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交易的天平倾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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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的果酱被平铺在面包片上，乌涉叶优雅的装点着面前的面包片，仿佛在绘制一幅甜美缤纷的油画。
这是一家位于13区的小餐馆，位置偏僻，但店面整洁。
自乌涉叶引领着若尔兹走进这家店起，根本没有任何顾客光顾，洁净的店面简约，装点的花朵也新鲜，古典乐器作为背景音响起，乌涉叶拿过菜单，低声询问若尔兹的偏好。
“来点肉类怎么样？”乌涉叶为若尔兹推荐了几份店内的畅销套餐，但若尔兹对那些红艳艳的肉排并没有兴趣，随意扫了一眼餐单后，只点了一份果汁。
乌涉叶有些头痛，“亲爱的若尔兹小姐，你不饿吗？光喝饮料可不能填饱肚子，点些主食或者肉汤也可以呀。”
若尔兹头也不抬，直接道，“没兴趣。”
固执的客人。乌涉叶这样想着，还是为若尔兹点了份浓汤。
惬意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柔和的亮色让她冰冷的眸子也显得温柔，乌涉叶看着她，后者似乎没察觉到乌涉叶审视的目光。
番茄热汤出现在餐桌上，肉糜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但面前的女人食欲不振，一门心思盯着手中的手机眉头紧锁的样子让乌涉叶有些失望。
“你在做什么呢？”乌涉叶递给若尔兹一杯果汁，后者注意到后，立马端起果汁，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喉结上下吞咽着，来不及吞咽下的果汁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
“智能搜索‘维塔司’。你应该对这个名词不陌生吧。”若尔兹亮出了她的搜索结果，乌涉叶愣了愣，见若尔兹神情严肃，忍不住勾起笑容，饶有兴趣道，“几乎永生不灭的种族，怎么，你对他们感兴趣？”
得到若尔兹肯定的结果后，乌涉叶并不惊讶，“这几乎是所有短生种都在追求的东西，但即使强大如维塔司，他们的永生也不是最优解。”
“为什么这么说？”听到关键词的若尔兹好像很感兴趣，用目光催促乌涉叶说下去。
乌涉叶眯了眯眼睛，低声道，“他们的复生源自于火焰，而火焰的燃料就是记忆。想想看吧，若尔兹小姐，一个人的记忆总有尽头，就像你面前的这杯果汁，假如有一天维塔司名为记忆的生命之源被饮尽，那复生的火焰将不再燃起。”
“所以，他能迎来真正的死亡。”若尔兹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结论感到不可思议。
乌涉叶能理解若尔兹的惊讶，永生的火焰每次燃起都是需要代价的，当年研究所得出这个结论时，乌涉叶觉得十分扫兴。
众生碌碌，终其一生都在追寻不灭的存在，但维塔司的火焰不能做到永燃。
幻想的永生结局戛然而止，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沮丧的？
听说最近研究所再度重启了复燃实验，乌涉叶对这个项目并不抱有期待，但那些关于程然的传闻……
“乌涉叶，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若尔兹的话语打断了乌涉叶的思考，乌涉叶托腮看着若尔兹，淡淡道，“当然可以，但求人办事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若尔兹小姐。”
若尔兹深呼吸，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很爽快，乌涉叶就喜欢这样爽快的人。
乌涉叶伸出手，对若尔兹道，“我想要你的眼睛。”
纯洁的双眸最适合作为收藏摆件，当然也可以充当烹饪食材，乌涉叶喜欢她虹膜的颜色，因为它是那么独一无二。
若尔兹垂眸看着乌涉叶递来的手，稍微权衡一下利弊后，若尔兹微微俯身，直接握上了乌涉叶的手，迅速道，“成交。”
她握紧乌涉叶的手，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我要找人，一个是程然，另一个则是阿勒斯的女儿星星。”
“阿勒斯的女儿？”乌涉叶一愣。
程然的名字对乌涉叶来说并不陌生，可若尔兹后面的话很奇怪，阿勒斯已经死了，根据研究所的报告，他那个收容物女儿也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为什么要去找这种东西？
“她死而复生，被带出了研究所。”
“你想让我和研究所为敌？”
乌涉叶想收回手，但若尔兹没让乌涉叶如愿，她平静的注视着乌涉叶，像一只冷静镇定的毒蛇，向你露出獠牙，却迟迟没有刺入皮肤。亮明威胁，却没有主动攻击。
“别紧张，你只是帮我找人而已。”若尔兹松开了乌涉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虽然若尔兹展现着友好，但乌涉叶依旧冷哼一声，甩开了若尔兹的手，“所有收容物都是属于研究所的财产，你就不怕被研究所通缉吗？”
“我已经被通缉过了。”若尔兹摊开手，那无辜的模样有点欠揍。
乌涉叶欲言又止，面对这个毫无底线的女人，乌涉叶失算了，但她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沉思过后，乌涉叶揉了揉太阳穴，直接对若尔兹道，“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他们。”
“你肯帮忙就好，我不会让你为难。”若尔兹打开手机，将12区和13区的地图共享给了乌涉叶，收到这些文件的乌涉叶很惊讶，这些信息按理来说都是机密，一般只能由猎犬保存。
“星星的定位点在12区和13区的交界，而程然在13区。”若尔兹站起身，对仍有疑惑道乌涉叶道，“我去找程然，你把星星安全带回来，最后咱们再碰面，交换筹码。”
若尔兹推门向外走，离开前还不忘嘱咐道，“越快越好，有任何事情电话联系。”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乌涉叶看着桌面上未动过的番茄热汤，郁闷的搅动起汤匙。
浓稠的红色汤液被搅动，泛起层层热浪的同时，也将汤底隐藏的碎肉搅了上来。
两三只不同颜色的眼球浮浮沉沉，乌涉叶晃了晃汤匙，看着上面还带着血丝的眼球，轻轻吹了口气。
眼球立马软烂下去，化为一团浓稠的红色液体。
乌涉叶向来喜欢烹饪美食，这家餐馆当然是自家门店，老实说，乌涉叶很惊讶，明明上次邀请若尔兹赴宴，她吓得不轻，可这次当乌涉叶提出带她吃点家常菜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直觉告诉乌涉叶，若尔兹被改变了，那张白纸上有了五颜六色的涂抹痕迹，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耐心呢？
处理食材前，你应该确保对它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情绪也是一种佐料，乌涉叶偏爱那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猎物落网后，往往会徒劳的挣扎，但牢笼坚固，每挣扎一次，换来的只能是更窒息的束缚。
那个人一定也是个料理大师，乌涉叶浅笑，将手中的汤匙扔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交易的天平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