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战记》小猫笑我

9、第八节 王者诞生

　　“难怪三万魔族大军会‘炸营’，只有真正的地狱之火，才能给他们带来如此巨大的恐惧－－对阿修罗王复活的恐惧！”
　　“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是阿修罗族的后裔！难怪你一直尽力掩饰自己的才华－－正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一手制造了阿修罗族灭族惨案的帝释天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阿修罗族尚有血脉存世，而且还在他治下的夜叉军中担任要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叉凯惊奇地发现，父亲几十年来早已是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却焕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对不起，孩子，我和我的儿子伤了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逼你亮出真实身份——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阿修罗族人吧！”
　　“原谅我，孩子，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夜叉族的子弟，也是为了你——阿修罗王复活并帮助夜叉军在加沙之战的取胜的传闻只怕早已传到了帝释天的耳中，以他的智慧，很快就会猜到事情的真相，而以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凶残性格，是不会容忍任何一个阿修罗族子弟留存于世的，天族监察厅派出的宪兵行刑队现在只怕已在前来瓦格拉城的途中了，阿凯作为夜叉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和朱雀军的统领，必须要对帝释天的代言人有所交待，对整个朱雀军有所交待；而我，作为夜叉王，既不能将这些年已饱受战火之苦的夜叉族的人民再次推入内战的深渊中，让夜叉族的子弟兵们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又有责任为自己金兰兄弟、为阿修罗族保住最后的一点血脉！”
　　“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吉微微点头，神情凝重。
　　——月牙平原上的那场战斗已经暴露了你阿吉的真正身份，发现这一点帝释天决不会容忍阿修罗族尚有后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作为阿修罗王的结义兄长，夜叉王断不能让阿修罗族的最后血脉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作为夜叉族的领袖，夜叉王同样不能为了你阿吉一人而与帝释天作对，将正在和魔族作战的夜叉族再拖入天空国内战的深渊中。
　　——夜叉军中，已再无你阿吉的容身之所！
　　这就是夜叉王刚才那番话的真正含义。
　　“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阿吉再次点头。
　　“聪明的孩子。”老人的脸上流露出赞赏的笑容，枯瘦的手轻轻抚摸少年的额头。
　　一股纯厚而温暖的真气从头顶的百会穴灌入，缓缓流遍少年的全身。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舒解开来，心灵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记忆深处——某些曾经熟悉的东西在渐渐的扩张、涨大。这种亲切的感觉……父亲，是的，只有去世的父亲才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吧！阿吉突然间发现，在这个慈祥和蔼却又不失威严的老人面前，自己已然失去了所有的面具和伪装，仿佛是一个刚刚出生的赤裸裸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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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了，趁帝释天的追兵未到，你赶快离开吧！我也该走了，要是帝释天发现我在这里出现，夜叉族会有大麻烦的。”
　　“从你踏出门口的一刻始，你将会遭受到夜叉族将士真实的追杀。孩子，请原谅我，帝释天耳目众多，身为夜叉王的我必须对我的族人负责，我不能用夜叉族子弟兵的生命来冒险－－苏摩族起兵为天帝报仇，他们的下场人所共知。”
　　“孩子，也许你并不是阿修罗族的最后一人。在十年前的宫廷内乱中下落不明的天心?阿修罗公主，传说有人曾经见到她在北疆出现。孩子，如果你有幸能见到她，为了阿修罗族，为了已死去的阿修罗王，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请你无论如何要守护好阿修罗公主，她是阿修罗王殿下留下的唯一骨肉，是阿修罗王族最后的血脉！”
　　一股热浪涌上阿吉的心头，面对气势威严的老人，阿吉心中豪情激荡，深深一鞠躬，转身走向门口。
　　不过他很快又转身走了回来。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情！”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直静立于夜叉王身后的夜叉凯，阿吉的双手在胸前来回的搓动，脸上浮现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夜叉凯被阿吉看得汗毛倒竖，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已然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事的未来夜叉王禁不住面如土色。
　　“这件事我自己来就成了，就不劳烦阿吉阁下亲自动手了！”
　　“做戏要做全套啊，不然怎么骗得过精明的天帝陛下！——你也知道红莲天火造成的伤口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我怕痛啊！能不能轻点，再轻点！”
　　“啊——”夜叉凯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朱雀军军部。

　　看着阿吉远去的背影，老人的神情带着几分落寞：“此子未来不可限量，我在他这个年纪也未必有他现在的武功修为，若非他本身重伤未愈，以你我联手，只怕未必能在三枪之内，逼他亮出看家本领！”
　　“重伤未愈？”夜叉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是因为……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多年以后，夜叉王－－凯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在阿吉踏出门口的一刹那，我知道，那个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慵懒微笑的玩世不恭的少年已经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争霸天下的王者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