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行衍之

1、001 河哥？下午好啊

　　第一章
　　01
　　张河今早起来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蜿蜒的血分成几道像蛛网一般，一半流进了张河的鼻腔，一半流进了该死的床单上。

　　他甩了甩头，旋即用枕头蒙住了脸，表情痛苦地在床上扭成一条蛆蠕动，慢慢地床上的血渍越来越多。张河等到床单上形成了一道完整的血花才停下来，神经质地笑了一声。

　　冬天张河的鼻子容易干，这已经是他这年冬天第四次弄脏床单了。

　　气温让张河的眼睛上了一层白色滤镜，除了他的床单是红的。

　　“嘭！”

　　家门突然被谁踢了一脚，张河忽地从床上爬起，大声骂起来：“你他妈下次再来我弄断你一条腿！小兔崽子！”

　　门外伴随登登登的脚步声没了声息，张河一边缓冲着身体刚从被窝里出来的寒冷，一边冲着床边衣柜贴的小镜子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容貌，被摧残数年的镜子虚虚地印出了张河的脸，略白的皮肤配上他糊了一脸的血，让张河觉得自己像电影走出来的杀手。

　　镜子里他企图将自己的眉眼压低，断眉间经年的浅疤给这张其实还颇有少年气的脸添了一丝痞气。忽然门外咣当一声，寒风顺着楼道阴冷发霉的气息灌入进来，打断了张河早上的例行角色扮演。张启生大咧咧的走进来，看了张河一眼。旋即开始进这个破旧的小客厅翻箱倒柜。

　　“小白眼狼，我放客厅桌柜里的钱你什么时候拿走了？“张启生抬眼看着张河，松垮的眉眼迸射怀疑且恶意的目光，一口黄牙一张一合。

　　“啊。“张河随手掏了片手纸堵住鼻子，抬头看着天花板，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张启生忽然发难，摔了手里的杯子，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婊子养的东西！小白眼狼！你他妈天天就知道偷我的钱！”

　　张河无甚感情的看着地上散开的碎片和一地的水，还有眼前这个仿佛喜剧里庸俗的小丑一样的便宜爹，最终咧开嘴笑了一下。他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整理起自己。任由张启生在客厅怒骂。

　　他只是在想摔碎的杯子是新买的。屋内血迹发干的床单，还有客厅的一地玻璃碎片什么时候收拾比较好呢？

　　02

　　闻霁来晚了。

　　这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事。

　　他慢悠悠地走过过点的早市，抵达三中校门口。保安亭子里的大爷伸出一个头戏谑道：“小学神，今儿个怎么迟到了啊？”

　　闻霁温和地露出笑容：“大爷，我今天起晚了。还劳烦开一下门？”

　　大爷乐呵呵地：“哎这就开了。”

　　闻霁走进学校，听着大爷新奇地嘟囔着闻霁少有的迟来，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他没走两步，只听得后面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大爷别关啊，家里有事迟到了体谅一下。”

　　这人嬉笑着按住关到一半的自动门，企图把自己的身体卡进去。大爷吓得按了遥控大喝一声：“小兔崽子少来这套，你天天迟到！”

　　少年终于挤过自动门，笑着说了一句：“感谢。“便向校内跑了起来。清晨的阳光落在少年的鼻子尖上，映出恣肆的眉眼。

　　——是张河。

　　“哟，小学神。“张河稳住脚步，挑眉看着闻霁，”早上好？“

　　闻霁也同样回敬注目，半响才悠悠回复;“早上好——”

　　“小校霸。”

　　他的烦躁被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了。看着张河似是觉他的回敬有趣一般笑了一声，旋即快步略过他并淡道：“今天我终于不是最后一个到教室的了。”

　　闻霁身前的背影快速进了教学楼。

　　03

　　“我的河，今天又来这么晚。”唐亦知揽住张河的肩膀，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一袋子面包。“又没吃早餐吧？特地给你买的豪华加厚三明治。”

　　张河轻笑着推开唐亦知：“哦？什么事求哥？“

　　唐亦知大咧咧放下手：“还是河哥懂我。”他思衬一会：“你吧里常去那个学妹，帮我牵个线。“

　　张河把玩起豪华三明治：“林楚楚？“

　　“哎对对。”

　　“好说。“张河撕开三明治咬了一口。”周末帮你联系。“

　　前座的顾城回头瞥了唐亦知一眼，嗤笑道：“哎亦子，我可是听说人心有所属了啊？你最近是又想给人当扑克牌的最大数？“

　　张河也笑了：“我亦哥，万花丛中舔，片叶不沾身啊。”

　　唐亦知倒是看得开：“舔遍各大女神，只要一次能成功我就算成功了对吧？你们不懂。等我成功了别嫉妒的眼珠子掉下来。“

　　顾城笑得更开了：“眼珠子掉下来不至于。再说看看你旁边那位，是需要舔才能谈上恋爱的样子？”

　　唐亦知侧眸看他俊朗异常的同桌。只见同桌懒散的神色，正一口一口吃着三明治，侧颜轮廓清晰又嚣张。

　　他酸酸地趴在桌子。

　　“好好好。还好河哥长成这样还专一。要是我得一口气谈十个。”

　　“没格局的玩意。“前座终于收回目光，转头补作业了。

　　04

　　下午放学的人流格外汹涌。张河和唐亦知肩并肩地走到校外的街道。路过一个清冷的街角只见一袭穿着jk制服裙子的少女正拉着身边块头高大的男人说些什么，周边围了几个男青年。唐亦知撇了一眼便直直停住了脚步：“那不是林楚楚吗？”

　　“哇好巧好有缘分，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张河懒懒地奉承道，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能不能滚。“唐亦知笑骂了一声，旋即笑容戛然而止地僵在脸上。张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大块头和林楚楚面前站着一位眼熟又倒霉的人物，张河打眼一瞧，也笑了：”小学神嘛不是，被堵着了？

　　只见远处大块头沉声道：“闻霁，对吧。认识一下？我妹妹很喜欢你。”

　　闻霁好教养地笑：“算了吧。没空。”

　　林楚楚挽着大块头的胳膊，娇娇地笑着：“闻霁学长，对不起。我哥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太想认识你了。闻霁学长，这次能给微信了吗？上次被你拒绝，我多少还是难过的。”

　　闻霁收了笑：“你一个女生，倒贴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气氛一下子滞凝起来。张河稍远都能看见大块头的青筋鼓起。他转头戏谑道：“你这眼光还能再烂点吗亦子？要不你和小学神出演一部我爱的人都爱他算了，年度狗血肥皂剧，一定能拿下金鸡奖。”

　　唐亦知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倏地远处的小学神似有所查，抬头看向他们，随即将目光落在张河身上。

　　张河冲他挑了挑眉，刚想抬脚离开。听得远处的闻霁熟稔又热络地开口了。

　　——“河哥？下午好啊。晚上请你吃个饭？”

　　包围在闻霁身边的青年刷拉刷拉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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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是练笔作，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