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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4) 萧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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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任何宝物在云霆眼里都是可以相赠的,唯有这个昊天塔,是决不可舍弃的。
雷州城自古妖孽横行,妖气在雷州盘踞。云家世代为将,均以守护雷州为己任。
如此已经数百年,到了云霆曾祖那一带,天降奇景,一座宝塔从天而降,立于雷州,从此妖气被逼出雷州之外,虽未散,但已经无法凝聚于雷州城内。百姓从此得以安居乐业,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云霆曾祖感激神塔,岁岁上供,祈求风调雨顺,灾祸远离。
数十年后云霆的祖父才发现在塔底压制着一个巨兽,若这巨兽破塔而出,雷州将再次陷入危机。
后有一得道高人云游至此,听闻此事后出手相助,封以镇塔黄符,并叮嘱:
塔在雷州在,塔亡雷州亡!
从那以后,云家就立志守护昊天塔,保雷州世代平安,子孙安乐。如今景天从竟然说出要昊天塔,在景天眼里这塔于云霆来说不过是少了个镇压妖怪的建筑物,可是于云霆来说,景天是要断绝整个雷州的生机,让百姓再度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更甚者是要毁了雷州。
顿时云霆脸色犹如乌云蔽日,不安的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云霆怎么也想出为何这二人会提出如此要求。再加之父亲至今生死未卜,徐长卿进府后的种种异象,还有那来历不明的刀,云霆的思维一下子混乱起来。
“把他们抓起来,丢到水牢里面去!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
景天觉得最近自己真是诸事不顺:
被獬豸丢那是因为獬豸本来面目恐怖竟然冒充帅哥,拿自己做“相吸试验”,其实也是技不如人;被昆仑镜丢是自己疏忽大意,其实无法与神器抗衡,如果在这里被云霆抓那就是被一小白脸欺负,是万万不可以的,果然小白脸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景天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徐长卿只是单纯的不想和景天被囚禁于水牢之中,可是云霆此时貌似很混乱,眼神涣散不定,此时解释为什么要昊天塔估计云霆也听不进去。
府内家丁明知不是二人的对手,但是听到命令还是得硬着头皮冲上来,一干家丁很配合的、极不情愿而又不敢不上的样子令云霆不得不亲自出手,双手射出的一道雷光,在景天周围四散攻击,攻势凌厉,一时间令景天无法招架。东躲西闪的避过云霆的攻击,景天绕回房间,背起背包,才和徐长卿一起御剑离开云府。
二人冲出云府其实并无其他地方可以容身,景天此时在徐长卿耳边鬼喊鬼叫了起来:
“白豆腐,我们能去哪里啊?这下子得罪了云霆,我们死定了,没地方躲了,会被烤焦的……我不想被云霆烤熟了丢去为那个怪兽啊啊啊啊~”
声音凄厉,叫声中充满了对生命的依依不舍,这完美的叫声达到了刺激徐长卿记忆的作用,猛然间想起那片竹林,徐长卿御剑口念破魂咒,直接冲进了竹林。进入竹林后,一场浓骤然雾升起,掩藏了竹林外到小筑之间的空间,从外面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带着人追踪至此的云霆看到竹林知道无法再前进了,命令家丁通知屯所内的士兵,把守住这四周各处,弓弩手准备。望着这浓雾隐藏下的竹林深处,云霆此时开始怀疑这突然出现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来到小筑近前,二人从剑上下来,景天看着外面那群进不来的追兵,再看看这水气环绕的小筑,一脸害怕的说道:
“白豆腐要不是跟你一起进来了,我是绝对不会自己进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静的吓人,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收好了剑,徐长卿感应了下四周,一脸歉意的看着景天:
“其实…长卿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知道云霆进不来这里才躲进来的。”说完后,徐长卿收起歉意,一脸诡异的看着景天,“景兄弟不需要解释下你刚刚跟云霆公子上演的这出戏码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从云霆追着景天开始打的时候徐长卿就开始怀疑了,什么时候景天的功夫精进到这种程度了,还有时间拿到背包。
干咳了几声,景天故作镇定的狡辩:
“什么戏码?我只是会唱各种小曲而已。”
侧目看着景天,徐长卿嘴角微微上扬:
“比起唱小曲的功夫,景兄弟演戏的功夫更胜一筹。”
虽被徐长卿如此说,景天也没恼,扶着徐长卿的肩膀仍旧装作害怕的样子。徐长卿也不再追问,开始环顾四周。二人明明距离小筑很近,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小筑的门前,
每当直视小筑门前,都有一阵瞬间的奇异感觉,仿佛被一股力量推开至很远的地方一样,景天从最初佯作的紧张已经转变为真正的紧张。
渐渐的雾气散去,二人发现在这一片开阔的地带竟然有很多水精,水精颜色艳丽,随着这里的威风翩翩起舞。徐长卿看着这些外表安静柔和的水精隐隐觉得这水精似乎隐藏着某种危险,景天直接拿出了昆仑镜:
“不知道这镜子能不能当作照妖镜用,总不能一个神器就只会摔人家屁股吧?”
举起镜子,小心的对着水精的方向,看着镜子里的水精,开始映入镜子里的水精如肉眼看到的一般无二。慢慢地镜子中水精的样子变了,不再是色彩斑斓而是浑身腐败,头部眼睛和嘴的部位有阵阵青烟冒出令人看得作呕。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强压住想要吐的欲望,景天擦了擦昆仑镜慌乱的将镜子收好,凝神看着这些水精,徐长卿慢慢的说道:
“我想我们是进入结界了,这比云霆口中的水牢更可怕,这是水劫狱。”
“长卿公子好眼力,认得出小女子布的水劫狱。”
伴随着一阵轻雾,一个素服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身段柔美,却独独看不到双脚,人仿佛是在水中滑行一般。
按着魔剑,景天看着滑行而来的女子咽了咽口水:
“老子这一路上的小女子没一个是好摆明的,自称小女子的都是危险人物,你是人、是鬼、还是妖?”
拔出星辰剑,直指女子咽喉,徐长卿正色说道:
“如若长卿没猜错,姑娘就是当年守护冥界云金刀的使者,或许该称姑娘为暮霭。当日云金刀失踪也是使者所为吧?只是不知使者为何要打破冥界雾气屏障,带云金刀离开冥界,让冥界至今仍无法恢复昔日的平衡。”
女子鄙夷的看着徐长卿,口气里充满了嘲讽:
“见过傻人,没见过竟有你这么傻的。冥王不过是利用你维系已经破败不堪的冥界,甚至枉送了你的性命,令你永生永世灵魂禁锢,你竟然也不恨。竟怪起我来了,我不过是懂得寻求乐趣,不喜欢被人利用罢了,什么冥界平衡,与我何干?随你叫我使者也好,暮霭也罢,小女子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长卿公子你,我可以救你,让你的灵魂今后自由,难道…你不想自由吗?”
暮霭的一席话令徐长卿有些动摇了,原本清澄的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气,疑惑的看着暮霭。景天发觉这情况不妙,徐长卿周身的气息似乎变得混乱起来,再看徐长卿的申请竟然也有些呆滞,好像是中了什么蛊惑。
“白豆腐!白豆腐!”
景天大声的叫着徐长卿,可徐长卿却好像没听到一般,仍是呆呆的看着暮霭,景天心里着急,抬起手犹豫了两下,一狠心给了徐长卿一耳光,可是徐长卿仍旧没什么反应。
任由景天折腾,暮霭掩面笑道:
“这水劫狱由我创造,想要唤醒这里的人,除非这劫狱被破了。”
此时景天才真正明白,这个由暮霭创造出来的水劫狱不仅仅是禁锢人的身体自由,最重要的是---控制了一个人的思想。
得意与惊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平静的水面不安的晃动了起来,一股冲天的水柱从湖面的中心螺旋上升,水柱将湖面分开,一只金鳞从水中升起,将卷起的水花悉数打在了小筑附近。
暮霭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金鳞,不由得惊叫出声:
“怎么会?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