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次 第三章：又厌恶又忌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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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楼大厅给单恩萌打完电话，窦汀雨狂奔着赶上一趟快要关门的电梯，刚进去她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严依涵。
确实是已经到了之前离职日她到达公司的时间点。
但不是窦汀雨平时到公司的时间点啊！
严依涵满脸审判的神情：“你怎么这个点才到？！”
窦汀雨当然记得自己这一行是来整顿职场的，于是硬气起来：
“你不是也才到吗？我是在地铁站受伤，还和Catherine请过假了，你请过吗？”
别说窦汀雨了，平时在组里连任婧雯都要避开严依涵走路，她哪受得了这种气：
“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昨天几点才赶完P运动品牌的那个方案吗？晚点到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你几点赶出来的，你昨晚十点三十四分发出的邮件，那时我还在公司加班呢，可没见到你人。”
“……你什么意思？！”
严依涵知道窦汀雨是什么意思，公关公司里不做事的人偶尔手上沾点活，总会将时间极限夸大。
比如活明明早就做完了，但文件一定要等到半夜才发给老板；或者下班后先出去吃饭社交，晚上回公司结个活，再在朋友圈发一张语焉不详环境凄凉的办公室深夜照。
其实窦汀雨也不清楚严依涵这次有没有耍这种滑头，但知道她之前耍过，所以故意说这么一嘴。
耍没耍，这种暗示也够她气的。
“我的意思是，”窦汀雨慢悠悠地说，“昨天你加班、我也加班，大家就别相互指责谁晚到了好吧。我腿还受伤了，你让让……”
十八楼到了，她用手挡住严依涵，一瘸一拐地下了电梯，然后挪到公司门口，等严依涵来开门。
严依涵简直不敢相信，窦汀雨居然有胆量叫自己为她服务，但窦汀雨只是做了个“快点”的手势：
“等什么呢！不是急着上班吗？！”
她这才不情愿地刷开了门。
要是在平日，只看到严依涵晚到，冯怀玉根本不会有反应，但加了个窦汀雨，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
“怎么来这么晚？”
“我在地铁站被人推割伤了腿，所以去报了个警。我发信息给你请过假的。”
“……哦。”
原来冯怀玉根本就还没看过信息。
因为窦汀雨在电梯间的暗示，严依涵不敢再演“前一晚做方案做到没时间吃饭”那出戏，吃了哑巴亏，一口闷气压在心里。
好在现在有冯怀玉撑腰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实施报复，用不耐烦的口吻说：
“P运动品牌方案的排版，排好了吧！还不发我？”
“没排呢，等着吧。”
“……我昨天加班加点地赶给你，你居然还没开始啊？！Deadline要赶不上了！”
她最后一句带上哭腔，同时转身可怜巴巴地望向冯怀玉，等她发话。
窦汀雨立刻插进来堵住她的嘴：“昨天你是十点三十四分发来的，那时候我还在做Z度假村年庆项目的回顾报告，你可以查邮件，报告我十一点十三分发出的。回到家十二点过了，今天又要来上班，根本没时间做。
“而且这个方案你本来应该一周前就给我排版的，现在只给一天不到，而且考虑到我还有其他工作，你还想我早点发给你检查？就是说总共排版的时间半天都没有咯？
“半天的排版时间和迟了一个星期的文字版，这样对比，我不认为赶不上deadline是我的问题。”
说到这儿，严依涵已经不敢看冯怀玉了，默默地把目光移开。
虽然不干活，但冯怀玉绝不是笨人，所有邮件也都有抄送她，谁在磨洋工她不可能不清楚。
但如果窦汀雨怕伤和气，不好意思拆穿严依涵的谎言，她会假装不存在。
这次她当着所有人面把前因后果全部列出来，冯怀玉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拉偏架了。
“行了，这有什么好吵的，没做完就赶紧做呗！站这儿瞎耽误事儿！”她糊弄道。
“还有Catherine，”窦汀雨火力全开，“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被这么一问，她仰着头想了半天，但什么没想起来。
“今天是我的离职日。”
“哦……”
“我来公司两年，期间有三个同事离职，William、Linda、Jane，我记得每个人离职时候，都会有聚餐和礼物的吧，我看到其他组也是这样的。这是公司的传统，并不算优待吧？那么Catherine，我的离职礼物和聚餐呢？”
冯怀玉没想到平时一句抱怨都不说的窦汀雨会来质问她这种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组里所有人都假装在工作，不敢回头，实际上都在竖着耳朵听呢！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窦汀雨继续：
“Catherine，我们什么时候去吃散伙饭？”
冯怀玉的眼神几乎迷茫了起来：“散伙饭……最近组里忙，我们再约时间吧。礼物的话……”
她的眼神正好游离到靠她最近的严依涵身上：
“Tiffany，你给Jojo去定束花吧。”
“我哎！！！”严依涵指着自己尖声喊出来。
这个反应让冯怀玉颇为不快，她立刻沉下脸来：
“Jojo不是你们组的人吗？！不是你定谁定？！”
害怕冯怀玉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严依涵只得嘟囔一句“好吧”。
窦汀雨心中一阵乐，坐回工位准备开工，可一打开严依涵发来的P运动品牌年度传播方案文字版，头又大了。
又得花时间做她该做的活，给她兜底吗？！
绝不！！！
她拿着电脑到严依涵的工位前，说：
“这方案做成这样，我没办法排。”
严依涵瞪大眼睛：“你今天还没完了是吧？！”
窦汀雨还是摆事实说道理、不卑不亢的样子：
“你邮件里也写了，我分到的活是排版对吧？排版就是把已经准备好的文字在ppt上用格式和图片装饰得好看些，我没理解错吧？设计组要给我们排版海报，是不用自己总结文案的对吧？你给到我的都是大段的文字，还得重新总结成要点，这不是我的工作。”
严依涵听完，犹豫着要不要找冯怀玉评理，可又怕她气还没消。窦汀雨看出来了：
“那让Catherine来看看吧……”
她注意到冯怀玉叹了口气，但仍旧假装没看到：
“Catherine，这要请你定夺一下了，Tiffany给我的任务是排版……而且只有半天时间，她交给我的待排版方案是这样的。你之前有说过，我们的方案要是信息点结构，每页的字不能太多的，不然客户嫌烦不会看。然后你看……我们之前给你确认的方案文字版，都是信息点样式的，这样你还说废话太多，再精简一点……”
窦汀雨摆出就事论事的态度，拼命输出，实际上一直偷偷观察着冯怀玉的表情。她正死盯严依涵，眼神中越来越多的怒气，终于，严依涵受不了了，把窦汀雨的电脑一按：
“行了行了，不就是精简一下吗？这么多话，要有时间说，都改完了！”
冯怀玉立马转身不想理会她俩。
窦汀雨对结果非常满意，喜滋滋地说：
“那你改着，我先弄H酒店品牌的KOL合作稿修改啦……希望今天都能顺利定稿。”
严依涵听出她话里的幸灾乐祸，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等她回工位，邹霄霄和程橙同时悄无声息地转过来，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窦汀雨微笑着点点头，到目前为止，她对这第二次穿越整顿职场的成果相当满意。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只要硬气一点，不怕给别人丢人，尽力争取自己的权益，上班的时间也没这么难熬嘛！
窦汀雨分别给KOL“大明夫妇”、“羽洁babe”、“Serenity Mood”发了H酒店品牌的改稿需求。
她知道太早发，KOL不会理的，但这次她可不急：就按照正常的沟通节奏来呗！反正不管是KOL还是客户，她都不再会边说“抱歉打扰”边催稿了，都是工作，谁能打扰谁啊！实在最后定不了稿，丢给严依涵让她第二天继续呗！
窦汀雨不准备为别人赶进度，但也不准备摸鱼。她知道自己第二次穿越是来整顿职场，不是来变成严依涵那种人的。
趁着严依涵改方案、KOL还没回复的功夫，她把L美妆品牌的报价单给做了，发给冯怀玉。
冯怀玉依旧是一收到报价单就打开算了起来，嘴上还说着：“Jojo人要勤快点，做事速度还是能提上来的嘛……”
她可不接受这种包装成表扬的责难，立即大声回：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老被拉去替别人干活，自己的事没空做。”
冯怀玉听到这话，立刻转头瞪了她一眼，但窦汀雨并不惧，正眼看着她。
窦汀雨甚至有点兴奋，因为她第一次在冯怀玉经典的交杂着不耐烦、厌恶、看不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忌惮。
但这股情绪转瞬即逝，像她这样的老狐狸，是十分懂得隐藏自己的弱点的。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报价单上，电脑屏幕对着手机屏幕，认真地计算起来。
窦汀雨看着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就算报价单涉及到钱，涉及到冯怀玉对于公司的价值，但她真的……也过于投入了，从来没有看她如此认真过。
这里面说不定真还藏着什么，下次穿越或许应该好好查一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次 第三章：又厌恶又忌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