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狂暴时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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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新的一天开启了。
根据比奇堡的历来传统，所有商家在每个季节都必须放一个小长假，时段自选。
春季小长假很快就要来临。
在大家的满心期待中——包括蟹老板，营业额也有所上升。
蛋果妹抽空大致计算了下。
没错，平均下来，就是把放假时间的营业额平均提前挪到了前一个礼拜。
相当于每天1.5~2倍工作量，但不涨工资——这就是为什么蟹老板也开心，它绝对遵守规矩，上班有工资的反面就意味着不上班不给工资。
反正假是一定要放的，这么算下来也不会太吃亏。
章鱼哥安慰这两天跟着变忙而垂头丧气的蛋果妹道：“就当花钱买假期”，它拍了拍蛋果妹，“还是值得的。”
毕竟蟹堡王的工资不高。
它这么些年习惯了蟹老板的作态，好歹是正规时薪——虽然是比奇堡最低的那一档。
蟹老板OS：被抓住罚款or送钱贿赂安检海鲜员会亏得更多。
“蟹堡王大促销，走过路过都来看看，离蟹堡王放春假还有五天，放假了可吃不着啦~”
......远远传来蟹老板在门口卖力举着大招牌吆喝的声音，十个路过的总有八个会进来看一看。
有新客人进来，蛋果妹闭上嘴，快步前去收拾刚空出来的，还摆着残渣的桌子。
章鱼哥恢复平平嘴角，板着脸等待海鲜客人点单。
这几天都是忙忙碌碌，为争取写作时间，这两天蛋果妹午休没乘坐红虾大巴专门去图书馆，而是独自一捏坐在蟹堡王角落拼命写写写。
这会儿也顾不上蟹老板偷不偷看它的稿子了，蛋果妹麻木的当服务员当了一上午，脑子里的想法又杂又乱，一半都是烦躁的吐槽，笔迹凌乱无形。
“哼，”大红色的蟹老板端着托盘走过蛋果妹身边，冷冷哼一声，午休时间不出去也不帮忙干活，还占了一个桌位，懒惰，实在太懒惰了。
真自私。
这是一个老板的视角。
蛋果妹自己则分得清轻重，蟹老板的工资就这么多，当服务员又没有成长空间，如果不是能和朋友们一起，还能接触客人们积累写作素材，它早就不干了——这是气话。
它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来平复心绪。
继续。
下次不能安排这么多计划。
其实虽然工作量有所增加，可对于主要任务是擦桌子外加上蟹黄堡的蛋果妹来说，这些活不算是太辛苦。
重要的是它打乱了以往的秩序。
偶尔来一次旅游团，蛋果妹还能激励自己这个是突如其来的素材。
现在每天噪音翻倍，蛋果妹的心态很快就绷不住了。
章鱼哥和海绵宝宝也知道蛋果妹一直在投稿——它们一致认为蛋果妹是比较拼的性格。
章鱼哥想有钱但不想辛苦，生活也算过得去，偶尔羡慕一下有钱海鲜可以触手可及它的梦想，比如对标的章鱼威廉。
海绵宝宝压根没有赚钱的想法——它永远不缺钱，没钱的时候总有收入来源，况且它身兼多种才艺......除此之外，每次探险副本它都有概率碰到随机的财宝。
虽然用的也很快就是了。
一句话，海绵宝宝不为钱操心。
蛋果妹刚来不久，还没经历几个副本，家底自然薄弱了些。
身体健康既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因为体格健壮，蛋果妹把每天排的满满的：
起床—锻炼—吃早餐—写作—上班—午休时间到图书馆写作—下午上班—八点下班偶尔去健身房—十点前要是还没睡觉就再写点东西，计划、日记等等......
写作需要投入心血，有时候无脑放空擦个桌子都可以是放松时间。
作为旁观者的章鱼哥在客流量增加的第二天劝过烦躁值upup的蛋果妹，蛋果妹答应之后给自己安排少一点计划。
“这回是因为春假快到了，”蛋果妹叹一口气，平时的时间还算游刃有余，可还远远够不上体力满满的大佬——比如珊迪。
它刚处理好一场客人们的纠纷口干舌燥，渴望喝一杯冰可乐。
但是蛋果妹刚决定今晚不按计划去健身房进行常规训练——不喝冰水是最后的底线。
可乐更不行。
蛋果妹舔了舔干燥的上唇，起身到员工储物柜拿起水杯吨吨吨。
勉强算解渴。
走起路肚子里“duang”，"duang"，"duang"。
......
八点一到，蛋果妹就垂着眼睛迅速来储物柜跟前解围裙。
圆嘟嘟的身体看着有种坚硬感，像硬糖夹心。
路过的海绵宝宝若有所思：有点像快爆开的炸/弹or气球。
它有些担忧，几步凑上前，黄/色海绵小手指弯起来轻轻戳了戳蛋果妹。
“？”
蛋果妹转过来，面无表情，但海绵宝宝总感觉凶凶的。
海绵宝宝相信自己的直觉，它担忧道：“要跟我聊聊吗蛋果妹？”
蛋果妹深吸一口气，再用鼻子呼出来，它动了动嘴，平静的拒绝了。
“谢谢，不过我需要独自待一段时间......就是累了。”
海绵宝宝是个暖心小可爱，但话有点多，蛋果妹今天没心情张嘴，它现在就想着出门散步，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哪里都好......
语气浅淡，表情坚决的怨气——俗称“死”气。
蛋果妹按压下抓狂情绪，迅速结束话题，“我走了，明天见。”
它很快消失在海绵宝宝不解的注视中。
海绵宝宝看收银台前没有客人在点餐，啪嗒啪嗒地走到章鱼哥跟前表达疑惑，“蛋果妹说它累了”。
章鱼哥低头瞥海绵小方块一眼，“很正常”，哪个上班的生物没想过炸掉工作场所。
正常吗？
海绵宝宝挠挠头，一边走回后厨一边想，会累吗，它很少有这种感觉。
一直都是开心的。
章鱼哥：所以才说蟹老板捡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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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果妹没坐车，顺着大路一直走（ps.不建议单身走夜路！一开始就要杜绝）。
因为任务沉重而狂暴抓狂的蛋果妹身体上弥漫着疲累，精神上却想要一直走。
它任由自己的情绪翻腾。
看什么都不顺眼，海草，丑；水母，丑；一成不变的蓝色海水，丑；海鲜们？更丑！
随便了，像永动机一样走到身体消灭也不错。
……
蛋果妹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直到腿已经微微发热发麻，但脑袋却发散出一种奇怪的振作满意情绪。
它沮丧又失落，平静又欣悦。
情感压抑到临界点。
“嗷！！！”
“啊嗷嗷嗷嗷嗷嗷！”
在平静的夜晚，隔很久才有昏黄路灯的车道上，一只圆咕隆咚的扁圆团子发出来和它的形象没有半毛钱的怒嚎，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至少吓到了身后刚经过的，蹲在路边灯柱下打算挖坑活/埋“鱼质”的恶霸鱼匪。
抓住时机的小鱼趁着它们愣神的功夫，果决咬断最后一缕粗丝，“咕噜”一声，等到两个刀疤恶霸低头一看，地上只剩松散的两节黄/色麻绳，还有一串浮动的气泡。
鱼质溜了。
尾巴都没瞧见半点。
“……它牙口挺好，”矮个子左脸带刀疤的紫鱼壮汉望着水波漾开的方向憨憨感叹。
下一秒就被它哥扇了个大嘴巴子，“蠢货！让你换绳子总是不记得！”
比弟弟大上一圈的棕色脊刺鱼咬牙道。
反方向蛋果妹的粗声怒吼还在远远传来。
“追不追？”
棕皮大哥问眼冒金星的紫皮老弟。
“……看着有点不正常，”小弟回过神还是觉得那个不像海鲜的东西是个母的，“有点像水母，”走路身上的肉都在抖，弹弹的。
然后再次挨了个大/逼/兜。
大哥冷哼了一声：“它没触须，不是……算了，老妈在前面，它会知道怎么办的。”
它用脚点点地上的大坑，“你想好怎么和老妈说吧，绳子可都是你负责检查的......把它填了，别被注意。”
紫皮壮汉顿时哭丧起一张鱼脸。
这边，蛋果妹一路哭一路发泄，直到眼角再也挤不出来眼泪，它才擦擦略微肿起来的眼睛。
嗯？这边的灯亮多了。
蛋果妹发现不同。
“咳咳咳，小姑娘，”路边突现一座漂亮温馨的南瓜屋，有位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戴着花头巾老奶奶在门口台阶上朝它招手。
“你看着很难过，”老奶奶的嗓音慈祥又温柔，“想要来一杯冰淇淋吗？”
肉粉色的瘪嘴唇一开一合。
“不要，”蛋果妹离得远远的，站在大马路的另一侧摇摇头，抬脚就要走。
“诶诶，”老奶奶马上提高声音，又连忙咳了两声。
“晚上不安全，来我的温馨南瓜屋歇歇脚吧，”它像是个指引鱼生方向的诚恳前辈，“来聊聊你的困惑和困难，我的鱼生经历非常丰富，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不要！”蛋果妹瞄一眼远处黑乎乎的起伏山坡。
“我这里饮料和吃的本来是收费的，看你走这么远应该饿了，我免费请你，”老奶奶不放弃，声音听起来都年轻了几岁。
“……有可乐吗？”
蛋果妹挣扎几秒，还是受不了内心的渴望，指名道姓要可乐，“要冰的”。
老奶奶一愣，忙道：“有有有，来吧小姑娘。”
“不行，我不进去，你拿给我，”蛋果妹趾高气昂，样子娇蛮极了。
蛋果妹正仰头45度望海面，突然觉得有一道阴寒的视线扫过它，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倒不是傻，但蛋果妹作为捏捏，百毒不侵——平时用不到这个技能点，迷药和毒药对它都不起效果。
它就算被切碎，只要时间隔的不长，也能恢复原型，只不过会爆藏在肚子里的装备。
“……诶呦，好，”老奶奶就像是对待亲孙子般无奈妥协道。
蛋果妹只听出阴阳怪气。
“吱——”
一辆敞篷红色跑车停在南瓜屋门口。
正当蛋果妹提起心，疑惑这是不是同伙时，老奶奶从窗户前探出头，还是一样的话，“小朋友，要不要来奶奶/的南瓜屋坐坐，有免费水果哦。”
听起来比遇见蛋果妹时兴奋多了。
“奶奶，我的可乐，”蛋果妹喊它。
“给你！”
窗口“唰”一声丢来一瓶可乐。
蛋果妹微妙的觉得“老奶奶”不在乎自己了。
摸着冰凉凉，看着里面还有冰沙。
封口倒是好的，不确定是不是自用版。
不过蛋果妹也不打算现在喝——有的时候把渴求的东西握在手里，反而会正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像现在这种时刻，看好戏的刺激感就压制了它面对冰可乐时的无自制力渴求——蛋果妹转移了注意力。
它眨眨眼，心里肯定这家“南瓜屋老奶奶”看上坐跑车的“小朋友”了。
“咔”一声，副驾打开，下来一位身披着银光闪闪毛皮的长腿海蜘蛛美女，它打量了下散发着浓浓暖意的橙红色南瓜屋，扬起下巴，“是个拍照打卡的好地方，老阿姨，穷光蛋才要免费的，我要最贵的！”
哇哦，蛋果妹微笑着在心里微妙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狂暴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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