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霜华录》巫雨女

3、第 3 章

　　姬霜华道：“据我所知，木森宗一是符咒，二是音律，只是音律已经失传，人人不懂二公子，以为二公子不学无术，其实是在探索古法音律吧。”路百鸣笑道：“你是懂我的，可惜多年毫无长进，要是订婚之人是你就好了。”姬霜华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二公子说笑了。”路百鸣说道：“四姑娘没见过我，就毁了我的婚约，我也没见过四姑娘，不过是个幻想的妻子罢了，又何必自苦？”姬霜华说道：“二公子想开了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路百鸣说道：“你这面面俱到的说辞，像极了我那哥哥，只是我哥哥已经成婚了。”姬霜华道：“路大公子符咒术乃是一绝，独当一面。”路百鸣说道：“仙门本来同宗，听说金鑫宗的碧穹剑法的第五式也心法也是音律，可否看姬霜华姑娘舞剑？”姬霜华本来就觉得理亏，对不住木森宗，现在路百鸣提出要求，她心想并不过分，仙门之间本来应该切磋学习，作为补偿也是应该的。

　　于是路家就设置了道场，特意让姬霜华舞剑，在旁边准备了各种音律乐器。姬霜华一边舞剑，一边念诀：“宫商角徵羽，落霞飞漫天，一长一短奏，轻音撞空谷，直上扶摇天，落地满星子。”路百鸣看着剑式，念着剑诀若有所思。接下来好几日，路百鸣和姬霜华都在道场练习，直到练完了碧穹剑法的第五式。第三十日的时候，路百鸣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他的音律术终于有了突破，在捉来的野鬼中，路千帆的音律竟然可以直接让野鬼昏睡不醒。路百鸣高兴地抱起姬霜华，大声叫道：“谢谢你，姬霜华。”姬霜华被男人这样拥抱，不好意思说道：“男女有别，请路二公子放我下来。”路百鸣也知道自己失态，于是红着脸将姬霜华放下。说道：“别叫我路二公子，生分得很，叫我名字就好。”

　　看到路百鸣音律术有所突破，姬霜华担心五妹姬晴鹤的安危，不知道五妹是否又被找到。她们是否安全地回了金鑫宗。于是姬霜华赶紧辞行。路千帆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约定，姬霜华姑娘回去必然经过扇子岭、武家镇，危险重重，我们也需要派出人马去治理。刚好百鸣音律术有所长进，出岭历练一下。我的妹妹路十娘也一同前往。”姬霜华答道：“木森宗大义，姬霜华替武家镇和扇子岭的百姓感谢你。”路千帆说道：“应该的。”路百鸣此次出山，十分兴奋。毕竟这么多年，研究音律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好不容易有所突破，自然跃跃欲试。自从姬霜华帮助路百鸣突破音律术之后，路百鸣对姬霜华就感觉异常，时时刻刻想见到她，注视她的一举一动。路十娘看到了打趣说道：“二哥，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路百鸣说道：“是喜欢上了，不过我不知道她的心意。”路十娘笑道：“你这刚被人退了婚，就喜欢上人家二姐。”路百鸣说道：“那又怎么样，人家违约，我这里男未娶，女未嫁，不比他们高尚多了。”路十娘笑道：“你开心就好。”

　　一行人来到了扇子岭。这里被玲珑野鬼占据。他们有智商计谋，不像屠山野鬼只会蛮力，他们故技重施，想逐个攻破。让仙家的人走不出扇子岭。路百鸣吹起箫，萧声回荡，根据萧声的回音，很快找到了隐藏的野鬼的位置。没想到音律术竟然如此厉害，野鬼听到萧声纷纷避让，很快就走出了扇子岭，不枉费路百鸣十几年时间的刻苦钻研，一朝有所突破，就可以杀敌无数。路百鸣也十分欣喜。

　　扇子岭很快就走出来了，下一步是到武家镇。姬霜华说道：“路二郎的音律术，驱逐玲珑野鬼都不在话下，武家镇都是低级的屠山野鬼，更加可以对付了。”说罢，就来到了武家镇。武家镇一片荒凉，冷风将纸钱吹得到处都是，嗖嗖的风吹得脸上生疼。路百鸣说道：“我知道野鬼害人，却不知道如此厉害，儿时来这座镇子，还是无比繁华。”姬霜华答道：“是的，必定玲珑野鬼中的鬼护法指挥，才能覆灭一个小镇。”路百鸣涉世未深，不知道其中门道，问道：“鬼护法是什么？”姬霜华回答道：“传说迷嶂岭横空出世了一个魔王，叫做血无涯，他他能杀死人，再将人变成供他驱使的野鬼，野鬼无痛，战斗力极强。不停杀戮，就有新的野鬼，行尸走肉我们称作屠山野鬼，有意识有记忆的我们称作玲珑野鬼，血无涯在玲珑野鬼中，挑了几个做鬼护法，赐予他们心头血，他们就能带领野鬼制造杀戮，制造更多的野鬼，无穷无尽。”路百鸣说道：“那不是只要杀掉血无涯？就解决掉了野鬼之祸？”姬霜华说道：“迷嶂岭重重野鬼，根本攻不进去，怎么杀了血无涯？”路百鸣说道：“若是血无涯有许多个鬼护法，到处杀戮，到处制造野鬼……那该怎么办？”姬霜华说道：“不知道，如今看来鬼护法不多，神出鬼没，我竟从遇见过。”路百鸣说道：“那鬼护法如此厉害……血无涯……不是……”姬霜华说道：“古籍记载，血无涯是远古妖魔，还有一个同胞兄弟。”路百鸣心中更加紧张，说道：“那不是天下无敌……”姬霜华道：“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路百鸣道：“都是同胞兄弟了，肯定也是喜欢杀戮。”

　　众人心中忐忑，脑中正想着如何应对，也不知鬼护法是何妖魔，忽然在地上看到一个金色的铃铛。路百鸣说道：“霜华，这铃铛跟你身上的一样。”姬霜华拿过铃铛，上面赫然刻了个“晴”字。姬霜华道：“这是我五妹的铃铛。五妹一定出事了，我们金鑫宗铃铛从不离身，除非遇到了危险。”说罢，就有一层层屠山野鬼开始袭来。路百鸣赶紧吹奏箫声，野鬼便驻在原地动弹不得。忽而，一阵琴声传来，野鬼又开始进攻，想来就是鬼护法在远处指挥。姬霜华飞身跳出群鬼中，说道：“路家的，这里交给你们，我去会会那个鬼护法。”说罢，就消失不见了。姬霜华心中亦是忐忑，她从未见过鬼护法，也没有跟鬼护法交战过，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功法。

　　姬霜华顺着呜咽的声音，来到了一处宅院。宅院里面，一个男子正在弹琴。男子身材瘦瘦的，阴冷地笑道：“不错嘛，找到我的谢宅来了。”姬霜华看到那个男子气质慵懒，一股子书卷气息，悠然地在弹琴，看起来就是一个气质彬彬的书生，一点都不会武功的样子，姬霜华注意到他的眼睛是蓝色，不同于常人。那瑶琴发出的声音也十分古怪，必然是控制屠山野鬼的。姬霜华问道：“是你在操纵那些野鬼？”那书生道：“真聪明。我喜欢聪明人。”姬霜华道：“你是鬼护法？……我在谢宅好像见过你。”书生朗声笑道：“仙士好记性，我就是武家镇的人，谢家的谢天，字亦舒，你可以叫我谢天，也可以叫我谢亦舒。”姬霜华愤愤然说道：“你既然是武家镇的人，武家镇将你养大，就算无恩，也没有仇，你怎么可以将他们屠戮殆尽！！”那男子说道：“笑话，没有仇？武家镇的人都该死。”姬霜华说道：“你说你的谢宅，你既然也是武家镇的人，何必痛下杀手？”男子说道：“说来，我跟你们金鑫宗还有渊源呢，我相依为命的母亲，被野鬼所伤，被你们金鑫宗的人救了，恢复了神智。可惜武家镇的人嫌弃她，惧怕她。还是要将她烧死。我那母亲为了保护我，还是上吊死了。我可是恨透了武家镇的人。”姬霜华说道：“这……这……我金鑫宗救下的人，绝对不会再复发，是武家镇的无知了！但是……你却杀了这么多人，害死你母亲的终究是野鬼，不是别人，你却沦为杀母帮手。”

　　男子轻笑道：“我也要让武家镇的人都尝尝被野鬼啃咬的滋味，既然他们怕，我让他们怕个够！”姬霜华拔出剑说道：“既然你冥顽不灵，坚持害人，我也不客气了。”说罢，就飞身上前，熟练地舞动剑花，向那个男子攻去。男子连连往后闪躲，他也只有一把扇子作为防御，几个回合下来，扇子便被姬霜华打了个稀碎。姬霜华道：“我这碧穹剑法，是可以杀死野鬼的。”平常的刀剑根本伤不到野鬼，但是姬霜华是仙门中人，又精通仙门的比穹剑法，男子也吃痛，知道这剑法的厉害。接连闪躲，却依旧躲不过姬霜华的进攻。于是他冷笑道：“你不要你那可怜的五妹妹了吗？”眼看剑马上刺到脸上，姬霜华赶紧收剑：“她在哪里？”男子笑道：“被我擒了，我若不回去控制那些野鬼，恐怕她要被生吞活剥了去。”姬霜华气道：“你……你……你自己也说，受过我金鑫宗的恩惠，姬晴鹤是金鑫宗的人，她救助过你们，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男子大笑道：“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跟我讲仁义道德？你那妹妹我舔过，肉很嫩呢。”姬霜华被他的无耻激怒，又想一剑刺去。男子道：“在我手里受辱，好比丢了命强。”姬霜华正在犹豫不决，这是路十娘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将符咒扔了上去，姬霜华赶紧拦住，让那个男子快走。男子赶紧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