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浒世界里做大嫂》洛浮

48、数字

　　“我先跟母亲回家了，明日再请街坊们吃酒。”阎娇娇代母亲和邻居们告了别，拎着凳子回了家中。
　　待着花荣和扈三娘按照风俗拜见了阎女士，阎女士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亲亲热热的把两个人看了一遍，然后便抓了大把的蜜饯果敢，瓜子花生来给他们吃，自己则是围了围裙去厨房大显身手。
　　女儿出门回家，那是把龙肝凤髓搬出来炖都不为过的。
　　这些天阎娇娇没在家，她也没闲着，淘弄了不少好东西，都悄悄的换成了这个时代的包装，今天打算好好的给女儿补补。

　　阎娇娇陪扈三娘和花荣在家里坐着说话，原本还以为等着下衙才能见到宋江，却没想到一盏茶还没喝完，门就开了。她循声望去，便见宋江兴冲冲的一手提酒，一手提着一堆纸包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阎娇娇见状，赶紧上去接东西，借着接东西的当儿，偷偷顺便抱了下他。
　　众目睽睽之下的亲热，果然刺激的他脸都红了。
　　“你走了三日后，我便托守门的人帮我盯着，说你一回城就通知我。十日之后，我觉得你差不多要回来了，又使长随在城门口呆着，等你回来通知我。这几天我又怕你回来他们没看到，想着你回来必然去店里，又叫唐二牛见了你就通知我。”宋江说着说着，忍不住就怨念了起来。
　　他也是第一次这般等人，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当真是做不得一点儿假。
　　只是他乖乖巧巧的娘子，怎么出了趟门，就跟丢了一样。
　　阎娇娇见着他情真意切的眼睛，忍不住心虚了起来……外面的广阔天地，一不留神就有点溜达过了，着实是一丁点儿都没有想过家里的老公。
　　所以说嘛，想要女人不妒忌，就应该让她们走出后宅……等她们发现外面天地宽，谁变成那个不回家的人还不好说呢。

　　“我在外头，也日日的想着你，你看我都瘦了。”阎娇娇象征性的接了个轻点儿的油纸包，然后谎话张口就来，“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恨不得立马就飞回到你身边……只是既然出去了一趟，总要把事情办完。”
　　宋江是个内敛的人，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都不习惯如此直白的“我想你”啊之类的话，顿时就脸红红的被哄好了，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正想与娘子勾勾手指，就感觉到手中一轻，然后回头就看到了花荣那张俊脸。
　　“哥哥，可真是想死我了！”花荣自觉十分有眼色的帮宋江拿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开心的说，“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您这买的东西都快拿不下了。”
　　看着花荣那笑的牙不见眼的样子，宋江第一次觉得，兄弟有时候也忒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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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阎女士的努力下，大家吃了一顿超级丰盛的晚餐。并且因为家里太小，吃过饭之后扈三娘和花荣被送进了附近的客栈，阎娇娇和宋江也终于能进行正常的夫妻之间的嘘寒问暖了。
　　一番深入交流后，宋江体贴的去帮她提了烧的热水，坐在桶边，一边充当人肉淋浴头的帮她浇洗澡水，一边与她闲话家常。
　　“你走了之后，张文远的事情很快就结了……他与家中人并不亲近，在衙门里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上官不愿意生事，原本打算随意结案，却没想到在流程调查他家里时，真翻到了他与盗匪勾结，合谋害人的信件，于是便将此事定性为勾结盗匪谈崩了之后的黑吃黑。”宋江替她搓着背，说到这儿有些不解，“雷横告诉我说，那些信件里，他是想要买通山匪诬陷我，只是那山匪不愿意才作罢……你说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恨我？”
　　“君子见别人比自己强，则见贤思齐，砥砺自身。小人见别人强过自己，便只有栽赃陷害，百般手段把人拉下来呗。”阎娇娇倒是不意外这个结局，“那其它事呢？”
　　“结案时，那屋主也去了，只道是晦气，平白在他家死了人，房子不好卖了……我觉得人家被无意卷进来，还折了财，于是做主用原价买了他房子。”宋江有些不安的偷偷看她，“这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是咱们欠人家的，能暗中补了最好，没道理让人家方便了咱们还要亏折银子。”阎娇娇冲了身上的澡豆，然后拿浴帕裹了身子，懒洋洋的让他抱。
　　宋江也不排斥夫妻之间的这种亲昵，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榻上，然后才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继续说着家常。

　　“店里的生意还好，菜比以往想的还要好卖，城里人吃菜不容易，先前只有集市卖，过午就没了，咱们店里常有，便有人常去买，顺便还带些油或者是杂粮等物。平时不起眼，但因为账是我做的，所以从数据上看极其喜人……我在想要不然下次让清弟再多送点。”
　　阎娇娇在走之前，教了宋江一些会计知识。宋江在衙门里实践了一番，但毕竟他只是押司之一，做完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不好抢其他人的活计，避免显得别人蠢笨，于是将一身的劲儿都使在了自家铺子上。这些天铺子的流水账是王公记的，十天前他把账目拿到衙门里，趁自己上班的时候算了算，发觉着实好用后，这几天几乎天天下了值就往店里跑。
　　反正他又没有老婆抱，长夜漫漫，打熬完身体之后，正好算算账解乏。
　　“这个还得多点数据支撑，要不要扩大品类等过段时间再说。”他的话倒是提醒了阎娇娇，阎娇娇翻了个身问他，“你知不知道城里有没有人账房先生在找活计？”
　　“你问这做什么？”宋江一愣，“咱们家的店，我自己做就行了。”
　　“那是以前，以后就未必够了。”阎娇娇笑了笑，稍微给宋江透个底，“现阶段的流水，你顺手就能做了，反正咱们店里一个月也就是两百石的营业额，但如果扩大十倍呢？”
　　宋江愣住。
　　阎娇娇却是伸手摸了摸他刚刮得手感极好的胡茬，笑嘻嘻的说，“这还只是个开始，若咱们家能够卖整个山东省的粮，那你说还有多少个账房先生？”
　　“所以这请人，势在必行了。”

　　宋江被这野心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而阎娇娇跟他说的，并不是玩笑。
　　因为她粗略的算了下，梁山这个市场的容量有多大。
　　梁山如今有大约3000左右的人，为了计算方便，暂时以2400个人算。因为目前一斗是后世的12斤，一人一天一斤的口粮算，2400人一天就是2400斤粮食，合计200斗，20石，一年下来就是7200石粮食。
　　但从银子来看，这个生意赚头并不多，因为按照30文每斗的平均价格来说，一天是6000文钱，合计3两银子，一个月就是90两银子，一年就是1080两银子……也就是蔡京的一幅画价格。
　　但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工钱也就十几文啊！
　　况且，这地里的庄稼，可不是后世那般的高产，一亩地也就2-3石。
　　按照最高的3石计算，7200石粮食就需要2400亩地，而这只是要买走的粮食，实际上亩产的粮食，有大半是需要交税的。
　　阎娇娇取一个比较宽松的中位数，也就是六成交官府，四成私留，那她需要的是大约就是6750亩土地的产量。
　　然而这个还没有算种地的地主以及农民自己本身要吃的以及储藏的粮食呢。
　　按照惯例，保守点的地主其实只愿意卖出自己用剩下的十分之一的粮食，最大度的也不会卖超过半数的存粮，但阎娇娇觉得这个计算方式太麻烦了，她按照最乐观的估算，假设每个地主在四成里自己需要消耗的是一半，剩下的一半中的一半他愿意卖掉，那她其实能买到的数量是一亩地的四成里的一半中的一半，那其实就是一成。
　　这么算下来，她需要买的粮食，其实是24000亩地的产量。
　　那她得跑多少个县？

　　而这还是最低限度的要求，实际上梁山的人在不断的膨胀，对粮食的需求也在不断的上涨，一旦有战争，那粮食需求还会暴增。
　　同样的，随着抛荒人数的增加，那田地的亩产也会下降的…况且，没有人能保证风调雨顺！
　　粮食是一种商品，但它又不是其它的商品——植物的生长自有其天然规律，它是没办法像游戏中那样，缩短生长时间的。
　　多少土地产多少粮食，那是固定的。
　　增多很难，每一步都是先民的智慧和汗水，但是降低却很容易。
　　天灾，人祸……

　　梁山当然可以自己拓荒，但是一来，未必有合适的扩荒地点，不是每一块儿地都是亩产三石的肥田，要不然农人分田时也不会因为抢田而打破头。二来……养田也好，自给自足也好，只要种地，就需要时间。
　　综上所述，为了把梁山那伙人喂饱，她需要买粮，需要去很多地方，以及源源不断的买粮。
　　而既然要买粮，那收粮需要人，运输需要人，而这些人的运输，吃饭，住店，运粮的骡马，车子，装量的口袋，绳子等工具，量粮的器具，斗、斛、石、称，以及临时储存粮食的仓库，客栈等等……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进入的流水。
　　这些计算堆起来，宋江就是肝死也算不完。
　　招人，必须招人！

作者有话说

　　宋江现在基本上还是个幸福的公务员，上班摸鱼，算下自家店今天又挣了多少钱，回家买点小菜小酒，享受丈母娘的各种关怀，美滋滋。
但幸福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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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梁山这段数字把我都要算晕了……
如果错了，苦笑，那是正常的。毕竟我是个对数字极其不敏感，日常电话号码或者验证码都记不住的人。
那个，基建，真的，非常非常累人。
古代做生意跟现在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劳动密集型的，人数众多，人力成本巨大，所以这个生意做下来，感觉女主自己都能拉出一支队伍。
嗯，因为对于人数不太敏感，还特意去问了下我爸。??，因为一直在城市里，所以觉得一两千都不算什么，毕竟我记得高中帮我弟开家长会，他们一个年级都有两千人。感觉一个大学上万人很正常，我们前公司也有近千人，感觉也就几层楼就住下了。
但是！
据我爸说，我们村子里，比较大的一个村，也就一千五左右（我老家是西部比较热闹的城郊，大概十八线市区附近的村子），
然后我又查了下数据，许多县的人数也非常可怕！有些县也就十几万人，有些县甚至只有几万人。
农业社会生产力比较低下，要养活这几千人，就要大片的农田。所有农民起义军最后攻打城池，最后都是因为不打没有饭吃。
但是如果他们打了，抢劫性破坏，耗光存粮的话，就会裹挟被打的人，成为新的匪徒，一起袭击下一个村镇。
汉末黄巾起义差不多就是这样，成为蝗虫一样，毁灭一切。
所以其实女主早点筹谋，以后梁山能够自给自足，就不会那么早起义，吸引朝廷眼球，这样可以稍微为大宋续点命，靖康之耻时，也能有点不错像样的兵力去北上了。
要不然，按照演绎里的，其实梁山也好，方腊也好，都打不过辽金蒙古的……
毕竟人家是正规军啊，农民军要穷多了。
以及，时间也不多了，我前面改了下时间，现在离历史上的宋江起义还有2年，而宋江落草之后，靖康之耻其实还有七八年呢（这个可能会想办法早点）。
咱们方针就是，上梁山前大力搜刮人才，挣钱，铺关系。进梁山之后猥琐发育，跟四周打好关系，吞并其它土匪势力，建立没有官家的美好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