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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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彻愣愣地去看简颂章，人好像也有点懵。
好吧不是他，简颂章如果是那种不爽了就背后蛐蛐的人，他老早就该说了。
那么只能是他们都看到了。
说实话言彻本来也没抱他们没看到的多大可能，毕竟即使当时的脑子似乎不清醒，他也能记得那个过程有很久。
甚至最后爬上船的时候邱岁宜还搭了把手。
“哈……哈哈。”言彻无力地在邱岁宜肩膀上拍了两下，人看似还镇定地绕开他们坐到位置上去，实际死了有一会儿了。
“那什么，也很晚了，我们这不提倡加班文化，都回家吧。”
岑云舒欢呼一声，溜了。
邱岁宜的话没得到回应，他摸不着头脑，最终也走了。
办公室里一瞬间就只剩简颂章和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半晌，简颂章说：“我也回去了。”
“你确定？”简颂章真的忘记了？他甚至一点不在意邱岁宜刚才的话就这么走了？
简颂章回头拧着眉，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了一个笑，“我得回去换身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着你的吧，你总共才几件？”
其实也不是不行……
言彻最终也没挽留。
很快他又意识到，刚才他没察觉到简颂章话里的笑意，大概是源自于自己的心虚，他一看见简颂章总有一种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眼睛都不敢对上，哪还敢注意对方的情绪。
后续的事情其他人给他处理得差不多，言彻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简单梳理完最近的案子后，言彻还是离开了这里。
冬夜的街道是清冷萧索的，言彻沿着一条路灯坏了不少的路回去，人是彻底僵了。
麻了。
简颂章没给他发信息，什么信息都没发。
是真的不记得？好事啊，自己不用再继续纠结了。
但是感觉有点不爽。
嘶，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死白莲花。
睡前不死心，又看手机，OK还是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有某零钱包的广告乐此不疲地推过来。
韩锐倒是给他发了消息，告知今天的睡衣并不能报销所以那是他垫的，一只鬼人民币存款本来就不多，现在言彻肯定得还款。
言局长添上了零头，又发了一段很官方的感谢话过去，因为据他对韩锐的表层理解，这个鬼是个特别正经规矩的鬼，做什么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
果然，对方回了很官方的“收到”。
直到半夜，言彻少见地失眠了，这是真的稀罕，有记忆以来他好像从来没这么晚还没睡着过。
翻来覆去只有冰凉的被褥，可他本人觉得自己在发烫，内心总有一股躁动按捺不下去。
脑海里全是灰色交界，偶尔出现的画面全是水里的吻。
今天又被邱岁宜一说，言彻更觉得自己混蛋，当时怎么就那么畜生，怎么就亲下去了呢。
画面挥之不去，言彻泄气地去给简颂章发信息，知道人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睡了便只有一条发了出去：
晚安。
简单到他自己都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心思。
身上还是闷热，言彻在床上又翻了两分钟，最后被子一掀，去浴室洗澡了。
只是太热了……
水汽氤氲间他是这样催眠自己的，到最后又直接摆烂。
他也就二十八岁，不算老啊，人要是能活个八九十岁，他这一生才过多久，所以还算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人怎么着都会有一些欲|望，所以很正常。
然后第二天直接不敢面对人，有种对着一个干净无辜的好人背后意淫的愧疚感。
因为刚结了案子，这之后还有一系列不重要但又非常有必要去走的流程，言彻非常之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工作。
沉浸式并没有摒除杂念，因为异调局就那么几个人，还全部都在蛐蛐他。
大概讲的都是邱岁宜昨晚那话的衍生话题，传什么的都有，就连一向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卜绮钰都加入了大部队，在里面听着不时点点头好像很赞同。
言彻假装淡定不问世事地路过，然后听到了一句“渣男”。
OK，fine，令人头皮发麻。
赵望远转过头，他恰好就在言彻正前面，此时微微抬起头，以往对言彻的马首是瞻的表情在此时有一丝松动。
“言局，您……”
言彻知道自己在这位唯一心思存粹的人眼里的形象彻底塌了。
旁边就是简颂章，言彻便放心地让自己死得更干脆，“咳。”
“你嗓子痒了？”
就很默契，除了简颂章，其余人很自然地转向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围炉晨话是言彻的错觉。
“昨晚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早上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言彻第一时间就去看手机，然而没有一点信息。
他开始想，是不是简颂章其实也记得，但又不好说。
然后简颂章当着他的面拿出一个盒子，缓缓拆开掏出新手机，“你是不是忘了我作天怎么掉水里的……”
言彻是主动下水的，所以在此之前他安置好了身上的电子产品，之后岑云舒也给他完完整整地送了过来，但简颂章是因为船翻掉水的。
手机这种脆弱的家伙已经消失在茫茫大江中。
“昨晚营业厅关门了，只好今早再去买。我这个算工作损失吧，应该能报销？”
言彻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自己那么多事倒显得多余，“那，那行，晚点我再找你。”
“喂。”简颂章扯住他一角，说：“你不想听其他人都在说什么吗？”
没想到简颂章本人一点不介意甚至还叛变的几个人默默缩了缩，随后赵望远帮腔：“其实言局，我觉得你还是——”
“我暂时不知道。”
他勉强让自己笑得非常公式化，这件事他更想单独谈。
随后他又做出“拜托”手势，“拜托大家，今天老曹和一堆领导要来，让我们异调局显得正常点好吗？”
任何单位都逃不过一件事，领导视察的时候给整出一副一切都很完美的样子，异调局作为一个新设立机构，今天会有一堆言彻见过照片但要装作很熟悉的人来。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不需要言彻特意来说一句，但逃避某一话题的最合适方法就是加上恶心的工作。
效果显著，空气里的八卦之气散了不少。
言彻没直接走，他低头在简颂章耳边说：“一会儿结束了我找你。”
本来还觉得简颂章很无辜来着，现在看来人可能什么都知道，还参与了众人对他的“诽谤”。
……不对，确实不算诽谤了。
上午十点多，言彻看完照片也不能认识的一堆领导过来，全部穿着几乎统一的衣服，头发统一剪得很短，手上统一端着个银色保温杯，一水过去言彻还是只认识一个曹遂。
一群领导看来看去，夸了这里夸那里，就是没提拨个款让他们这显得亮堂些，最后甚至还指指点点了一件异调局为数不多的福|利：
异调局目前的双休其实不太对，因为这儿算公安事业单位，即使是休息时间也得保证局里有至少一个人，不能一到假期就松懈，不然百姓的安全谁来保证。
最后段毓把那个领导请了出去，简颂章假装望天扔符出去使绊子，于是收获了一句领导的“妈呀再也不来了”。
要知道，一堆领导里面除了曹遂，其他的好像都没跟鬼沾过边。
言彻默默给简颂章比了个赞，发现不那么规矩好像挺爽的。
结束后前脚说完为人民服务，领导一走该下班的全部下班。
岑云舒看着那远去的汽车，忍不住说：“要不是我心好，谁愿意来这破地方啊。”
言彻心虚擦汗。
简颂章还在屋内没走，言彻便绕过人站在门口，“那个，小简……”
“言局长，您，有事？”
不像是在问他有事否，简直就是在说“没事可以去世”，毕竟言局长的“小简”有点让人不爽。
“有的，有事，我请你吃饭？”言彻知道自己的托词都很没新意，但能怎么办，他真的找不到话题了，总不能说“聊聊你最近的工作情况”吧？
但简颂章还是应了，看起来也没有其他要说的。
路上又提其文玉成，简颂章把手机拿给他看，说：“之前他就说要找到人才行，我想想也是。我们什么时候去你那破道观？”
言彻没想到简颂章竟然还在愁这事，这下他更加愧疚不安了。
“算了。”简颂章无奈又无语，“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
“不用。”言彻说完又立刻补充，“不是，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反正接下来休息，刚好可以回去看看。”
虽然王明诚忽悠他说出来了就不能回去，话术和之前说的不能回家一模一样。
“对了，我还打听到了另一个人的事，就谭和海他们认识的那个大师。”
“王大师？”简颂章一笑，“我以为他出门自我介绍会说‘玄阳大师’呢。”
言彻摇头，“谭和海臧茹俩认识的王大师确实不是王明诚，那个人我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特别有名，但是他间接和王明诚有联系，这个月内两个王大师见过一次面，说王明诚最近大概率都还在闻江。”
一说，言彻又觉得后面完全不用怀疑，“他目标是我，肯定也不可能就这么跑路。毕竟……”
“他的目标还在这呢。”
中午的时间不多，他们也就两个人，就算言彻想请一顿好点的饭现在也来不及。
简颂章很能吃辣，之前烫小火锅的时候油碟都是库库加辣油，所以言彻牺牲自己的味蕾和人吃起了某特色炒菜，好在也不全是辣菜，言彻的味蕾还能救一点。
饭间，简颂章很是无意地问他：“怕死吗？”
言彻淡然一笑，“白天的时候还好，不会想那么多，晚上不行，会担心自己死后身边的人会失去什么，会害怕。”
“我小时候也有这种想法，我就想，我要是死在爱我的人之前，他会难过吗？”
“会。”言彻下意识说。
“每个人都会有这些情绪，不然和死物没什么区别了。”
“嗯……我懂这个。”
“没说你不懂。”简颂章放下筷子，越过小桌子伸手按在他额前，“蛊虫稳定，没发烧，那就是有话不敢说。”
“言彻，我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你真的不打算主动一回吗？”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目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