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to do清单》十千liquor

25、11.搬家，在结束和开始之间-下

　　到了小区楼下，许容与拍醒了苏源，苏源有点醒酒了，扶着许容与往楼里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吵。
　　“你给明明打什么电话啊？”许容与问，这一晚上苏源骚扰了自己的同事，自己还要给他的同事道歉，最后还要麻烦自己的朋友安顿他，许容与其实气了苏源一路，看他下车清醒了些赶紧朝他撒气：“你离我同事远点，工作再给我搞没了。”
　　“你同事高贵！我不也是你同事？”苏源甩开了许容与的胳膊，与许容与隔开了些距离，但踉跄了两步，陈子帆赶紧在另一边扶住了苏源。
　　“我扶着吧。”陈子帆说。
　　许容与站在原地朝苏源翻了个白眼，走在后面拉着小拉杆箱的胡微微跟上了许容与说：“我现在明白你妈为啥烦他了。”

　　苏源酒品还算可以，原来忍了一路，到了陈子帆家就进厕所吐去了，许容与在卫生间门口问：“没事吧？给你拿点水？”
　　苏源冲了马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白了许容与一眼，伸手接过陈子帆已经递进来的拧好瓶盖的水，递完水的陈子帆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
　　许容与见苏源洗了把脸，赶紧去客厅抽了两张纸回来给他擦脸，刚到卫生间门口便看到陈子帆已经给苏源拿了换的衣服和新的毛巾，许容与拿着两张纸无奈地靠在门边，她觉得她像闯入了一对gay的家，多余。
　　陈子帆出来问胡微微去哪了。
　　“在我那，她要上厕所。”
　　陈子帆把苏源先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又去卧室里翻柜子，许容与看他忙来忙去自己帮不上忙有点不好意思，在卧室门口探头问：“需要我帮忙吗？”
　　“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陈子帆走过来对着许容与笑了笑，把门关上了。
　　“哦。”许容与赶忙走开，乖巧地坐在沙发边上等着，她转头看了看摊在沙发中间的苏源，发现苏源醒着，两人目光正好对视。
　　“你一点活儿也不干啊。”苏源刚吐的太猛，嗓子有些哑。
　　“你有病吧，谁把你带来的？”
　　“是我的好兄弟，陈子帆。”苏源半睁着眼，但还是能感受到坚定的目光。
　　许容与觉得无语：“大哥！不是我人家会管你？”
　　苏源闭着眼睛继续念叨，仿佛没听见许容与说活：“陈子帆扶我下楼，上车，我差点吐他车上，他也没嫌弃我……”
　　“你吐他车上了？”
　　“差点，我咽下去了。”
　　许容与一脸看到屎的表情，还好这时卧室的门开了，陈子帆探出半个身子打断了这荒谬的对话：“许容与，进来帮忙铺下床吧。”
　　许容与赶忙站起来，终于有点事情可以做了，走之前还把垃圾桶往苏源身边挪了挪。
　　许容与和陈子帆给被子套被套，说是帮忙，主要就是陈子帆在弄，装好一个角给许容与捏着，又装好一个递给她，自己再去装另外两个角，装完走到床的另一边展开，抖了几下再走回来对上许容与这边的两个角，都拿到自己手里叠好。
　　许容与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机器，看到陈子帆又在扯掉旧的床单，赶紧把新的展开，愧疚的心情达到了顶峰：“今天麻烦你了，等他走了请你吃饭。”
　　“好啊。”展开的床单缓慢落下，露出陈子帆微笑的脸。
　　胡微微来的时候，苏源已经被扶进卧室躺好，许容与站在床头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定闹钟，陈子帆在客厅往沙发上铺床单。
　　“陈子帆，你家里准备两双拖鞋吧，你爸妈来也不给穿鞋？”
　　胡微微不常来，但之前每次来都吐槽这件事，陈子帆没像之前一样无视她，而是有点慌乱地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你怎么才过来？”
　　“换件衣服，顺便把她那边收拾一下。”胡微微朝卧室里示意了一下，搬家的时候胡微微帮忙一起收拾的，许容与家里备用的被子，多余的睡衣她都一清二楚。
　　洗衣机的结束音响了，刚才在卫生间陈子帆直接把苏源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洗了。
　　许容与出来正好看见要去晾衣服的陈子帆，赶紧接手过去拿到阳台去晾。
　　而胡微微眼睛一直盯着许容与脚上的新拖鞋。
　　陈子帆回头便迎上胡微微戏谑的目光，胡微微语调轻松：“原来买拖鞋了啊！”
　　“闭嘴。”

　　都收拾好之后，三个人都饿了，晚上虽然胡微微约了陈子帆吃饭，但其实只吃一半。胡微微拿出了打包的烤鸡翅和拌菜，又煮了两包方便面，卧室的门一关，三个人在客厅围着茶几吃了起来。
　　“我们三个以前也在我家煮方便面来着。”胡微微说着：“那个时候三个人煮四包呢。”
　　“年纪小啊，我们还自己往里面加菜呢！”许容与在锅里试图再捞几根面条。
　　“对！”胡微微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陈子帆说：“而且她那个时候特事儿，什么口味的方便面就要加什么菜，我说加几片火腿肠，她非说会窜味儿，你记得吗？”
　　三个人折腾一晚上，都有点累，陈子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就是会窜味儿啊，你还餐饮业呢，一点儿也不严谨。”许容与反驳道。
　　“我对吃的确实没你执着，我妈当初都想把手艺传给你。”
　　“我后来还发现一个土豆味的方便面。”许容与突然兴奋地说：“然后往里面加土豆，特好吃，好像是高中那个时候出的。”
　　没有人搭话，许容与的高中时期这个话题仿佛一直被刻意回避着。
　　“那我哪知道啊。”过了许久，胡微微小声嘟囔了一句。
　　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许容与放下筷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你当时为什么转学啊？”胡微微打破了沉默：“真有人揍你啊？”
　　“哎，没有！”许容与赶紧抬手否认，换了个姿势坐：“就学校确实挺乱的，就转学了。”
　　胡微微坐直了身体：“许容与，你要是一直在S市没回来也就算了，你现在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当初为什么走呢？”

　　2008
　　许容与看到李娇俏和她的妈妈来学校办退学，许容与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看到后匆匆跑走了。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天的事她知道她也尽力了，但许容与总是想如果是姜时在场，或者胡微微，会不会处理的更好一些，如果是姜时可能会尽快离开报警，胡微微跟谁都聊的来，可能会说动保安引起重视，或者她们在当场就会震慑住秦斯羽。
　　不会像她一样呆愣愣地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天保安先来了，红头发女生先跑了，秦斯羽和另一个女生没有跑，主任和警察同时到的，主任把大家都叫回学校去说话。
　　许容与捡起李娇俏的书包，两人走在一大堆人的最后面，李娇俏已经不哭了，但许容与发现她的手还抖着，许容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四个女生坐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大人们在隔壁办公室谈话。
　　“哎！”秦斯羽突然叫了一声。
　　许容与抬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你报的警？”秦斯羽面无表情地问。
　　许容与张了张嘴想说不是，想了想又叹了口气点点头，“嗯”了一声。
　　秦斯羽冷笑了一声，问“你叫什么来着？”
　　许容与觉得她可笑，现在也没有刚才的那种害怕，直视着秦斯羽说：“你知道我叫什么。”
　　许容与已经做好了被秦斯羽骂的准备，没想到秦斯羽什么也没说，靠在椅子靠背上只是点了点头。
　　隔壁警察走之前进来批评了几句，之后就被主任送走了，主任回来后把许容与叫出去问了几句话就让她先回寝室了，后来听姜时说学校解雇了那名保安，秦斯羽因为家里和学校有些关系并没有什么处分，反而是李娇俏要退学了。
　　许容与不知道那天李娇俏怎么离开的学校，但想起那天，脑海里都是自己在雨里慌乱的狼狈，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李娇俏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吧。
　　新的学期开学了，姜时又过上了大部分时间不在学校的生活，不过寝室的另一个学姐艺考结束回来了，大家都忙忙碌碌迎接新的学期，仿佛上期末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许容与寒假找了个画室学习，进步很大，她打算什么也不想，在三中好好学习，安静地度过剩下的一年半。
　　秦斯羽貌似也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打算，这让许容与轻松了一些，但是宋天却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自从开学以来宋天就总来找许容与，问她李娇俏转学去哪了？有没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
　　许容与很头痛，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说了宋天却不信，还会旁敲侧击地问那天那件事的细节。
　　那件事知道具体细节的人不多，宋天问了几次，见许容与不说，也不再执着地追问，有时过来也会找点别的话题，比如课间帮她讲讲画，下课倒水桶帮许容与的也一起倒了，许容与知道他是想讨好她打听李娇俏的事，但这些行为在秦斯羽看来却十分不对劲，许容与能感受到秦斯羽的眼神，偶尔也会找许容与的麻烦让她难堪。
　　许容与开学前还很乐观，可是开学不到两个星期，她就已经要喘不过气了，第一次对转来三中做艺术生感到后悔，平衡文化课和专业课已经让许容与头痛了，处于这样一个学习环境更让她心力交瘁，几次给家里打电话都差点哭出来。
　　终于这天秦斯羽坐不住了，起因是速写课时，要转瓶子选模特，快下课最后一张的时候，瓶子转到了许容与，许容与穿了一件贴身毛衫，毫无特征，周围同学有人抱怨没有衣褶，但许容与的外套没在专业课教室，许容与无助地看向老师，这时宋天拿着自己的外套站起来说：“穿我这件吧，我这个好画。”
　　许容与哪敢接，向后退了两步，这时有个宋天班里的同学说：“对，让她穿这个吧老师，特地让宋天带来要画的，结果也没转到他，差点忘了。”
　　老师也点头附和，对许容与说：“穿这个吧，这个衣服细节多。”
　　许容与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穿上，感觉头上朝向秦斯羽那边的头皮都麻了。
　　下课后，班里同学走的差不多了，许容与在收拾东西，突然感到背上砸来一个东西，一回头看到了滚落到地上的空水瓶，秦斯羽正站在对面挑衅地看着许容与。
　　“干嘛？”许容与问。
　　“不干嘛，就想砸你，怎么了？”秦斯羽没有动，扬了扬眉毛。
　　许容与不想理她，拿起东西朝教室外走去。
　　“离宋天远点。”
　　许容与站住，她突然明白了，李娇俏走了，现在就轮到了她，她们只不过是想有个人欺负而已。
　　她转过身又走了回来，看着秦斯羽问：“怎么离远点？不如你离他远点，看不到你心里还舒服点。”
　　秦斯羽眼看着要冲过来，嘴里骂着脏话，还好班里还有些同学拦住了她，许容与心怦怦跳，赶紧转身离开了。
　　下午都是自习课，秦斯羽回到教室狠狠地瞪了许容与一眼，除了课间故意撞了许容与的桌子这类事情，秦斯羽也没找她别的麻烦。
　　放学的路上，宋天从后面追了上来，秦斯羽用瓶子砸许容与的时候，教室里还有几个他们班的同学没有走，回到班级事情就传开了。
　　“听说秦斯羽下课时找你麻烦了？”宋天问。
　　许容与没理他继续快步走。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许容与现在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没来由的烦躁，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宋天问：“你知道秦斯羽喜欢你吗？她这么变态的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
　　宋天呆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见过许容与这么严肃地跟他讲话，事实上他根本没见过她这样讲话，许容与在班里不怎么讲话，之前见过她跟李娇俏聊天也都很轻声，而且之前跟许容与说话也不会太看他，而此时许容与正抬眼死死地盯着他并发出质问，声音不大，但他却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你知道你之前去跟李娇俏聊天，帮李娇俏做事都会激怒秦斯羽吗，她之前每天都跟着她放学，李娇俏放学叫我一起走是因为害怕。”
　　“我……我不知道，她跟着李娇俏放学？她干什么了？”
　　许容与终于爆发了，她现在看着宋天怀疑他脑袋里是空的：“打她啊，现在你知道了！现在好了，她现在看你总来找我说话，又来找我麻烦了，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搞不好我哪天也要挨打。”
　　说完许容与快速走了，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愣在原地的宋天说：“被你喜欢的代价也太大了，你真的喜欢李娇俏吗？你真正了解过她吗，你对她的关心只感动了你自己吧。”
　　“我……我没有……”
　　“还是你知道她们都喜欢你，你正享受其中呢？”
　　“我没有！”
　　许容与把之前在秦斯羽那受的气一股脑全部抛给了宋天，她知道她的话很伤人，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向宿舍走去。

　　张心梅决定周五亲自去学校接许容与回家，许容与寒假时情绪就不太对，最近打电话虽然忍着也多少听到了点许容与哽咽的声音，她觉得许容与有点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怀疑许容与早恋了。
　　果然在学校附近看到了许容与，因为周五要回家背着硕大的书包，在马路对面被两个女生拽着，许容与脸上不耐烦地挣扎着，张心梅看出来了不对劲，赶紧向马路对面走去。红绿灯在一边，过马路要绕一下，等过去的时候几个人好像已经推搡了几下，许容与书包掉在地上，头发有点乱，对面的女生头发也有点乱，校服半敞着。
　　张心梅急促地往前跑了几步，再定睛一看，不知道哪里出来一个男生早已挡在了许容与的身前，张心梅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好哇，果然是早恋！还是三角恋！
　　张心梅黑着脸走过去，想要叫许容与回家，走过去却发现许容与湿润着眼眶，泪珠都要掉下来了，顿时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把宋天把拉开对着对面的秦斯羽叫到：“谁干的，你们干嘛了？谁打她了？”
　　许容与和秦斯羽互相撕扯了几下，头发被秦斯羽抓乱了，书包被秦斯羽摔了出去，她看着张心梅新给她买的书包掉在地上眼眶一下就湿了，这个书包很贵！
　　许容与这一阵子来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她此刻只想回家，再转回新里高中都行，成为胡同里小孩的笑话也无所谓，她不想在这里上学了。
　　下一秒就见张心梅从她身后冲了出来，她惊讶地回头看了看：从哪出来的？召唤亲妈难道是自己的被动技能？
　　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从后面拽住张心梅，许容与知道自己亲妈的战斗力，眼神示意宋天帮她把书包捡起来，秦斯羽看到家长掺合进来也不想再多事，转身和小伙伴走了，走之前白了许容与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有人教你吗？”张心梅在前面喊着，许容与在后面拉着。
　　淡定下来之后，张心梅瞪了一眼一旁的宋天，又对着许容与说了句：“回家。”
　　晚上，路过许容与家的邻居都能听到她在家里的嚎啕大哭。
　　张心梅回家一路上没说话，到家摔了自己的包，对着许容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好啊许容与，我给你转学去三中，你在那里早恋！还打架！”
　　“我没有！”许容与来不及辩论，脸上都是泪水，自己简直就是最大的冤大头，她对秦斯羽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可以说基本实在挨打，挨打变成了打架，还是因为别人挨打，自己妈冤枉自己早恋，她现在简直想把宋天和李娇俏这一对扔进海里献祭！
　　那天晚上，许容与说了这些事之后，全家三个人一晚没睡，许容与说完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坐在床边听着mp3，后来听没电了，摘下耳机走到门边还能听到楼下张心梅和许宏说话的声音。
　　她走回床边，向外看了看，陈子帆的房间没拉窗帘，他两周回一次家，这周还在学校。许容与想到上次从窗口看到他已经事很久之前的事了，以后应该也更少了吧。
　　第二天是周六，许容与醒来爸妈都不在家，晚上两人前后脚回来，张心梅气呼呼的，许容与还以为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敢问，晚上主动去厨房把碗洗了，偷偷问也在厨房收拾的许宏，许宏安慰她说：“没事，我和你妈明天也要出去一趟，可能来不及给你留午饭，你能做什么我一会去把菜给你买回来，晚饭我俩回来做。”
　　“不用买，我看冰箱里有鸡蛋，我蒸个鸡蛋羹就行，你俩今天干嘛去了？”许容与问。
　　“去同事家了，问点事儿。”
　　“啊……是有什么事吗？”许容与以为许宏工作也出了什么事，心想全家也太倒霉了。
　　“没事，你上楼吧，剩下我收拾。”说完许宏把许容与推了出去。
　　张心梅说是给许容与请了三天假，加上周末许容与在家里呆了五天，胳膊上被秦斯羽挠的伤口结痂都快掉了，但她也希望时间更慢一点，她实在不想去上学。
　　后来许容与才知道，这几天里，许宏去了单位领导家里谈调岗去S市的事，张心梅去了三中和老师大吵了一架，质问学校对问题学生的处理问题。
　　周三两人从S市回来，张心梅表情终于轻松了一点，把许容与叫下楼，坐到沙发上，说：“我们搬家到S市怎么样？你爸爸正好有个调岗的名额，附近有个高中很不错，虽然不是艺术高中，但有一个艺术班，这种学校学习氛围好一些，升学率也不错。”
　　张心梅见许容与没说话，从包里掏出一张传单：“拿了张传单，你看看，上面有图片，环境还挺好的。”
　　“我和你妈主要是想三中确实不怎么样，在H市你只能转回新里中学，去S市你就还能学美术，那边有个老师我们也认识，能照顾着点，起码不会出现三中这种事了，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那……”许容与试图找一些问题来问，但她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个解决办法已经比她想象的一团糟的情况好太多了，许容与总算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张心梅：“那我爸的工作会有影响吗，S市生活压力会不会很大啊？”
　　“不会不会。”两人一起说道：“跟这边一样的。”
　　“这些事都有爸爸妈妈想办法。”许宏说。
　　许容与眼眶有点发酸，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传单，好漂亮的高中，比许容与初三在册子里看到的任何一个H市的高中都漂亮，外面的树长到四层楼那么高，图片里的同学都穿着校服，许容与从没想到自己一直不喜欢的校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安全感，目光瞟到小臂上被秦斯羽挠到的痕迹，她又想到了那天浑身是伤的李娇俏，自己还很幸运的，起码还没发生什么就可以逃离那个地方了。
　　很长一段时间，许容与听到盖世英雄这个词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都是那天出现在三中门口的张心梅的背影，她那天系着一个暗红色的丝巾，背后丝巾的一角在风中飘起来的样子，就像超人的披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