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打工处》斜十

92、剖白

　　“我以为你们俩会抱几分钟，再干柴烈火一把呢。”简韫一脸耐人寻味。

　　此时此刻言彻都想喊一句“姐”，“正常人不会这样……”

　　简韫很轻地呼出一声，还要说话，简颂章上前推门绕开话题，“先进来，外面风大。”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亮了很久，简韫进去就先窝进一开始躺出坑的软沙发上去，随后她摆了摆手，“随便坐。”

　　简颂章表情微微扭曲一瞬，“你第一次进来这还挺自在的……”

　　“我为什么第一次来，我第一次进来是因为谁？”
　　“你还有脸说这个，我和你，一个妈生的，亲生的。结果你搬出来后，连进来的密码都没告诉过我，说出去谁不笑死？我要不是你姐，我早不管你了。”

　　她一只手挥起又徒然放下，最终扭过头去，像是在转移炮火，“言彻给我过来。”

　　言彻指了指自己，另一只脱外套的手一顿，“叫我？”

　　简韫翘起腿，不耐烦道：“我弟媳妇行了吧。”

　　“……不是。”

　　简颂章低声笑了两句，悄声说：“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回我就说了，她平时不是那样子的。后面想想，应该是故意做给你看。”

　　做给他看……
　　言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简韫在他们还没有什么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有什么。
　　并且差点上演一幕，豪门长姐拿出支票告诉他，必须立即离开自己弟弟的戏码。

　　“算了你们俩一起吧，我不欺负你一个小病号。”
　　简韫的耐性很差，一会儿后没有回应她又烦。
　　但因为还有个简颂章，她还是克制了些。

　　简颂章扯了两下，把言彻拉着坐到对面，“放松点，你怎么还——”

　　“别笑。”言彻默默搓了搓他的手，“同样的处境不许光笑我。”

　　简颂章挣脱出了自己那只满是汗的手。

　　对面简韫单手撑着脑袋靠在一边，笑意盈盈，“聊完了？那我开始了？”

　　一句话让言彻正襟危坐，甚至还下意识去看衣服，除了一点皱，简直完美。
　　“您说，工作的话我现在可能——”

　　“你不用那么正经。”简韫不赞成道，“私事，我不是一个喜欢谈工作的人，尤其是休息时间。”
　　她盯了一眼简颂章，开门见山问言彻：“已经玩到一起了？”

　　言彻终于知道今晚是干什么了，这不就是——见家长吗！

　　他尽量放平心态点头，“嗯。”

　　“不错嘛，至少皮相还行，找姓曹的问过，说你挺老实的。我看看啊……小颂，笑一下。”

　　简颂章一口气哽住，“啊？”

　　“算了。”简韫说，“就刚才那样也还行，至少没显得你们特别不搭对。”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没兴趣，但有件事还是确认一下，打算玩多久？”

　　言彻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个问题，答不来。
　　许诺太久他担心做不到，但是也不想来一句“乐在当下”。

　　不清楚这话是对他们两个中的谁，但言彻还是没让简颂章去接这个尴尬的话：“至少目前，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保证我只会喜欢他一个。”

　　他没说过那么直白的话，刚才有些急，但说的话也恰恰好是那一瞬间最直接的。

　　垂在一边的手又盖在简颂章手背，言彻依旧没让因为那个问题而有些不自在的人说话。
　　简颂章这种性格的人，之前可以那么明显地对他表露爱意，全部建立在那几天暧昧的气氛里。
　　但现在，简韫又把现实点了出来。

　　言彻深呼吸一次后直了直上身，人虽然显得有些紧张，但确实拿出了很认真的态度。
　　“之前我，其实有点对不起简颂章，逃避过一段时间，又不知羞耻地享受着他的好。”
　　“现在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我就不可能还像之前那样，我想对他好一点。”
　　“说个悲观一点的，因为我身上蛊虫的事情，我一度很担心自己会突然出什么问题。但是至少，现在的时间里我不想再让他委屈了。”

　　言彻余光去看简颂章，继续说：“而且我相信他。不管怎么样，我们肯定会有一个好点的结局。”

　　简韫弯腰撑着下巴，思量之下很小声应了一句。
　　随后说：“小颂，人家跟你告白呢，你说话啊。”

　　言彻觉得周身温度似乎热了不少，他尴尬地放开简颂章的手，“刚才是不是……”

　　“就你那点力气，还真没什么。”
　　简颂章甩了甩手，接触风过后手没那么粘腻了，刚才被紧握着那一股麻麻的感觉也消散，但身体记得。

　　“都这么说了，那我接受。”简颂章转头对着他笑了声。

　　暖黄色的灯光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不少，这让言彻想起了简颂章那不凑近，就一定看不到的泪痣。
　　很安静，言彻的心跳声好像不属于自己，但又和能感觉到的跳动感一起律动，一声又一声。

　　言彻几乎有些忍不住地想要上前，在剖白所有之后的现在，去吻他。

　　他做不到轻而易举地把一些情绪挂在嘴边，但因为有这个人，所以又可以不克制一次。

　　简韫打了个哈切，再开口轻松不少，“我今天非要来没什么事，就是替我弟弟把个关。”

　　简颂章没有排斥她的话，她便继续说：“你们现在既然已经是这种关系了，那言彻，他肯定和你说过家里和小时候的事情。”
　　“我一直很遗憾，因为这件事他就不像以前那么可爱了。所以我看好你啊，我弟弟还是个挺温柔的人呢。”

　　“求你别把‘可爱’用在现在了……”简颂章小声进行抗议。

　　简韫只当没听到，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要离开，“我不打扰了，明天还有得忙。”

　　“就，这样？”言彻意外的是，之前刻意打扮得能压人一头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好说话。
　　而且还能说出和她画风如此不符合的话来。

　　简颂章说：“我这里有客房的。”

　　简韫欲言又止两下，还是摆手，“算了，真的忙，关于那个王老头，我也要报仇嘛，所以帮着找一下。”
　　“至于蛊虫……先找到人再说，你们这边撑住。”

　　刚出门，她很快又折返回来说：“要不还是给我留一间房吧，我每次过来都要住酒店，真的不习惯。”

　　简颂章眯起眼笑着，“好。”

　　客厅角落的直饮水机原本还在发出嗡鸣声，这时候又停下，一切归于彻底的寂静。

　　言彻忽然问：“我呢，睡哪？”

　　简颂章现在心情大好，装模做样去勾他手，“是呢，你睡哪？我这里的房间还剩一间还是两间来着？”

　　他笑两声，进卧室打开衣柜，踩上凳子拿出一床被子扔了过去，“先把我姐的床铺上，今晚我和你睡。”

　　言彻脚上一抖，“你刚才……说？”

　　“我说。”简颂章站在凳子上，此时弯着腰贴在他耳边，故意吹出一口气后说：“睡我啊，言彻。”

　　言彻几乎手忙脚乱地抱着那一床被子，进了简颂章指定的那间房。
　　其实与其说它是客房，这里更像是主卧，宽敞带卫生间，白天的采光也比另外两间好。

　　灯光亮起，简颂章弯着腰，和他一起打开那床被子。
　　说话的时候相，他和平时相比没那么死气沉沉，“我一直不愿意靠近她，因为我就是一个不会带来好运的人。”
　　“她对我越好，我就越后悔，为什么我是他弟弟。但是这点好像就和你的性格差不多，不好，有时候还是要接受真正在意你的人的关心。”

　　床单铺平，简颂章一手握住他，抬头问：“刚才是不是有些话还不好开口，跟我说说？”

　　现在在别扭已经没有意义了，言彻便舍掉了那些弯弯绕绕直说：“我还是希望，以后我可以只拥有你一个，不想让你因为我的蠢笨行为而委屈一点。”

　　“这样就很好。”简颂章两手揽在他腰上，话语轻柔。

　　言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两手也以同样的方式过去。
　　又慢慢低下头，他朝刚才想过的地方探过去——

　　“但是以后你再用你可笑的理由拒绝我的话，我可以抽你吧？”

　　“……”言彻睁眼，被这句话搞得连一个合适的笑都拎不出来。
　　最后他匆匆又简单地吻了一瞬，继续了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俩也不是不能浪漫一点。”

　　期待着期待着，简颂章终于点了头，“再继续亲一会儿。”

　　言彻便依他说的那样，再一次搂上然后压过去。
　　背后是柔软的床铺，但他还是似曾相识一样，伸手垫在他脑后，一条腿也迅速压在床上。

　　没说话，言彻又呼吸着再次埋头过去。
　　眼睛，唇角，下颌，扯开衣领便是脖子。
　　或许是灯光原因，那一处皮肤很快染上旖旎的亮亮的水色，两块红色浮现，让人移不开眼睛。

　　手下动作毫不犹豫地掀开衣服下摆，言彻问：“介意吗？”
　　刚才因为紧张而一直冒冷汗导致冰凉的手，如果碰到腰的话，大概会让人颤一瞬。

　　简颂章两只手被他摁着，没太稍微，只是扭动一下头，让那双被泪濡湿的眼睛和他对视，“废话。”

　　明明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呼吸不畅的尾音，怎么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倔呢？
　　言彻闷声笑了下，“不知道，我要试一次。”

　　手上从两边一直探到后面不明显的腰窝，言彻又低头在他小腹细细吻过，近距离都能看清楚那一截劲瘦细腻的腰肢在颤抖。

　　“冷吗？”

　　这次话都没说，简颂章咬着牙摇头，头顶的双手有了轻微的动作。
　　言彻便松开，那双手毫无意外地攀上他后颈，然后说：“都可以，我说的。”

　　“但——”

　　“啪”一声，旁边的柜子上一瓶膏体被简颂章打倒，“你好烦，到底行不行，不行别动了。”

　　那是一瓶护手霜，未开封，上面贴着个“非卖品”标签。
　　言彻松了口气，他就说，简颂章怎么会有护手霜。

　　“……你看什么？”

　　“没有。”言彻一手绕过去，表面平静地拆封，白色乳液倒在手上的一瞬间，茉莉香满室都是。

　　类似的声音言彻其实听过，但今天才知道原来也可以让他面红耳赤。
　　不是涨潮或者海浪——虽然没接触过，但是现在这种隐秘的声音确实不该是那样。

　　“……热吗？”言彻很小声地在他耳边问。

　　似乎是没听清，简颂章眨了眨氤氲的眼睛，张嘴无声说着，却猝不及防地发出一直隐忍着的声音。

　　言彻吻在他颈边，知道简颂章还是会害怕，于是又一遍遍叫他名字以此安抚。

　　简颂章只觉得人在海潮之上浮沉，于是他抓住一块温热的浮木。

　　脑子混乱，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只能骂出声。
　　“热，够了吧！你到底，行不行？”

　　后面的话言彻没回答，仍然是在笑，“那没事了，天凉不能感冒。”

　　思绪很乱，恍恍惚惚间简颂章一手挡着眼睛，“关灯……”

　　言彻低头吻在他眼睫，“这个不听，你的眼睛很好看，还有别人都没发现的，漂亮的地方。”

　　动作温和起来，他细声念着名字，留下一窜熟掉的印子，又像是欲盖弥彰地再吻，直到热意一点点褪去。

　　怀里的人睁眼动了动，恹恹道：“还行吧。”

　　“满意就行。”

　　给他换好衣服，言彻又拽过一条小毯子盖过去，视线里注意到左手腕的玉镯。
　　上面沾了一点，青白玉上不明显，但灯光下是乳白色的。

作者有话说

　　锁，锁得好啊（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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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盐焗还是行的
x行为需要东西还是建议用正规的，但是纸片人香香的就够了（我在说什么）
发现电脑可以打出￣ 3￣，好吧我还可以^V^,萌物统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