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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故事 ...

  •   段毓把自己看到的都叙述了一遍,众人也完全了解到了事情缘由。

      埋地下已经要“死”的画灵,在久远的一千年之后被人挖了出来,到这都还好,一群经常和古物打交道的人不会对古画产生什么影响,画灵依旧没醒过来,直到展出第一天。
      季晓只是拍了个照,只是忘关闪光灯,画灵可能是没见过什么现代高科技,一兴奋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便盯上季晓。

      恰好季晓脆弱的精神世界完美适合画灵需要的“成长土壤”,它就这么贴人家身上了。

      而画灵要干的事情无非一个,它一个由冤念产生的不可以称之为生物的家伙,自然是报复,结果发现仇人早就彻底死了,没办法,直接报复社会好了……简言之,这是一来自千年前但在现代社会被诊断为反社会人格的超雄画灵。
      哦对,它还没实体,样子都是按照受害者的模样建立起来的。

      然而就这么个东西,在被简颂章诓了之后逃出一部分,接着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彻底杀死了几个人,目的无非就是以他们的“气”来滋养自己。
      毕竟因为简颂章,它大概率弱成了小渣渣急需补给。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在异调局和博物馆两点之间来回跑,无论怎么定位,逃脱的画灵就是在博物馆,但每次一进去就找不到了。

      焦头烂额一天之后到了十七号,这是古画展出的最后一天,虽然实际上,出事后博物馆就闭馆不接受参观预约了。

      按理来说那幅画至少会留到他们彻底捉住画灵之后再运走,言彻却得到消息说今天下午必须运走,问就是一开始说好的,还有一群不信邪的专家等着研究,而他们打的申请报告博物馆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挂断电话的言彻无力又无奈,只能在小小一方办公桌后面无能狂怒,“到底是他们不想活了还是他们活腻了还是——”

      “行了。”岑云舒被这几天的事搞得烦,光明正大偷听完言彻的电话之后更想撂挑子,“不然就这样吧,等出事他们就老实了,我们就先休假……哎我真是,干嘛没事跑来上班,我才是活腻了。”

      言彻毫无感情地“哈哈”两句,“反正先解决这事吧,我直接去找馆长。”

      “馆长说话不管用,博物馆又不是他家开的。”简颂章堵在门口,他说着捏了眉心,“刚刚……嗯,去找了相关人士,给你约出了可能可以做主的人。”

      简颂章的“相关人士”除了他姐,言彻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那个能收下画灵的罐子也是简韫给的,这次案件简韫帮的忙不算少,但是简颂章的态度却是奇奇怪怪,明明上次被上身的时候还念着“姐姐”,现在却好像不太乐意和他姐有关联,虽然还是会厚着脸皮去求她帮忙。

      言彻想了想,郑重道:“之后把你姐约出来一趟吧。”

      “你干嘛?”简颂章眉头皱着,似乎是很不敢置信,“她比你都大十岁啊,而且她特别凶对人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不是!
      言彻头好像在一瞬间大了好几分,“我只是想感谢一下她为社会和谐做出的贡献,送个锦旗颁个奖,懂吗?”

      简颂章想象完那种画面,吐槽道:“那你还不如约她……”

      “……算了,总之,谢谢她就是。”

      简颂章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忽然问起旁边默不作声的岑云舒:“云舒姐,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岑云舒打了个哈欠,眼前迷蒙一会儿才去回答简颂章的话,“是这样,但我可提前说了,其实我比他小两岁,他进门的时间比我晚点而已,所以不要再误会我的年龄啦,我真没他这么老。”

      老也不见得,记得没错的话言彻今年应该二十八,但模样显年轻,加上死命护住的头发,说他二十出头应该也行。只可惜简颂章不怎么观察其他人,对自己的外形也不太在意,因此也不好说二十出头应该是怎样的。

      岑云舒看着就很好,穿衣打扮非常少女,一身粉白色显得温婉十足,虽然这是个能单手抡飞椅子的温婉少女。

      简颂章思忖半天,叫醒了下一秒就要趴着睡过去的人,“云舒姐,你觉得我看着怎么样?”

      岑云舒被吓醒了,她有些些惊恐,嘴巴张了半天只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谁?”
      很快她便爆发出笑声,“哎我说,你一个……一个从进来第一天到现在,头发就没保持过同一个样子的人,竟然在问这个?”

      “……随便问问。”

      “那我随便说说,你回去照着镜子收拾一下,做个发型搭一下衣服,出来绝对能下海——不是,能当模特,我看你还是有些资本的,就是人不修边幅了一点,这不好,年轻的时候不打扮以后花枝招展别人就骂你神经病了。”

      “咳。”

      两人同时回头,段毓站在门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岑云舒笑得更大声了,“我猜她听了全过程,唉没事啊,不羞人的不羞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开简颂章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随后外面吵了起来,大概是岑云舒当笑话讲出去了。

      他寻思着,自己只是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吧……
      视线一转,简颂章忽然注意到言彻桌子上的东西,有些乱,半张手撕的笔记本纸张被曲别针压在笔筒上,是他之前开会无聊瞎画的平安符。

      简颂章一直很矛盾,他出来找工作就是不想干这一行,但有些东西都快成肌肉记忆了,现在又遇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烦。

      博物馆里,经馆长带路言彻见到了个第一眼就觉得快死了的老头……这么说不好,他撤回。
      关于他的采访上说的都是老当益壮,但言彻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快活不下去了。

      皮肤缺水如同干树皮耷拉在脸上,说话的时候带动的是一整张皮囊,一副行将就木态。

      “这位是古画研究学者邢教授。”馆长恭敬道,“邢教授是这幅古画的骨干研究员,这位领导有什么都得和他说。”

      跑路之前,馆长还提醒了一句:“就是这位教授有时候脾气古怪,你好好说他会听的,我是说过了,不行,人家马上就要飞去首都了,急。”

      言彻心说你不行我可能更不行。
      但他还得厚着脸皮去和人家谈,毕竟还是简颂章托人约出来的,怎么着也要有个结果。

      他挂着笑对那位邢教授伸出手,“邢教授,我是本市异调局局长,幸会。”

      刑教授根本没伸手,只是轻哼一声,“我知道,最近传的古画杀人事情。言局长,我们一群人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和这些古物待着,怎么没见出什么事?新出土的那幅画已经因为展览原因拖后了我们的深入研究进度,现在怎么说也该让给我们了。”

      言彻有些尴尬地抽回手,面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这事不是风传,还请您理解。”

      “怎么不见您理解我们?”

      不是,您一小老头怎么这么潮,还会复读呢……

      “我跟您说实话吧,现在好几个受害者的情况都已经严重了,我们是专业人士,这些病症究竟是科学还是玄学引起的判断得出来。我们不希望还有更多人因此受害,包括您,邢教授,与那幅画相处久了怕是——”

      “闭嘴。”刑教授抬起枯瘦的手抚摸着那幅画……的保护罩,喃喃道:“你根本就不懂。”

      言彻无声复读了他后面那句话,你这小老头根本就不懂,这事再不解决会对几个正常年轻人的精神状态摧残有多么大,他们不想等画灵恢复过来再把他们送进画境了。

      刑教授缓缓转过身,“我差不多知道了,我可以提供帮助。”

      “……嗯?”
      不是这什么情况?在老头两句话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他也没多说一句吧,这主意怎么突然就改变了?

      不过管他呢,画在就行,“那多谢邢教授了,只是你的好意我们不能接受,毕竟我们的工作某方面来说都是保密的,而且我们的工作人员都要求——”

      “阴阳眼。”

      不是您能听我说完吗,第三次了,你一个教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言彻累了,他的礼节都白了解了——不是,他刚说什么?
      言彻眨眨眼,小心翼翼道:“您刚刚说,什么?”

      刑教授苍老的声带发出两声笑,“其实我从小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但由于担心被当成异类就没说过,现在刚好能帮你们。”

      事情变得抓马了……
      言彻仍然试图打消他的想法,本来就觉得这老头怪,怎么可能让他参与案件,“我们这一行和正常公安部门有很大不同,而且行内人员充足,真的不需要……”急得他又说上瞎话了。

      邢教授并不对此作答复,目光紧紧盯着那幅画,“言局长,你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吗?”

      言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在画境中看到的那些。

      “画师是一位达官贵族家的公子,那些时候的上层人都喜欢舞文弄墨,传出去的名声好听些。而这幅画的主人偏要追求独一无二,平常人用的普通颜色他不稀得,像是这一抹千年不褪色的红,他便是用了无数少女来上色——若只是普通血液它当然会变成褐色或者黑色,但他也不傻啊,用了人身上的东西还要锁住那些人,你说这画怎么会褪色?”
      “这件事明明那么骇人听闻,画师却连一点惩罚都没受到,寿终正寝之后还被厚葬,千年之后这幅画重见天日,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却还赞叹他的技艺,赞叹这千年不褪色的奇观……杀人无数确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现在还备受追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话锋一转,他嗤笑一声,“这便是我们了解到的,但仅仅这一点,言局长,具体的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研究。”

      “邢教授。”听他说完,言彻第一时间是觉得不对劲。
      研究学者调查出一段悲怆的历史故事为之伤情很正常,人毕竟不是无情草木,但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仿若自己是控诉不公的受害者,这就很不正常。
      虽说言彻也觉得那位画师最终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并且还在现在有了极高的赞誉很不公平,但他不是判官,这种事自己无能为力。

      邢教授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多理,他连头都没抬,“怎么?言局长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言彻只不动声色地在指尖划出一道符印烙在邢教授背后,他怀疑,但不能随随便便指着人问你和谁谁谁是不是有关系。

      “这种事您或许不该和我说,我的工作是除掉那些危害社会的邪灵鬼怪,您说的这个我深感遗憾,但很抱歉,它现在也只能是遗憾,已经过去太久了。”
      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就连那位达官贵族画师荒废的的坟都让简颂章刨了。

      邢教授没继续说下去,颤颤巍巍地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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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感谢所有来看的人,会断断续续捉点虫,不影响阅读 下本主受《做个好人吧》,重生×读心,有兴趣可以看看,专栏还有其他预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