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9、岛屿

　　天刚破晓，朝阳碎金一般洒在村口的小路上，
　　村民们倾巢而出围着美丽的巫女，有人送吃食，有人送银钱，年老的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蹒跚的幼儿被姐姐拉着拿着野花编织的花环捧给巫女，桔梗一身巫女服简单而耀眼，背着弓箭温柔的笑着和她们说话。
　　莲洛初一身天青色衣裙，衣摆上满是半开的红莲生机勃勃，细看只觉得栩栩如生让人头晕目眩，乌发上是缀珠红绳盘起的发髻，剩下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被松松绑起，十几只蓝色的蝴蝶围着她们翩翩起舞，她站在路口等待巫女同行。
　　桔梗推拒了许多，最后勉强接下了一些饭团食物和小姑娘的花环，便和村民道别，她向莲洛初缓步走来，繁星一般的大眼睛弯起，“走吧。”
　　“桔梗大人多好的人啊！可惜她要离开了。”一个婆婆道。
　　“桔梗姐姐好温柔啊！她还教会我辨认草药呢！”一个小姑娘嘟囔道。
　　她身边的妇人问道：“你会了什么？”
　　小姑娘举着一支紫色的铃铛一般的花道：“这个花叫桔梗，可以止咳哦！”
　　“好了，我们该回去做饭了。”
　　“......”
　　村民不舍的张望着，直到桔梗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桔梗，那些村民对你的祝福是真心的。”
　　“我知道。”
　　“他们想要强留下你的想法也是真的。如果你不是那么强大，你走不出来。”
　　“我知道。”
　　莲洛初感叹，“人类啊！奇怪的种族。善良、邪恶。可以舍身为苍生，也能苟且偷生。”
　　桔梗拿着长弓，“我知道。”

　　一只蓝色的蝴蝶栖息在树干上，碧绿的大树遮天蔽日，荒芜的小径被各种繁茂的植株覆盖，开了灵智的小妖四散开来，不见踪影。不远处几只大石头浸在溪边，水石相接的地方青苔茂密，几只肥美的大鱼不知危险的继续觅食。
　　百年巨木上，一个白衣红裤的巫女倚坐在树干上，乌发披散，红色的衣摆映衬着棕色的树干艳丽耀眼，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些虚弱，几只红眼长虫抱着莹白的灵魂绕着她飞舞，将一只只灵魂送入她的体内。
　　莲洛初盘坐在石头上，放松心神，倾听着流水之声。感知到动静的她睁开眼，桔梗的面色好了许多，不想刚才随时都要崩解的样子。她站起来，走到树下，仰头望去，“你还好吗？”
　　桔梗坐了起来，梳好头发，“可以了。”
　　莲洛初飞速转着手镯，“你这样不行啊。总不能永远靠着死魂虫带来的灵魂蕴养自身。这些灵魂虽然对原主转世没有影响，但是，你用了它，对你的修行没有丝毫益处！”
　　桔梗摸着胸口，黯然道：“我的身体是陶土所制，不是生灵，没有温度。而且我的主魂早已转世，实力不如我的鼎盛时期。”
　　莲洛初：“就是戈薇。”
　　桔梗低声道：“嗯。主魂不在，陶土制成的身体没有办法保护神魂。”
　　如果将神魂比作果肉，那么身体就是保护果肉的外壳，保护它不被蒸发，让他完整。灵气是养料，通过外壳进入果肉，让他强大。桔梗现在的神魂就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果肉，无时无刻不在虚弱中。
　　莲洛初斟酌道：“我们去给你找一个肉身吧。灵魂不全的问题可以用镇魂珠和养魂珠双管齐下来解决，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桔梗的木屐踩在树根上、落叶上，发出哗啦的响声，向东走去，“我也想过，可是抢夺别人的肉身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做，然而灵魂离开的少女□□，她的生机已经断绝，承担不了我的灵力，两两相克，还不如如今陶土的身体。”
　　莲洛初飞跃到桔梗后面，站稳，急忙跟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用血液培育出□□呢？”
　　桔梗的步伐一顿，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继续东行而去。

　　两人经过村庄会停下来，桔梗治病救人，莲洛初会跟着围观，有时会去帮助村民寻找所需要的草药。经过大城，桔梗会绕过他们，莲洛初不理解，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呢？”
　　桔梗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城有法师、巫女之类的守护者，你是妖怪，我不是人，一但被察觉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莲洛初恍然大悟，“这样啊！不过我看他们之间相互征伐的战争不少，因病而亡的平民数不胜数。”
　　桔梗道：“天皇失势，城主势强，互相征讨，我活着的年代烽火已经开始燃烧，没想到五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依然在打架。”
　　莲洛初嗤笑一声，“战国时代，贵族再怎么打架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伤及自身和同类的生命，输了，撑死了缩回城中，等待着壮大实力一雪前耻。赢了，扩大地盘，继续打架，生生不息。”
　　桔梗转向小路，走入山林，“前面有一个寺庙，我们去那里吧！”

　　山下的村庄富裕宁静，房子聚在一起，被分割整齐的良田包围着，大多数是砖瓦房，家家冒起炊烟，许多活泼的小孩站在一起玩闹。山上的寺庙被废弃了，但是干净整洁还有一些木柴，像是猎户休整的地方。
　　莲洛初用妖力清理了房子，从空间里取出屏风软榻，杯茶碗盏，安置好，将一座破旧的房子硬生生变成了华丽的闺阁，还有自己编织到一半的珍珠汗衫带着箱子被取了出来。
　　桔梗见状嘴角抽了抽，也太夸张了。只是住一晚而已啊！
　　暮色四合，倦鸟归林，莲洛初跟着桔梗抱着采摘的草药走回寺庙，“我们终于到了！这里又没有村民要治病，我们为什么要摘草药啊？”
　　门前，桔梗放下草药，整理了略微有些乱的衣襟，“自然是作为借住房子的费用。”
　　莲洛初叹了口气，不理解但尊重，“随你吧。”
　　太阳依依不舍的收回最后一缕光芒，莲洛初在檐下点亮了琉璃莲花灯，红烛垂泪，又是一夜。

　　清晨，桔梗整理好草药，莲洛初收回器物，两人继续向东去。林间溪流平缓，两人坐着小船，妖力催动它径直向前，莲洛初好奇的问道：“桔梗，我怎么觉得你是有目的地的呢？”
　　桔梗坐在船头，用弓箭拂开探出的枝叶，“是啊！五十年一开的蓬莱岛，它的结界马上就要打开了。”
　　“你为什么要去？”
　　桔梗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望向远方。

　　湛蓝色的天空和宝蓝色的海水相接，水天一色，白色的沙粒堆积在沙滩上，咆哮的海浪将海底艳丽的贝类推上岸边，木制的渔船在海上飘荡寻找着鱼群，渐渐靠岸。
　　海边的村庄里，十几个老弱妇孺聚在村中富户门边窃窃私语，她们皮肤黢黑，衣着暗淡，聚在一起，
　　“你看见了？”一个老太太背着孙子问道，
　　“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巫女小姐和一个漂亮的女妖在老爷家里呢，听说是想要在这里等待那个岛屿。”另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太太向众人解惑。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妖啊？”
　　“害！那个女妖眉心有着银色的花纹，而且她的衣服不是和服，倒像是九州那边的衣服。”
　　一阵惊呼声传来，“哇——！鳕奶奶你知道的真多！”
　　老人有些得意，“那是！我小的时候，九州派船过来传佛教，我见过那些女人的衣服，下摆可宽了！”又拐回正题，“她的样貌太好看了，我年轻的时候见过海上俊美的鱼妖，她给我的感觉和那个鱼妖一模一样。”
　　又是一阵艳羡声、唏嘘声。
　　“那个岛屿啊？”一个小姑娘天真的问道，“附近有岛屿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是啊！是啊！”小伙伴们齐齐点头，抬头看向村中满头白发的奶奶和爷爷。
　　老人们蚌壳一般闭了嘴，面色复杂，赶苍蝇一般驱赶着小孩，道：“行了，太阳快落山了，你们的活干完了吗？咸鱼晒干了吗？干透的鱼收起来了吗？挑水挑满了吗？”
　　小孩子一哄而散，各自玩闹去了。

　　富户屋内。
　　桔梗和莲洛初跪坐在富户对面，富户是一个头发乌黑的中年男子，名叫东裕，家境富裕让他显得的有些年轻，
　　“我知道两位的来意，”东裕端正的跪坐着，面前火堆烧着陶罐，“我的父亲知道许多内情，但是他早在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去世之前，他告诉了我有关五十年一出现的岛屿的事情。”
　　莲洛初心道：五十年一出现的岛屿，只有在固定的时间里才能进出其他的时候人们根本找不到入口，这种说法倒像是九州的秘境一样，他难道是结界吗？
　　桔梗专注的听着，明亮的光线透过纸糊的窗户打在她雪白的面颊上，显得圣洁而庄重。
　　“那座岛屿的名字叫蓬莱岛。”东裕用火钳拨弄着炭火，橙黄色的暖光遮不住他的恐惧，“我的父亲告诉我，一但那座岛屿出现，我们村庄必须立刻搬离这里。”
　　莲洛初好奇道：“为什么？难道那里有什么可怕的吃人的妖怪？”
　　东裕郑重的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