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女人》老农讲故事

10、悬念

　　闪回：1·15

　　刘亚芳笑道：“老舅爷，您说莫成可爱不可爱吧。二姥爷，您说是姜丫追的莫成，还是莫成追的姜丫呢？”康杰神秘的：“那天，放学的路上。姜丫说什么是幸福，满意就是高兴、乐呵、幸福。李凤兰赞许的：“二爷，那天，姜丫还说，你们看莫大人（莫成的绰号）骂人的幽默，打人的英姿，够不够让人爱一辈子的。”
　　刘亚芳看了看手表：“还有一点时间，我再提一件你们都知道的事，然后，我再告诉你们真相吧。老人家，您们还记得□□时期，□□第二次斗那帮地、富、反、坏、右分子的场面吗？”
　　老实人想了想：“啥记得，记得，啥当然记得。”
　　车把式接道：“揍记得，揍也是稀里糊涂。”
　　宝二爷：“我错似的，啥能忘，那个场面不能忘。”

　　插进
　　1·18
　　二十七年前夜内
　　生产大队俱乐部礼堂，□□正在举行批斗大会

　　主席台上方悬挂着“揭发批判元吉村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大会”的横幅。主席台中间坐满了准备揭发、检举、发言的人。主席台前则是元吉村□□8·28战斗队的领导。台下坐满了四个生产队的社员。看上去，还真有规有距。
　　主持会议的□□头头坐在麦克前高呼着：“将以郝万年为首的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压上台来
　　会场的过道上，两个□□押着一个人，两个□□押着一个人，排成一长串。在排山倒海的口号声中，接踵而来。
　　然后，主持人又高呼：“将以莫家福为首的五类分子押上台来。
　　会场的过道上依然是两个□□押着一个人，排成一串串。在排山倒海的口号声中，接踵而来
　　主持人：现在揭发、批判开始！第一个发言的是----
　　台下，姜丫突然站起来：“等一等，等一等。我代表半边天战斗队向大会提一项建议。”边说边走上了主席台，嘴对麦克，高声说道：“经我们调查、了解，确认：莫家福是一个混进五类分子队伍中的富农子弟。建议大会主席团立即将其驱逐出会场！今后，只要有我们□□在的地方，就不准他踏入半步。”
　　台下，刘亚芳、康杰、李凤兰等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呼：“我们坚决拥护姜丫队长的建议，将莫家福赶出会场！”姜丫跳下台会同边呼口号，边挤进台下的刘亚芳，架起莫家福就朝门口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会主席团也惊呆了。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出会场。主席声嘶力竭的：赶快把他们叫回来！
　　姜丫出现在门口：“不用叫，我回来了！”走上了主席台，厉声问道：“莫家福就是富农子弟，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赵主席，你拉出去的屎，还要坐回去呀。”主席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什么意思，对抗□□吗？”姜丫立刻骂道：“你他妈少扣大帽子，不是你根据事实批准了我的建议了吗。当着一千多人的面，你都要反悔，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你还是人下的人吗？”主席站起来吼道：“我批准了吗，我是怎么批准的？”
　　姜丫慢条斯理的：“你也没有反对呀，你也没有阻止呀。你没有反对。你没有阻止，就是默许！”
　　闪回
　　老学究笑着赞道：“一字不差，当时我就在台上。这个女孩子的粗鲁，令我惊讶，而其胆魄，？却让我敬佩。所以我记得十分清楚。”老实人骄傲的说道：“啥我当时就为姜丫致敬，啥就为莫兄庆幸。啥就为咱们老二屯鼓掌。啥所以，我第一个站起来助威。”车把式：“揍当时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揍就跟着站起来喊了几句。”宝二爷：“我错似的，你要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有那个胆量吗？”
　　李凤兰笑道：“老人家，你们知道俺们是哪里来的胆量吗？因为那是姜丫跪地求我们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嫌疼嘛。”康杰笑着说道：“另外，姜丫告诉我们，也是考验考验那帮小子是不是当上□□就不爱我们了的关键时刻。”老学究无限感慨的：“姜丫，称得上神人也！”
　　老实人：“啥就是神人，啥二人转唱的《马寡妇开店》中的马寡妇不就是观世音菩萨变化的吗。”车把式：“揍能够让你们知道是哪位神仙转化的，揍那他就不是神仙了。”宝二爷：“我错似的，不管是不是神，你都得当神敬仰。”
　　刘亚芳：“老人们，您们想知道的，我们都如实的回答了。下一步，我们要完成顾总交给我们的任务去了。”
　　康杰郑重大声道：“姜丫嘱托我们，王奇下葬后的宴席，必须将您们几位元吉村活着的老祖宗请去，因为她有重大的事情要求助大家。”
　　老学究：“好，好。我们一定到场，”
　　老实人：“啥吃不吃是小事——”
　　车把式：“揍我们一定要沾一沾这个从来不按套数出牌的女子魁元的仙气。”
　　1·19
　　时间：日内。
　　礼堂里，四十多个大圆桌面坐满了人，根本就没有人喧嚷，是默默地、静静的等待酒席的丰盛，还是等待惊人的消息。
　　元吉村的以老学究为首老人们坐在上首，左侧是以肖杰为首的元吉村委们，右侧是以顾英莲为首的老二屯经济联合体的上层领导。
　　村民们则是按人对心思，马合套的形式坐在一起。
　　刘亚芳，康杰，李凤兰，闫文秀，莫言，乔哲，莫成，邱嫂等众多男女中青年各负使命穿梭其间
　　代东的闫洪祥站在酒桌中间大声的：“静一静，静一静，大家赶快自己找地方落座。开席前，东家有话要说，不，东家有事恳求大家帮忙。鼓掌。”
　　掌声后，乔哲、邱嫂引出一身依然是重孝的姜丫
　　姜丫面向不同的方向深深的鞠躬后：“乡亲们，看着我，摸着我头顶长大的依然健在的老祖宗们，为了要脸，我错误的决定，暂先不要脸，但是，最终我还是一个不要脸的坏女人。是我给您们带来了耻辱。”又一次鞠躬——
　　老实人站起：“啥大丫，啥三姥爷理解，啥理解呀。”
　　车把式高声的：“揍委屈你啦，委屈你啦。”
　　宝二爷低声道：“我错似地，丫儿，听了你的事儿，不会哭的二爷爷，也泪如泉涌啊.”
　　老学究激动地：”丫呀，你的灵性让我这个自诩为老学究的狂人自叹不如啊。”
　　姜丫缓缓站起：“谢谢。乡亲们，我不知道有没有天堂，有没有地狱，总之，人死了，就是别离了严寒酷暑，风刀雪剑，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应该是值得庆幸、值得祝贺的一件事儿。”我又相信肯定有天堂、有地狱。因为人活一世，除了念想，什么都留不下。因此，它就有了因果报应。也就是有了因果报应，这个世界它才能越变越好。人死了，不管是积德行善，还是作恶多端，都又重新开始了走在各自为各自铺设的旅途中。上了天堂，下了地狱，这对于活着的人来讲，更是值得谨记、庆幸的，所以，我尽最大的可能，准备了我认为是非常丰盛的喜宴。”
　　肖杰（书记）站起，抱拳：“姜姐，你的这番见解，让我茅塞顿开。您的这番作为，让我知道了今后的路，必须怎么走。谢谢，谢谢！”孙仁（村长）：“姜丫，为了我的下一个旅途的顺畅，我一定把我自己交给全体村民。谢谢，谢谢！”关山（会计）：“姜丫姑姑，我想，下一个新纪元，新篇章，将从您这里书写。”

　　老实人：“啥丫儿呀，啥你的话，你的做法，啥让四姥爷临死临死还明白一个道理呀。人活一世，必须得给晚生后辈留下一个好的念想。”
　　车把式：“揍死就是新生，揍为啥要悲伤，为啥不庆贺，揍是不是呀，孩子们！”
　　宝二爷：“我错似地，就别把天灾人祸，生老病死，当做一回事儿啦，但修好事，莫问前程吧，我的孩子们”老学究：“丫呀，你这一生，虽然荒诞，但是，你用你的血肉之躯，甚至灵魂，去抗争、去颠覆旧的势力，成也光荣，败也光荣。舅爷只有还你一个礼，作为鼓励啦。”鞠躬——
　　姜丫继续说道：“谢谢，谢谢！乡亲们，按本地风俗，夫妻间，死了一个，必须以单数菜肴招待亲友。可是，王奇死了，我姜丫却无法再生，所以我准备的是二十个，这是其一。我女儿的父亲、我儿子的父亲就是莫成，我打算让她认祖归宗，诚求谅解，诚求王奇的家族谅解，这是其二。莫成等我二十年，虽然追随他来到咱们元吉村经济联合体的邱嫂与他风雨同舟十余年，但是，他们恪守清白十余年，令我感激涕零！”突然跪倒，哽咽着说道，“我恳求我的乡亲们，促成他们俩的婚事，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乡亲们，拜托了！”叩首不起——
　　莫成扔掉手里的酒杯，扑到姜丫身边大呼：“姜丫啊，我宁肯再等你二十年啊！”
　　呆住了的邱嫂如梦方醒，扑到姜丫身边大呼：“姜丫啊，我宁肯再替你照顾莫成二十年啊。”
　　姜丫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莫成，为了咱们的儿女，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邱嫂，为了你的花圃，主要的是为了老二屯经济联合体，你必须听我的。邱嫂，今生，我走不了回头路了，来世，你就不要怪我抢你的丈夫啦哟。”
　　莫言抹了一把眼泪，呜咽着：“哥，请顾总定夺吧！”
　　全礼堂立刻发出：“请顾总定夺！请顾总定夺······
　　顾英莲站起来，立刻牵动全场的眼球，个别的还站了起来，投以敬佩、希冀渴望的眼神。少时，礼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