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次 第一章：还得去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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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汀雨从梦中惊醒，眼前一片漆黑，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奇怪，昨天晚上雨不是停了吗？回家路上刮的那大风，今天应该会是晴天啊，怎么又下起雨来了？
……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离职了，下雨又怎么样，下冰雹今天也是要窝在被子里躺一整天。
她睡眼朦胧地举起手机：六点五十分。
哎……我这个人真算是废了，当社畜当太久，已经完全奴化，怎么还是在这个点自动醒来啊……
奇怪的是，昨天生日聚会上喝了这么多酒，今天头居然一点不痛，酒量有所提升哎！
就是这身子还觉得有点累……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等待着自然地睡过去，再来个回笼觉，但两年社畜生涯养成的生物钟仍在顽强抵抗，一点点要睡过去的迹象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轻轻的叩门声。
“是萌萌吗？”
房间门开了一条小缝：
“窦窦，你还好吧？怎么还在睡啊？”
“你已经起了吗？昨天醉成那样，你怎么起这么早？难道今天还要加班？”
她依稀记得到家后，单恩萌在酒精的作用下上演了（更）夸张版的《祝寿歌》。
门又打开些：
“喝酒？昨天我没喝酒啊？不过今天是得加班的。”
“啊？昨天生日聚会上你没喝酒？！”
她记得到最后单恩萌和程橙几乎成斗酒状态。
“昨天生日聚会？！”
“……对啊……”
“你睡糊涂啦！是不是太想逃离那个魔窟，日子都记错了？没办法，谁叫你选了个好日子递交辞职信，今年的生日和离职日只能肩并肩了。”
她走进来：
“上班的最后一天了，再忍忍，马上就逃脱升天啦！”
……
“你手里拿着什么？”
单恩萌走近些，窦汀雨才借着门外的逆光注意到她手上的蛋糕。
“哦！”她突然想起什么来，把蛋糕小心地搁在床头柜上，用粤语边唱边舞地表演起《祝寿歌》来：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
……”
！！！
“等会儿！等会儿！今天是几号？！”窦汀雨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然后惊恐地问。
“十月二十五号啊，你生日！你怎么睡一觉生日都忘了，昨晚我们不是还拆礼物来着，喏！”
她顺着单恩萌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前天晚上收到的、单恩萌送的生日礼物——一只代表她生肖的龙公仔，赫然摆在床头。
“我……”
单恩萌大剌剌地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表演：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怎么样？特地为窦窦宝贝的二十五岁寿辰学的哦！是不是刘天王听了都得感激涕零？！”
窦窦机械地鼓着掌，呆呆地说：“这段我……梦到过？”
“你看起来真是不太对劲，来，我看看。”
单恩萌伸手在她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
“也没发烧啊，你其他什么地方有感觉不舒服吗？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去公司……
今天还得去公司上班？！？！？！
瞬时间，P运动品牌的年度传播方案、H酒店品牌的KOL合作沟通、L化妆品品牌的报价单、和严依涵交接这些她在昨晚已经决定抛在脑后这辈子不再想起的事像洪水一般涌入大脑。
窦汀雨这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还要去公司的话，就赶紧起床洗漱，完了来吃蛋糕。”
单恩萌把她扯下床，推着她往外走。窦汀雨斜眼看到摆在桌上的、昨天已经交还给公司的电脑，急忙拿过来打开。
最晚的邮件是严依涵前一天十点三十四分发给她的P运动品牌年度方案文字版，日期是十月二十四日。没有她次日发出的排过版的方案、没有报价单、没有新闻稿的翻译……
她找到手机，翻看同KOL的聊天记录，全都停留在两三天前。
再看看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没错，十月二十五日……
难道这些……全都得再做一次……窦汀雨心中突然出现最后一刻电脑崩了、所有文件都没有存档的欲哭无泪的感觉。
可我明明已经离职了呀……
难道我记得的那些只是个梦？
可有谁做梦会做这么完整的一天啊？！
或者是……难道我……穿越了……
？？？
窦汀雨嘴里叼着牙刷，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一张普通的脸，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洗漱完回到厨房，单恩萌同上次一样，点燃了蛋糕上数字二十五模样的蜡烛等在那儿。
“窦窦宝贝生日快乐！”
“快乐……快乐……”
“来来来，吹蜡烛！许愿！”
我许什么呀？上次我许了什么？好好过完离职前最后一天？
哎！怎么就过不去了呢！你倒说句话啊生日之神！
单恩萌看她不在状态，边切蛋糕边找话安慰：“生日当天还要上班，是挺烦人的哈！不过想想明天你就不用上班了……而且今晚还有这么多朋友给你庆祝生日呢！对了，除了我都有谁啊？”
“……橙子、霄霄、诺诺……就是那个同前日本第一美少年重名的柏源丛。”
“哈？”
“你说他长得不像前日本第一美少年。”
“……我有说过吗？不过是有点差距的。”
“萌萌，我问你哟，”窦汀雨突然凑近，“你相信……穿越么？”
“穿越？就是游戏里的那种重生？”
“游戏？”
“对啊，我们公司最近也在做这种游戏，简单说就是在关卡里打怪，玩家有四条命，要是被杀了，就又回到这个关卡的开头，再打一次，直到杀掉所有怪物进入下一关卡，或者四条命都耗费掉彻底game over，被杀掉算是触发你说的穿越的方式吧！这种玩法在游戏里挺常见的。”
呃……被杀掉？昨天的我是死了吗？可我明明记得我们回家睡觉了啊！
还是有什么其他“重新回到关卡开头”的做法，被我无意间触发了？
我又有几条“命”、要穿越几次呢？
“这些游戏，要获胜到下个关卡去，会很难吗？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死，也不会需要有四条命了吧。”
“游戏是可以设计得很难的。但你想想，每次重生，不是还带着之前的记忆吗？什么地方有怪，什么地方有暗道，什么怪用什么武器，死一两次，再笨的人也能摸出点门道吧！”
“而且老是过不了关，那玩家的流失率得有多高啊！那我们这些设计者，不就算是失败了嘛！”
……
可是关卡选哪天不行啊？！去游乐园玩的那天不行吗？！高考完的暑假的任何一天不行吗？！初恋告白成功那天不行吗？！非得要重启我在办公室坐十二小时被人忘记生日被人气哭这一天吗？！
窦汀雨又想起一个戳心的点：不仅离职最后一天发生的糟心事都要重来一遍，而且她还收不到这额外的工资！！！
啊~~~心态完全崩了！！！
“……蛋糕好吃吗？”单恩萌冷不丁问。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沉浸在穿越的震惊之中，还没对单恩萌起大早为自己庆祝生日做任何表示呢！
“好吃呢！这奶油，又松软又细腻！”
“是吧！我昨天逃班去买的呢！”好在单恩萌性格单纯，稍微接收到一点好意就立马恢复到开心的情绪中了。
“对了，你知道的，我下班晚。你的生日聚会我会晚点到，吕维一来公司接我，然后我们一起过来。”
可是，今晚吕维一是不会出现的。
窦汀雨看着在认真吃蛋糕的单恩萌，心中又涌起那股熟悉的愧疚感。
“啊，快八点了呢！你赶紧吃完去上班吧……呵！真是最后一天了，平时早上都火急火燎的，今天是一点都不急呢！”
“那我收拾收拾走了哦……萌萌……”
“嗯？”
她犹豫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别说出真相了：“我十一点叫你起床？”
单恩萌笑笑，抱抱她：
“还是我的窦窦宝贝懂我，真是困得不行，我再补个觉。你乖乖去上班，别和公司里那群小人一般见识哦！咱们晚上见！”
窦汀雨回房间换衣服，把电脑装进环保袋，目光落到了放置在角落的几罐曲奇上。
这次要带曲奇去办公室吗？
“……是吧Catherine？不是真黄油吧？你吃出来了吗？人造的？”
她还记得严依涵故作惊讶地大喊，好像她的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不是皮耶尔（此处有摩擦音）出产的曲奇一样，好像要让整个办公室都知道窦汀雨拿廉价的人造黄油来敷衍行家。
要不要带呢？
可是都买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遥远的记忆），而且苗凤阿姨、邹霄霄、程橙和柏源丛，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应该要拿到自己的那一份吧！
还有一层窦汀雨不想触及、不想承认的心理：往日那种害怕破坏和睦气氛、害怕冲突、害怕别人不高兴的担忧又涌了上来。
结果就又像上次那样，她对自己说着“最后一天，好聚好散”，把所有饼干都装进了环保袋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幸好单恩萌似乎比上次离职日早上更累，已经回屋睡回笼觉了——是因为昨天/上次离职日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吗？她还是不太清楚穿越的规则。
窦汀雨可没有勇气再接受一次单恩萌对于她在离职日、生日当天给别人带礼物的质问，简直是对她的懦弱的血淋淋的剖析。
可是雨伞已经为她摆在门口显眼处了，窦汀雨心中一暖，小声地说了句“萌萌，晚上见！”合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一次 第一章：还得去上班？！】
