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爱 更爱》路席法

5、回归

　　“十四，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近藤叫住下班的土方。

　　“啊，不好意思，近藤先生。今天有点事情，改天吧？”

　　“这样啊，那好吧。路上小心点哦。”

　　“啊。”土方低头吸一口烟，转身消失在真选组的门口。

　　“喂，你们发现了没有，副长最近都很早就回去了。”山崎小声对周围的同僚咬耳朵。

　　“就是就是，脾气最近也好了很多。”有人附和，“以前成天切腹切腹的，现在几乎都听不到了呐。”

　　“以前动不动就在屯里过夜的，现在每天都很按时地下班，似乎……还蛮期待回家的样子……”

　　“副长……难道是结婚了么？”

　　“喂，你想被副长秒杀么？”

　　…………

　　………………

　　“喂，万事屋，我回来了。”土方在玄关边把鞋脱掉，走进屋里。

　　本来应该充斥着电视机的声音的家里静悄悄的。

　　沙发上干干净净的，平时本来应该有个人躺在上面边抠鼻孔边看jump 的，沙发上堆满他看过的杂志，桌面上凌乱地放着遥控器，还有草莓牛奶之类的东东………

　　总之，原本应该混乱的家现在居然，干干净净，安安静静，清清静静。（喂，你说了三个同样意思的词啊喂！）

　　土方心里升起一种不知名的烦躁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香烟点上，慢慢走向卧室，拉开门。

　　卧室里，没有。

　　浴室里，没有。

　　厨房，没有。

　　走廊，没有。

　　后院，没有。

　　哪里都，没有………

　　喂喂喂，土方十四郎，别搞错了啊喂。开始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就是在这里养伤的么，伤好了他自然就会离开的吧喂。还有，你心里这种低落的气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喂，为什么气压会越来越低啊喂，喂，糟了，真的糟了………（虽然土方在心里不断地吐自己的槽，然而显而易见的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

　　等土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盛大字型躺在了自家客厅的地板上。

　　喂，我这是在干嘛啊喂？

　　啊对了，是因为万事屋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纸条都没有留下。

　　空气里仿佛还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甜味。

　　似乎还能看见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JUMP，似乎还能看见天气预报小姐出来时他花痴的样子，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煮出好吃的饭菜，站在水槽前静静地洗碗的背影，一副废柴大叔的样子躺在走廊上睡觉，和煦的阳光缓缓流淌在他的脸上………

　　啊喂，为什么我会这么低落啊？为什么我非得为那种家伙躺在这里啊喂？

　　土方理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只是抬起手轻轻遮住自己皱起的眉头，仿佛那样就能挡住自己心底，那声沉沉地叹息………

　　“喂，多串君，你失恋了吗？”耳边响起万年不变的无精打采的声音。睁开眼，一副欠扁样子的死鱼眼正正地盯着自己。

　　“喂，死鱼眼，你想吓死老子吗喂？”土方一个激灵坐起来就开吼。银时不慌不忙地掏掏耳朵，“是多串君自己不好，没事干嘛躺地上啊喂，阿银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呢啊喂？话说，你是不是失恋了？阿银我很善良的哦，安慰你也可以的哦！”

　　低气压悄然离去，土方重新掏出烟点上，“喂，你刚才去哪里了？”

　　“哈？”银时挑高眉毛，“你是质问出轨男人的妻子吗？为什么我去哪里要向你报告啊喂？”

　　呃！土方的一边眉毛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被说中心事了啊喂！

　　但是，对这种家伙…………

　　死也不想坦诚啊喂……

　　“没，不想说就算了。”

　　“我说你啊，今天真有够奇怪的啊喂。”银时嘟哝着摸摸蓬乱的天然卷，朝地上的土方伸出手，“在地上躺着不好哟，久了会腰疼哦。”

　　银时的手。

　　纤细，

　　修长，

　　洁白得仿佛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就这样朝自己直直伸过来………

　　土方愣愣地看着银时的手并没有动作……

　　“喂喂喂，你是青春期的孩子吗喂，处于叛逆期吗喂，阿银我可是为了你好哦……”

　　话没说完，感觉土方握住了自己的手，一个使力，站了起来。不同于自己的手，土方的手是粗糙的，有力的，灼热得仿佛能烫伤自己的皮肤………银时因为自己的感觉而稍稍睁大了眼睛,迅速松开手，转身往厨房走去，“喂，多串君，你吃过饭没有？”

　　土方拿起电视机上的遥控器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然后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回答他：“没。”

　　“我说你啊，妈妈我整天很辛苦的哦，偶尔你也在屯所里吃过再回来啊……”银时在厨房里唠唠叨叨地念他，却也快速地打火，开始处理食材……

　　土方直直地盯着电视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

　　屯所里哪有你做的好吃啊喂？

　　你一个人吃饭也会觉得没意思吧？

　　难道两个人一起吃饭觉得饭异常美味的人只有我一个吗喂？

　　那个家伙………

　　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因为从住进来以后，两个人都是分房睡的，换药啊之类的工作第一次之后，因为自己每天都很忙，所以都是他自己做的………

　　虽然住一起，能相处的时间却也只有吃晚饭和睡觉而已，偶尔的周末，自己也是百无聊赖地看报纸………看新闻度过……这些时候，他就会在走廊上躺着懒懒地睡觉，晒晒太阳……

　　“喂，万事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话到嘴边，土方又吞里回去。这样问，他是不是会觉得我在赶他走一样？可是不问，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关心他？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要关心他啊？为什么我非得在意他的感受啊啊啊啊啊？

　　“我说你，没事吧？”银时看着对面脸色忽然开始阴晴不定的土方，怔怔地问。这家伙，最近怎么总是这么阴阳怪气啊？？？？

　　“当然没事，你以为我是你啊！”土方立马吼回来。

　　如同往常一般，晚饭在一片寂静中进行………

　　土方慢条斯理地夹菜…………

　　银时自在地喝汤………

　　寂静…………

　　却并不寂寞……………

　　不是有个人………好好地…陪在自己对面么？

　　吃惯的自己做的饭菜，也觉得，变得有滋味了起来………

　　吃到尾声的时候，银时突然开口了，“啊，多串君，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土方抬头看银时。

　　“我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银时后面说了什么土方完全没用听见，只看见银时红润的唇在他面前有规律地开合……

　　伤好了………

　　他…………

　　该走了么…………

　　喂，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就住一个城市里……一个街道上……距离也不是太远……

　　那为什么………我心里这种………在坠落一般的感觉……

　　两天后，银时回到了万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