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宓豆

7、生日快乐

　　飞机降落在繁星闪烁的夜晚。父母已经等在T2航站楼的旅客大厅，父亲接过她的行李箱，晚晴站在父母中间，轻轻拥住两个人。“等很久了吧！”母亲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摸摸她又褪去几分婴儿肥的脸颊，“又瘦了。”晚晴告饶一般双手挽住她的胳膊，“我这是正常体重，你放心，我吃得很好的。” 不甘被女儿遗忘的向明朗摸摸女儿的头，"你妈就是担心你练习太累，实际上看到你混双夺冠了她不知道多高兴。”

　　晚晴知道她妈的嘴硬心软，她无法阻止丈夫的决定，生个女儿，也只能看着她从小就离家生活。如果不是外公一门心思的支持，她很难心无旁骛打球。母亲总是心疼她，但又拗不过她，索性到国家队之后，离得远了些，母亲的万千嘱咐都在电话的寥寥数言里。

　　“说那么多，快点回酒店去！书君她们都等半天了！”母亲轻拍父亲的胳膊，提醒父亲赶紧开车。“舅舅她们也来了吗？”

　　“书君说难得你能有在家里过生日的机会，就把舅舅他们都叫过来了，也当度假休息两天。”母亲知道她们两姐妹关系一直很好，书君也时常去看她的比赛，因此也没有拒绝。

　　晚上晚晴跟书君睡在一间房。“没想到你会混双夺冠，也没想到你单打只到四强。”晚晴一边拨弄头发一边打开吹风机。“想到有可能打不过章粒，但我没想到她进步会这么大。”曾经她们是同一个教练，如今的章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如果她再不努力些，她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我打算去把头发剪短了。”吹头发吹到自己都泄气，晚晴坐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咋了，从头开始也不必非要去剪头。”书君摸摸她黑亮的长发，觉得可惜极了。但是晚晴的性格就是这样，她既然说出来，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每天训练完都要洗头发吹头发，太占时间了。”如果把这洗头吹头的时间省下来，她可以多半个小时训练。如果要接着练混双，她单人训练的时间还得再挤出一些才弥补得上。

　　“卧槽！”本来刷着抖音的书君猛然一惊。已经眼睛半眯上的晚晴醒过神来。“怎么啦？”

　　“陈汶轶送你去机场的吗？”晚晴接过她的手机，发现她坐在陈汶轶车上可能是被他的粉丝拍到了。虽然主驾没开车窗，但陈汶轶的车牌早就被粉丝记住了，副驾驶的她被拍的清清楚楚。

　　“是啊，我还没走出来就碰到他了，他说聊混双的事情。”虽然到最后根本没聊。

　　“现在的体育圈，跟饭圈真是没两样。一点隐私都没有。”书君因为追星又追体育，深知个中厉害。晚晴是因为没时间，根本没心思去看网上那些新闻，但是对于陈汶轶的粉丝的战斗力，书君旁观的过程中早就有所领教了。

　　“你呀，要小心些，跟这些男队员......"一抬头，发现晚晴已经陷入了睡眠。书君真是服了，这姑娘，真是打完球就满脑子的休息，一点心眼都不长。

　　第二天就是晚晴的十八岁生日。爸爸和舅舅们早早出海钓鱼去了，妈妈跟舅妈去逛免税店，书君带着晚晴直奔salon。“没必要吧，我就剪短就好了。”晚晴被按在椅子上。“听我的，今天十八岁，做个造型，明天再剪。”

　　被按在椅子上坐了四五个小时，晚晴一直昏昏欲睡，直到坐到下午妈妈跟舅妈提着一堆盒子回来，妈妈看着镜子里的她五味杂陈。“真是长大了。"

　　舅妈递给她一个精致的袋子。“生日快乐晴晴。”晚晴在目光中打开盒子，是一条白色的吊带裙，柔软的触感跟盒子上的logo显示着她的昂贵。“谢谢舅妈，就是没什么机会穿。”

　　“今天不是正好，以后也多的是机会。”晚上要出去吃饭，晚晴换上了这一套。夜晚的邮轮美轮美奂，书君让服务员端来了蛋糕和红酒。拍完照，书君提醒大家举起杯子，“祝贺你长大。”舅舅将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死丫头，我就说这瓶酒怎么不见了。”

　　真难得，这样的夜晚。轻轻啜饮着杯中的酒，丝毫不觉红酒醉人，晚晴不知不觉就喝完了。趴在栏杆上吹着晚风，晚晴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你这酒量，以后千万别出去喝酒了。”看她睁眼半天没动静，书君将床头的水递给她。

　　“在队里也不让喝的。”这也是她第一次喝酒。竟然没觉得有什么宿醉的不适，只感觉沉沉睡了一觉，伸伸胳膊腿，甚至觉得懒洋洋地很舒服。

　　“下午要出去逛街吗？”拉住晚晴递过来的手，将她从被子里拉了起来，书君一边化妆一边询问。

　　“你跟我妈她们去吧！附近有场馆，我去练一练。”书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平日里就算假期，晚晴也会抽几个小时去训练。没有陪练，她就自己捡球发球。在书君跟朋友社交游玩的时候，晚晴的日常都是练球。即使姨妈提醒她去跟别的小朋友玩一会儿，她也是先把自己的训练计划完成。

　　三天假期只在恍惚间就结束了。回北京前，晚晴独自坐在了理发店里，“帮我剪短吧。”Tony的手指从她的头发上划过，“女士，您发质很好，给您染个栗棕色,一定非常美丽。"

　　“剪短。”从镜子中跟Tony对视一眼，晚晴抬起手，比划了一个脖子上部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