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维塔司人故事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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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能听我说说话吗？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我没兴趣听你讲故事，我赶时间，你别耽误我做事。”
“我只需要十分钟，你连十分钟都不能挥霍吗？”
“时间就是生命——”
“我要讲的就是关于生命的故事。”
一枚硬币被人高高抛起，反射的弧光闪耀两下后，硬币又再次跌回主人的掌心。
黛青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红唇微启，压低声音道，“众生碌碌，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永生吧。”
——
和煦的晚风吹拂过孩童的脸颊，远处的海面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海鸟盘旋在半空，翅尖不时划过海面，孩童眯着眼睛去看海面上那一团灼灼红焰，不由自主的将手掌移动到了胸口。
“它的颜色好漂亮，比复生的火焰还要瑰丽。”
“因为它是太阳，宝贝，它从不索求，总是在给予。”妈妈抚摸着孩童额头的软发，温柔道，“维塔司人从不说再见，欢迎回到这个世界，我失而复得的宝贝，愿你的长夏永不结束。”
孩童蒙昧的抬起头，不解的注视着妈妈惆怅的面容，他不明白妈妈的话语，也参不透祝福背后的意义，他伸出手试着抓住妈妈的手掌，在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后，孩童才露出一个稍显局促的笑容。
孩童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妈妈答，“不是我们，是你，你要去往哪里？”
突然被抽问的孩童发愣，好半天才支吾着开口，“我自己吗？”
大抵是看到了孩童眼中的迷茫，妈妈柔声回应道，“对，人生这条单行路，只能你自己去走。”
孩童有些委屈，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你不能陪着我吗？”
妈妈耐心道，“会有别人陪伴你。”
“那……他是谁呢？”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妈妈松开了孩童的手，大步走向大海所在的位置，孩童留在原地思考着刚刚问题，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离海很近了。
海面上的太阳已经坠入了深渊，漆黑的夜色爬上了海面，孩童看到妈妈沿着海浪的边界线行走，冷冽的海风吹拂过她的裙摆，她就像一朵盛开在海边的艳丽花朵，短暂的盛放后，又重新枯萎。
天空上悬挂着一轮皎皎白月，如牛奶般的月光薄薄的铺盖在永不平息的海面上，孩童看着海浪一呼一吸，不停的拍打着海岸。
“如果我不知道答案该怎么办？”
孩童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妈妈面前，拦住了她前进的道路，妈妈看着孩童被海风吹红的脸颊，忍不住笑道，“那你只能一个人继续向前走了，你要走啊走啊，走到你再也走不动为止。”
那听起来是一段孤独的旅程，孩童害怕孤独，再次伸出手，抱住了妈妈的胳膊。
孩童说，“我不要忍受那种孤独。”
妈妈却说，“你应该习惯，这是人生的常态。”
妈妈的衣摆翻飞，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模糊了她的面容，孩童试着挤出几滴眼泪，但他费力的眨巴眨巴眼睛，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他讨厌孤独，他才不要忍受那种痛苦。
孩童抱紧了妈妈的胳膊，固执道，“我不要习惯这种常态，孤独对我来说就是毒药。”
小孩子总是会钻牛角尖，妈妈并不打算苛责什么，她想伸手去摸摸孩童的脸颊，一声枪响，却打断了她的动作。
心脏处迅速传来一阵灼痛，妈妈低下头，看到心口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她的脑袋里都是嘶吼，无数细胞都在向她叫嚣着痛苦，她踉跄两步，稍微推开了尚在懵懂的孩童。
“抱歉，宝贝，妈妈要离开一会。”她的的手掌颤抖，费力的扯出一个微笑，孩童疑惑的看着她的眸光越来越来黯淡，万分不解时，火焰燃起的声音解答了一切。
复燃的火焰自胸口燃起，烧灼皮肉的同时，也切割着记忆，孩童的双眼被那绚丽的火焰照亮，海面上仿佛又升起了一个太阳。
但她不是太阳，她只是个维塔司人。
她的火焰只短暂的存在了那么一会儿，燃尽所有燃料后，它就无声的熄灭了。
灼热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孩童望着面前的一地灰烬，还未发出声响，就被另一颗子弹刺穿心脏。
他感觉他的皮肉在被解离，多么奇妙。
他感觉他的骨骼咔吱作响，多么诡异。
往昔的片段涌上心头，他还来不及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回忆，手指就被烈焰灼伤。
大火，烧灼着一切。
他所有宝贵的东西在这场火面前，都无比脆弱。
失重的错觉致使他站不稳，他试着支撑起身体，可已经没有了力气。
火焰燃尽最后一点骨肉后，将他化为了灰烬。
眼前是永恒不变的黑暗，他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遗忘的东西。
迷蒙之中，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他。
他感觉到一束光亮打在身上，费力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位年迈的老人。
“好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老人轻拍着他的手背，为他哼唱着陌生的歌谣，孩童茫然的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维塔司人从不说再见。”
——
“你浪费了我半个小时，混蛋。所以呢？你这个故事表达了什么？”
“你打断我了，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随你便吧，我对妈妈的故事没兴趣，因为我是个该死的克隆体，我没妈妈！”
“听我讲完故事，有点耐心，亲爱的。”
“……你只有十分钟。”
“感谢——”
“顺带一提，我不是很想听狗血爱情故事。”
——
灯火璀璨的城市如同一颗华丽的宝石，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光映照在瞳孔里，足以致幻。
少年站在马路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一辆又一辆急驰而过的豪车从面前闪过。
“你再说一遍，研究所搞出了什么？”
年轻的猎犬掏了掏耳朵，嗓门有点大，少年蹙眉看了猎犬一眼，咕嘟道，“关于蓝晶的研究实验那种晶体含有神秘力量说不定能获得永生研究所希望志愿者越多越好如果你渴望力量想要长生不老那就去报名吧。”
他的声音低沉，话语又急又快，仿佛是刻意要让人听不清，猎犬拧眉停顿了足足三分钟，才抬起头来，兴奋的看着他，“谢了兄弟，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有这好消息。”
“这不是好消息。”少年订正，但猎犬摇摇头，对青年的回答持否定态度，“这可是研究所的实验，这个消息还不够好吗？”
“当然不够好……”少年目光犹疑，看着面前五光十色的灯光，小声道 “你就不怕副作用吗？”
“如果成功了，我可以永生。”猎犬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自动忽略了青年的问题，猎犬的眼睛亮亮的，显然对这件事有着很高期待，“你这维塔司人肯定不在意，但我是个普通人类，这份实验对我来说有百利，我一定要参加！”
猎犬眼中的狂热，他在那些研究员又或者是科员脸上见过，少年不理解他们的追求，永生对人类来说，就那么富有吸引力吗？
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之物吧。
外物都会因为时间而磨损，永生到底有什么好的？
少年无意识的念出了这个问题，少年身旁的猎犬愣了愣，随即笑道，“当你拥有近乎无限的时间，你就能去感受世间所有快乐与幸福。”
“但悲伤和痛苦并没有消失，你会品尝到名为孤独的毒药。”
“朋友，你有些悲观了，我来告诉你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当你感觉痛苦时，你就去寻找快乐。”猎犬眨了一下眼睛，继续道，“你很害怕孤独吗？可我并不惧怕它，因为所有人都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
少年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看着那些灯火璀璨的建筑，不再搭理猎犬。猎犬对他这个朋友无可奈何，他总是在杞人忧天，猎犬不明白，拥有无尽生命的他到底在惧怕什么呢？
不可能是孤独吧？
猎犬失笑，连人类孩童都不在意的恐惧，竟然会成为束缚住维塔司人的锁链。
“别愁眉苦脸的了，陪我去报名怎么样？假如蓝晶实验真的成功，那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猎犬说着揽住了少年的脖子，笑道，“等到那时，咱们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我要找个漂亮的姑娘，结婚之后生一个可爱的女儿。”
“然后呢，看着她们老去？”少年不识趣的问。
“笨蛋，她们也能获得永生，到时候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多么幸福。”猎犬畅享了一下美妙的未来，十分满意，可猎犬一低头，就看到了少年不支持的目光。
“不会那么顺利的——”
“真应该给你找个厉害的姑娘，好好管管你这张嘴。”猎犬松开了少年，耸耸肩道，“少说丧气话，美好的未来等着咱们呢”
猎犬在手机上迅速编辑了一份申请书，少年神色复杂的看着猎犬，低声道，“你就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猎犬微笑，“这是我通向美好生活的机会。”
——
“你又浪费了我十五分钟，天都快黑了。”
“是吗？可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随便你吧，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你拖延时间的小把戏吧。”
“不要擅自揣测我，我只是想和你分享故事。”
“我不是很想听——我已经听够你的胡言乱语了。”
“有点耐心，亲爱的。”
“我要走了——”
——
远处巨大的玻璃培养罐中，一片血红，缓慢晃动的营养液与血液混为一体，混沌的液体中，不时飘过一两块骨头或者是眼球。
同步数据实时传输，冰冷的屏幕前，堆放着陌生女人的资料，上面的方块字密密麻麻的堆砌着，经过数据层层筛选后，只留下了一份档案。
研究员将这份档案递交给037，上面的数据其实并不重要，对于事故，037已经了解的很清晰了。
037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对面前的同事道，“唤醒实验失败了三十八例，整个Q型的克隆体都成了血水，你不觉得你应该出一份实验事故报告吗？”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成功路上必须要经历的失败，没人能保证实验一定会按预期发展，你要接受变量，037。”
同事扯过037手中的档案，看也不看的直接将档案投进了碎纸机，嗡嗡的刀片裁割着纸张，他知道同事是在挑衅，但以他的身份，他不应该起冲突。
“不过是死了一组克隆体，所有人的数据都有备份，死了就换个新的，稍微调整一下数据就好了。”
同事的话语没有掺杂谎言，研究所里的基因备份多到数不清，研究所可以随时制造出替代品。
那些造物的地位与他没什么两样。
作为永远属于研究所的收容物，他的自由被限制着，他或许应该找个机会逃离禁锢，可……离开研究所之后，他又该去哪里呢？
模糊的记忆里，孩童与妈妈的问答总是如隔水的云雾，让他看不清楚，他试着回想，可总是抓不住缥缈的回忆。
他当然不知道他应该往哪里去，因为他已经丢掉了他的过去。
他过去的记忆全都化作了复燃的燃料，他又能留下什么呢？
他大概明白人类为何要追求永生了。
为了留住想要留住的一切，他也愿意赌上所有。
“启动R型的克隆体吧，复燃实验继续执行。”
他来到虚拟投影出的屏幕前，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资料文字出神。
曾经有个人说爱他，他注视着资料上略显冷漠的证件照，嘲讽的笑了笑，生命之路那么漫长，他才不要一个人前进。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得到什么痛苦。
他都要得到他想要的。
“我建议更改一下实验步骤，毕竟……在监控室调控变量有些束手束脚，上次G组的实验并不是很顺利。”037回眸看向同事，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由我入局参与实验，我需要一个新身份。”
“这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任命你为研究所高管，可是037，你入局会有危险。”
同事当然没有那么好心，对方口中的危险，只能是对于整个复燃实验，程然知道同事在担忧什么，他轻笑一声，大步来到办公桌前，开启了抽屉。
黑色的环型拘束器被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在同事的注视下，他缓慢的将它佩戴。
只可惜他的行为在同事看来毫无价值，维塔司人复燃的火焰会燃尽一切，当然包括拘束环。
同事提醒道，“这个拘束环对维塔司人来说没有限制，你的诚意不够，037。”
“我将永远共享我复生的地点。”037抚摸着脖颈处的拘束环，继续道，“研究所可以随意支配我的记忆和财产。”
“成交，你是个爽快人。”同事赞赏的点了点头，不多时，一张崭新的名牌便递到了037手上。
名牌上的照片用的是他刚到研究所的那张照片，往日羸弱的身躯与绝望的眼神已经成为了过去式，037攥紧了手中的名牌，大步向外走去。
记忆中逐渐模糊的女人真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望着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一时忘记了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若尔兹·兰登，很高兴认识你。”
她露出笑容，温柔的注视着他，037愣神好久，才找回一点意识。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女人低下头来，古怪的看了一会037后，实话实说道，“很抱歉，先生，我好像忘记你的名字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记住的。”
他伸出了手，主动握住了女人的手，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完全可以享受这段旅途之中的小游戏。
G型克隆体的失败已经成了过去式，Q型也一样，多次失败为他累计了经验，他逐渐掌握了其中的奥秘。
生命到底是依托什么而存在的呢？
是躯体还是意识有那么重要吗？
在研究所，关于生命的课题数不胜数。
复生法阵、蓝晶实验、克隆计划……
他只是在创造属于他的伽拉忒亚，借助一小段往昔的记忆，他会将他的爱人重新带回世界。
从此之后，他将不再孤独。
他会更加坦然的走在那条名为生命的道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
——
“所以……讲完了？”
“其实还有个彩蛋。”
“我发现我可能被你传染了癔症，天杀的，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两个小时。”
“你有什么急事比我还重要？”
“隔壁47街超市清仓处理，今天关门前全场五折。”
“那真遗憾，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折扣，不过那样的话，你就听不到我的故事了。”
“你以为你的故事很好听吗？！”
——
转角的花店外，蝉鸣刺耳，经由一道玻璃门的阻隔，将外界的嘈杂都阻隔在外。
店门口的风铃声准时响起，一位挑剔的客人走进花店，径直走向了堆放花朵的展台。
暖色的光芒下，鲜花被映照着，馥郁的花香侵占着空气，过于温暖的环境虽然对花朵友好，但难免会让人头脑发昏，挑剔的客人在一众美丽的花朵前驻足，最终只选定了一支枯萎的玫瑰。
“小姐，我们有更好的花朵供您挑选，您可以换一朵厄尔庇斯花又或者是小苍兰。”
挑剔的客人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自顾自的扫码付款，店员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想不通客人为何对枯萎的玫瑰情有独钟。
她是这家花店的常客，从店员还是实习生开始，她就在这里买花了。
那时的她还很年轻，但眼底总是有着散不去的愁容，她每次来到花店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那时的她还有点冒失，衣服上总是留着褐色污渍，店员猜测她应该从事某种危险不可以暴露意图的任务，因为有一次，店员看到她竟然拿着一把手枪走进花店。
她的胳膊上有道刀伤，血已经浸湿了半个衣袖，但她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来到花朵面前，视线眷恋过每一种艳丽花朵后，转手抽出了一支枯萎的玫瑰。
她甩了甩手上冰冷的血迹，头也不抬的扫码付款，这时，店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之前她身上的褐色污渍，都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店员有些担心这位客人的安全，委婉的提醒过她几次后，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能保护好自己。”
“抱歉，您每次来身上都会有很多新伤，我只是……”
也不知话语中的哪个字勾起了她的回忆，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女人忽然垂下脑袋，喃喃着谁的名字。
她说她曾经有几个朋友，但他们都死去了。
他们留下她一个人，让她独自面对这个操蛋的生活。
“无意冒犯，但是……您没有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吗？”
她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没有父母，至于兄弟姐妹……她们都不在了。”
店员低声说着抱歉，但她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他们都离开了，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个讨厌的世界。”
眼看她快要现在悲观情绪里出不来，店员连忙出声安慰，“嘿，别想那些伤心事了，人都是活在当下的，你看，你……你每天都会来店里买花，这说明你对生活充满热爱，你有想要赠花的对象。”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她忽然提高音量，有些崩溃道，“那是我没有选择！”
店员愣住了，看着她有些狂躁的抓了抓头发，眸中的痛苦快要溢出，“你以为我想要每天见到他吗？你以为我想要一直追着他吗！去他的混蛋，他自己没有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好，他把我的一切毁掉之后，我还留下了什么？我一无所有，每天像个流浪汉一样从1区到13区——”
她充血的眼珠有些吓人，店员下意识喊道，“至少……你还有他。”
她手中的玫瑰花被不断收紧，尖锐的倒刺划破了皮肤，她呆滞的注视着店员，听到店员说，“你们两个都是孤独的，你们互相陪伴，就不会……”
“我不需要他。”挑剔的客人哑着声音嘶吼，像只被激怒的狮子。
店员试着解释，“我的意思是……”
“我不需要他。”挑剔的客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尾音甚至有些变调。
她后退两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后，恶狠狠剜了一眼不知何时伫立在花店门外的男人。
她将手中的玫瑰重重砸在桌子上，店员的肩膀颤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们不需要陪伴，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送他去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他去死。”
她的意志很坚定，店员明确了她的想法，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店员试着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当若尔兹暗红色的眼睛投来目光时，店员又忍不住开口，“假如他真的死去，你打算去哪里，去做什么呢？”
挑剔的客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她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听到店员问起，她思考了足足五分钟。
这个问题算不上复杂，与复杂的高数和烦杂的化学符号相比，它甚至过于简单。
可她沉默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开口，“他是个维塔司人。”
“是的？”店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挑剔的客人。
意识到店员没有弄明白前因后果，挑剔的客人不得不再次强调道，“我的意思是，他是个维塔司人，没那么容易死去。”
店员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店员仍然觉得疑惑，“你说，没那么容易。他还是有可能会死去的，假如他真的死去了，你想去做什么，你想去哪儿？”
问题兜兜转转又饶了回来，挑剔的客人懊恼的揉着太阳穴，痛苦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根本不明白。”
店员彻底绕糊涂了，“我不明白什么？”
挑剔的客人低下头，喃喃道，“维塔司人从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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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真的厌倦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少谈论那些有的没的。”若尔兹皱眉看着面前的维塔司人，试图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出点破绽。
只可惜即将死亡的维塔司人脸上没有恐惧，与之相反的是，他始终保持着幸福的微笑。
若尔兹更加不爽了，但若尔兹拿维塔司人没有一点办法。
维塔司人笑眯眯看着若尔兹，真诚发问，“这个故事你不喜欢吗？”
若尔兹冷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其实我觉得还好，但鉴于你一直是个挑剔的观众，我想……”他思考了一会，继续道，“我需要换个故事讲给你听，讲一讲红玫瑰或者白玫瑰的故事怎么样？”
若尔兹厌烦的看了看手表，随着指针一圈圈转动，若尔兹的心也越来越浮躁。
这场意料之外的停留已经超出了若尔兹的忍耐范围，若尔兹不得不强硬一点，试着把事件拉回正轨，“随便你，反正我都不感兴趣。”
维塔司人稍微凑近了若尔兹，若尔兹没有后退，暗红色的眼睛古怪的注视着维塔司人。
维塔司人喜欢若尔兹这个反应，脸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薄薄的红霞衬得维塔司人更加妖异癫狂，若尔兹的眉头紧锁，听到这个恶魔欢心道，“你没有离开。”
“什么？”若尔兹一愣。
维塔司人幸福的解释，“虽然你嘴上说着嫌弃，但你听完了我想说的所有故事。”
若尔兹想要否定，但尝试半天也说不过维塔司人，最后，若尔兹索性骂道，“想给我唱赞歌吗？混蛋。”
“你不知道你爱我，亲爱的。”维塔司人伸出手，轻轻拥抱着他的爱人。
维塔司人柔软的长发让若尔兹的脖颈发痒，若尔兹不适的偏过头，提醒道，“少在那里得意忘形，讲完故事，我就送你去死。”
“讲完故事，你能给我一个吻吗？”
“不能，现在，快讲你那些操蛋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番外】维塔司人故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