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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城主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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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言川和白望舒按时来到了城主府。
这次叩响门环,里面小厮很开就来开门了,小厮开门后从头到尾看了一番,也没认出是哪家的公子,便照例开口询问,双手拱手鞠躬道:“小人眼拙,没认出两位是谁家府上的公子。”
林言川边心想今天这看门小厮相比昨日的小厮可有礼多了,边从怀袋拿出城主给的帖子,递上道:“城主大人与家师是好友,这是帖子。”
开门的小厮接过帖子,虽不认得字,但也确认了内里盖的章就是城主大人的。
便将帖子交还给林言川,态度更和善谄媚的笑道:“原来是林公子与白公子,周管家有吩咐我们,如若两位来了就引进正厅。”
随后有往几米外里招呼其他小厮道:“去找周主管,就说两位公子来了。”
那人得了令应了声是便往里屋快走,虽不是跑,犹如脚下生风。
“他一向是走的如此之快吗?”白望舒只觉那小厮像是逃跑似的,让人生笑。
“这位公子见笑了,他一向如此。”边答道边作请的姿势邀两人进门。
两人跟着那小厮进了城主府大门,一路先是穿过另一道门,进门后影壁将前路分成了两条路。
带路的小厮将两人往右边引去,拐过影壁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水景,水景蜿蜒向前。
绿植建筑相衬看不到水景的尽头,池水的中对方便是城主府的待客正厅建筑,眼下有两条路可以达到对面正厅位置,曲廊和随墙廊。
小厮带着林言川和白望舒两人从曲廊而去,池子里的荷花早是一副颓败的模样。
结合岸上绿植繁茂,相称之下林言川到认为有一种金玉其外的微妙氛围。
走在曲廊上,林言川不禁与白望舒道:“这残荷颇有韵味。”
白望舒只觉得死气沉沉,不置可否的应答:“嗯,看样子来年的荷花会开的很好。”
小厮只是默默的带路。随墙廊上一男子带着几位家丁往大门走去,男人样子身型高大,即使穿的严严实实的,也盖不住那壮实有力的肌肉感,看到自家的看门小厮带着两个后生往正厅走去,面上不显,眼神已经嫌弃的要死。
林言川看到对面廊上的人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与带路小厮一样穿着的下人,心想十有八九也是城主府里的主人吧,四目相对,林言川作揖行礼,那男人见状也回礼。
“嗯?”白望舒看到林言川行礼,不解望向行礼方向,看到那边有城主府的人,表情也从疑惑转为原来如此,跟着林言川也行了礼。
小厮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后又注意到远处是家中三爷,自己也行了礼,那男人见状后也不久留,转身便往大门而去了,他有他的正经事办。
“那位是我们家三爷,是城主大人的哥哥。”小厮见人走了,又继续带着两人往上方正厅去。
“原来如此。”白望舒回应。
此时三人也走到岸上,林言川和白望舒都不自觉的看向正厅匾额题的字“清逸脩然”,随后跟着小厮来到正厅内落座。
从正门到大厅坐下的时间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跑腿禀告城主大人的小厮这会估计才和城主或是周管家禀明吧。
两人落座一旁,便有侍女端上茶水糕点,周管家吩咐过下人进入会有贵客来,茶水糕点什么的一应都提早备着的。
带路的小厮跟两人说道:“周管家有吩咐我们伺候好两位,两位稍等片刻,城主大人很快就来了。”
“有劳了。”林言川没有什么大架子,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白望舒倒是一声不吭,边端起茶杯假意喝茶,实则一口没进嘴里,边从容的欣赏着周围的家具摆设。
正厅倒是很宽大,两侧各有五把官帽椅,后侧还有足够的空间放置凳子等,主座后方的屏风中画的是山河图,气势宏伟但又有些许悲凉。
“贤侄远道而来看望老夫,老夫甚是欣喜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是从主座屏风后传来的。
林言川与白望舒闻言齐齐起身,望向声音的方向,只见语毕后屏风后走出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身穿烟青色褙子,内里是深青灰色的道袍。
见到城主出来两人拱手行礼道:“见过城主大人。”
时逸皱眉,觉着喊自己城主大人太过见外了,道:“唉!承着你们师父的关系,叫我伯父便可,叫我城主可是见外了。”边说边用扶起行礼的两人。
听了时逸的话,两人也不扭捏,齐声唤了声:“伯父。”
“我叫林言川,这是我的师弟白望舒。”林言川向时逸介绍道。
白望舒被介绍时也就是咧着嘴笑。
闻言时逸笑得合不拢嘴:“诶!这才对嘛,坐坐坐。”招呼着两人坐下说话。又道:“前几个月吧,你们师父还来了一趟,在臾城里好好玩了一番。还跟我说了你两的一些趣事来跟我显摆他有两个好徒儿,今日一见,果真我看着也喜欢的很。哈哈哈哈”
白师父之前就来过臾城找时逸玩了,期间很是炫耀自己的徒弟,听的时逸又是羡慕又是气的牙痒痒。
昨日拿了拜帖后也很期待与两个小家伙见面,早早的让周管家准备着了。
“师父他老人家没有给你添麻烦就已经很好了。”白望舒觉得师父那老顽童的性格,应该让人家照顾了许多。
“哈哈哈哈,我们从前就是那样,向来是如此相处的,且一直有联系,哪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时逸想起白华寅来的那段时间,像似回到了三十年前那般。
转而又转了话题:“你们来的这两天有去哪里好好的玩玩吗?城里大大小小的店有许多好玩好吃的,我可以让周管家给你们安排。”
“臾城很大,我们这两天去的地方也都是听本地人介绍的,时间也比较短,去的地方也就没多少。”林言川估摸着时逸这话意不在此,又道:“我和望舒都觉得臾城之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识得完的,后面会多待些时日。”
“是啊是啊!这的好多店我都没见过,有好多心思巧妙的东西,甚是有趣!只是我们才来两天,好多都没多看看多吃吃呢!”白望舒想着还能多待点时日,脸上喜悦肉眼可见。
时逸顺势接话让两人留下来,住进府里,道:“臾城大小店铺都有上千家,各有各家的不同,又各有特色,这样吧!你们不嫌弃的话,就住进我府上。”
“这……会不会多有叨扰?我们进进出出的会不会扰到后院……住客栈也会方便点。”白望舒闻言有些着急,他觉得住五湖四海也挺好的。
“怎么会,我有一方院子与后宅甚远,专是给你师父以及其他叔伯们准备的,那里环境清幽,另外有偏门出府,甚是方便。”时逸觉得白望舒这担心有些多余,但又同他解释了一下。
“望舒,伯父留我们,我们就不要推拒啦。”林言川笑着对白望舒说道。
白望舒自知再推拒就是矫情了,笑道:“盛情难却,那就听伯父安排吧。”
这时周伯从正门进来向时逸行礼道:“老爷,饭菜已备妥当,您看是现下用饭还是稍后?”
“就现在吧,让人送到青翠舫上。”吩咐完后周伯应了声是就走出正厅安排去了。时逸又向林言川和白望舒两人笑着打趣道:“府上备了些家常小菜,两位侄儿随老夫一同喝上一杯吧。”
“好。”林言川道。
随后一行人绕过了屏风往正厅后门而去,出了正厅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池水,其中什么也没种些许落叶随着水流缓慢的往右侧流淌,时逸带着两人走过右方的一座石桥,沿着假山往左边走去来到了假山的另一头。
“伯伯,这假山是不是可以往上走啊?”白望舒使出平日与婶婶们的相处方式,叫时逸也亲昵了些。
时逸听到喊自己伯伯觉着比叫伯父更欣喜,笑意直达眼底,道:“是啊,其实往这坐船的小码头来从假山上走是最快的,入秋后时不时的雨把山石都蕴了一层青苔,我这把老骨头可走不动咯!”
“伯父,有一方法可以使使看,用草木灰细细的洒在石阶上,便能灭除青苔。”林言川认真建议道。
“草木灰……原来如此,我回头让周家试试看。”时逸听到草木灰后想了想,觉着是草木灰吸水,失水的青苔也就枯掉了,后让人打扫也比直接打扫的方便。
小码头旁已经有船在等着了,三人上了船,开船的下人看主家稳了便撑起长竹竿驶离岸边,往前方一处窄口池水而去。
乘在船上与在岸上所看之景氛围相差甚大,在船上的白望舒坐在船头,双手搭着座靠头往后仰,闭眼迎面吹着清凉的微风,肆意快活可以了得。
林言川在一旁看看白望舒那享受的样子,又看看岸边树影成错,微风在水面上泛起涟漪,阳光从叶缝照映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闪闪发亮。不自觉也跟着白望舒那般心情愉悦。
“伯父。”林言川开口,遭到时逸的打断。
“诶!你像望舒那样也叫我伯伯吧,两者对比起来伯父也太正经疏远了。”
“嗯……伯伯。”林言川顿了一下又道:“这园子的景色在船上与在岸上意境真是完全不一样。”
“老夫最喜欢在这池水中晃悠了,这园子本来是历任城主根据自己的喜好而世代修改的,到了我这啊就扩大了池水,往前一些的位置是后来收的宅子扩的,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在那边。”时逸看着周围景色,常看常新。
“按照律例不是不得私扩府邸面积吗?”白望舒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解问道。
“哪就是私扩了!那还是你们没出生的时候呢,我私心央着阿瑾让我扩建的,噢,阿瑾就是当今退位的太上皇。”时逸不免回想到当时的情景。
那时为了扩建可是央求了阿瑾好久的,最后还是使出了必杀技税收多缴和当时扩城一起提了的,当时不少城地也想扩大,但是考虑到开了头就刹不住车的问题,一应都拒绝了。
后来抓到了国库亏空的机会,同为好友的时逸向太上皇伸出了魔掌,提出了太上皇不能决绝的条件:臾城税收持旧,但十五年内的城税收城主府多出两翻,然后以此为标准可扩城扩府。
其他城镇看了条件纷纷退避三尺,自己城池的税收哪里交得起。
“你这臭小子!”时逸回想完给了白望舒手臂一拳。
时逸心想这小子真的就跟白说的那般,之前还以为是白谦虚有意把徒弟说得比较烦人,不曾想这刚见面就见识到了。
“伯伯你别脑嘛!我这不是好奇嘛。”白望舒厚脸皮的哄人。
船悠悠驶向前方的水舫,岸上周伯已经在指挥人布置桌椅菜色了。
天气怡人,周伯选了个石栏边树荫的位置,坐在也不会遮挡到对岸的景色。
也算是一个观景的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