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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公子玉树临风可惜竟有龙阳之好 ...

  •   长孙妘一边说着,一边给李安民夹菜。随后,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

      平日里遵循“食不语,寝不言”的大家闺秀风范的长孙妘,在李安民面前全然抛开了这些规矩。她叽叽喳喳地在李安民耳边,一边吃一边说着话。

      各种精美的食物很快就把两人的肚子填得满满的。长孙妘一直紧紧拉着李安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在这个场景下,仿佛李安民成了那个腼腆的小娘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孙妘,李安民心中不禁有些迷离。他满脸发热,只好站起身来,喝了一杯茶水。

      “今夜无事,楼上听曲。”长孙妘拉着李安民走出大堂,来到了楼上厢房。大堂的服务人员见状,纷纷坐下来开始吃起饭。所有人齐刷刷地坐下,开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金城郡主站在二楼廊道上,对下面的伙计们说:“你们今天表现很棒,我让掌柜的再给你们加一贯钱。另外,大家明天带点酒肉回家,给你们的妻子和父母,大家辛苦了!”

      伙计们站起来感谢道:“谢谢郡主。”在这乱世,人命不值钱,能跟着这样一个东家,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报。

      “你到底多有钱呀!”李安民感慨地问道。

      “怎么,没过门就盘算你娘子的嫁妆了?”长孙妘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我就是感慨一下,上辈子大概是拼命救了佛祖,才能遇到你。”李安民感慨了一句。

      从楼下传来琴声,长孙妘突然也不好意思看李安民了,她把目光投向楼下。一个青衣乐师在台上弹着筝。

      “黄钟大吕,莺歌燕舞。”李安民感慨一声。

      长孙妘明白他在感慨什么:“皇宫里用沉香木做篝火,一晚上要烧二百车,绫罗绸缎用来缠树。”

      李安民端起酒杯饮起酒来:“我在来长安的路上,遇到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逃荒,怀里的孩子已经饿死了,那妇人紧紧抱着不肯松手。”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大将军,似乎不忍回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我没有你这么心怀天下,我只想我的家人和跟着我的这群人能活下去。”长孙妘轻轻抚摸着李安民的脸,喃喃自语道,“现在人命可便宜了,在长安外面,一碗粥就可以让无数人给你卖命。我这些伙计、乐伎,刚买进来的时候,50 文钱都不到。”

      “不说这些了,郎君。”长孙妘那冷冷的脸突然间挂满了甜甜的笑容。

      李安民终究还是没对长孙妘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强自忍耐着。毕竟金城郡主可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意轻薄。两人已经拥抱过、亲吻过了,可有些事情还得经过六礼才能做。

      然而长孙郡主却不断地挑逗他,“李安民呀,你说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连个侍女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呀?”

      “长孙妘呀!你别引火烧身。你信不信我真敢把你怎么样。”李安民忍着心中的那股冲动。

      长孙妘脸一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玩笑开过了头,看到他忍得这么难受,确实不能再挑逗他了。“过几天宇文成都迎娶公主,你说我应不应该去?”

      李安民听到这个好消息,眉开眼笑,那股冲动顿时消退了不少。“你是去随礼还是去抢亲呀!”

      长孙妘白了他一眼,“抢新娘子,我和新娘子过,让你和宇文成都过去。你不是喜欢男人嘛,本宫调兵帮你抢。”

      “其实要不是他和我家仇怨太深,我还挺欣赏他的,我也要谢谢他把你让给我了。”

      “本宫是东西吗?需要你们让来让去?明明是本宫不要他了!”听到这话,长孙妘真的不高兴了。

      李安民也没有道歉,他甜甜地在长孙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长孙妘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

      李安民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去隔壁厢房睡觉去,明天接着陪你玩。对了,你知道我衣服尺寸吧,让人给我带套衣服来。宵禁了,我没法回府。”

      “好的,安民哥哥,在梦里也会想你的哦。”长孙妘笑得眼睛弯弯的。那声音甜得让李安民有点不自在。

      李安民走后,长孙妘独自听着曲子,喝着酒。她笑容满面,眼中似有无尽柔情,然而又似乎有泪花闪过。

      “郎君啊,你是在我这里演戏吗?”长孙妘转过头去,泪水已然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安民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好多次他都想和长孙妘说出来,可又忍住了。长孙妘不是大度的人,她非常害怕阿史那燕。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把阿史那燕藏了起来,并且还打算亲自送她离开长安,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她解释多久,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李安民的门就被长孙妘叫开。长孙妘身着一身草原女孩的打扮,皮毛衣服搭配干练的马裤。身后酒店伙计带了好几套服饰,有中土的,有西域的,还有草原的。长孙妘一套套地让李安民试穿,不满意就又让他换。李安民换了四套。

      “还是青衫适合你。”看到李安民一身儒雅的打扮,他常年从军的杀气已然内敛,尽管一身儒雅的青色袍衫,却依旧英气逼人。长孙妘还给他配了一把宝剑,这下更像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了。

      李安民看着腰间的宝剑,不同于一般剑鞘的华丽,上面有七色宝石和龙纹。“这是什么剑,看上去好像很名贵呀。”

      “陛下赐给我的天子尚方剑。”长孙妘拿来玉佩准备给他戴上。李安民赶忙把剑取下来。

      长孙妘看到他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就在房间里装扮,我郎君这么好看,我才不会把你打扮好出门给别家小娘子看呢。只能我一个人看。”

      她亲自把宝剑挂在李安民的腰间,配上玉佩,亲自为他盘上发髻,戴上翡翠发冠。她打量了李安民好久,啧啧称奇。“太原公子,龙凤之姿,天人之表。哎呀。”她竟然看得入了迷,自家的郎君经自己这么一装扮,竟然如此出众,让她挪不开眼了。

      “可惜,可惜。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儿,竟然有龙阳之好!”长孙妘一声叹息,惹得李安民气鼓鼓的。

      “长孙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男人了?我今天晚上就办了你!这是你自找的。”

      长孙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安民,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在李安民眼前晃来晃去。“你上次在漠南和我说的,你别不承认。”

      “我是说过,你就不是一女的,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点像女人了。”李安民被她气得口不择言。

      长孙妘想起了李安民在军营里牵着她的手的时候,那时她和军士们训练了大半天,臭汗淋漓,全身甲胄,可李安民还黏着她。

      眼前的这个男儿,光看外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公子,散尽家财来娶自己,想起来既好笑又暖心。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提前预防一下。“嗯,要是本宫发现你和男人或者女人搞到一起,本宫就把你阉了。”

      “打住打住,你恶不恶心!本公要是发现你和哪个男的或者女的牵手,我就……”李安民看着长孙妘脸色越来越难看,干脆住了嘴。

      “你就怎么,说!”长孙妘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安民抱住长孙妘就吻了上去,亲得她内心扑通扑通乱跳。

      长孙妘傲娇地拍打他的后背,拍打了几下后就不再挣扎了,而是搂着他的脖子,亲吻得比他还热烈。干柴烈火之际,李安民内火飙升,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一把推开长孙妘。

      “长孙妘,差不多得了,不要玩火自焚,我们还没过六礼呢,矜持点。”李安民嘴上还沾着她的唇红。

      “刚才是谁亲本宫的?怎么怕了?呵呵呵。”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是一副魅惑的笑容。这次李安民没有受伤,鼻血却流了出来。

      “你这疯子,你是不是和平康坊的娘子学过呀?真的快被你气死了。”李安民红着脸说道。

      “学过什么呢,郎君!”长孙妘坐在李安民的床上,笑嘻嘻地用魅惑的眼神看着他。

      “怕了你,我洗脸去。”李安民赶紧从房间里出来,不行了,他真的抵抗不了,快要被长孙妘吃干抹净了,这疯丫头狐魅起来竟然这般模样。

      等他心中的火气消退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走进房间,看见长孙妘又让伙计拿来了一套戎装甲胄。

      “你这么折腾我有意思吗?换来换去的。你怎么不换呢?”李安民抱怨道。

      “今天去马场,你带上亲卫,我带上新训的骑兵,今天打一场马球赛。”长孙妘一脸正经地说道。李安民的玄甲骑兵天下闻名,长孙妘很想看看自己带的骑兵和他的骑兵之间有多大差距。两人各出二十骑,全身甲胄进行马球赛。

      到了马场,李安民的二十骑玄甲铁骑对长孙妘的马队形成了碾压之势。双方装备相同,马匹也相差无几,然而李安民的骑兵之间配合默契,骑兵技巧也极为熟练,相比之下,差距不止一个层面。

      长孙妘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军队的情景。她自幼从军,还跟着皇帝参加过攻打高丽之战,见识过的军队不可谓不多。长孙家所在的垅西自古就是出精锐骑兵的地方,但是这些军队绝对打不过李安民的玄甲骑兵。长孙家的军阵也挡不住李安民的骑兵冲击。李安民大概只需带领四五千骑兵,就可以冲破长孙家四五万军队的阵线。在长孙妘的印象中,她大伯长孙晟口中,当年打败高欢的老武川军可以和李安民的骑兵比一比。但是在当今之世,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李安民的玄甲军的对手。

      那玄甲军在马场上冲杀的气质,仿佛要席卷一切。神威军的骑兵虽然都是骁果军的老兵,也接受了极为严格的训练,可在李安民的第一波冲锋下,就败下阵来,纷纷从马上摔落。

      看到长孙妘垂头丧气的模样,李安民安慰她:“其实你也练得很好了,但是你的军队没有上过战场,没有同袍之间的生死情谊,等他们经历过几回就会很厉害了。”

      长孙妘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当世的军神,与他对战,自己若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优势,绝无可能打败他。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便把这个小姑娘的心气给打散了。看着她委屈的神情,李安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未婚妻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一整天都不和他说话,看样子是把他给恨上了。李安民从马场回来后,便一直哄着长孙妘,这个当世军神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

      这小丫头厉害的地方不在于打仗,而在于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却能够和各方达成共识并实现平衡。她的情报网络和死士组织,从西边延伸至西域各国,东边到达高丽、新罗,南边至跤止,北边至突厥各部。

      如此庞大的商贸和谍报体系不可能是她自己建立的,她继承了她妈妈汾阳公主的体系。她妈妈当年就是先皇文皇帝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公主。去世后,她妈妈庞大的势力网络被她继承了,她之所以这么优秀也是因为她妈妈从小对她的培养。

      “要是有一万玄甲军,天下谁是我们对手,难怪你不在意晋阳得失。”被哄了大半天后,长孙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想什么呢,这玄甲军我训练了八年才筹齐两千人,这是从十几万人中精选出来的。要有一万人我也不废话,当初太子要抢你的时候我就杀回来了,把你绑过来。”李安民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集中精锐成军!”长孙妘暗暗记了下来。还有只有两千人,二十个打一个,用四万精兵打他两千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他要是薄情寡性,嘿嘿。

      长孙妘心里盘算着,还是不肯理他。还有一件事他还不老实呢,看他表现吧。

      吃完晚饭后,长孙妘没了心思陪他玩,傲娇的金城郡主摆摆手说道:“唐国公,本宫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回营了。城里又宵禁了,你不要走动,先在这里住一晚。”

      “有必要这样嘛,可是你拉我去打马球的。”李安民抱怨道。

      “国事为大,身为朝廷将官,我们都要放下儿女情长,要想着怎么报效朝廷。”长孙妘一脸正气地和他说道。

      “好个忠肝义胆的长孙将军,李某太小气了,惭愧惭愧。”李安民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骂:“小气鬼!”

      长孙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对了,昨天的饭钱,打赏伙计的赏钱,还有这两天的房钱,明天早上记得结一下,大概一百多贯吧。”

      “你!”看到长孙妘算得如此清楚,他不禁有些气恼了。

      “我们还没过六礼,该算的还是要算。有个会打理家务的娘子是郎君的福气,郎君可要好好珍惜,莫要沾花惹草。呵呵。”长孙妘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开了。门口等候的亲卫牵来骏马,她直奔上了大街。

      “千牛卫大将军巡查,闲杂人等回避。”街上前来巡查宵禁的大兴城防军军士纷纷回避。长孙妘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去金吾将军府!”

      长孙妘骑马来到金吾将军府门前,神色中满是犹豫不决。她咬咬牙,口中喊了一句:“冤家!”随后让亲卫敲开了大门。她递上名帖给门房,门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整个将军府大门打开。仆人挂上灯笼,一对身着华服的青年夫妻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将长孙妘迎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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