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布兰卡与手半剑》是薄不是厚

4、计划

　　Chapter 4.
　　计划

　　距离他们从皇宫回到营地那天已然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并不风平浪静，
　　丹蒂莱恩不得不承认，他被公爵的想法所震撼到了，
　　对方想要推翻一个王朝，并且预谋已久，
　　大概有多久呢？从他成年开始计算，赫然有十五个年头了，
　　他从公爵口中得知，窝囊的不仅仅有莱恩三世，还有他的父亲，
　　只能说不愧是父子，“青出于蓝胜于蓝”，莱恩三世远比他的父亲要疯狂得多，
　　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君主是如何瞒住教皇的，
　　皇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的不只有女人，还有男人，
　　幸亏他没喜欢上什么畜生…不然就要让后世发笑万年了，
　　而他的父亲要好上一些，仅是沉迷美色，
　　但他们两者都将这国家治理得糟糕，
　　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施政，更不明白如何率兵打仗，
　　大抵都被先王所留下的奇珍异宝，促成的强大国力所冲昏了头脑罢，
　　“我曾向自己发誓，要夺回属于莱恩国的荣耀，”
　　公爵对他如此说到，
　　他仿佛看见了岁月从对方的脸上流逝，
　　不知为何，他之前从未觉得对方沧桑，但在今日，他看不见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只看见一个饱受经历所折磨，愧疚所刺痛的中年人，
　　“但年轻的我没能贯行这一承诺，”
　　“所以我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未来身上，”
　　“而时机已到，”
　　公爵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眉头蹙得很紧，
　　“你觉得呢，丹蒂？”
　　“你认为我应当遵从本心，还是就这么苟活一世，怀憾死去？”
　　对方看向自己，神情中透露着期待，
　　“…你比我年长，且见多识广，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公爵显得有些失望：
　　“…我理解你。”
　　“但一定要说心里话的话，我希望能跟从你，一同远走高飞，”
　　他又补充到，
　　“……诺克帝尔纳公爵，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你并不歧视我的身份，恰恰相反，你给予了我极其宝贵的关心与在乎，这对我来说无比重要。”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出自己温暖的手：
　　“所以无论如何，我与你同在，”
　　“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
　　“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公爵顿了一下，郑重地回握了他的手，
　　“…而你是我最为亲密的兄弟，”
　　“我发誓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直到死亡。”
　　黑发男人将他拉进一个坚定的怀抱，
　　他也回抱住对方，
　　多么希望时间就永远定格在此刻…

　　……

　　“好吧，让我们来制定计划，”
　　公爵的格斗课照常在今天下午开始，
　　只不过这回，没有人在大打小闹，
　　他们必须要讨论正事，
　　这关乎他们的未来，更关乎莱恩国的未来，
　　“就这么贸然谋反的话太冒险，”
　　公爵认真分析着，
　　“…不如先维持现状，我会尽我所能地教会你重要的东西，”
　　“至于剩下的，考虑到你的悟性不差，就让你自行琢磨好了，”
　　他笑出了声：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公爵看向他，嘴角上扬，赫然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你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他哑然失笑：
　　“你赢了，大人。”
　　“嗯。”
　　公爵看起来满意了，
　　“待到这一任务完成后，我们就先去往其它国家，”
　　“等等…你认真的？”
　　他打断对方，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呢？”
　　公爵回答到，
　　“我们谋划造反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会暴露，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愣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从未离开过国家。”
　　听闻词话，公爵靠近他几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
　　“…丹蒂，你还有我，”
　　对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你不必担心太多。”
　　他感受到了肩头传来的温暖：
　　“…息听请便，大人。”

　　……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他发觉自己回到了那所修道院，
　　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人：
　　那个教会了他如何复仇的女巫，
　　“…我没有名字，女士。”
　　他听自己回答到，
　　“…我能看见你的未来，你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整个大陆将会匍匐在你脚下…”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在未来…你会知道的，”
　　他看着她淡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妩媚的双眼亮起红光，
　　“…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良久，她继续说到，
　　“而我，将教会你回击。”
　　突然间，他的耳旁响起一阵刺耳的轰鸣，
　　这轰鸣声越来越尖，越来越细，越来越大，叫他痛苦地抱紧头颅，
　　就在他崩溃的前一秒，他被拽回了现实，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躺在床上，他惊慌地喘息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
　　自从决定要跟随公爵后，他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同样的场景，
　　他猜想这是因为自己的神经，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得不轻，
　　但潜意识却告诉他，
　　他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