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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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天，旅行者总算在神社里和派蒙会合了。
那半本书早被旅行者心有余悸的扔进了尘歌壶——
“哎？旅行者！我还没看到呢！”派蒙刚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旅行者，试图偷看一眼书名，旅行者就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东西收了起来。
“咳，没，没什么好看的，派蒙，你不是说饿了吗？”旅行者飞速转移话题，试图把这个危险的话题暂且搁置，“不如我们去好好吃一顿如何？这样的好消息是该庆祝一下才对！”
“哎？！旅行者请客嘛？那派蒙要吃绯樱饼！要五，不，十个！”派蒙顿时睁大了眼睛，快乐的在空中张开两只小手，完全忘记了什么书本。
“旅行者和派蒙，总是这么有意思呢。”八重神子轻挡下唇，小狐狸般的笑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诱惑，“哎呀呀，不如，这次，就让我来请客吧？”
“来谢诸位，襄助稻妻拨乱返正之功。”
“既然神子阁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当然要好好尝尝这鸣神大社的手艺了。”元元趴在魈的肩膀上猫猫笑，“顺带，我们也要向诸位辞行了。”
“几位也一起来吧。”神子自然的接过话茬，笑容满面。
本来想要告辞的两人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答应了。
元元一马当先的走在所有人前面。
此间事了，散兵估计是不会来了。
虽然早有预料，元元倒也不觉得伤心——更何况，如愿看见捧着茶杯坐下的雷神，元元就知道，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有价值的。
出乎预料身后进来的几位的是，现场居然还有其他人。
五郎瞪大了眼睛，急忙冲上前去。
“珊瑚宫大人！”
神社小室里坐着的，赫然是珊瑚宫心海！
“旅行者，许久未见。”趁着一旁两人叙旧，神里绫华展开小扇，对着旅行者笑意盈盈。
旁边的神里绫人也笑着对进来的旅行者点了点头。
九条裟罗坐在神里绫人略微靠后些的地方，一言不发。
在加上万叶，这一屋子可谓是坐齐了二五仔——甚至还有水厂里唯一的那滴酒耶！
九条裟罗：……不会说话可以不必说。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乎是被打击傻了，九条裟罗居然一点都没有和珊瑚宫心海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次“废除眼狩令小分队”算是集齐了——虽然大家根本算不上队友，顶多算做在这件事上有一些共同利益罢了。
小狐狸驮着饭盒进来，灵活的扭动着白色的身体，将这些饭食都摆好。
也不知道狐狸怎么能做到那么灵活的——估计是神子的吩咐。
毕竟这个场景，确实不太适合被别人看到。
待大家坐定，雷神便当着众人宣布，会在明日将废除眼狩令的指令下发。
尘埃落定，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席间的氛围越发和谐，抛去一些立场的偏见，大家聊的都很不错。
毕竟也算作是间接的“熟人”，更何况，在座的，不管是珊瑚宫心海还是神里绫人，全都是聪明人。
在雷神面前撕破脸，珊瑚宫心海不会做，神里绫人也不会做。
总有人喜欢把神明当做傻子玩弄——但旅行者和这几位都知道，雷神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愿意管罢了。
虚假的永恒蒙蔽了她的双眼。
八重神子戳了戳雷神的侧腰，示意她说话——这神坐在这里，除了一开始那句话，一句话都没说过。
与之对应的，是来自璃月的一人一猫，也一言不发。
在八重神子的鼓动下，雷神犹豫了一下，张嘴就是，“虽然废除了眼狩令，但是，我仍然不认为追逐永恒是错误的。”
八重神子深吸一口气。
果然，土妹子一点都没记住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
小粉毛狐狸挠垫子JPG.
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必然是不能显露出来的。
八重神子明白，要让雷神放弃坚守了五百年的“永恒”，仅仅是之前的那些话语，是不够的。①
“我会试着去尊重……人民的愿望。”雷神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强大压迫感把刚刚的一点热闹冲了个粉碎，“但是，永恒，依然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珊瑚宫心海和神里绫人对视一眼，说实话，今天的这个“聚会”本身就足够奇怪——雷神的理念，似乎也并没有必要征求他们的同意，那么，她……
究竟是对谁说的呢？
“当然，人类追求永恒，追求世界的终极，是人类的天性。”温和的声音响起，坐在桌案上的猫咪胸前的岩印闪过一丝华光，而在他开口后，整个房间都不可避免的沉寂了下来。
“但是，您所认为的永恒，真的是永恒吗？”
雷电将军骤然起身。
“放肆！”
“并非放肆，而是真心实意的发问。”元元拨弄了几下胸前的铃铛，“您的永恒，已经在事实上，造成了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流浪的婴孩，死去的武士。
这，真的是你要追寻的永恒吗？
雷电将军似乎极为震怒，闪着雷光的薙刀出现在她手中。
剑拔弩张。
不知为何，雷神却终究没有动手。
“如果说，你的永恒是留住一切美好。”元元毫不畏惧的抬眼看过去，“你到底留住了什么呢？”
“是稻妻燃起的战火，还是民众凄楚贫困的生活？亦或者，是那无数用人命堆起来的虚假繁荣？”
“你真的，把你的子民看在眼里了吗？你所追寻的永恒，真的让他们觉得幸福吗？”
景元声音温和，话语中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愤怒之类的情感，但就是让人觉得步步紧逼，一寸不退，“你的永恒，到底留下了什么？”
“看看你的国家吧，鸣神岛是你的领地，离岛是你的领地，难道踏鞴砂就不是吗？清籁岛、鹤观就不是吗？”
“远离故土，或者全家全族都成为亡魂，徘徊于被污染的旧地——这就是你的永恒？”
“还是说，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铛——
薙刀砍在金色的护盾上，元元毫发无损。
被这声震动惊醒一般，雷神终于再次上线，把雷电将军挤了下去。
我的永恒，给我的子民……带来了什么？
旅行者诉说的，是来自民众的愿望，是人的追寻，八重神子考虑的，是她自己，是雷电影这个人——
那，景元呢？
景元看见的，是众生。
是这一路上，颠沛流离的众生。
“你只看见了你自己。”白色的猫咪竟然还敢靠近，只见他不疾不徐的停在了雷神面前，“把你以为的，变成你想要的，把你想当然的执念，变成你要守护的家国。”
“到底是谁在放肆呢？雷神阁下。”
如同一记警钟，震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猫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纵使知道，纵使……珊瑚宫心海和神里绫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言不发。
“影，稍安勿躁。”八重神子把手按在了雷神的手臂上，“元元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大功臣呢，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给他吗？”
但雷神显然没办法稍安。
在下一刀砸下来之前，元元在雷电将军面前坐定。
“你知道，永恒不变的，究竟是什么吗？”
刀尖在触及护盾之前，稳稳的停了下来。
“永恒的变动，是永恒的不变。”
薙刀突然消失。
再次睁开眼，雷电影盯着眼前的猫咪，突然伸手。
万叶顿时站起身来，一旁的旅行者也抽出了无锋剑——
雷电影摸了摸猫头。
“好软。”她评价。
所有人差点被这个猝不及防的转变闪到腰。
想了想，雷电影又把一个小盒子推了过去。
“礼物。”
元元竟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小盒子往自己这边划拉了两下，满脸好奇。
“我可以打开吗？”
影默认了。
——盒子里是一个小小的雷纹坠子。
流苏很好看，纹路也很不错——但是挂不下了真的挂不下了！！！
“摩，岩神给予你的印记，我仿照着做的。”影微垂双目，“感谢你对稻妻人民做出的贡献，以及，我会重新思考我的永恒的。”
“我，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派蒙摸不着头脑，只得小声和旅行者咬耳朵，“元元到底做了什么事啊，要雷神如此大张旗鼓的感谢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八重神子抖了抖耳朵，“只是救下了一大群稻妻民众，告知我们邪眼工厂的位置，帮我们把影叫醒，顺带把其他两大奉行拉下马完成了稻妻统一罢了。”
啊？
啊？！
旅行者瞪大了眼睛——她倒是知道，邪眼工厂能那么轻易被打听出来，一定有人背后引导，却没想到元元居然还做了那么多事。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呢。”八重神子眨眨眼，“若我稻妻能有你这样的领导者，何愁天下不定啊。”
魈一把将小猫咪捞回怀里。
“确实，元先生之计策手段，着实令人钦佩。”神里绫人也笑眯眯的插话，“你说是吧，珊瑚宫宫主。”
“当然，神里家主。”心海也看过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多亏了元先生和旅行者，我们才能这么快遏制邪眼，和幕府方面达成一致共识。”
“你们，你们展开讲讲？”派蒙满脸迷茫，抱着脑袋试图理解。
自从那天插手剧情被警告之后——景元难道是会那么容易放弃，那么轻易的就会放任这些完全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那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硬的不行，来软的总行了吧？
放出邪眼工厂的消息，语焉不详即可。
带着魈和八重神子派出的巫女“路过”一些地方，救下被战乱裹挟的村民。
帮珊瑚宫心海联系南十字船队，再通过“劝说”策反幕府军下层将领。
假赛打了一场又一场。
“偶遇”神里绫人，详谈之后，神里绫人赞成了元元的提案——将三大奉行收归为一个完整的政府集团，通过将军任命和民众选举确认领导人。
反正稻妻也没多少人了，小国寡民搞点民主选举，问题不大。
同时，彻底细分重建明确各部门职责，将那些“吸血鬼”连根拔起，制定新的奖惩制度——政策颁布需要领导人与部门领导共同商讨表决，但部门领导不再具有世袭意义。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
扳倒其他两大幕府。②
——他们勾结愚人众，叛国之罪，自然是最好的把柄。
于是，神社，珊瑚宫，神里家，达成了共识。
再加上南十字船队和幕府军。
竟不知元元如何调动，几方明明一次都没有私下交流，甚至还处于对立面——却硬生生的把这个最好的局面给打了出来。
今日的会面，实际上是他们第一次互相交流。
这也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八重神子要“请客”。
“怎么样？”八重神子笑着看向小猫咪，“里面有三道刀光——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来稻妻做个执令？”
执令，就是他们商讨后的“领导人”的官方称呼。
“还是不必了。”没等另外两个开口，元元就婉拒道，“我过几天就和魈回璃月啦。”
八重神子状若可惜的叹了口气。
“哎，等等！有了人类的最高领导的话！”派蒙终于捋清楚了来龙去脉，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bug，“那，雷电将军怎么办？”
“哦，她死机了。”影优雅的把最后一口团子塞进嘴里，随□□出了个大消息——元元的那些话，她其实也早就有所思考，按理说并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而且，她还挺喜欢小猫咪的——尤其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事之后。
这相当于直接给稻妻来了个大改革——帮助其走上了正常的“国家”之路。
堪称治国有方——搞得影真的很想把猫留下。
摩拉克斯，你猫fine，下一秒mine。
所以，刚刚那个要动手的其实是雷电将军——而在元元给她来了个触及核心的哲学问题之后，她的底层逻辑直接崩盘了。
简称，死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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