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驾到》司徒三少

11、第十一章凡间村落同居的日子（三）

　　帝尊用最平淡的话说出真谛，上官忻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决心排除杂念，收敛心性，好好练习。定个小目标，比如一个月之内能接上帝尊的一招半式。

　　这个所谓的小目标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见得实现。想到自不量力的自己，自嘲式摇头苦笑。

　　凡界的日子清苦却安逸，白天帝尊会在院中修剪花草，给栅栏中的一方菜园浇水除草；夜晚帝尊在灯下研制药丸或者诵经抚琴。人界是日子平淡却真切，上官忻渐渐习惯起来，比起做掌事，修道需要是一份坚持和冷静。

　　内功阶段最重要是打基础，上官忻第一个月几乎重复同样的动作，吐息，运气，坐禅，凝神。刚开始脑子里的杂念多得没一会儿就感到烦躁，有时甚至练着练着就睡着了。每每熟睡帝尊恰到好处透过窗楞用一颗枣儿将她唤醒。她总是调皮地捡起枣儿，吹吹灰，吃了。帝尊瞧她顽皮机敏的表现，总是宠溺一笑。

　　第二个月辅助内力开始进入体能训练。院中央设了障眼法，凡人看不见院里的情形，帝尊在此设立了很多竹节搭建的梅花桩，特意选了很细的竹节，上官忻第一次站上去脚底生疼，龇着牙不肯下来。帝尊笑而不语，在一旁摇着扇子，对她说：“循序渐进即可，急不来，我给你寻了好东西，你的最爱，乳鸽汤。”

　　谈到下厨，上官忻总会从旁协助，递个葱姜什么的。有时她会问帝尊为什么不使用术法。帝尊的回答永远是“享受做事情的乐趣，而非笃定的结果。”

　　日复一日的训练并没到使上官忻畏难退却，因为她明白自己多努力一分就能早些保护自己，一开始会掉下来到了后来几乎是踩着半日的梅花桩犹如平地般的轻松了。

　　第三个月上官忻感到自己体能增强不少，申请学古琴。在仙界，古琴既是常见的乐器，更是兵器的一种，除了需要掌握音律变化，难得的是指尖上的功力，通常要修习柔指术，否则即便是练到鲜血淋漓也终将不成。

　　帝尊变出一把黑色的古琴，指着当空的明月，说：“此琴乃上古神器，吸收了月之精华，名凤瑶，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古琴还有名字呢，风雅得很，我可以吗？”上官忻轻轻抚摸了几下，幽蓝色的光芒缓缓散发犹如黑夜的眼睛，诡异，阴鸷。明显感受到头指抽痛，她说：“这琴看起来不好驾驭。”手指下意识地迅速撤离琴弦。

　　“抚琴不同于舞剑，需打通音律之法门，以乐理开启琴道，琴弦之声配合手指之力暗合内力，才能与敌人交锋。此琴说起来比你的年龄大，陪伴我征战数次，煞气是重了些。”帝尊坐在廊下，修长的手指覆上琴弦，漫不经心弹奏起来。曲声初听寡淡清冷，后续越发苍劲悲凉。

　　这是何故？帝尊弹琴如此之悲凉意境。上官忻来不及多想，天上划过一道闪电，遥远的天际传来降落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人到了。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会一会老朋友。”倾筠停下手中的古琴，画出一个结界，将上官忻圈在中央，外人看不到这结界，也看不到结界中的任何事物。上官忻坐在帝尊坐过的廊下，气定神闲。

　　倾筠帝尊随着光芒来到了距离村庄百里的竹林。月夜之下，溪流之上，阵阵蝉鸣蛙叫，说不尽的静谧。

　　“倾筠，别来无恙。”穿着墨绿色宽袍的青年站在帝尊面前，庄严肃穆，负手而立，看不透一丝情绪。

　　“天尊竟然光临这凡界，难得。”

　　“此处不是仙界，你还要与我这样称呼，这些年当真生疏了。”

　　倾筠一笑，不接话，只道：“天尊可是专程下凡来数落我不好好待在天宫，留恋凡间，是吗？”

　　“你是帝尊，你我同掌仙界千万年，我有什么立场数落你？我来是告知近来逢星宿不利，天誉上神忽然圆寂，可知？”

　　“万物有生有灭，你我虽与天同寿，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自古上神圆寂百年后便可以重生，天誉征战沙场无数，早已非寻常仙人，复生当属必然，天尊不必忧心”倾筠一脸淡然。

　　“你还是老样子，对仙界是事情总是毫无热情，白白了这一身强大的神力。”天尊不客气道。

　　“人各有志，羽凡，莫劝我。人间，我尚有未完之事。”帝尊略一沉思。

　　“我知道你不介意上官忻这丫头是个魔女，但她的母亲白依依是仙人，可惜了还是解不开她的阴阳生死扣。魔的大限之日无人可避，要么重伤，要么灰飞烟灭，皆看因缘际会。你守着她，不合仙界规矩，因为仙魔不可相提并论，她在你身边也不合适。”羽凡天尊说这些话依旧冷脸，“我只是不想仙界失去一个尊神，才下界寻你。”

　　“呵呵，羽凡，你还是老样子，记得当初我们在天宫修道时你和白依依经常提什么仙魔不可相提并论这种话，几百年过去了，有没有新鲜的梗？我是解不了她的生死扣，但不代表坐视不理。天尊日理万机，一个魔界小公主的闲事还是莫理了。”倾筠摘下一片竹叶，施法将其变成一只蝴蝶在手，“就像这片叶子，竹叶在遇到本君之前只是竹叶，如今，在本君之手，本君让它是什么便是什么。”

　　天尊摇一摇头，笑道：“是我多管闲事了，奉劝一句，仙途浩渺，修道不易，莫害己伤人。”

　　“羽凡，你是天尊，九重天你自然全盘掌握，可惜因缘际会和我一样仍旧无法参透，魔尊和魔后既然已经把女儿托付，我就的护着她直到劫难过去，如是简单。”倾筠的语调没有明显起伏，但是坚定、果决的语气令天尊不好再说下去。

　　“倾筠，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魔尊老来得女宠爱他的女儿不说，魔后白依依向来不好相与，魔界人士还是少往来。你不记得当初白依依当初在天界的那件事情吗？”

　　“呵呵，我看天尊是你没有放下白依依吧。再说，她入魔还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

　　思绪点点，飞进天尊的内心的深处，那个千年前牵动自己心绪的南宫圣人大弟子——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