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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明白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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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大都是苏盼星的苏家军,他们亲眼目睹自家小姐被人刺伤,心中愤愤不平,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敢怒不敢言。侯副将带领几人想要上前理论,却又很快冷静下来。毕竟,面前的人可是太子殿下,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产生隔阂。主将营帐内,冷风吹过,吹得苏盼星的脸生疼,仿佛要将她的肌肤割裂一般。然而,尽管寒风刺骨,苏盼星却并未感到一丝怒意。
赵儒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故作柔弱的苏盼星。在此之前,他就吩咐江月不得刺伤苏盼星,果然如那女人所料,苏盼星会假装受伤,就算再蠢的人也看得出她的心思不简单啊。
就在刚刚,阿来收到了消息,原来是北蛮的大营竟然出乎意料地向后撤退了一百米!这无疑是个好兆头,意味着白银已经答应了她提出的要求。
苏盼星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赵儒,脸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殿下,臣妾受了伤,实在不宜再上阵杀敌。明日的大战,恐怕就得仰仗太子殿下您了。”
苏盼星将准备好的陷阱高高举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太子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点小伤对您这样身经百战的人来说应该是不值一提吧,更何况,这些士兵可都是苏家军,当然得由苏家军的人指挥,本王说到底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书生,哪能真正上战场啊?”
然而,那诱人的陷阱此时却吸引不到这个贪功的草包。苏盼星心中不禁疑惑,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陌生。明明刚刚冲动想要杀人为心爱之人报仇的也是他,眼下这个句句都是计算的人也是他。
“殿下,这番话也是折煞臣妾了,哪里来的什么苏家军?他们都是替我大离朝效命的将士,任凭殿下调遣。还有我这儿伤口,当真是痛啊。”太子妃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受了重伤一般。她的表演逼真,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赵儒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感叹: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她能言善辩的言语加上惟妙惟肖的演技总是能够骗过大多数人。而此刻,她显然也成功地引起了周围人的同情和关注。
“此番行军,母后特地派了最好的军医随行,这是我特地问他要的一味神药——回光返照。吃了之后,哪怕是受了再重的伤,也能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赵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褐色药丸,递到苏盼星的嘴边,苏盼星只能半推搡着服下了,略带着些甜味,像极了小贩卖的糖丸。
两人瞪着双眼对视,很明显谁也不相信谁。赵儒看着苏盼星吃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我就等太子妃,明日整装待发,我等必亲自践行。”赵儒的手看似是在轻轻抚摸苏盼星下胸口的伤,其实是在暗自狠狠地用力揉捏着,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苏盼星皱着眉强忍着疼痛,脸色苍白,但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
终于,赵儒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帐篷。苏盼星松了一口气,身体瘫软在了床上。
“殿下,你就那么相信一个才见上几面的人说的话,要我看当时就应该一剑刺穿那个杀人凶手的胸口,替姐姐报仇。”江月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怒。
苏盼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赵儒对她的怀疑并未消除,未来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考验等待着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找到真相。江月走在赵儒身后,步伐却是极快的,心里想要替姐姐报仇的决心也变得更加坚定。
“你当真以为就凭你我能够杀得了她吗?她可是一人率领一支小队就能铲除母后经营多年的水月轩,其城府和实力都不容小觑啊!还有她说得没错,如果苏盼星真的称病不带兵,那只能由我上阵。可我身边全都是她的人,真正能听从我命令的又有几个呢?打仗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刀真枪地干,我还是别逞强了。”赵儒这个草包,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官辞青的心里依旧没底,她不敢确定赵儒是否会听取自己的建议,只能在营帐门口焦虑地来回踱步。而另一边,陈慕紫原本以为这人是来找太子殿下邀功的,没想到她的野心远远超过了这一点。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这个人不怀好意,于是便悄悄地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着。
官辞青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疑神疑鬼的目光,于是她转过头去,正好与陈慕紫的视线对上。他不屑地转开了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之前对官辞青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都是虚假的。
这时,赵儒轻快地走进门来,官辞青看到这一幕,心中稍感安慰,但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瞬间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你的身份,发现你背景相当复杂。你到底是北蛮的人,还是宋慈的人?"赵儒用剑尖轻轻抬起官辞青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面对他那居高临下的审视。
官辞青心中一紧,她知道现在不能再轻视眼前这个人了。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道:"无论我过去曾与谁有过联系,此刻以及未来,我都只属于陛下您。我愿将我的生命奉献给陛下。"
官辞青原本以为这个看似毫无能力的草包很容易被哄骗,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多疑。面对这样一个无能之人的怀疑,她明白唯有展现出百分百的忠诚才能打动他的心。
“你的命值几个钱?”赵儒第二次听到奉献出生命这种话,但这次,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官辞青深知,在这个世界里,武艺和头脑都比不上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所有的特权都会围绕这个身份而存在,所有的规则也会因它而改变。这就是弱肉强食的封建王朝。
官辞青对于自杀已经轻车熟路,甚至连刷新自己“内存”的方式都已驾轻就熟。她紧紧握住剑心,深深地割破了手心,然而,这种痛苦远不及一剑穿喉的窒息感来得强烈。
赵儒和陈慕紫显然被吓到了,赵儒几乎是下意识地抽出剑。喷涌而出的血迹溅射到他的脸上,陈慕紫则抱住官辞青下坠的身体。他试图捂住伤口,但鲜血却模糊了官辞青的面容。毕竟,官辞青可是他带来的人啊!她怎么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去呢?
“放心吧,她死不了。”赵儒只是命令陈慕紫将人带下去好好休息,陈慕紫只能理解为将她带下去好好安葬,脖颈的伤口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出鲜血,一路沿着两人的衣裳滴答在地上,陈慕紫破天荒地抱起生平第一次与她有亲密接触的女人,上了马背,往云上燕的方向驾马而去,他不知道将她安葬在哪里,但是他知道魂归故里的说活,一个人从哪里来的就应该回到哪里。
路上有些颠簸,奇怪的是似乎没有血迹再往下蔓延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只叹是月色正淡,陈慕紫看不到怀中人的变化。
陈慕紫挖了一个不大的坑,但是正好可以安置下官辞青,这片墓地就是云上燕不远处的山坡上可谓是将城里的风光一览无遗。小心翼翼地安放着尸体,陈慕紫看着这被鲜血遮去的面容,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虽说是不曾相识的人,但是她的胆识与忠诚都是值得他钦佩的。
陈慕紫站在坑上郑重其事地朝官辞青的墓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过身来,拿起铲子开始掩埋。此时的官辞青虽然意识不清,但身体却感到异常阴冷。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却发现嘴里塞满了泥土。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陈慕紫正在活埋她!
“陈慕紫,你竟敢活埋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能死而复生吗?”官辞青愤怒地质问着,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慕紫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想要活活埋葬她。然而,此刻的官辞青已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
听到官辞青的质问,陈慕紫惊恐万分,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他吓得丢下手中的铲子,迅速躲到了一棵树后面。官辞青艰难地从坑里爬出来,看着自己满身泥泞和血迹,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起身跨上马背,对陈慕紫喊道:“再不走,这里的孤魂野鬼也会把你吃掉!”官辞青特地朝着树后的人喊道。说罢,她意欲策马离去。
陈慕紫只觉得阴风阵阵,只得翻身上马,直到感受到怀中人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才逐渐安心下来。
“你当真没死?”
“你不认识我了?”
两人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