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找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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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凉意慢慢渗透至全身，僵硬得以为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时候，言彻眼前终于有了画面。
很黑，大约半分钟过去，即使脑子慢慢长回来也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言彻终于想起这之前应该是晕倒了，就在冰凉的江边。
言彻转头拉起最近的人，拍了拍他的脸又开口叫了一下名字，只是可能太久没出声外面又冷，嗓子是哑的。
“简颂章……？”又咳了好几声，刚才好像死掉的嗓子终于活过来，“醒醒。”
简颂章眼睛闭得很紧，这个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
言彻摸了把他露在外面的手，冰凉又僵硬，要不是很浅的呼吸，言彻真的要以为他们集体被超度了。
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他应景地打完喷嚏才去戳另外两个人，他俩倒是没像简颂章一样半天不醒，嘟囔两句全都晕晕乎乎地坐起来。
“这是……哪儿？”邱岁宜搓着双手呵气让自己回温，又突然炸起来，“小赵你怎么在我家？”
赵望远揉着自己因为倒地而砸到的手臂，也反应了一会儿，“邱副……，我们在清沨区江滩公园，距离你家二十公里……”
邱岁宜慢慢回魂，只是全身无力，他站起抱怨了两句才彻底意识他们现在的情况，“之前，呃……晕倒了，对，我们——小简怎么还没好？”
这个言彻也想问，他有点担心是因为自己。
他搓着简颂章那双凉透的手绕开这一话题，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大家晕过去之前应该都看到谭桥的尸体了吧？”
邱岁宜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对，就是这个，我们明明把他送到局里了。”
“绝对没错，邱副和局里的韩哥都在，我当时甚至还捻走了一只虫……”
现在的江边一切平静，如果不是几个人还有点硬邦邦，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一切都没发生了
“我坦白一下。”言彻人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即兴的事，“目前异调局一连串的案子都有一个人在背后推动，这次也是。”
空气里的腐臭味在这个时候异常浓烈，想了想言彻赶紧抱着没醒的人换了个地方，虽然还是能闻到味道，。但比刚才好不少。
“那个人的目标是我，这次的水鬼大概率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又把之前在其他人那发现的红痣简单说了遍，只模糊了王明诚这个人，“谭桥也是一样，水鬼……应该还需要那具身体，至于干什么用，不知道，暂且不说。”
言彻真想不出来，已知水鬼一般是先要人死才会有，形成的鬼怪会有怨气和执念，比如报复，具体行为可体现为报社嘎嘎乱杀。
那难不成它想变成人……？借尸还魂什么的太扯了。
但如果王明诚又忽悠了什么也不是没可能。
“总之，这次算起来是我连累了大家，对不起。”原来影视剧里那些倒霉到波及所有人，于是愧疚难捱的主角真的存在。
“言局，之前刚来的时候不是就说，我们遇到各种奇怪的，会危及生命的事都很正常吗，没事啊。”
赵望远挠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原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玩笑，“而且我们也没遇到过什么，这些都还挺普通的。”
赵望远说的话是言彻当初忽悠人的，说白了就是一通画大饼展望未来再甩锅，告诉他们好好干就是了。
大家其实也心知肚明，但当真的竟然也有一个。
邱岁宜拍了拍还要继续说的人，转身并排坐在言彻旁边，“小言啊。”
小言莫名有点恶寒。
邱岁宜并无发觉，“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自怨自艾哈，有没有你这些案子迟早都会撞上来，不然也没必要设立异调局了不是？”
“行啦。”他搭着言彻肩膀站起，回头又说：“差不多都知道了，放心我不乱说，水鬼什么的，都会清楚的。”
言彻沉默着点头，“很晚了，都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
他揉着头，又觉得这么说实在太没人情味，纠结着没出口。
另外俩人赶紧跑路，邱岁宜说：“明天准时到达，放心哈，我们不是什么街溜子。”
一切都再一次静下来。
言彻脑子还有点重，想着刚刚一系列事情，思绪又跳到毫无关联的事情上面，比如他清楚自己现在在发烧，身体绵软无力，只觉得怀里有个人抱着清凉解暑。
“走了……？”
“嗯。”迷迷糊糊答完，言彻才后知后觉地惊喜，“醒了？”
简颂章的声音听起来只是有些疲惫，应该不是一秒前才醒。
果然，他说：“刚被你抱上没多久就醒了。话说几个月前也是你抱的我吧？我说怎么哪里都不舒服。”
“……我下次注意。”体型差不多的情况下，言彻搂着这个人还能跑跑跳跳，已经让他自己都赞叹了。
“没怪你。”简颂章起身要离开，一下碰到额头，又问：“感冒了？”
“冬天的凌晨在江边睡觉，身体好点的都该死了，而且你也不正常吧……”
言彻把头埋在他肩膀处，闷着声音又说：“我大致把情况给他俩说了。”
“听到了，所以才没打扰。”简颂章很轻地在他背上拍着，“其实并没有什么对吧，你说让我们要有团队意识，其实你自己才是最没有团队意识的那个，现在不也在成长吗。”
“第一次当领导，经验不足。”
“我担待了。”
就近找酒店休息是不可能的，就像言彻不会把自己那疑似伪造的证件带身上一样，两个人都没带身份证。
又说好明天准时到，肯定还是得就近。
清沨区江滩公园上的桥跨江回去，相比之下言彻住的映江小区确实最近，也符合明天要准时的条件。
刚进门言彻就撑不下去了，整个人又困又累直接往沙发上砸，但还来得及撂下一句“真的发烧了”。
半晌他又爬起来直冲浴室，嘴里念叨着说：“这边热水，温度我去调一下——”
手又被拉住，迷迷糊糊转头过去，言彻还“啊”了声。
“你家我都来过好几次了。”简颂章一手扶额，“还有，四点了，洗什么洗，将就睡会儿就该出门了。”
言彻愣着点头，想着自己脑子可能真的被高烧烧坏了。
不然到后面什么时候躺床上，背后贴这个人睡过去前，他为什么还是在胡思乱想。
第二天，毫无意外地，几位性别为男，种类人的全部一脸煞白。
困倒是还好，毕竟前半夜虽然没睡好多少也算休息，主要的就是全部打喷嚏发高烧。
就连凌晨看似最安全的简颂章，一早醒来也是额头发烫地晕晕乎乎走路。
拖着沉重的步子站到门口，言彻艰难地抬头看了眼异调局门口最上面的徽标，冬日阳光下并不耀眼，但还算有点威严感。
姗姗来迟的岑云舒一把将他脑袋摁回去，“我以为你落枕了呢。”
言彻摇了两下头，又摇，坚持说：“没，有大事情，我们进去说。”
昨晚的事简单说了遍，岑云舒看着一屋子蔫蔫的人，天都塌了。
这意味着她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摸鱼。
言彻支楞着精神，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反正完事就好。
眼睛一闭一睁，再入眼的是一片光滑的白色瓷砖。
很亮，不是异调局，异调局那的灯也不知道是什么劣质产品，总是暗沉的。
他后知后觉地把头转到另一边，肩膀上，简颂章靠在上面睡得很平稳。
他们在医院，两个人坐在诊疗室里并排挂水。
言彻重重揉着额头，没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晕过去的。
不一会儿简颂章醒来，他虚虚地抬手给看了眼打着针的手背，“言局长身娇体弱不是传言啊。”
“什么传言？”诊疗室的室温适宜，也可能是药物起效，言彻脑子正常了一会儿。
简颂章低着头打完哈欠才说：“不算传言了吧，大家有目共睹。”
“……”
言彻还是不扯了，“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是给你看了吗？”简颂章皱着眉起身，又去碰他的手，“邱岁宜哭得唏哩哇啦的，差点以为你殉职了。”
当时开完会的言彻挪动两下步子，也不知道被什么一绊，两下扑腾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副局长来这边是图刺激，但并不想当这个副局长，就怕言彻一个光荣直接把他提上去。
“人都烧成铁锅了，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昨晚两个人是睡一起的，简颂章记得他当时的确没那么烫。
言彻从凌晨那会儿一直处于下线状态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之前，你被那边的蛇皮怪上身的后也发高烧了。”
“你又没——”简颂章下意识开口，很快又反应过来，“我说呢，水边你就不对劲，一句话也不说，还说我倔。”
他抬头望天花板，语气怅然，“嗯……我承认我的确比不上你师父，好像帮不了你多少。”
“简颂章可不该是这样的人。”言彻拉过他的手，“你应该自信一点，再看不起他那种人，才像我认识的那个。”
简颂章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意外，“‘他那种人’？”
“嗯，优柔寡断什么的，算了吧，对于没有好人属性的人不需要。”
“你很喜欢异调局？”
简颂章清楚，言彻在凌晨那会儿会和邱岁宜两个说最近的事不只因为脑子不清醒，他觉得自己阵营的人被扫射了，所以愧疚。
言彻也确实是这样想，他觉得现在的异调局很好。
他靠过去汲取着热源，继续说：“能怎么办呢，我一个无父无母的，总要有个盼头吧，当然了，不是在说异调局的工作。”
“那也行，我也去喜欢一下。”
挂完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简颂章觉得好了不少，倒是言彻还有点恹恹欲睡。
实锤了，言彻这边是因为体内各种各样东西导致以及本身体质debuff，简颂章那边纯吹出的头风。
但好歹不像上午那会儿一步要转三个圈，吃完饭还得赶紧回去。
邱岁宜赵望远两个各自捧着热水，看起来恢复得还行，后者因为本身就感冒好几天，这会儿已经有些麻木。
下午，还得出发江边真找鬼。
有了上次的“探路”经验，段毓这次直接跳进去潜到中间。
岑云舒得意得仿佛自己出力，“我家毓儿以前可是会花式游泳的，现在不得遨游水底啊。”
船晃了晃，段毓探出来，这次倒没任何意外，“里面有团水草挡着，没错的话是封印，但裂了大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以及，它不是水里自然形成的。记得上次城里那家伙吗？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找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