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次 第五章：格格不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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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报价单真的花不了多少时间，何况窦汀雨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张报价单了。从冯怀玉问起到她做完、邮件发出去不到十五分钟。
发完邮件，窦汀雨到冯怀玉那提醒她，并主动与她道歉，见冯怀玉没有回话而是打开附件查阅起来，她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谁知冯怀玉看完报价单，嗓门逐渐升高地大叫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一切工作优！先！报！价！单！”
窦汀雨被吓到，喏喏地说“有说过有说过”，但心里实在不理解冯怀玉为什么要为时间上并没有紧迫性的报价单大惊小怪。
“你们全给我过来！”
冯怀玉厉声招呼所有人，连当事人窦汀雨都不明缘由的怒火，其他人更无法理解，每个都局促不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在脑子里回忆自己最近工作中的疏漏。
“这是我最后一遍和你们讲，项目上只要客户确认了预算、问清楚了第三方的成本，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做报价单！我管你手上在忙什么，拿到预算和成本，报价单马上要给我做出来！自己要学会prioritize（优先化）工作好吧！”
大家为这没头没尾的责备感到莫名其妙，但都不敢回嘴，只等冯怀玉泄完脾气。
窦汀雨晕晕乎乎地坐回自己的工位，想要理清冯怀玉为报价单大动肝火的原因。
严依涵就不一样了，每次组里其他人被骂，她总会情不自禁地从内而外散发喜气。
“最后一天了还被骂，你真是……”她突然靠过来幸灾乐祸。
窦汀雨没有理她。
“都在这儿工作这么久了，还分不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怪不得每天过得这么难。”
“你有事吗？”她大声问，心想谁不知道我为什么过的这么难啊。
严依涵被她火爆的脾气吓到，吞了口口水说：
“不是该交接了吗？”
哦，对。窦汀雨揉了揉脸，不禁感慨自己真是不在乎这份工作了，居然也有严依涵cue她流程的时候。
又一次回到B16，为了不给这个世界的自己留下太多后顾之忧，窦汀雨按照原计划认认真真地做交接。
可严依涵也如原样，一旁爱听不听。
她叹了口气：“Tiffany，你到底要不要做交接，不要的话你说句话，我们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好吗？”
“哎哟……”还是她那标准的娇滴滴的声音，“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们的项目就那些，三下五除二地就讲完了，你总结成这样，要讲到什么时候去啊。”
窦汀雨想到她和冯怀玉和她爸的聚餐：
“你等下还要去做什么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提前些结束……也许晚上再做交接。”
严依涵摆摆手：
“我倒没什么事啦，只是你都跟我一年多了，也应该学会怎么做总结了吧，这么啰啰嗦嗦的……”
“倒是可以更精简的，怕的不是等离职了你不停打电话发信息来问么？又不在这家公司、不挣这家公司的钱了，谁能保证会及时回复你呢？”
“啊……工作了这么久就这点专业度啊？”
窦汀雨烦死了每次占别人便宜时拿专业度说事，但现在不能发脾气，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等下没事吗？”
“没事啊，你要干嘛？”
“……哦，没什么。”
奇怪，上次碰到他们是六点多，反推回去四点过肯定要出门了。工作交接原计划是五点结束，就算他们吃饭的时间可以往后推，她也不至于这样不慌不忙吧，毕竟不能让冯怀玉等着。
继续交接，过了会儿，窦汀雨决定还是得从严依涵嘴里套出点什么：
“对了Tiffany，我听说件事，你爸不是D家电品牌中国区的销售总监么……”
“谁告诉你我爸是销售总监的？”
“……之前有同事给我说过……”
“我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是谁告诉你的？”
窦汀雨突然记起来，邹霄霄只和她说过严依涵的爸爸是D家电品牌中国区的高管，而具体到销售总监，是上上次严依涵自己说的。
“……我忘了是谁了，反正有人说过……”
严依涵的表情越发警惕，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这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呃……Catherine吧，应该是Catherine无意间提到的。”
“哦……她呀……”严依涵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她为什么会和你讲这个？”
“忘了……不过只是随口说到啦！”
“真是的……你别到处往外说哦，搞得像是要特殊对待一样……”
没有特殊对待吗？——窦汀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明天就不在这儿工作了，给谁说去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谣言传你爸爸有可能会把D家的公关业务带过来？”
“怎么可能！”她倒自己翻了白眼，“那是D家哎，全球TOP，肯定要找global（全球化的）公关公司啦，做得好不好都不重要，那些老外只认老外的！”
窦汀雨盯着她的脸仔细看，并看不出她在撒谎，而且她的话也没有错。
许多外国品牌在中国找代理商一定要有本国人，或者至少是同一肤色的，以寻求某种心理安慰。
这导致许多公司就算没有需求，也一定要招聘一些外国人，除了讨好客户，也是让公司看起来更加国际化。
实际上，对于公共关系这种文化上和实操上和国外都大相径庭的产业，外国从业者的实际作用绝大部分情况下远远不如本国人。
这么说来，严依涵说的也可能是真话。
可不拿业务作为交换条件，冯怀玉会得到什么呢？总不至于是直接砸钱吧？
……算了，先不在这上面费神了，等下到Omakase好好听呗！
这时，“大明夫妇”发来了拒绝在同H酒店品牌合作的文案中添加“出海钓鱼”的信息。
瞟一眼严依涵，她正在刷小*书刷得不亦乐乎，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发觉群聊里发生了什么的。
窦汀雨突然来了兴致，在客户群发：
“‘大明夫妇’拒绝添加‘出海钓鱼’相关内容，原因是给到KOL的brief中没有提及，以及行程中也没有此项。请悉知。”
同时附上同“大明夫妇”的沟通截图。
窦汀雨一眼盯着客户群，一眼盯着严依涵，她平时没有及时看客户群的习惯——并非一线工作人员确实也没法回客户的问题，只能跟在后面附和，因此，她并未察觉群里的异常。
没过多久，H酒店品牌公关总监照计划发声了：
“为什么没有‘出海钓鱼’的项目？”
群里一片死寂。
品牌那边的经理和执行不知道如何，反正严依涵依旧没有察觉。
此次穿越的目的是让冯怀玉和严依涵吃苦头，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浪费。窦汀雨将brief中“必须提及内容”的页面截图发群中，说：
“上面是给KOL的brief，确实没有提及。因为撰写brief和带行程都是由@Tiffany完成的，我仅负责后期内容对接，还请@Tiffany来解释一下。”
窦汀雨自己都觉得这番操作太“茶”了，可严依涵还是没有注意到群里的动静，结果没过多久，客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Hello James……群里？我刚刚在忙和其他KOL……是，但是我们重新沟通过是可以在文字上加的呀……嗯，她不知道的吗？那怎么搞呢……嗯……嗯……那你先好好劝劝她呀，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严依涵才第一次好好查阅群里的聊天记录，并且终于知道要怪窦汀雨了：
“哎哟Jojo，我说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没专业度嘛！”
可她还是没从在群里@她两次这件事上得出窦汀雨在将矛头指向她的事实。
脑子真是不好使。
“这个项目不是说都要合作之前没合作过的KOL嘛，我哪知道他们专业度高不高。而且没有 ‘出海钓鱼’的部分确实是我们的问题呀，brief里没写、行程里没有，人家就是不写能怎么办啦？！”
“哎哟……烦死了！烦死了！”严依涵把脸揉得通红，“你再好好劝劝这个KOL，加那么几个字又不会少块肉！”
“好啊！”
窦汀雨给“大明夫妇”发：“同客户讨论过了，还是希望能够添加上‘出海钓鱼’相关的内容。”
不用太用力，能加就加不加拉到，反正是问过了。
没过多久，客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严依涵“嗯嗯啊啊”地接过电话以后，松了口气：
“总算过去了……”
“结束了？”
“James老板说了他一顿，他刚刚又说了我一顿，就这样呗，还能怎样。”
也是。
“……那还要‘大明夫妇’改文案吗？”
“爱改就改不爱拉到，反正James老板也不会看的。”
也是。
为了不耽误严依涵的聚餐，窦汀雨捡着重点讲完了工作交接。反倒是严依涵，不急不躁的。
从B16出来，柏源丛已经等在那。
“喂！和格格交接如何？”他问。
“没时间聊了，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要一起吗？”
“……女生的事儿你去干什么。对了，今天TGIF挺没意思的，就不要去了。如果不想浪费你的时间的话，推荐你去B24，别开灯悄悄等着，朱伟安的办公室会有精彩大戏哦！”
“什么意思？你别走啊，什么精彩大戏啦！”
窦汀雨没回话，把电脑丢给他，冲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次 第五章：格格不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