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神魔往事》墨污

3、第 3 章

　　“你怎么会有零哥哥的尸体i！”逆先夏目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大声质问道。

　　“……当时我击败了朔间君，等我回过神来后附近已经没了其他天使，我就利用这段时间，把朔间君的尸体保存了下来，没有让他的身体回归原初。”乱凪砂垂下双眸，低声回答道。

　　天使是父神的杰作，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当他们身故后，就会回到原初之地，在父神庇佑下复活。

　　尽管堕天使并不适用于这点，当他们的翅膀染上黑色后，就意味着对父神的背叛，自然不会再受父神的庇佑。

　　但乱凪砂在朔间零堕天前，就亲手结束了这位背叛的大天使长的性命，父神的庇佑对朔间零应该还是有效的。

　　可复活后的天使记忆也会清空，朔间零会忘了曾经为了下界而反抗神，会忘了他与挚友曾把酒言欢，也会……忘了乱凪砂。

　　这样的朔间零，还会是朔间零吗？

　　乱凪砂无法判断。

　　但至少按照眼下天堂与下界的关系，乱凪砂无法接受朔间零会在□□下，对他曾守护的下界生灵挥出屠刀。

　　还是等天堂与下界的关系缓和后，再让朔间零复活吧。

　　乱凪砂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将朔间零的身体放在了他曾经的房间，等待他终将复活的那一天，也成了乱凪砂唯一能算作秘密的秘密，直到现在，在逆先夏目和七种茨的面前揭露。

　　七种茨在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他也没想到乱凪砂居然藏着这么麻烦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位纯白的大天使长到底想过一旦被发现，他的立场会有多微妙吗？

　　不过看来是没想过的。

　　否则，乱凪砂就绝不会将逆先夏目也带进这个房间来。

　　红发的人类法师回过神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乱凪砂：“天使，你到底想拿零哥哥的身体做什么！赶紧将他还给我o！”

　　“啊，这恐怕不行。”乱凪砂平静地回答道，“如果失去了我的神力，朔间君的身体就会回归原初之地，这样的话，他就会被父神直接复活了。”

　　“复活o？”逆先夏目一愣，这就是他们所谋划的事，但如果能被父神直接复活，那他们的努力，岂不是白白作废了？

　　乱凪砂，难道是因为不想朔间零复活，才会将他的身体囚禁在这个房间里？

　　“对，天使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的，当我们失去生命后，就会回归原初之地，在父神的庇佑下，复活。”乱凪砂给两个人类解释道，“只不过代价是，失去记忆。”

　　“……”逆先夏目愣住，他呆呆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e？”

　　“朔间君如果被父神复活的话，会失去所有记忆，他就不认识你们了。”乱凪砂说道，“并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成为你们的敌人。”

　　“……”

　　逆先夏目在震惊中不知道说什么好，七种茨却很快意识到了乱凪砂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他不禁投去一个惊讶的目光：“大人，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不希望朔间氏失去记忆？”

　　乱凪砂身为大天使长，他得是站在什么立场才能说出这种话？

　　逆先夏目几乎下意识怀疑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e？”

　　只是质问目的已经算是最轻微的指责了，换作一些脾气暴躁的人，怕是要指着乱凪砂的鼻子骂他不安好心了。

　　“我只是不希望朔间君做出违心的事来，”乱凪砂回答道，“哪怕他已经失去记忆。”

　　亲手杀了朔间零的天使有什么资格说这话？逆先夏目想如此反驳，然而他虽然没有自己的精灵徒弟春川宙那般敏锐的直觉，却也能感觉到，乱凪砂的确没有半点恶意，那是他报以真心的想法。

　　可他既然毫无恶意，为什么当时又要刺穿朔间零的胸口？

　　逆这件事先夏目没有立场去询问乱凪砂，或许他可以向朔间零打听一下，但那也是要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得先复活朔间零才行。

　　好在看乱凪砂的态度，这位强大的大天使长并不反对复活朔间零。

　　逆先夏目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只要零哥哥的身体，你将他给我吧a。”

　　“天使的尸体没有任何特殊作用，且若是失去了我的神力，他会立刻回归原初之地，我想不到你拿他的身体要能如何改变NEW DIMENSION的状况。”乱凪砂说道，“如果是想用朔间零来证明NEW DIMENSION已经归顺父神，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i！”逆先夏目大声反驳道，他一时都不知道要先气乱凪砂会如此揣度他，还是先庆幸乱凪砂的确不曾敌视朔间零。

　　否则，在大天使长的看守下，谁还能从他手里夺走朔间零的身体？

　　逆先夏目决定冒险，他说：“我有办法让零哥哥复活o。”

　　天使是会复活的。

　　在这个前提下即使逆先夏目提出复活朔间零，也不会显得他别有图谋，因为只要乱凪砂放开神力，朔间零就会以懵懂无知的状态，重新成为那个令人敬重的大天使长。

　　若是没有刚才的对话，逆先夏目或许会认为，乱凪砂是不想复活天堂的叛徒——可他仅仅是不希望朔间零失去记忆。

　　逆先夏目说：“我、不，我们，有办法复活零哥哥e。”

　　这话惊得七种茨频频向他投去惊讶的视线，虽说之前与逆先夏目联系上时，他大致就能猜出来他们的目的，但逆先夏目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说出口，是觉得在乱凪砂面前，他搞不了什么小动作吗？

　　至于这位本该被警惕的天使长，逆先夏目都能看出来的事，难道他七种茨还能瞧不出来，乱凪砂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的阻力。

　　果然，纯白的天使眼睛一亮，面上虽然还维持着大天使长的矜持，但跃跃欲试的神情怎么也藏不住，乱凪砂道：“你是说，你有办法让他保留记忆？”

　　——乱凪砂的重点甚至不是朔间零要如何在原初之地以外的地方复活，而是如何才能保留他的记忆。

　　虽然这是逆先夏目主动提出来的，但被乱凪砂如此信任，他还真是受宠若惊，甚至怀疑天使是不是都是如此单纯，天祥院英智那样精于算计的，才是其中异类吧？

　　逆先夏目不禁望了眼七种茨，他这算是富贵险中求？

　　“你是零、朔间君的朋友，也是纺君喜爱的孩子，我想，你是可以信任的。”对于逆先夏目的疑问，乱凪砂只是如此回答道。

　　那还真是感谢朔间零在他心底有如此的可信度。逆先夏目在心里无情的想，至于青叶纺，大约只是个附赠品的程度，至少，他都很少跟逆先夏目提起乱凪砂，想来也不会经常和乱凪砂谈论起他来。

　　“既然你愿意信任我，那么，就将零哥哥的身体给我吧a。”逆先夏目不愿做过多解释，主要解释起来太过繁琐，距目标只差最后一步，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乱凪砂说明上。

　　“我以父神，不……零哥哥的名义起誓，等零哥哥复活后，我一定会好好向你解释的，所以i……”

　　这画饼一样的说法放在七种茨身上，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哪怕目的一致，七种茨也会想尽办法，利用手上的优势将利益实现最大化。

　　可偏偏决定权在乱凪砂手里，他连逆先夏目中途将宣誓对象从父神改成朔间零这样大不敬的话都不在意，所以当他没有犹豫地点头应允，七种茨也只能保持微笑的一言不发。

　　“不过……”乱凪砂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也要加入你们。”

　　“什么/e？”两个人类同时被吓了一跳。

　　“不行g！”

　　逆先夏目最先反对，乱凪砂是杀害朔间零的凶手，他们的根据地全是对天使怀恨在心的存在，若是把这位大天使长带过去，逆先夏目都不敢想象那时得有多混乱。

　　“你就说是被我胁迫的，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这时候乱凪砂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可若逆先夏目只有答应了乱凪砂的条件，才能带走朔间零的身体，那本来也算是一种胁迫吧？

　　……不过他先闯进天堂又要让乱凪砂无条件相信他，似乎也没立场指责他。

　　逆先夏目大脑一片混乱，七种茨这时也回过神来，他忍不住确认道：“大人，您刚才说要参与到逆先氏的行动中？您是……打算去下界吗？”

　　乱凪砂轻松点头。

　　“没有父神的指示，您冒然离开天堂……”

　　“茨，大天使长本就有自由出入天堂的权利。”乱凪砂摇头，说，“父神从未要求我只有祛除邪恶时，才能离开天堂。”

　　……所以乱凪砂只是因为宅才不挪窝的吗？

　　七种茨忍住了没吐槽，他又接着劝：“可您刚刚苏醒，就这么突然离开天堂，我怕其他天使会……”

　　“茨，你能应付好的。”乱凪砂语气笃定地打断道。

　　……他就知道。七种茨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