑜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子湛的热烈，可他仍然克制住了自己征服的欲望，他愿意等她。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瑜舍的生意慢慢步入正轨。画师们每月会将新的发簪配饰图纸与瑾瑜商讨，确定了款式再挑选上乘的珠宝玉石交由工匠制作。蜀中运来的蜀锦刺绣除了成衣定制也被加工成各式产品，从摆件到香囊。食肆不接受点餐，菜谱由瑾瑜亲自过目，根据二十四节气制定，每过一个节气更换一次菜谱。酒坊的佳酿均是重金求得的秘方，例如早已绝迹的桃夭酿，才有了重出江湖的机会。而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瑜舍的香料，不同于传统的制香工艺，瑾瑜还是孩童时，父亲曾请了一位传教士给瑾瑜讲课，除了天文地理，更让瑾瑜精通了洋文，后来瑾瑜多方求得了多张西方制香的图谱，瑜舍所制的香料，变成了京中千金难求的珍品。
　　这一日，子湛在瑜舍酒坊与京中贵子饮酒，席间，瑾瑜觉得不自在，子湛便唤了车架送瑾瑜先行回府。
　　“你便坐我的车架先回府休息，子时前，我定回府。”子湛
　　“嗯。”瑾瑜上了车架，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晚上，却危机四伏，送走瑾瑜的车架，子湛不会想到，这一眼，竟是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